举案齐谋(穿越)——蝶香香
时间:2017-10-28 16:21:03

  
  被这丫头这么一提醒,倒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抱歉地对她说:“那等下只好委屈你了。这回没你的份儿。”
  
  她可不想再揉一次面粉。
  
  小翠委屈极了,嘟着嘴抱怨:“原来小姐您不是这样打算的啊?亏得小侯爷平素对您这般好,送你这么多礼物,还让柴小狗过来陪着您。您竟想都没想过为他做点儿事。如此又怎留得住小侯爷的心呢?其实奴婢觉着……觉着小侯爷比誉少爷好呢!”
  
  誉少爷除了会做菜,都不懂得哄人,也不知道小姐真正喜欢什么。若不是老爷吩咐,他恐怕也没多少真心。再说他到现在都不敢给小姐看他的脸,指不定长成什么样子呢!还是小侯爷令人赏心悦目。
  
  这丫头一番夫妻之道说得沈画十分汗颜,却提醒了她,若使美人计终归轻浮了些,容易失控。柴骏反将她一军,自然是不信她的,到时还赔了夫人又折兵。用这吃货间表达友好的法子也算不错。可她究竟是她沈画的丫鬟,还是被柴骏收买的内奸?立场着实有点儿问题。
  
  沈画看着她半敛一瞬眼眸,“这不立马改邪归正了么?你既然这般在意他,委屈下自己又如何?”
  
  小翠听着小姐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即刻找回了她沈家大丫鬟的觉悟,“小姐,要不……还是留给奴婢吃吧!”
  
  她可不是觊觎小侯爷,只不过的确喜欢小侯爷多过誉少爷而已。
  
  可惜她这话说得晚了,沈画对她之前的提议很是当了回事。因此做好后便命她寻来一个小篮子,愣是当着她的面将她那份装了进去。不给她点儿教训,下回指不定又立场混乱。万一混乱着混乱着成了习惯,将她卖了,她不是亏了八年米饭给柴骏养了个忠婢,沈画这回可下了狠心。
  
  做完点心,用过晚膳,到戌时尚有一刻钟时间。沈画在别院里呆着也没什么事,于是提前独自出了院子等柴骏,留下小翠闭门思过,觉得这样郑重其事方能显示出她对他的重视,让他印象好点儿。
  
  可刚踏出一进那处院门,却见到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男的刚毅威武,女的英姿飒爽。他们身后还跟了一大票护卫,手里拿着不少礼品。
  
  还真是巧了。莫非柴骏约了她的同时,还约了他们?不是单独约会?
  
  鉴于人家已先看着她,沈画唯有与这二人招呼道:“王子,王女。真巧。”
  
  一日之间竟已见了两回,还真是有缘!
  
  “不巧。”苏力青笑着说,“我俩正打算登门拜访。”
  
  “拜访?”沈画顿感荣幸之至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更是莫名其妙地心虚。
  
  苏力青十分诚挚地说:“姑娘的身手即便在我南湘国也并不多见。我南湘国素来崇尚武力,也很坦诚直接。所以就不与姑娘兜弯了,今日一见,小王对姑娘有些好感,不知能否……”
  
  “不能!”尚未等他将话说完,沈画立马打断。不用他说她也猜到他想说什么,他的眼神已说明一切。觉得他的好感未免太过随便,她就那么一滚便滚进了他心里,若是往后别人比她滚多几圈,她还不得立马滚蛋?到时候山高水远的,滚起来岂不麻烦?
  
  再说他这番话听起来的确顺理成章,但沈画却有些怀疑。既然他南湘国崇尚武力,想必并不缺武力值极高的女子。所谓独树一帜,指的是在一群人中间与众不同,正如她如今在燕国一样。但如果在同样拥有这类女子的南湘国,她也只不过能算是佼佼者而已。他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很值得怀疑。
  
  还有就是正如不嫁燕谨一样的道理,她不愿做任何人身边的之一。
  
  基于以上两点,她都不会应允,更何况她如今有什么资格应允?
  
  谁知这苏力青压根儿不理会她的感受,依旧直言道:“小王这次来燕国,除了进贡这一使命外,还想与你们建立永世交好的联姻关系。姑娘是小王目前见过的女子中最为满意的人选,知道有些唐突了姑娘,你能否再考虑考虑?拒绝小王莫非因为姑娘有了心上之人?可那人未必适合姑娘,我南湘国素来崇尚无拘无束……”
  
  沈画扶住额头有点儿后悔没告诉他自己是谁,他的意思和做法她自然能理解,他们留在燕国的日子并不会太长,所以当然要速战速决,连说话都这么直接。
  
  正想打断他说是,却听甬道上传来一把颇为冰凉低沉的声音:“她是本侯夫人。”
  
  不是吧!
  
  沈画知情识趣地朝那声音跑去,颇有几分半日不见如隔一秋半的架势,管不得是不是众目睽睽,直接挎着手里的篮子便将来人的臂膀紧紧抱住,郁闷状压低声道:“幸好你来得及时。”
  
  柴骏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冷得好似结了一层霜,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觊觎他准夫人的南湘国王子。冷冷看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怎么回事?”
  
  这算被他抓了个正着么?可这奸捉得她很冤枉,明明是别人看上她,又不是她主动勾引。
  
  尚未回答之时,温多娜已与她哥交谈了几句,因此这原本对沈画微微笑着的南湘国王女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脸,似乎异常愤怒。
  
  更是二话不说几步过来拖了柴骏便走,完全不顾男女有别,就好似柴骏原本就是她的一样。许是想起当着面,沈画也听不明白他俩说什么,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指着沈画对柴骏噼里啪啦说了不少话,就她对沈画极度愤恨的态度也看得出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是要当着她面横刀夺爱?莫非他俩确有奸丨情?那她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委屈一点?可恨的是,她居然在窃喜,差点儿没高兴得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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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下本接着日更,天天3000字。
今天香香又去海边浪了,所以又回来晚了……
还好没超过8点。
☆、036
  柴骏被温多娜拖到一旁后声色不动,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听着她的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到温多娜说够停下,他方才极为简洁地用南湘话说了句什么。
  
  温多娜忽又变得十分不解。
  
  柴骏冷冷看沈画一眼,隧问了她一句不知什么话。
  
  温多娜好似有些不服气,却恨恨地认真回答了。
  
  柴骏即刻恼怒异常,不等温多娜将话说完几步走到沈画身边,随手拖了她进院子,嘭一声将院门关了起来。
  
  沈家看门的小九与正在一进做事的下人均被这阵仗吓得赶紧回避,统统忘了沈画这平素对他们情深义重的主子。
  
  这可是她家院子呢!某人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
  
  其实沈画也懵了,加上方才还在考虑需不需对温多娜当面与她夺夫的行为表现得在乎些,所以被柴骏一只手壁咚在一进院墙上时很无辜地挤出一丝微笑,“莫非王女后悔了?又想与你在一处?我虽有几分难过,但完全可以接受,你真真不用如此。”
  
  自己的未婚夫为了别的女子来向她兴师问罪,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一点不开心,甚至还十分庆幸?她是不是有病?
  
  可她为了“大业”必须表现出宽容,这样才能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柴骏冷冰冰咬牙切齿,好一阵子才恼怒状低吼道:“沈画,为了你这条命,我费尽心力。你竟如此不知珍惜!我做这些又有何用?”
  
  沈画原本以为他开口会骂她水性杨花、朝秦暮楚,或者与他惹来如此麻烦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没想他却不按套路出牌。
  
  因此完全不知如何应对,将将准备好的解释也毫无用武之地。整个人生生被他这几句话定在墙上动弹不得。
  
  “那个,”回过神,沈画讷讷提高手里的篮子,“我亲手为你做了点心。要不试试,先消消火?”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开他的注意力。以免自己被他的怒火焚尽。
  
  柴骏压根儿不伸手来接,却忽然直起身子,将手收回,似乎费了很大劲才暗暗压下火气,冷冷的:“拿来。”
  
  可她明明给他了呀!
  
  “要我喂么?”沈画问。不然他这举动实在无法理解。
  
  “画画。”柴骏很认真。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这一点,差点儿因此功败垂成,也差点儿……
  
  为防范于未然,唯有将画画收回。
  
  沈画这才恍然大悟温多娜与他说过什么,前半段她姑且继续不明,但后面应该是在告诉他,她是如何勾搭上她哥的。看来温多娜描绘得相当细致,估计连她如何英勇救狗的细节都告诉他了。
  
  但他眼下如此愤怒,沈画怎敢将柴小狗给他,好歹她对它才是真爱,它也不会出卖她任何秘密。遂语重心长道:“其实它替你占着半张床确实不错,没功劳也有苦劳。横竖我也惯了,没它,我睡不着,你体恤下。好么?”
  
  在他眼里,原来她尚比柴小狗重要。因为他方才说的是拿来,只有东西才会拿来,作为直立行走的人类绝对够不上这拿来的地位。
  
  许是没想到沈画竟会说出如此不顾礼义廉耻、极是豪放的话,柴骏那绷了许久的冷脸终是绷不住了,嘴角几不可见一动,冷冰冰道:“下不为例。”
  
  柴小狗终于逃脱了被他大卸八块的悲惨命运。沈画又再次扬了扬手里的篮子问:“这个,你还要么?灭火神器--甜品。”
  
  若他拒绝,她正好可以让小翠拿回去大快朵颐,安抚那丫头脆弱的小心肝儿,以此留住人心。
  
  谁知柴骏板着脸一把拿过,“要。为何不要?你也懒了有两年了。”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却十分蹊跷,仿佛再次间接应证了什么,沈画故作狐疑地问:“什么意思?”
  
  柴骏不答,倨傲地微微扬起下巴,“他们还在外面。先将你惹的麻烦了了。”
  
  沈画赶紧知情识趣重新挽住他胳膊,欲用事实向那两兄妹证明她情比金坚。谁知尚未出门便被柴骏无情甩开,“规矩点儿!我来处理。”
  
  规矩?到底是谁不规矩?半张床比起她挽着他的举动,究竟谁龌蹉过谁?沈画却忍不住偷笑。眼睁睁看着他将篮子递给匆匆出来“护驾”的小翠,让她送去给更阑。
  
  重新打开院门出去,南湘国那王子与王女果真还在原地。见二人出来,苏力青赶紧施礼,用他那极不地道的燕国话说:“小王不知是小侯爷夫人,方才多有冒犯,还望二位勿怪。”
  
  沈画正想说她与柴骏尚未成婚,最多只能算是准夫人,却被柴骏抢在前头一揖,“内子胡闹,弄出这等误会,应该她致歉。”
  
  说完转头冷冷顺上一眼。
  
  内子?他竟然叫得脸不红气不喘,甚是自然。就好似练习过无数次一样顺口。这才一月多时间,先从沈画变小画,今天又升级到夫人、内子,感情升温的速度完全超过沈画的预期。能不能悠着点儿?
  
  但碍于柴骏高贵的面子,沈画忍下将出口的解释,冲那兄妹二人施礼,“望王子、王女海涵。”
  
  苏力青看上去倒已是无所谓,想来此前应该只是看沈画顺眼罢了,作为一种政治联姻的手段,无论是苏力青,亦或柴骏想必大家心知肚明,不过为了利益,真谈不上什么感情。果然有一国储君的风范,只是他好似仍有几分疑惑,许是想不明白柴骏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沈画。
  
  可温多娜依旧对沈画有些莫名其妙的愤然,又与柴骏说了几句什么,柴骏只是肃然点头,神情坚定,她这才勉强将情绪收拾好,却依旧对沈画心存芥蒂,丝毫不愿与她接触。
  
  沈画对温多娜的态度着实不解,她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又好似来了场暴风雨,未免接下来几日再遇上她惹出什么不愉快,得罪了外国友人,一不留神身首异处,遂偷偷扯了柴骏衣袖一下,压低声动嘴不动唇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这麻烦可是他惹回来的,本就应该他来负责。
  
  柴骏顺势握住她的手,转过脸低声道:“你今日做过什么,忘了?”
  
  沈画前思后想都不明白哪里得罪她了,忽记起燕图之前与她说的那番话,方如梦初醒,“林子里的另一群人是她带来的?”
  
  原本以为燕图口中的衣衫怪异是指大白天见到了夜行衣,原来本就是异族服饰么?不过沈画却松了口气。被温多娜看了去,最多不过向柴骏告状,说她不守妇道,用情不专,与别的男子私会,若是严氏的人就麻烦大了,指不定会借此大做文章。虽不至于解释不清,却得费一番精力。
  
  隧又想起当时的情形,赶紧亡羊补牢郑重坦白:“燕谨找过我。”
  
  显然她这句根本就是后知后觉的废话,柴骏冷冰冰一眼,用沉默应证了她的猜测。
  
  呵呵,沈画尴尬解释:“其实他也没与我如何,只是……”
  
  柴骏打断道,“信你。”
  
  于是沈画也甚是通情达理地说:“那么,我也信你。”
  
  “我不值得你信?”柴骏剑眉微蹙,似欲用事实证明什么,很认真地将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放到沈画眼前,“此生不负自己不负你。”
  
  沈画明知他是故意做给人家看的,可不听使唤的小心肝依旧被他撩得欢天喜地,面纱下一张脸好似贴过热锅底。没好气地甩开他,背转身。
  
  不过就是为了骗人,需不需要说得这么郑重其事?万一她傻,信以为真怎办?最恨一本正经认真说谎的人。关键是她竟然在他脸上,或是目光中都寻不出一丝虚情假意,甚至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却听身后苏力青朗声大笑,“丰城侯与夫人还真是……鹣鲽情深。方才您说她是您夫人,小王尚有几分不信。眼下看来真是不信都不行。小侯爷,小王与您相交一年,一直纳闷您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却不想……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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