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军婚:悍妻家中宝——木清音
时间:2017-10-28 17:09:24

    安香拿活动自如的左手臂曲肘撑地坐起身,看看售货员被红衣红裙紧紧裹束的肥硕后身,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这就是现实。人情冷暖,她尝到的还是太少了!
    小于庄那样安贫乐道的世外桃源,终归不是她一辈子逃避世事的地方。她总得走出来,面对外头的凄风苦雨。
    人善被人欺,安香,你一定要强硬起来,教训吃得还不够么?!
  ☆、第203章 现世报
??  大门被拍响,外头传来梅德馨着急的呼喊。
    “开门哪,我孙女在里头呢!香香别怕,太婆在这。”
    “太婆别急,我没事。”
    安香赶忙大声回应,生怕太婆急出个什么好歹。
    “阿姨,你快开门叫我太婆进来,我头痛。”
    安香小心避开地上散落的玻璃渣子,没有鲁莽地跑去开门。就凭她这个小身板,圆润的女售货员一条腿就能把她挤飞!
    梅德馨一听小孙女喊头痛,更用力地拍门。王树年也跑过来帮忙叫门。
    “拍什么拍,大白天的叫魂啊?没听见说有蛇吗!敢情你们皮糙肉厚地不怕被咬是吧?都起开!”
    女售货员彪悍在门内对骂,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换做别个农村妇女,说不得就要跟她嚷起来,可梅德馨一辈子犟脾气,却不是强在嘴上,登时被顶得胸口发闷,干张嘴说不出话。
    王树年见她只进气不出气的吓人模样,慌得一巴掌拍上她后背心。
    “婶婆你别慌,孩子好好的,你要急出个好歹,叫香香怎么办。”
    劝两声他又回头抡起拳头砸门,大嗓门吼得连地上瞎蹦跶不怕人的麻雀都给惊飞了!
    “你他么少说两句!老人身体不好,你是想闹出人命吃官司啊!这么些人在这,你当蛇是蠢的,敢往人堆里钻,找死呢不是!赶紧开门!”
    安香一听梅德馨又着急上火,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吨位惊人的售货员二次误伤,跳过去就要够门上的插销。
    售货员白了她一眼,染了鲜红指甲油的胖手拍掉她的小手,拔了插销。
    一股细微的麻意从俩只手接触时传来,售货员只当自己用劲儿大了,皮肤又嫩,被乡下野丫头粗糙长茧子的手指磨到,也没怎么在意。
    安香顾不上手背上火辣辣的疼,没等门全部打开,灵活地从门缝中挤出去,扶住太婆关心地问长问短。
    “太婆没事。”梅德馨被王树年在后背心拍了两巴掌,早倒过一口气来,看见小孙女仰着一张花朵似的小脸紧张地望她,本能地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你头磕哪了?不是喊疼?”
    安香拉着她往阴凉地走,便把脑袋凑过去指着头顶的鼓包叫她看。
    “一个混小子不看路,放汽水瓶子不小心砸我脑袋上了。没破吧,真挺疼的。”
    安香刻意模糊了受伤的细节,不想太婆为她担忧心疼。“谁被蛇咬了啊?”
    梅德馨大手稍微用点力气帮她揉着头顶的鼓包,嘴里愤愤回答:“一个孩子,从供销社门口窜出来的,肯定是打你头的那个!这就叫现世报,活该!”
    安香诧异扬眉,想起后头被那小混蛋狠狠砸的那一下子,还有被从手心里抠走的八分钱,心里也觉得有些快意!
    她真不是泥塑木雕的菩萨,被人这样恶意伤害,她当然会怒!
    右手小臂又传来一阵清凉,不知何时,那股沉甸甸抬不起胳膊的感觉消失了!
    安香动动手指又甩甩手臂,一双大眼越睁越大!
    “别晃,晕。”
    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安香像是被点了穴道,她也想晕了。
  ☆、第204章 不告自来的霸道房客
??  安香使劲闭了闭眼,那荒谬得如同电影画面一样的场景依旧清清楚楚地印在她脑子里。
    是的,她很确定这不是她眼睛“看见”的,而像是脑海中那些错乱的记忆一般,被人硬塞进去的!
    那银条上两点碧绿的造型多么眼熟!浸泡在一汪清得诱人的灵泉里,游来荡去的,简直惬意到不行!
    安香半点不怀疑从那双绿得蛊惑人心的眼睛里看出笑意。那样弯成半月形状的绿瞳仁,不是在笑是什么!
    可是蛇的眼睛会笑吗?
    安香暗暗鼓了鼓劲儿,勇敢地睁开眼,眼前还是炎炎夏日景致,却奇异地跟她脑海里那副清凉场景不相冲突。
    她不会是散光了吧?
    安香乱七八糟地想着,莫名就知道那小家伙就在她身体里!还霸占了她的灵泉!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就是知道!
    这是不是就跟肚子里长蛔虫是一个道理?吃点糖丸能打下来不?
    她好不容易要开始长个儿了,再加上这么大个负担,她很担心营养跟不上,真的被段白羽那个乌鸦嘴说中,要一辈子变侏儒啊!
    呸,什么侏儒啊,她就算长不大,也是美美的拇指姑娘!好像还有哪里不对,随便啦!
    安香无风也凌乱,整个人像被雷劈过一般,蔫蔫地被梅德馨拉着往车上走。
    “香香,难受得厉害?要不要去看大夫?”
    梅德馨关切询问,粗糙大手覆上她的额头,喃喃自语。“不烫啊,不像是中暑。”
    安香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地爬上三轮车车斗,抱住太婆的膝盖,把脸埋到太婆腿上不动弹了。
    “我没事太婆,就是还有点疼,太婆给揉揉。”
    梅德馨心疼地搂住她的小身子,大手使了点力气耐心地一圈圈揉着。
    “这天杀的小混蛋,俺们香香这么乖巧的小闺女,他也下得去手打,活该他被蛇咬。”
    太婆的唠叨提醒了安香。
    她抿紧嘴巴,试探着在心里喊那惬意泡澡的霸道房客。
    “你,咬了那孩子?”
    “嗯,他坏。”
    奶声奶气的声音分不出男女,遣词造句比她这个伪萝莉稚气多了,吐字倒是很清晰,没见它张嘴,声音就清清楚楚传到她的意识里。
    安香默默适应两秒,望望旁边那骚动的一群人。
    “他没事吧?给他个教训就算了,别闹出人命。”
    眼前这家伙的厉害她有切身体会,完全不敢想象别人被它咬一口,会酿成多么惨烈的后果。
    “他坏。”
    还是这清晰的俩字,奶声奶气里透着固执,便叫安香觉出一股天真无邪的残忍。
    “罪不至死。教训一下就得了,要是出了人命,咱们都跑不了,警察叔叔会来问话,然后传出一堆有的没的。积毁销骨,我会有麻烦。这样说你懂吗?”
    安香震惊之余,也有些语无伦次,尽量解释着,又拿一双眼殷殷望它,期望它与自己心灵相通,能明白她的顾忌。
    小蛇跟她对视两秒,妥协。
    “好吧。”
    它答应一声,一甩尾巴,灵泉谁溅起水花,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安香好半天才吐出胸口憋着的那口气,默默感叹一句。
    这个世界,太特么奇幻了!
  第205章 隐者高人
  唐明哲身上一阵凉一阵热的,心跳似乎有些失序。
  他微蹙眉头,骈起右手食指中指,搭在左手腕上,默数着脉搏。
  峰峦含翠,凉风送爽,山深幽闭不见天日,全然不觉暑气袭人,就连躁人的蝉鸣都销声匿迹,偶尔有山雀婉转啼鸣,更添幽静。
  “你还懂脉息?”
  淡然的语调悠悠自身后传来,跟山风鸟鸣相应和,叫人闻之心静。
  唐明哲放下手,含笑转身,微微欠身回答。
  “不懂,只是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随便试探两下罢了。”
  “我看看。”
  老者伸出右手,唐明哲自然地将左手腕递了上去。
  手腕上传来温热而确实的按压,唐明哲不动声色,含笑打量老者一袭灰白布衣、灰白的须发,还有他背后那只盛满了新鲜药草的背篓,并未出口打断老者的诊脉。
  “奇怪,你这脉象有些奇怪。”
  老者沉吟自语,又换了只手,沉下心再次诊脉。
  唐明哲不动如山,任由他施为,并不因为他的踌躇疑惑而动声色。
  他刚才感受了下自身状况,觉得一切正常。刚才那莫名感觉,有一种玄之又玄的牵引感,仿佛冥冥之中与遥远的人事有着某些感应。
  莫非是前世宿怨的牵扯?
  唐明哲无由地想起远在小山村里躲避混日子的安香,忆起那双湛若琉璃的眸子,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悸。
  “咦?小子,你在想什么?”
  老者抓着他的手腕,轻咦一声问道,显然已经捕捉到他瞬间的思绪变化。
  唐明哲垂下眼睑,随即抬起,坦诚地望他。
  “蒋神医,您老医术果然不凡,小子刚才思及一位故人,心潮起伏,见笑。”
  蒋药生不以为忤,放下他的手腕,并不跟他咬文嚼字掉书口袋。
  “小伙子倒还算老实。你身体没大毛病,血气充足,筋骨强壮,就是有些思虑过重。”
  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虚心聆听的唐明哲,见他受教,又多劝一句。
  “闲事莫挂心头,放开心胸,少思少虑,方为养生之道。”
  唐明哲含笑一一应是,也不主动提起请人的话头,只等他继续说明方才那一点猜疑。
  “小伙子挺沉得住气,在你这岁数,挺少见。少年老成,再这么压抑算计下去,可就真老咯。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锐气。”
  蒋药生摇摇头,拄着手里一根木杖,慢悠悠越过他,顺着山间小路往深山中行去。
  “我帮您拿药篓。”
  唐明哲接过有点分量的药篓,往肩头一挎,默默跟在他身后,依旧不主动发问。
  “你看这山间的草木鸟虫,应天地而生,感受阴阳二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而生发,夏而茁壮,秋而收获,冬而贮藏,这才是自然之道。”
  蒋药生手里木杖随意指指路边山林,随口说些闲话。
  “人哪,说是万物之灵,实则也逃不脱这身臭皮囊,还是得遵守这天地法则的,若违反着过,难免气血不通,于寿数上有害。”
  他回头看看认真点头的唐明哲,乐呵呵地捋一把花白的胡须,出其不意地问:“你觉得有道理?逆天而为,滋味如何?”
  ☆、第206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大结局
??  逆天而为,感觉如何?
    唐明哲如遭雷击,眼前金星直冒!
    山风轻拂,背上凉飕飕的,他打个寒噤回神,这才发觉浑身早已汗湿!
    “您,您……”
    老成的少年难得口吃,干脆紧抿了嘴,青白着脸紧紧盯着故弄玄虚的老者。
    重生这样的隐秘之事,不该有外人知晓!
    “别慌。道法自然,顺心而为。”
    老头儿戏谑看他一眼,推开茅屋门,身影没入其中。
    唐明哲望着那半掩着的茅屋门,手心仍旧在冒冷汗。
    很普通的门,朴素到寒酸,融于周围山光水色之中和谐无比,但与外面的世界大相违和,更像是古早的建筑。
    他有些迟疑,迈不开步子,不知道这一脚迈进去,到底是吉是凶。
    自从重生之后,原本那个坚定的无神论战士,就被逼着有所改变,虽还悍不畏死,但无形中对天地寰宇却多了些许敬畏。
    他真的不畏死,当兵的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这是应有的结局,他从来不曾逃避过。
    只是死有轻于鸿毛,有终于泰山,他不甘。
    英年无为而亡,他不甘。
    唐明哲攥拳,深吸口气,毅然进屋。
    如同他潜意识中忐忑着却又莫名期待的一般,这一脚迈进去,人事全非!
    寻常的一个抬脚,却似乎跨越千山万水,身周甚至划出时空光速飞逝的光线残影,光怪陆离,似真似幻。
    脚尖落地,便似尘埃落定。
    唐明哲踩实,左脚跟着站定,屏息望着眼前美妙的景色。
    仙气缭绕,山泉叮咚,仙鹤悠闲迈着长腿踱步,草木簇拥处,一角古色古香的凉亭掩映其中。
    竟然别有洞天!
    唐明哲再次攥紧拳头,掌心传来刺痛,表明这一切并非幻梦。
    “坐。”
    老头儿一身道袍,仙风道骨,手中浮尘一甩,石桌上白玉茶盅便满上茶水,香气怡人。
    唐明哲咬牙,再深吸口气,迈步过去坐下。
    “还算沉稳。”
    老道满意颔首,端起茶盅品了一口,拿眼神示意他喝。
    既来之则安之,唐明哲大马金刀地坐下,拿起温热的茶盅仰脖灌下。
    “啧啧,牛嚼牡丹。”
    老道微摇头,再品口茶水,将茶盅放下,茶水轻晃,剩下足有小半盅之多。
    唐明哲眼神微顿,还来不及羞窘,便诧异地凝住。
    那澄清的水面上微微一颤,居然清清楚楚映现出一副活动的画面!
    画面上的景物他熟悉,人也不陌生——安香!
    上辈子跌落楼梯枉死的安香,甚至还有上上辈子,在吴双唐诗诗母女俩鼓动下,装作小白花陷害他送命的弟妹梅暗香!
    居然真的是她!
    她的上上辈子,断送了他的上辈子!
    这算什么!
    画面水纹般轻轻一颤,换成另一副场景——如今年幼的安香,背着军绿色绣五角星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上学去,书包拍打在她的身后,角落里偶尔有银光闪烁。
    唐明哲沉默。
    老道只做不知,惬意合眼吹风。
    好久之后,唐明哲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那水面上播放的画面已经到了十几年后,安香师范学院毕业,意气风发摩拳擦掌要当名师。攒下半年工资,趁着长长的寒假要带老当益壮的太婆环球旅行。
    不一样了。
    唐明哲只觉得兴味索然。在时间洪流冲淡之下,那些恩怨情仇都显得那样寡淡可笑。
    只有他自己是真的,他自己的生活是真的。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去吧。”
    老道拂尘一甩,唐明哲眼前一花,嗖地被抛出去。
    再睁开眼,他望着眼前惊讶地微张着嘴的美丽姑娘,缓缓扬眉勾唇。
    “安香,好巧。”
    安香被这个爽朗如朝阳的笑容震了震,心跳乱了两拍,突然觉得整片意大利街头的浪漫也不及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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