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来多个女儿养多好”听说雪姝还活着,承岚也有心情说笑,阿古木郎命人给雪秉臣送信说承岚醒了,这家伙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先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个凡胎肉体学什么英雄救美?那三道火烧小川也不会更糟糕了,你要是有个好歹英歌连爹爹都没有了!”一把扯过来诊脉叹了口气“再过俩月或许就能下地了,好好养着吧,好歹你俩得有一个能照顾孩子的,谁也替不了亲爹娘”直接把床上爹爹身边玩耍的小英歌拎了起来“给舅公笑一个”英歌似乎和他很熟悉,搂着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甜甜的一笑两个小酒窝像极了薛承岚。
“舅舅,她娘怎么样了?”承岚一脸不放心。
“比我们英歌还难带呢,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清醒时候认得舅舅,糊涂时候还尿床呢!正在想办法,你别急,一定有法子坚持到琉璃精结好”雪秉臣而今看薛承岚似乎挺顺眼,逗了会儿英歌把她放在她爹肚子上,这小家伙骑马一般坐在爹爹身上扯着他鼻子玩儿。“我得回了,烛月那老家伙每天例行吐血,还指望他将来为小川安魂呢,不能累到他,舅舅这两下子可不行!”看完了薛承岚雪秉臣跑了,承岚逗着身上的女儿,许久不见长大了好些,不过孩子和他十分亲昵,塔沙剥葡萄喂她,她拿过来塞到爹爹嘴里,醋的塔沙酸溜溜的“也不知道喂我吃,还是我剥的呢”
“娃娃还得咱们自己的,再疼她也是爹亲”承岗刮了下英歌的鼻子对塔沙说“回去歇着吧,你好好养胎才是正经,咱们多给英歌生几个伴儿吧,她爹娘一时半会儿的是没有下文了”
薛母抱着英歌打算去休息,承岚想留女儿在身边,薛母答应了吩咐阿古木郎好生伺候着这爷俩,自己回房还是不放心,又回来在外间屋住下。
承岚虽然下不了地,坐着喂孩子,陪英歌玩耍还是可以的,也亏了有英歌在他养伤还不算难熬。塔沙虽然有身孕一会儿也不老实,经常带着英歌出去骑马,孩子正是学话的时候,先学了一口流利的贺部话,汉语也仅仅是会叫个爹娘而已。摩达依旧喜欢赖着姐姐,同样也喜欢英歌这个小家伙,雪族剩下的也不过是妇女儿童,分发了金银让他们各自过活去了,塔沙相信雪姝就算恢复过来,曾经多爱她的族人,而今就有多恨,没赶尽杀绝已经是看在雪秉臣那张老脸上了。
山谷中雪族主殿虽然被毁,摩达命人把木坤城大祭司府邸修缮一新,哪怕雪姝不能复原,贺部也愿意继续把她供为神灵。承岚刚刚能出屋子透透气,顽劣的塔沙命人把他推到祭司府邸,先带他去栖梧殿转了一圈儿,一脸的坏笑。承岚惹不起有孕的嫂子,哥哥护的紧,一句不爱听的都不敢说,看着她把自己撑的腰身明显粗了几分,心说生产时候有你受的,我家孩子那么小,雪姝还生了许久。他努力的尝试自己站起来好去看望雪姝,可是双腿依旧无力,只得耐心的等待复原。
烛月拿着热毛巾帮雪姝擦去额头的汗,她的脉象混乱越发的不好,烛月叹了口气“师父也是没办法了,不这么做,真的留不住你了”他解开自己腰带扔到架子上,宝蓝色的外衫滑落,露出白色的中衣,纠结了一下又解开内衣,叹了口气。雪秉臣没有敲门的好习惯,更别提是进自己外甥女的屋子了,进来一看这造型就是一愣,说句打扰了刚要走琢磨不对又回来了“老东西,你想好了?”
“阳气越来越弱,坚持不住了”烛月一脸心疼的望着她。
“就算她依靠现你的阳气活下去,可是你想过没有,琉璃精结好了我有那个本事为她安魂吗?”雪秉臣瞪着烛月“还是你觉得你没了元阳之身,就你这么重的伤还能再为她安魂?”
“她而今只能靠吸食男人的精元活着了,神魂受损,已经是半鬼之躯了,这天下除了我,谁又心甘情愿?就算妞妞她爹肯,咱们怎么好张这个口,这是把男人往死里送,弄不好就得搭上性命”
“一个不行,那就多找几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我们小川还不是美人儿?”雪秉臣诊脉之后叹息了声“明儿我张榜选男宠,再不济让凌远回来”
“凌威惨死,就剩下凌远要是有个好歹小川醒了和你拼命,行了你快走吧,就算是多年的朋友,你在这儿我也会害羞的。”烛月就要推雪秉臣出去,被雪秉臣按在墙上“我说你色令智昏了你等她魂魄稳固了你要娶她还怕她不从是怎么滴?她身为祭司多几个男宠算什么?你再忍忍啊,留着你宝贝元阳真身吧”雪秉臣把烛月赶出去,把他衣服丢给他“老不正经你还真豁的出去”
“小川,你再不醒过来舅舅只能给你多选几个男宠了,你放心,二傻子和老东西不敢有意见,等咱们好了你领着他们俩找个好地儿好好过吧,带上小英歌,咱们玩玩闹闹的多好。”雪秉臣守着外甥女不敢大意,第二天命人张榜重金给祭司选男宠。
薛承岗看到榜文气炸了肺,命人通通撕了带着承岚上稷山找雪秉臣算账“我说大舅,小川病成那样你选男宠?你无聊可以看戏去,再不济我让几个戏班子轮流来伺候您老人家”
“薛承岗你大爷,爷再闲着没事干也可以找更好玩的事儿,小川而今是半鬼,如果不借助男人的阳气活不到琉璃精结好了,那老东西都要豁出去他自己了,我也是被逼的,要不你来,你壮的像牦牛三年两年的应该没问题”雪秉臣恨不得蹦起来骂,承岗只得赔礼。
“舅舅,我照顾小川,我都是皮外伤,无碍的,若是我不能养住她,不用您说,我肯定再找男宠绝对不会耽误了她性命”承岚虽然虚弱,语气不容置疑。
“她什么都不记得,恐怕你得勉强她”雪秉臣检查一下承岚,他虽然伤刚好,但是不是纵欲之人,肾气充盈想来没事。
“我俩孩子都会喊爹爹了,有什么勉不勉强的,舅舅放心我能照顾好她”承岚往里走,见到烛月俩人有些尴尬,雪姝躺在那里气虚微弱,烛月叹了口气“只有这个法子了,你记得多晒晒太阳补充阳气,她现在记忆只有幼年的,反抗的话,你多担待吧,细水长流才是,小川这个样子可能还需要很久”烛月起身拽着雪秉臣和薛承岗出了屋子把门给他们带上。
☆、承岚寻到稷山
雪姝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连呼吸的起伏都微弱的很,承岚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和她说着“孩子她娘,好久不见了,英歌会叫娘了,虽然长得像我多些,不过眉眼和你也相似的的很, 等你好了我们带她摘果子去, 女孩子家家的喜欢上树, 嫂子有孕偏偏又肯陪她胡闹, 娘整天担惊受怕的,又怕伤了英歌,又怕摔了嫂子和肚子里的娃娃, 大哥被嫂子和英歌欺负的天天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见她没有一点反应, 承岚忍不住落泪。侍女幺妹进来帮雪姝更衣, 她病的重时完全不能自理, 连吃饭都得像喂孩童一般喂她。承岚拿过干净的衣裤命侍女准备热水即可, 以后他来照料。
“小川最爱干净,我帮你洗澡好不?”她依旧没反应,承岚把她抱在浴桶里, 帮她把四肢搓热,觉得她又有了些鲜活的气息,用浴巾裹好,抱英歌一般抱回床上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裤, 边上虽然有备好的尿布,承岚没给她包,他听雪秉臣介绍过,雪姝醒来有时候会像七八岁孩子那般也可以自己吃饭,自己去方便。
俩人虽然亲近过多次,可是她这般没有意识承岚依旧别扭,想到俩人分别那夜的疯狂,承岚又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他记得烛月那句尴尬的叮嘱,细水长流才能持久,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五年,如果自己坚持不下来,就得有别人。扯过被子给她盖好,承岚觉得自己腰那里有些凉,果然不似从前那般俩人亲热过虽然疲累,到底浑身舒畅。
第二天一早雪姝并没有醒过来,摸着她额头似乎有些热,雪秉臣一早过来诊脉有些皱眉自言自语“难道非得找个处男才行?老处男,你来瞧瞧”雪秉臣一嗓子把烛月给喊了来,诊脉之后也拧着眉头“我一会儿给你拿些补药啊,不对你是不是给她洗澡了?”烛月瞪着薛承岚
“是啊,雪姝喜欢泡在水里啊”承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不能晒太阳,不能泡在热水里,没事的,傍晚应该就会醒了”烛月给承岚诊脉“你正午的时候一定得多晒太阳,不然熬不住的”
承岚除了正午的时候出去晒了一个时辰的日头一直守在床边给雪姝讲女儿的趣事,掌灯的时候雪姝睁开眼睛有些陌生的盯着他“你是谁?舅舅呢?”
“我是承岚啊,你不认识我了?”虽然知道会这样,承岚的心依旧很疼。
幺妹立刻给那俩货送信,雪秉臣先蹿进屋里“小川,想吃什么?舅舅命人做了枣泥糕”诊脉之后还算满意。
“要乳酪”雪姝舔着嘴唇露出了馋嘴的神色,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倒也十分顽皮可爱。
“明天吃乳酪,晚上吃多了甜的牙疼”烛月把雪秉臣推一边自己诊完这个胳膊又诊那个。
“师父,我还是记不住沐汐诀,你别罚我抄一百遍”雪姝的眼泪来的倒快,烛月哭笑不得“记不住就不要记了,不罚,不罚!”
“太好了大师兄说集市上来了吹糖人的,我去找他一起下山”雪姝欢呼一声跳了起来,烛月眼圈儿红了“青云不在,小川乖乖听话,集市现在没有人了,等开的时候让岚二爷陪你去玩好不好”
“大师兄去哪里了啊”雪姝似乎有些焦躁。
“为师让他办事去了”
“凌威和凌远呢?也不陪我玩儿”
“凌远在神殿遗址看守琉璃精,凌威也办事去了,小川你病了一场,好多年的事情记不得了,你看舅舅是不是变老了许多”烛月连忙让雪姝仔细看雪秉臣,雪秉臣气的瞪眼“舅舅没老好不好?明明是那老东西不年轻了”
“舅舅,你让他走,他光盯着我看”雪姝晃着雪秉臣胳膊,指着薛承岚。
“小川,她是你夫君啊,你们有个可爱的娃娃叫英歌呢”雪秉臣把承岚推到她面前让她认真看,可是依旧记不起来。
“夫君?”雪姝彻底懵了。
“好了,就是以后我陪你玩好不好?想吃什么,玩什么夫君都陪着你,过几天你恢复些,咱们回家住,娘和英歌还有哥哥嫂子都等你呢”
“娘?舅舅我娘去哪里了?渭水之川,相依相伴是什么?”雪姝焦急的问雪秉臣,她气息不匀,声音带有些微喘息。
“好了小川,你娘给你看着你女儿呢啊,小川乖好好养病,过几天让夫君带你回家调养也好,让你师父也好好准备着给你安魂”雪秉臣头很大,或许多和英歌接触接触,她能恢复的多些吧,再说了烛月那老不正经现在满脑子都是儿女私情,他也担心他无法专心练功为雪姝安魂。
“小川乖,吃了晚饭早些和夫君休息,师父和舅舅就在隔壁,别怕啊”烛月自然明白雪秉臣肚子里的小九九,也不拆穿他扯着他就回房下棋去。
雪姝有些警惕的看着薛承岚,薛承岚双手一摊示意他没有任何能伤害她的武器,接过幺妹提来的食盒“要夫君喂吗?还是自己吃?”忽然觉得大舅也不错,既然告诉小川自己是她夫君,那夫君一会儿做点什么,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会吃饭”雪姝一把夺过碗,一边吃一边警惕的看着他,弄的承岚尴尬不已,帮她夹些她爱吃的菜,发现她好像不感兴趣,专门挑些甜腻的孩子喜欢的东西吃。
用过晚饭承岚收拾了碗筷见她坐在桌子前面摆弄着藤条编的一个小花篮,听见门响抓紧藏了起来,见是承岚又拿了出来“别告诉我师父,他又骂我玩物丧志”
“他不会,我帮你啊”承岚接过来,帮她编好了把插瓶的花剪了几朵装了进去提在手里给她看“好看吗?”
“你比大师兄手巧,也是来拜师的弟子吗?我比你入门早,要喊我师姐”见她一脸调皮的神色,又故作认真的说话承岚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是你夫君,不是上师的弟子,等你好了就记起我了,记起我们的女儿了,不早了,睡觉吧”承岚起来收拾床铺,雪姝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我自己来就好了,再见啊,晚安”就要赶他走,承岚一脸无奈“我是你夫君,我俩得住在一起的”
“我要休息……”雪姝没等说完就被承岚抱住,接着吻住了她……
雪秉臣原以为烛月这两天肯定心烦,这下棋一准是自己赢,可是当他输掉第三盘的时候把棋子一推“不下了,这小子怎么弄出这么大动静,吵得人心烦”话音未落雪姝衣衫不整的跑了进来,一头扎到了烛月怀里“师父他欺负我”
“乖啊,不哭”烛月满脸通红抱也不是,松手也不是,肚兜的带子似乎被薛二傻子扯坏了,她虽然言语像个孩子,可是从生育了英歌之后越发的丰满了些,这满园春色关不住,烛月浑身燥热心里骂了几十遍薛二傻子。
薛承岚进来的时候雪秉臣一口茶喷了出来,一个眼眶被打的青紫,脖子被抓的都是红痕,一手还捂着那处,一边脸红肿起来,明显被扇过“舅舅,上师,不是病重吗?战斗力也太强了吧?”声音带了哭腔,烛月本来尴尬的要命,也笑了出声“武艺是打小扎扎实实练的,没了神魂她依旧是高手,岚二爷多担待”烛月心说这亏了不是重金寻来的男宠,不然没被打死,也给吓跑了。
雪秉臣帮她把衣衫裹好,拉到自己怀里“小川啊,他是你夫君,万事万物得讲求阴阳调和,你别怕,你们从前也是那样在一起的,就一小会儿,你们玩过了再歇着啊,别打他,打坏了你女儿就没有爹爹了,你听夫君的话,他带你去找英歌玩去,特别可爱的小姑娘呢!”
好说歹说哄着把他俩往房里送,雪姝死活要去找师父,雪秉臣一脸尴尬“你饶了你师父吧,他也不容易啊!乖啦跟夫君歇着去”把俩人推到房里回来,雪秉臣洗了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汗,见烛月又在摆棋“亏了是他,要真是你可就是变态师父了”雪秉臣努力把后半句咽回去,烛月叹了口气“得给岚二爷好生调养着身子”
“她一魂一魄受损,这时候又做不了胎,等好了再调养吧”雪秉臣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瞧这意思,也就维持着十岁以前的状态了,不养好岚二爷,真油尽灯枯了,怕是寻不到合适的男人了,你素来花天酒地,私藏的鹿血酒什么的,都拿出来吧,你都这个岁数了,喝多少瓶,也就那么回事了,给那傻小子补好了,过几年没准给英歌再生个弟弟呢”烛月摆好棋子看着雪秉臣,雪秉臣恼羞成怒“我好着呢,怎么就那么回事了?”
“连山,连山,把圣子大人书房里左边架子上第二格子里那本比正常的薄了许多的山海经拿出来大声地站你小师妹房门外面念一遍”烛月扯着嗓子一喊,吓得雪秉臣一把捂住他嘴“老不正经,你知道的倒是清楚,我拿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