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早,”白子贵听到曦瑶的话,眼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异样。
“已经不早了,”曦瑶看着白子贵,如今她已经十五岁了,而白子贵她大的可不是一两岁,京城的子弟,有哪一个不是早早订下了亲事。“子贵哥,你老是告诉我你心可有什么喜欢的姑娘?”曦瑶看着白子贵,眼包含着笑意,说出的话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没有,”白子贵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居然没有?”曦瑶的眼闪过一抹遗憾,向子贵哥这样正直又老实而且年轻有为的人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嗯,”白子贵应道,然后也没有接话。
“没有也好,我可以请母亲帮你看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母亲对于京城的好姑娘应该又很多了解,”曦瑶想了想,说道。
“我现在还不想这些事情,一切看缘分吧,”有些事情,想的多了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缘分是靠自己争取和把握的,你坐在这里等可是等不来缘分的,”曦瑶看着白子贵,无奈的摇摇头。
“是吗?”白子贵的眼闪过一丝迷茫,可是随后又苦笑了一下。罢了,那件事情终究是他强求了。
“对了子贵哥,我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受了,如今可是好了?”曦瑶知道白子贵可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于是识趣的换了一个。
“嗯,已经好了,”白子贵点点头,想到那一次受伤,如果不是因为受伤被她所救,也许自己不会这么伤情,那个女孩最终也只是一抹回忆。
“如今你还是没有回去吗?”曦瑶想了想,这么多年了,子贵哥和白里伯伯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除了过年的时候会去看看他们之外,基本不会踏进那个府。
“嗯,我始终无法忘记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她是多么渴望那个人可以回来,哪怕是看她一眼也好,可是直到死她都没有等到要等的人,若是,若是他当初死了,也许我可以告诉自己他是回不来了,而不是不回来,可是并没有,他不仅活动好好的,而且还当了官娶了夫人生了女儿,而我和母亲是被他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在他的心,也许我们两个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吧,”白子贵的眼闪过一抹伤痛,“他并不是故意忘了我们,这个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儿子来说,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
“好吧,子贵哥,这是你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选择,不过人生匆匆数十载,我们只有忘了过去,珍惜眼前,才能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曾经没有好好的珍惜过,曦瑶想到百里,曾经他死缠着自己的时候,她觉得很烦,如今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而她每一次想到两个人相处的情景都会不自然的笑得像一个傻子一般,如果,如果京的事情结束了,她想去金城,在金城的城外找一个僻静的山村,盖一间茅舍,至少她可以离他更近一点,她可以不打扰他,只要能偶尔见见他好。
“你说的我都理解,只是目前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再给我一些时间,也许会好一点,”白子贵想了想,说道,他和那个人的关系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吧。
“对了,我今天在回来的路遇到了三爷爷和三奶奶,”那两个人毕竟是子贵哥的爷爷奶奶,“他们两个人能居然在街行窃,而且态度十分的嚣张,我想他们来京应该是来找百里伯伯的,你不若跟他商量一下,将这两个人送回白家村,他们在这里着实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惊变
惊变
“他们的事情早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白子贵可没有忘记,当时他身染重病,被自己的爷爷奶奶用五两银子卖给了五叔,如果没有五叔,世早没有了白子贵这个人。
白子贵冷哼一声,然后看着曦瑶,“你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好事吧?”
“好事?难道他们又做了什么?”曦瑶听到白子贵这么说,眼闪过一丝好,
“自从他们知道他没有死后,隔三差五的问父亲所要银钱,开始是十两、二十两、五十两,后来越来越多,他的那点微薄的俸禄哪里招的住他们这样的花钱速度,而且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好在那个女人是有些本事,名下有几件不错的商铺,这才不至于去喝西北风,作为一个男人自己没有赚下钱,反而还要用女人的钱,说出来都有些害臊,于是他狠了狠心,坚持一年只给他们呢五十两银子,多了没有,在白家村那个地方,一年下来的话费也不过十几二十两银子,按理来说已经不少了,可是这两个并不满足,一看没有银子拿,便提出让他给他们养老,而且两个人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直接收拾包袱来了京,也是因为白子玉在其搞鬼,所以他们很快找到了府。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爹娘,他也不可能将这两个人赶出去,只能接进府然后有给他们了一个院子,一天丫鬟婆子伺候着,也算是过得舒服。
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不满足,白汪氏想要掌家,还要那个女人将手的银钱和商铺的契约交出来,不然一天到晚的闹,那个女人自然是不愿意,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凭什么交出去,最后经过协商,只将家平日里的各项花销银子交给白汪氏,这样平静的过了一段时间,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只能说是白汪氏自己作死。”
“怎么了?”听到这里曦瑶觉得这个白汪氏还真是能作的,做为她的孩子还真是够倒霉的,有一个能这么折腾的娘。
“白汪氏一直嫌弃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女儿,有一次居然趁着那个女人不再,将孩子扔进了水池之,若不是经过了仆人看到及时救了来,想来馨儿如今已经死了,”虽然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可毕竟也是父亲的骨肉,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白子贵还是很稀罕的,一想到白汪氏被发现之后还一脸理直气壮的的说“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死了死了”的话,白子贵的心不可控制的涌出一股气。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那可是她的亲孙女,居然下的了这样的狠手,”曦瑶不禁感叹道,不过想到白汪氏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白子贵重病而不施救,这件事情倒也想得通。“她们是因为这个被赶出来的?”“这个只是其之一,更重要的是白汪氏害死了那个女人腹的孩子,”白子贵微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一个已经三个月大的孩子,若不是因为这两件事情,触动了他的逆鳞,白汪氏恐怕早已经想办法回去了。”白子贵的语气之多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如此看来,还是找个人将他们两个人送回白家村较好,”曦瑶想了想,说道,那两个人太能折腾了,如今京城的局势十分的不稳定,若是再因为这两个人出现什么意外,那有些得不偿失了。
“恩,这件事情我会找人去办,”白子贵明白曦瑶的担心,那两个人他也并不是很想见到,找个时机送回去也好。
之后,曦瑶和白子贵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作罢。
送走了白子贵,曦瑶有些困了,连晚膳也没有吃,躺了下了。
当曦瑶从睡梦之被惊醒的时候,正是半夜时分,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可是府的惊慌的声音络绎不绝,曦瑶只来得几披一件外套,看到有士兵装扮的人闯了进来。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曦瑶冷眼看着手握兵器一副皇宫侍卫装扮的人,厉声质问道。
“我等奉命而来,安阳候包藏祸心居然谋害君,如今已经被关入天牢之,而你们身为他的家眷,面有旨要一并关押,你们两个,将这里的人给我带走。”一个军官头衔的人突然走进来,看了一眼曦瑶,冷冷的吩咐道。
“让你的人先出去,我换件衣服跟你们走,”曦瑶听到这个消息眼闪过一丝惊讶,这些日子她没有在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清楚,可是说父亲谋害君,她是死都不会相信的。只是此时此刻,和这些人她根本不需要争辩,因为说了也是无用,如今只希望他们能将自己和母亲或者父亲关在一起,那样的话她还有了解事情起因的时间。
“一个犯人,你以为你还是侯府的千金?”曦瑶话落,然后有一个士兵不屑的反驳道,不过那个人的话也只来得及说一半,被刚刚说话的军官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希望姑娘您快点,”那个军官看了一眼曦瑶,语气之带着几分恭敬,挥挥手,刚才闯进来的人已经转身出了房间,这个军官随后也走了出去。
“姑娘,这下我们该怎么办?”清风看着一脸淡然的曦瑶,眼带着几分着急。
“等会你找个机会逃出去找季仁和季光,让他们将槿儿藏起来,千万不要让他回府。”曦瑶看着清风,淡淡的吩咐道。
“那姑娘你呢?”凭姑娘的身手想要和她一起逃出去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姑娘若是真的去了天牢,想出来不是那么的容易了。
“我不走,我得去见见母亲,”曦瑶摇摇头,想到今日母亲那心不在焉的样子,直觉告诉她,母亲应该知道一些事情,现在她所需要的是了解事情的原委,不然这件事情真的难办了。
“姑娘,我可以去保护夫人,要不姑娘您先出去,”自己的命和姑娘起来本一不值,再加姑娘对她极好,现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丢下姑娘一个人走。
“不用了,你走,更安全一些,”曦瑶摇摇头,她的面孔虽然认识的人不多,可是也不少,她若是走了,也许事情会变得更加的复杂。
☆、机会
机会
一夜之间,哀乐奏响,天下缟素。 缠绵病榻多时的君终究还是去了,而君生前最重视的臣子,自由伴随君长大的安阳候,却在一夜之间沦为了阶下囚。
太后年老因为受不了君的离去而病倒了,如今也只有皇后能够主持大局,所以满朝的大臣都在猜测着今日的早朝会发生的事情。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今日的早朝皇后居然也有没有露面,只有一个传旨的公公,而且这个公公也只是说近日来宫事务繁多,皇后娘娘分身乏术,如今已将朝堂之所有的事情都交由五皇子打理。
君去世,皇后居然将朝大事交给五皇子,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四皇子,这还真是一件稀的事情,而且五皇子的母妃可是当年盛宠一时的徐贵妃,虽然徐家败落,可是如今五皇子若是能够位,那么徐家也会跟着起来,毕竟那可是五皇子的外家。
朝堂之如何,曦瑶此刻并不知晓,她与安阳候夫人被关在一起,也许是因为有人特意的交代过,所以她们所呆的牢房环境并不是很差,安阳候被关在了哪里,她们却是无从得知。
“娘,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曦瑶看着安阳候夫人,问道,想要从她的口得到一点消息。
“这个娘也不知道,你说君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去了,”若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昨天她应该拉住侯爷不让他离开,也许,事情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娘,君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我现在只想知道父亲的事,”曦瑶看着安阳候夫人,君已经死了,这个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至于这个死亡是病逝还是意外,或者说是有人用来构陷父亲的借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怎么样才能摆脱眼下的困局,安阳侯府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背负这样的骂名。
“昨日,府突然收到君和太后降下的两道旨意,这两道旨意都和你的婚事有关,”安阳候夫人看着曦瑶,这件事情她答应了侯爷暂时不告诉曦瑶的,可是如今她逼问,她也只好说了。
“跟我有关?”曦瑶有些错愕的看着安阳候夫人,太后那里她早已经告诉她有了婚约,此时她还要下旨也不知道是何用意?至于君的那一道旨意,更加的怪了,临死之前他要下的圣旨难道不是有关江山继承的事情吗?
“不错,这两道旨意都是赐婚的,君的旨意是将你许给璟王世子凌霄,而太后的旨意则是将你赐给十四皇子为妃。”安阳候夫人看着曦瑶,小声的说道,“娘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父亲接到这两个旨意进了宫,说是要帮你解决了这件事情,你说君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病逝了?”
安阳候夫人说了什么,曦瑶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脑海之所回响的是安阳候夫人刚才说的那句话,君居然给她和凌霄赐婚,怎么会是他?
想到那一次皇宫之君和她说过的话,难道当初向君请求赐婚的人是凌霄?明明今生她已经在躲着他了,他怎么还会向君请旨赐婚,而君,又怎么能够真的降下这样的旨意?
“瑶瑶,你没事吧?”安阳候夫人见曦瑶半天没有回她,心有些担忧,这孩子,该不是听到赐婚的事情受了打击吧。
“娘,我没事,”曦瑶回过神来,看着安阳候夫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恩,你爹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女儿,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的,平安好。
“娘,你放心,我真的没事,”曦瑶摇摇头,然后看了一下周围,“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即便是想要打听一些消息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够做的是静观其变。
曦瑶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天牢之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白子玉,此刻的白子玉已经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身着华服,头戴玉冠,可以看得出来最近这些年他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真是没有想到多年之后我们再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里,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白子玉看着曦瑶,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这世间若是非要找出一个人来和他相配,白子玉觉得这个人一定是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而又重获新生的人,当然如果这个女人还是像前世一样愚蠢,他必然不会选择她。
“我也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眼前,”曦瑶看着白子玉,冷笑道,此刻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让曦瑶觉得十分的厌烦。
“为何不敢,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白子玉轻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曦瑶说道,“如今我已经官拜一品,整个朝堂之有一半都是我的人,用不了多久,五皇子能够荣登大宝,作为他身边的第一谋士,我的尊贵自然不用多说。”
“是吗,这么说来我可要恭喜你了?”曦瑶的语气平淡无,隐隐之带着几分嘲讽。
“这个倒不需要,我今日来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安阳侯包藏祸心害死君,这侯府之的人都免不了一死,而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白子玉看着曦瑶,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施舍的意味。
“机会?您能够给我什么机会?”曦瑶的语气冷了几分,看着白子玉,眼一片冰冷。
“当然是一个摆脱此刻困境的机会,”曦瑶的表情和神态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此刻他都不介意,这个女人终究还是落到了这般田地,即便她再有能耐,皇权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