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头号绯闻——海里溪
时间:2017-10-29 17:08:08

  说完了这个,他略微的停顿了下,说道:“对佩琬的处理由你决定,在事前如果她愿意及时抽身,朕可以留她一命。”
  方时君低眉半响,方才说了一句话出来,“皇上此番美意臣不愿意接受!到时还请皇上公事公办吧。现在臣虽十足确信佩琬的角色,但现在仍没有拿住她的现形,臣会想办法把她引出来。”
  皇上见他整个人如失了生气一般,刚才因晋王产生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一大半,明白他的心早就不在京城了,站在他面前的只是副躯壳而已。方时君对他来说不只是臣子,还是半个兄弟,见他这样他心里很不落忍。
  “此番你有功,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赏赐?谢老尚书年纪大了,他几日前上书提了致仕的意思,朕想借此把你提上来。到时候你就是我朝最年轻的重臣了。”
  “臣谢过皇上的厚爱,事成之后,臣不求加官进爵,只求皇上允许我休个无截止的长假,让我去找寻妻儿。”方时君郑重的跪在地上,磕头跪请。
  皇上本来是同情他,他就算不说也会给他个长假的,但是这无截止……
  方时君见皇上有些犹豫,又重重的磕下不起,“若是皇上觉得不妥的话,臣愿意辞官。”反正他就算不做官,在商场上也能做的风生水起。如果不做官的话,他就能带着小桃花四处游玩,做对富贵闲人,她一定愿意。
  这样一想,做官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皇上一听就炸开了,差点把头顶上吼出个窟窿,“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到时候朕准你一年的长假,可提前结束假期,但是晚一天都没门!辞官之类的美梦就更别想了!”
☆、第85章 狼心如铁吗?
  范香儿整日跟着莫秀秀一起二人臭味相投玩的如鱼得水。
  不仅彻底学会了骑马,莫秀秀还领着她去了许多从来没去过地方,例如,青楼。
  这里的青楼不似人们一般理解的那种妓院,而是正经供人们赏风弄月吹拉弹唱的地方颇为风雅。
  范香儿如同来到了新世界越发的意识到人生原来可以这般无尽精彩。甚至有一次她还恰巧在青楼里碰到了兰石涧,他正好来与人谈些事情见到范香儿和莫秀秀在此不仅没有端出长辈的架子骂人,甚至还主动帮她们付了帐。
  她也越来越喜欢莫秀秀这个开朗明丽的姑娘了她对大哥一片痴心范香儿心想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愿意撮合她做自己的大嫂。
  她几次旁敲侧击问莫秀秀那天她与大哥约架城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哥回来之后表情很不正常?
  可几次都被莫秀秀给红着脸搪塞过去了,笑道她小小年纪大人的事儿别打听!说完才想起来人家虽然比她小点儿,可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就红着脸悄悄把她的小秘密给说了就这样二人的关系越发的近了。
  彤宝一日好看过一日,她发育的很好,如今才六个多月已经能坐能爬了,只是力气还小,每次爬了两下就累了,歇一会抬头看看,若是有人在看她,她就鼓鼓劲儿再爬,若是没人看她,她就索性不爬了,模样逗趣极了。
  她还是个爱吃的宝宝,尤其喜爱橘子和肉,要人不管着的话,一次她能自己啃完一个中等大小的橘子,啃的汁水满脸。
  除了正常的粥里放少许肉糜,多的可不敢给她吃。
  有一次兰石涧正准备吃着饭呢,范香儿抱着她过来了,一进门彤宝就张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叫唤,大家都以为八成是这段时间跟着兰大当家跟惯了,想他呢。
  兰石涧高兴了一把,心想没白疼这个小丫头,从范香儿手里接过彤宝,抱在怀里吃饭。
  结果彤宝在他怀里根本就不与他亲近,小手臂使劲朝着桌子上的菜伸去,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唤不停。
  人们这才明白,她根本就是冲着吃的去的。
  兰石涧故意逗她,把她抱的很松,每当她半爬在饭桌上,眼看着就要够到肉的时候,他就选在这关键时刻把她一把抱回来。然后再由她往上爬,再收回来,偏偏彤宝是个不屈不挠的,一老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范香儿无奈的笑道:“义父,再不吃饭就凉了。”
  兰石涧才罢了手,从清炖鸡汤里捞了根鸡爪子放到彤宝手心里,让她自己啃。
  彤宝一共才长出两颗牙,还全长在下面,其实根本什么都吃不到。只见她心满意足的捧着鸡爪子猛啃,小表情认真极了,吃的手上脸上,她自己和兰石涧的衣服上都蹭了油。
  兰石涧吃一口就看看她,饭都不想吃了。
  兰家大院里一片欢声笑语,而远在京城的方家气氛就没那么好了,老夫人在彤宝回来之前都不打算和儿子说话了。
  而逸园里,金玉和金蝉两个过了最初的沮丧期,仍如平时一样细心照看各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想明白了也就不吃醋了,小如小意会功夫能保护姑娘,柳嬷嬷心细经验多能照看彤宝,带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她们不敢对大爷使脸色,但是对平安平顺两个却是敢的。
  只要见了他们两个的人影,横眉冷对的就开始追问大爷什么时候去把姑娘和五小姐找回来,弄的二人不胜其烦。
  敢情当他们做跟班的容易呢!大爷在做的事他们不能随便和人说。其实他们比别人更盼望香儿姑娘回来呢,好让大爷能恢复人气儿,现在离的他近点都觉得有股冷气。
  方时君前面铺垫的差不多,终于打算对佩琬收网了。
  最近皇上打算对几个重要官职的人员进行调整,特别是对北方边陲要有大动作。
  从他假作无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之后,她已有两次不露痕迹的问他相关的事情了。
  如果是范香儿对他随口问起的话,他也许会毫不设防的回答几句,但佩琬就不行了,对她说的每个字都要细细斟酌,甚是心累。
  方时君做出一副很信任她的样子,三番五次在疲惫的时候透露些只言片语,这慢慢的打消了佩琬的怀疑,大半相信方时君还是爱着自己的,想与自己共度余生的。
  她给他添了一杯茶,柔声说道:“伯母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想去府里看看她老人家,上回以那样的方式露面,现在我想来有些后悔,老人家一定是被我吓坏了。我一直想着去陪个不是,也想看看你生活的环境,就怕她老人家不欢迎我。”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自从范香儿带着孩子不告而别,母亲已改变了许多想法,我会说通她,见一面不成问题的,毕竟以后……”方时君留了半句。
  佩琬却明白了,她日后若是嫁进去的话,婆媳之间总要相处的。
  她其实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对方时君到底是什么心态。当年她掉入悬崖,只剩了一口气的时候,被仓皇逃亡的蛮族太子救了一命,他带她去了塞外,花费了大量工夫治好了她的伤,这花了五年的时间,并且让她染上了毒瘾。这期间太子抢回了王位,她便顺理成章的为他做事了。
  家破人亡病痛缠身的下场让她的心灵产生了扭曲,她痛恨皇族的冰冷无情,痛恨方家的见死不救,痛恨方时君不能救她于水火!
  她痛恨一切!
  在最初治疗期间,她整日躺着,每动一下便如万蚁啃噬般剧痛难捱。她咬牙冒着冷汗也要撑着坐起来,把那块定情的玉佩泡进了长眠花的药液里。
  总有一天,她要回去!她要摧毁一切!她要站在他面前,她要像玩弄木偶一样玩弄他。而那块玉佩,她会还给他,任凭他或者他的夫人孩子毒死,要让方家人也尝尝什么是失去亲人的滋味!
  而现在,见方时君如此对她,她忽然有些迷茫了,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对她来讲,也许没有边界。
  即便现在他们两个看似相敬如宾,她也不敢期望将来。如今的她有了特殊的身份,她不再是只忠于情爱的女人了,即便是将来能顺利嫁给他生儿育女,也与当初的心境不同了。
  就算能再给她十年的美好时光把心境转回来,而有些事,一旦沾上了,是永远也翻不了身的。
  母亲不肯见他,方时君提前让春梅去和老夫人打了招呼,要她到时候敷衍佩琬几句就行,千万别往外赶她,坏了他的计划。
  老夫人听了不禁冷哼一声,“这个老身愿意配合,愿意极了!只要能让我彤宝早日回来,我就是扮演那女人的亲娘都成。”
  等方时君带佩琬进来拜见的时候,老夫人果然表现良好,不管她说什么都听着,没几句就说自己累了,让她随意。
  方时君带她回了逸园,他有时候会把公文带回家里连夜办公,这是十年前佩琬就知道的习惯。
  皇上要动几个重要的官职,那里面不仅有晋王的人,也有蛮族的人。
  而这些官职的重新任命安排必然会先经过方时君的手。因此对佩琬来说,越快得知推举名单越好,方便从中斡旋,不至于所有的钉子都被人拔出了。
  她此次来他的书房,碰运气的成分居多。
  方时君与她正就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展开讨论呢,平安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平安见有外人在,不好大声声张,只好让大爷附耳过来,小声说道:“三老爷那边……老太爷出门去了,老夫人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中间的没听太清楚,大意就是些内宅阴私,佩琬只听清了一头一尾。
  方时君面露尴尬,“佩琬,你看这……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必须去处理一下,不然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吧?”
  佩琬听了摆出一副忧心的样子,“没什么大事吧?我好不容易来一回,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方时君适时的做出了一些勉为其难的样子,但还是说道,“好吧,那你在这等我,缺什么叫丫鬟给你上来。”
  若是方时君一点不担心的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佩琬一定会产生怀疑。但就是他这种恰到好处的纠结,才让佩琬动了心。
  因为他这样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也让她更加确认了这书房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不是与此次调职有关的,也必然是与其他要事相关,只要是对我方有用的,不管是什么,她都不能错过这唾手可得的机会。
  方时君迈着大步和平安离开了,佩琬对金玉说,风太大,她要好好看会儿书,就让金玉在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她不敢插上门,只好在快速翻找的同时不时的盯着大门,以防随时有人进来。
  没有!无论是桌子上,抽屉里,还是架子上都没有!
  佩琬有些心急,难得的机会,她真的不想无功而返,上面对她本次行动的进度已经提出质疑了,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耐下心来又仔细的思考了一遍,开始怀疑这书房里是否有密室暗格之类的。
  她在墙上可能的地方四处摸索,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就在方才他们讨论过的那幅画后面。
  她机警的把暗格里的一个小木盒子掏出了出来,里面是几个写好的折子,她快速浏览了一遍,还真的被她给找着了与调职相关的折子!是与一个他们最重要的钉子有关的。
  必须马上把这个消息传给上面,加紧做出部署。
  她匆匆把东西恢复成原样,检查了一遍书房,与方时君离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能等方时君了,得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佩琬推开书房的门,打算与金玉说一声要走的事儿。
  不想嘴巴刚一张开就惊的再也合不上了。
  方时君正站在门外冷冷的注视着她,而他的身后还站着数个官差模样的人。
  心里剧烈的一跳,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完了,但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她刚才什么也没干,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她故作镇定的笑道:“子平,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带这些人回来了?”
  方时君从她身边经过,径自进了房里,擦肩而过的力道撞的佩琬险些没站稳。
  他一把把那副字画扯了下来,随手丢在一边,露出了里面的暗格,把里面的折子拿了出来,亮给佩琬看。
  “你看看你的手上。”
  佩琬惊疑的望向了自己的手,只见刚才还白皙纤细的手,渐渐变了模样,十个指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
  “你在上面涂了毒?”她眼眶都要瞪了出来,难以置信的问向方时君。
  方时君对她的眼神则无半点感觉,只是淡淡的说道:“放心,一会儿他们会给你解药。”
  事已至此,佩琬已是心如死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给你第三次求医的时候知道的。”在他痛失所爱的时候知道的。
  “知道多少?”佩琬的脸已呈现出病态的青白。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他不知道的,是我并不想知道。”。
  佩琬凄凉的笑了起来,笑到泪都留了出来,“你为何这般对我?”
  “你来满月宴的那次我就告诉了你答案。我为你寻医求药不过是为了道义,而当我发现你早已没有了道义的时候,我不得不这般对你。你觉得是我对不起你也好,负了你也好,这就是我的立场和选择。”
  “哈哈哈,道义!”佩琬仰天嘲笑了两声。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范香儿如今在哪里?她的出走不会也是在做戏吧?”人心就是这么奇妙,即使是在最后一刻了,也想知道个因果。
  方时君却丝毫没了耐心,“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他甚至没对她说,如果她没有翻动那些折子,她至少能留一条性命。
  佩琬最后望了他一眼,那眼里说不清是什么,爱恨贪痴,复杂的很,就如她的一生一样,无法定论。
  她被官兵压着带走了,这些官兵不是普通人,都是顶尖高手,安全把她送进了天牢,等待审判。而在玲珑阁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佩琬出现在那里,继续假装蛮族的内应。
  这个假的佩琬只需要演几天与方时君出了分歧而冷战的戏就可以了,其他不需要她做什么,她的存在只为了不让对方产生怀疑。而佩琬的生活习惯有靳梦雅教她,暗号手段之类都是有专人培训过的。
  解脱了!彻底解脱了!方时君望着佩琬被带走的背影,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了,他才收回了目光。
  心中默默的说道,愿你来生一世喜乐吧。
  远行的行礼都是收拾好的,皇上那边他已经让人带去了消息。只匆匆去见了父母,说自己即刻就要去西北接人的事儿,老夫人大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快快回来!
  平安和平顺急着备马收拾东西,一副欢天喜地又慌里慌张的模样,没办法,大爷只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切必须准备就绪。
  金玉和金蝉两个见了奇怪,终于手快的抓住了平安,一人拉住一边把他留在原地,“你们要去哪儿?”
  她们心里有了预感,只是不敢确认。
  平安虽忙,却笑着应了她们的话,“当然是和大爷去接香儿姑娘和五小姐回来!”说完就要继续跑去忙活。
  两个丫鬟却不让。
  “二位姑奶奶可还有事儿?我这还没准备好东西呢。”平安急了。
  金玉和金蝉两个对视了一眼,姐妹心灵相通,齐声道:“能不能带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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