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这样的人!他手拥天下,还会在乎你威胁他?而且皇上他对我那么好,一定不会因为我喜欢一个长得像祖姑母的女孩子而迁怒我们家的!”
“你懂什么?哎呀!”李宪转而怒拍了一下桌子,这里面的故事他不方便全部告诉李琎,可要是不说,只怕李琎会恨自己,坚持与那女孩子来往,以后就难办了。李宪看了看李琎,道:
“我问你,你看那被皇上抢如宫中的寿王妃杨芙蓉是不是和你喜欢的那位女孩有几分相似?”
“这……她们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父王怎么扯到一块来说了?”
“回答我,有没有?”
李琎才反应过来,那更名为杨玉环的杨芙蓉的确某个角度和娜则往香有些相像,转而问道:“父亲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
“你看看现在寿王是什么下场?寿王妃被抢入宫后?”
李琎更是不耐烦了,道:“父王到底何事这么严重?寿王……寿王他……”李琎如梦初醒,两眼发直看着李宪,“难道父亲是说,皇上他……”
“嗯!”李贤点了点头,“要是你娶了这位女子,要是激起皇上心里的某些欲望,又把她抢过去,只怕皇上再疼爱你,也不会让你的下场好过寿王的!”
见父亲语重心长,李琎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暴躁而后悔,道:“父王!那不是很好办么?你既然担忧的是娜长得像祖姑母,那我与她在一起后,便离开长安,到其他地方去生活,离皇上远远的,不就好了吗?”
“你……那你父王我想你了怎么办?看着你长大,你想让我就这样把你送走?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第一次,李琎看到李宪是这样对自己不舍,上前道:“父王!这件事,过段时间再说吧!好吗?或许……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未央宫外,高仙芝获得皇上御准,可白日到汉朝旧宫未央宫游玩,他依然骑着自己的那屁黑色骏马,来未央宫前,还特地去了一次秦王宫遗址转了一圈。
听说高仙芝来,整个未央宫的丫头们都心动不已,个个换上自己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跑到沧池边上等待高仙芝的出现。而些阿曼此刻也正忐忑不安中,他希望高仙芝还记得她,但又不想特意浓妆艳抹装扮自己,让人看出自己也钟情高仙芝,怎么办呢?她换上一件紫红色外衣,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这样出去了。
何满子听说高仙芝要来,早已让紫蝉准备了一瓶葡萄酒,只等高仙芝的船经过,便让紫蝉赠酒于他,这未央宫人这么多人,也只能以此方式表达自己的对他的情谊了!
“啊啊啊啊啊啊……!”“高仙芝将军!高将军!”“啊啊啊啊啊……高将军带我上船吧!”……
前方一阵骚动,一阵阵叫喊声回荡在沧池湖畔,看来是高仙芝的船已经使过来了,放眼望去,湖面上一叶扁舟,那直立在湖山的高大身影,正是高仙芝,他一身黑衣,在湖上渐渐飘来。
湖畔,宫女们炸开了锅,有人朝他扔情书,有人把自己的内衣也忍过去,一阵阵尖叫声不断传来,何满子微微一笑,道:
“这么多人喜欢着他,也不至于寂寞了!不知在安西,是不是也有女子这般爱慕他,也许,我真的应该为她高兴呢!”
“姐姐又来了!别想那么多,高将军为了你到现在还未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岸边的骚货乱叫,你看他动心沾惹了没有?”紫蝉转过头看向湖里的高仙芝,“他这样的男子,不是谁叫的厉害就恋上她的男子,他仍受着孤独,在安西驻守边关,回长安总是去柳婕妤那都是听你的消息,足以见得他是个专一的男子!”
☆、第七十章 一箭双雕
“专一!专一有时候才是一个人的弱点呢!”何满子看着那些跟着高仙芝的船,在湖畔叫着跑着的女子,“要是他愿意,就去找个能和他相守的女子,我也算是对他放下心了!”
“姐姐就别胡思乱想了,我敢说,高将军这次来未央宫游玩,多数就是为了你而来的,你就别说这些了!他听了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何满子淡淡一笑,只见高仙芝已离见芳楼不远,紫蝉上前喊道:
“高将军!你可真是大名人了!这轰动的场面,比宫里的内人们出宫献艺还要热闹!”
高仙芝早已注意到何满子,但在未央宫内,处处是皇帝的耳目,避免给何满子带来麻烦,他要克制自己此刻内心激动的心情。道:
“紫蝉姑娘,近来可好啊?”
“好!都好!”
高仙芝傻站着,何满子就在紫蝉身后,他却如同吃了哑药一般,忘记了接下来要说什么。而此时的何满子,也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傻站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言,怕被那群追着高仙芝的侍女瞧见了去,说些对她不利的话。越紧张越容易被看穿。紫蝉立刻推了推何满子,回过神的何满子立刻起身道:“高将军好雅兴,游湖没有美酒怎能行?紫蝉,把那瓶葡萄美酒给将军端上去。”
“是!”紫蝉各看了高仙芝和何满子一眼,笑着端起托盘里的葡萄酒和酒杯走到湖边上,”将军!您的船儿靠近些,何内人送你的酒也是曹燕娜姬娘娘家乡进贡的,就连大明宫都稀有,你好好品尝吧!”
高仙芝让船夫将船儿慢慢靠近,接住托盘时,他看了何满子一眼,微微弯腰道:
“多谢何内人!”
“此地不便留客,所以只能让将军独自在船上饮用了!实在……实在过意不去!”
“内人何须在意,这瓶酒……”高仙芝将声音放底些,“就当是内人与我一起饮用了!”
何满子热泪盈眶:“将军慢走!”
“告辞!”
高仙芝的船儿慢慢退到湖中,将酒满上一杯,看着何满子一饮而尽。何满子忍不住眼泪,如同一颗颗珍珠从眼眶里困了出来,滴在她白色衣衫里。
高仙芝继续前行,何满子没有追上去,紫蝉声怕两岸尾随高仙芝船只的人看见何满子哭泣,立刻挡住她:“姐姐快些擦干眼泪,免得被人说闲话。”
何满子立刻把眼泪擦干,但这一切,都被躲在柳树后的谢阿蛮看见了。高仙芝只是走远,和以前那样,高仙芝没有看自己一眼,和以前一样,高仙芝依然对何满子含情脉脉。本以为他们不可能,自己也不差,也没机会做内人,找机会渐渐靠近高仙芝,让他爱上自己。看来上次都是自己想太多,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就在岸边看着他,他的眼里永远只有何满子。
谢阿蛮那颗对高仙芝燃着熊熊火焰的心渐渐暗冷却,低到谷底,煎熬无比,但是很快,那团爱慕之火变为愤怒之火,她恨何满子,恶狠狠地在暗处看着她,“凭什么你样样便宜都占尽?凭什么?”……
未央宫依然在为高仙芝欢腾,而谢阿蛮愤怒地跑回了寝殿,涂上了胭脂涂上了唇脂,换上舍不得穿的粉红色心意,直匆匆地跨上马儿,朝大明宫奔去。
让人通报了一声,听说是谢阿蛮求见,杜昭仪立刻让她进殿,道:
“今日怎么突然自己过来了?有事?”
“的确有事,娘娘!首先是我这几日身体已康复,可以练舞了。二来有个对娘娘您……打击对手,让她永远翻不了身的好消息要告诉您。”
“哦?”杜昭仪乜斜着眼睛看了看谢阿蛮,“到底何事啊?”
谢阿蛮将自己看见高仙芝和何满子私会的事全说给杜昭仪听,杜昭仪大喜:
“我就说嘛!上次我就觉得奇怪!那贱货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还真是这样!”杜昭仪连忙让谢阿蛮站起来,“好消息!好消息!快快起来!我没看错人!”
杜昭仪立刻叫人去告知任鸿方,说谢阿蛮一句病愈不用在劳烦她的侄女任继青了,任鸿方听后如同被人重重一击,本以为这次可以把侄女推到皇上面前,即使不能立刻是内人也可以获得赏钱和名气,可现在那谢阿蛮突然病愈,好好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可这是杜昭仪饿决定,她也不敢违抗,值得默默接受。
夜已经很深了,未央宫又恢复静谧,娜则往香和灵儿在见芳楼内听何满子传授弹奏琵琶的知识,紫蝉为她们抹着茶,准备喝些再睡,突然,一个穿着如同高仙芝外衣一般的高大身影从楼顶一跃而下,在他落下地面之前,一张纸被抛入楼内,娜则往香和灵儿长大了嘴巴,而何满子却立刻站了起来跑到楼外。她向望去,那个人穿进了林子里,那高大的背影还有那身衣服,就是今天高仙芝的穿着,何满子道:
“是他!难道他今天没有回去?”
紫蝉把掉在地上的那张纸捡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张精细的地图,那上面标上了从姝临殿到那个荒废古殿的路线。
何满子拿过去一看,不说多说,她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紫蝉道:
“姐姐,要叫人吗?”
“不用!他……他还没走!”何满子露出宽慰的笑容。
紫蝉对娜则往香和灵儿低声说:“今晚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去睡,刚刚有人跃下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了么?”
“知道了!”两人齐声回答,搓了搓眼睛,娜则往香和灵儿便回房睡了。紫蝉继道:
“姐姐,这么晚了,这地图上面画的……”
“这个地方我知道,我去过几次!”
“那……”
“把我那件黑色的斗篷拿过来吧!我去去自己回来,太晚的话你就先睡吧,别等我了!”
紫蝉一些不放心:“让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然路这么黑,多可怕呀!”
“你就不用去了,就在未央宫内,不会有什么危险,多个人反而容易被发现。”
何满子换上了斗篷,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匆匆走出了姝临殿。她顺着笑哭,绕过沧池,传入那片密林逆河而上,远远的,他就看见密林荒殿内以微弱的灯光,想必高仙芝就在那里等着自己吧!她加快了脚步。
荒殿内的人听到脚步,跑出来就抱住何满子,道:“可儿!”
“可儿?”何满子被吓了一跳,挣脱那个人的怀抱一看,那个人也大惊失色。
“何内人?”
“寿王?”
他们二人正一脸惊恐之时,一群士兵从密林里冲了出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管事太监走在最前方,一脸贱像吼道:
“好啊!何内人!你竟敢在这里偷会男……王爷!你好大的胆子啊!给我捆起来带走。”何满子如梦初醒,这肯定是有人设套,现在自己是百口莫辩了。”寿王正色道:
“混账!本王约见何内人有事协商,你别胡说八道!”
“呵呵!王爷!”管事太监笑了笑,“你有什么事白天说不得便要晚上说?未央宫是不许男人夜晚进入的你不知道吗?这事皇上一定会好好问你们二人的,我就不是事了,请吧?”
那太监扬了扬脸,示意士兵把何满子和寿王绑起来,寿王厉声道:
“放肆!我看谁敢?”
士兵们被摄住了,退了一步不敢上前,只见那太监笑盈盈地拿出一块金牌,道:
“王爷!这可是万岁他亲赐的,违令者罪加一等,”看那金牌,寿王的态度似乎也有些软下去,太监继续说,“寿王,不是老奴不给您面子,这事在宫里可是容不得的!”
寿王怒目相对,何满子道:“就不用劳烦公公了,我自己走。”
“嗯!那就请吧!何内人!”
寿王和何满子前后被压着进入大明宫。
隔日,皇上闻之大怒,立刻下旨立即将何满子拖出游街斩首,将寿王发配到边疆,永生不得再踏入长安半步。这件事传开,柳婕妤觉得事有蹊跷,正出门准备入宫时,罗衫已经站在门外,道:
“婕妤娘娘,这是何内人昨晚收到的纸条,有人穿着高仙芝将军的衣服从房顶一跃而下,将这张纸投入楼内,引何内人前去。”罗衫把那张纸递给柳婕妤,柳婕妤立刻打开,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是她,肯定是她!”
罗衫听的一头雾水,着急地问:“婕妤娘娘,你可要救和内人呀!她是好人,可千万不要……不要就这样内人冤枉害死呀!呜呜呜呜……”
“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立刻去将军府告诉高将军,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让他立刻入宫面圣。”
“哦哦!好的!”
柳婕妤正的马车赶进未央宫之时,何满子已经被押往刑场,被准斩首。
宫外,大道的人议论纷纷:“那不是何满子吗?真漂亮,被打成那样还能看出她是个美人!”
”嗨!美怎么了?好好的内人不做,便要去做**和王爷偷情,你说这种女人该不该死?”
“哟?真的?呸!的确该死!”
“那就是何满子?”
“对啊!皇宫里的百灵鸟,怎么现在就要被斩首呢?”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何满子张开了干裂的嘴唇,唱起了第一次到长安时唱的“卖花歌”。你说一声声悲凉,渗透人们的心里,沿路,不少人跟着流下了眼泪……
行刑前,执行官问:“何满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何满子抬头,道:“我为陛下唱了这么多年歌,现在就要死了,请你们给我一张纸笔,让我写下一首曲子,把它交给高仙芝将军转交给皇上,让宫里的乐师李龟年为他演奏吧!”
官员道:“嗯!给她纸笔!”
拿了纸笔,何满子在纸上写下了一首新曲,写完时,何满子已经晕死过去……
大明宫内。
皇上因为此事龙颜大怒无心上朝,在寝殿大声咆哮,柳婕妤求见也被他拒见,许和子也觉得此事蹊跷,柳婕妤将事情告知后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对柳婕妤道: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帮我们了!”
“谁?”
“杨芙蓉,杨玉环!”
“杨玉环?”
“没错,因为此事,寿王也被牵连,她本就是寿王妃,虽说借助杜昭仪的手段入宫伺候皇上,但和李瑁还是有感情的,她不会见死不救,而且……”
“而为什么?你急死人了!”柳婕妤抓住许和子的双肩叫道。
“而且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