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走吧,我早就厌烦你了,她才是我认定了的人……”
李南方脑海里正上演一部捉奸大戏,张秘书指指楼上说:“楼上好像有声音。”
他们一起上楼,来到辛向楠的卧室,张秘书刚想开门,李南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面似平静地道:“张秘书,要是待会我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晕倒了,你一定要扶住我。”
张秘书一脸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他楞楞地应答着。
卧室里的只浴室亮着灯,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见有人在里面。
李南方哆哆嗦嗦地握上门把手,紧张得都记不起来电视里的女主角遇到这种情况是扇负心汉的巴掌还是扇狐狸精的巴掌亦或是一人扇一巴掌。
她狠下心,心里充满了鱼死网破的决绝,一把扭开了浴室的门。
热气扑面而来,眼前一片氤氲,透过迷雾般的水汽,室内一片春光旖旎——正值辛向楠听见外面有动静关了淋浴,还没来得及擦干穿衣,就被闯入者看了个精光。
李南方瞪大眼睛,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对某人肉体的抵抗能力,完全忘记了要找狐狸精的初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辛向楠,摆头示意同样呆愣的张秘书去拉窗帘。
回过神来的张秘书急匆匆地跑去拉窗帘,回来想带一脸痴相的老板走。
“老板,您在这向楠不方便,不然我们……”
辛向楠身体往前,把还在震惊中的李南方拉到怀中,手臂环过她的头,用手掌捂住她的双眼,语气凌厉道:“张秘书,劳烦你出去把门带上。”
“我?”张秘书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指指自己又指指辛向楠怀里的李南方,说,“她?”
“你在这盯着我,我不好穿衣服。”
张秘书:“……”
待张秘书走后,辛向楠抱着身体僵直的李南方好一会,尔后凑近她耳旁,低声说道:“南南,再不穿衣服,我要感冒了。”
这下李南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脸上的温度骤升,一只烧到耳根。
她想捂上自己的眼睛,谁知啪的一声打在了已经捂在她眼睛上的辛向楠的手,吓得她一下子弹了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举在两侧的手不知所措地摇摆着,像是要洗脱自己沉迷男色的嫌疑。
辛向楠轻笑,原本环在李南方腰上的手握住了她其中一只乱晃的手,温柔地说:“别慌,按我说的做。”
李南方无比乖巧地点点头,放下了另一只举着的手。
“闭上眼睛。”
李南方把眼睛周围眯得都起了皱纹。
“慢慢转身。”
李南方握着辛向楠的手转过身去,他的手从贴着她的后腰变成了贴着她的小腹。
“现在睁开眼。”
李南方慢慢地睁开眼,眼前早已没了刚开始的雾气,橙黄的灯光照得她终于有些清明。
“南南,去外面等我。”
“好……”
辛向楠看着同手同脚的李南方荡漾开了一抹微笑,满目都是柔情。
等他穿好浴袍出来,只见李南方乖巧地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就像一个刚上幼儿园的听话宝宝。
见到辛向楠出来,李南方立马跳上床跪起来,耷拉着脑袋,说:“对不起,辛向楠,我不该怀疑你背着我金屋藏娇的。”
辛向楠坐上床,揉着她的长发,好笑地问:“你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
李南方老老实实地把今天下午打电话给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叙述,辛向楠沉默了半响,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会,说道:“你的通话记录被删了。”
“什么!”李南方跳起来,抢过手机,查看通话记录一栏,果真没有自己的号码。
“真的……没有。”她喃喃道。
辛向楠把脖子上的毛巾递给还在耿耿于怀自己被人暗算的李南方手中,坐到她的前面。
李南方接过毛巾,自觉地凑到辛向楠身后,帮他擦头发。
“想不到蒋星是故意的……”她说,“但你怎么给她拿到你手机的机会呢呢?”
“拍写真的时候我的手机都是给张秘书拿,可能是他把我的手机放在公共区域忘拿了,凑巧被她见到了。”
李南方撅着嘴,心想张秘书原来这么不靠谱,不开心地说:“反正现在的情况是,蒋星对你很有意思,原先你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你知道了,多少都要长个心眼。”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辛向楠感受着某人隐隐的醋意,心情大好,“对我来说,只要不是你,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李南方双颊微红,心里犹如吃了蜜饯。
她拨弄着他潮湿的头发,心里很是满足。
以前从不知道爱情可以与此甜蜜,一度以为那些令人甜到掉牙的桥段都是像自己一样不负责任的作者臆想出来的——原来自己真的也可以被这么温柔地对待。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暗自高兴什么?”
“没有,”李南方笑得合不拢嘴,“我在想,还好我长得高,要是蒋星来,一定挡不全你。”
辛向楠也笑出了声,说:“你可是辛向楠的人形遮羞布。”
李南方一个虎扑倒他背上,在他耳边轻声说:“真是便宜张秘书了。”
☆、chapter 22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流水账是没有人看的吗?
文笔不好还要让各位审阅,真是幸苦各位了?
白汧水看着无意识勾着嘴角的李南方,笑着说:“今天你兴致很高。”
李南方夹了两片苦瓜,故作惊讶地问:“有吗?没有。苦得很。”
“你可从来不吃苦瓜。”白汧水把苦瓜拉过自己一边,把排骨推到李南方前面,说,“苦瓜不是给你吃的,阿姨专门做给我的。”
“哼,了不起,这么快就能使唤我妈了。”她斜着眼睛瞄那份清炒苦瓜,眼中满是蔑视,“大鱼大肉吃惯了,怎么,想忆苦思甜?哼,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看着别扭的李南方,白汧水想起了以前他深得老师宠爱,每次被表扬,某人说也都是一脸的不服气,往事在脑海里浮现,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地柔和起来,颇为动情地说:“败火。”
李南方冷笑一声,幸灾乐祸道:“是该败败火,就你这张臭嘴,惹了不少人吧?”
“‘臭嘴’?”白汧水假模假样地朝手心哈了一口气,十分认真地说:“你放心,口香糖、清新剂什么的我可都是随身携带的——绝对让你有个完美的kiss体验。”
“啊呸!”李南方眉毛一挑,暴跳如雷,“痴心妄想,做你的白日梦吧!”
白汧水邪邪一笑,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遍,厚颜无耻地说:“我的梦,可不只是和你接个吻那么简单。”
李南方把筷子一甩,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你赢了,我被你恶心到了,吃完快滚。”
白汧水也站起来,低头开始收拾桌子,李南方刚转身,就听见背后传来笑声。
“那我得赶快滚,用光速滚,省得让你心烦。”原本爽朗的白汧水态度陡然一变,恻阴阴地说,“快到来不及给你‘星月夜’的票。”
余光见到李南方停住脚步,白汧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自顾自地把饭盒装袋,很快打理好,面不改色地先李南方一步够到了门把。
“站住!”李南方大吼一声,“噔噔噔”地跑到白汧水身后,白汧水转过身,看见与一分钟前截然不同的李南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眸子里闪烁着渴慕的光芒,无比憧憬地说:“票票票,我想要票!”
白汧水遗憾地摇摇头,说:“我打算给别人了,不能让你犯恶心。”
李南方拍着胸脯保证:“我可以忍受的!”
“这多难为你啊,你总说我逼你做你讨厌的事,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白汧水不顾身后苦苦哀求的李南方,深明大义地说了一番话,朝她眨了眨眼,兴致高昂地告别:“拜拜!”
听到关门声,李南方觉得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懊悔于自己的冲动,怎么一生气就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呢,经过上次和辛向楠秘密的约会,她已经全然忘了还有“骗票”这回事,不然刚刚也不会嚣张如许的给白汧水摆脸色。
她瘫坐在老板椅上,仰天长叹,到手的肥鹅就这样飞走了,着实让她悔恨!
就在她扶头哀叹之际,余光扫到了桌面上有蓝色的闪光。她抬头一看,血压瞬间腾升,双手颤抖着伸向桌上两张蓝色的票——深蓝的底色是无限的宇宙,上面撒上的晶晶粉是浩渺的星辰——这是她心水了很久很久,队排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没得到的——“星月夜”的票啊!
她兴奋地把票揣在兜里,眼睛转了一轱辘,脸上荡起了极其猥琐的笑。
这一定是白汧水不小心落下的,她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终于也让她从白汧水那占点小便宜了。
就在她乐颠颠地沉浸在不费吹灰之力捡了个大漏的喜悦时,她的手机响了。
白汧水。
李南方心里的那根弦突然绷紧,暗想大事不好,一定是白汧水发现票不见了,回来讨票的。
她打定了死不承认的主意,按下了接听键。
“喂?”
手机里传来白汧水傲慢慵懒的声音:“桌面上的票看到了吧,周六你别忘了带来。”
咦,故意放的?
“什么票啊,我没见着啊。”
“不见了?那可能是我不小心弄丢了。要不你在仔细找找?”
“我看看啊……”李南方假模假样地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十分笃定地说,“真没有!”
“那正好!”白汧水呼了口气,好像解决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正好那天阿姨邀我去你们家吃饭,阿姨盛情难却,你又那么想去‘星月夜’,本来打算不去你家了,这下好了,票没了,也不用辜负阿姨的期望了。那就先这样吧,我还得寻思寻思去你家要带什么礼物。”
李南方手脚冰凉,脸色煞白,在白汧水将要挂电话之际,她急忙叫住:“哎哎哎!等等!等等我再找找啊!哎呀!我找到了!刚刚没注意,原来是票掉地上了!我们周六还是去‘星月夜’啊!去‘星月夜’啊!”
电话里传来白汧水颇为沮丧的声音:“啊……这样啊,那好吧,还是陪你去看‘星月夜’吧。”
“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带票哦,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不不不用了!”听到白汧说要来接她,李南方惊慌道:“我自己开车去!”
“那正好,我就搭你顺风车了。”
李南方:“我……”
“拜。”
接完电话的李南方脑子一片浆糊。
就这么被套路了?
原本打算死不承认看到了票,没想到白汧水这么阴毒地使用“去你家做客”的大招,瞬间就将她的防御阵线打得分崩离析。比承认拿到票更糟糕的是还要和他一起去,按她的计划是,先把把票给辛向楠,到了那和白汧水忘带票了,没票进不去,约会自然只能作罢,待白汧水一走,再让辛向楠来,完美的换人计划。可白汧水硬是要和她一起去这个计划就无法实施了,白汧水一定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提醒她拿票的事。
思索了一会,李南方还是决定到时候死皮赖脸的不拿票。
她把票装进了一个牛皮信封里,用胶水粘好,把艾伦叫了进来,叮嘱她转交给辛向楠,便继续埋头工作。
夜晚九点半。
李南方端着一杯热奶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窗户半开,晚风徐徐。
“……刚好是周六,你周天就走了,我们趁这个机会约个小会,得两个星期见不到呢。”
辛向楠听见李南方阳台上挂着的风铃清脆的声音,望着不远处城市的光景,眼里满是温柔:“就是不太对得起白先生。”
“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用这票抵消他三十点的仇恨值吧!”李南方及时遏制住辛向楠对白汧水的内疚之情,“我求了很久,真的超级想去的!”
她又说:“这票给白汧水可惜了,我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绝对不是真心想去的,我跟他说找不到票他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把票拿过来只是物尽其用,合理的资源配置,好东西要给给真正需要的人,好东西的价值才会体现。”
“你说得很有道理。”辛向楠微笑道。
“听我的没错。”李南方乐呵呵地说,“到时候我看看时间,如果白汧水好打发,走得早的话你就来,如果他比较难缠的话,就等你回来再去,我们约吃个晚饭。”
“好。”
“哦,对了,如果我不方便打电话给你,我就打电话给艾伦,让艾伦告诉你。”
“好。”
约好了一件事,李南方感觉自己的胸腔被填得满满的,一想到可以见到辛向楠,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那……就说定了。”
“嗯。”
“那……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李南方激动地从桌上跳下来,挥动着双臂扭着屁股转了好几个圈,心满意足的某人乐颠颠地跑到衣柜前,“唰”地一声打开柜门,开始认真挑选周六要穿的衣服。
转眼到了周六。
李南方在镜子前精心描摹着口红,看了一眼时间,离和白汧水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为了见辛向楠,她特意挑了一条黑白条纹的浅色连衣裙,搭配一双学生气的帆布鞋,为了显年轻,她还修短了长发,扎起了马尾。
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李南方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
时间差不多了,她去车库开车,到白汧水家楼下,他已经在那里等候。
白汧水看见扎马尾的李南方,一愣神,直到李南方按喇叭催促才反应过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