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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雪藏
雪藏的生活真是美好。
程夏一觉睡到......不知道哪个催命的一直在敲她的房门。
在拿枕头捂住耳朵也无效后，程夏只能满腔怒火地下了床。
门外，黑眼圈快挂到下巴的春胖。
下意识地，程夏赶忙关门。可惜，春胖已经用她壮硕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抵住了门。
“昨天倒是挺帅气啊，糊得我都以为你有后招，结果，你就躲在这小狗窝里睡觉？”
程夏放弃挣扎，放春胖进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春胖：“再接不到工作，小心连这小狗窝的房租都付不起。你还想回到七年前那个样子？”
程夏顺手给春胖倒了杯水，这小狗窝不是租的，她七年前就买了下来，现在，价钱翻了也得有十番了。七年前，正是因为钱都花在这小狗窝上了，她才会过成每顿都靠春胖接济的样子。
看着春胖递到自己面前的自己的手机，程夏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干什么？”
“你不会想让我给杜文希道歉吧？”
春胖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程夏。
“给宋先生打电话啊。”
知不知道金主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用来撑腰的。
程夏避过手机，殷勤地将水杯递给春胖，“先喝杯水。”
春胖都不稀得瞧她手里的水，直接说道：“行，我帮你打。”
说完，春胖便翻起了程夏的通讯录。
程夏：“你不尊重我隐私。”
春胖：“特殊情况下，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没有隐私。”
程夏：“......我没存他手机号码。”
春胖了然，看向程夏的目光不由就多了几分怜悯。
是啊，哪个金主拿她们这些小明星当回事情呢，还不都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她只想着，程夏到底和宋先生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几分感情在的。但她却又有意识地忽略了，要是宋先生真对程夏上心的话，以那位的地位，稍稍出点力，捧一捧程夏，程夏也定不是今天的地位啊。
唉，可怜的孩子，昨天估计也是硬撑着对杜文希的吧。
看着春胖怜悯的目光，程夏立即也耷拉下脸，显出一副颓唐的样子。
今早上没睡好，真难受。
就在此时，程夏的手机在春胖手上响了。
备注：松鼠。
春胖的脸色在一瞬间进行了百般变幻，先行按下接听键递给了程夏。
程夏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心存侥幸，也许，春胖没看出来是谁？
程夏拿着电话，走开了两步，“喂。”
那头宋奕：“你还在倒时差？”
程夏：“嗯。什么事？”
“我妈让你今晚去吃饭。”宋奕补充了句，“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行，我晚上自己过去吧。”
宋奕：“你......”
程夏咳了两声，“有什么话见面再说吧。”
宋奕明白了，“你旁边有人？”
程夏：“嗯，我先挂了。”
尤记得上次被春胖撞见自己和宋奕争吵。
对他们二人再正常不过了，春胖却是面如死灰。
一个劲儿地担心程夏，会不会被金主雪藏了？
会不会被金主报复了？
甚至于，要不要出国避一避？
挂断电话，程夏看着满脸期待的春胖，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晚上我会跟他见面 。”
春胖整个人从地面上弹了起来，若非庞大的地心引力牵制，以她的动力，怕能冲破屋顶。
只可惜，她注定会再失望了。
她可以虚扯着宋奕的大旗让人误会忌惮，但更多的，她不想再拿。否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程夏不太忍心春胖到时候太过绝望，暗示了一句，“其实，我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春胖嘴咧着，暧昧地一拍程夏的胳膊，“我什么都没瞎想，他刚刚是说让你晚上去他那里吧？宋先生人长得帅又有钱，对你也好，真的蛮不错的。”
程夏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春胖不靠谱儿的时候居多。
但靠谱儿的时候还是有的。
她将一沓资料摊在桌子上，程夏一眼扫过去。
长城，拆弹，嫌疑人，这都是上一世有名的电影。
除了长城票房扑街以外，其他两部都不错，可以投资。
还有一部，一粒尘埃。
似乎没有听说过。
程夏伸手，拿过封面上写着一粒尘埃的那一本。
春胖拖了把椅子坐在程夏对面，“我昨晚想过了，之前找的那部电视剧，档次还不够，所以公司才会这么容易地推掉。”春胖一拍桌上的三沓纸，“但是如果，你能过了这几部电影里的哪一部的试镜，就完全不一样了。当然，前提也必须是女三及以上番位的角色。”
“程夏，你觉得呢？”
见程夏迟迟没有反应，春胖望过去，看见了她手里的剧本，赶忙一把抽过来，嘴里忙道：“这本不是，搞错了。”
程夏仍怔愣着，少顷后，眼睛突然聚焦向春胖，开口。
“我要这个！”
有一种缘分，叫做演员和角色之间的缘分。
在你看到这个人物的第一眼，就不止是单纯的欣赏，而是，我一定要演她！
一粒尘埃讲的是有关校园暴力的事情，着名高中发生女学生跳楼事件，起初以为是单纯的学业压力，但之后又在女生身上发现了许多伤痕，由此引出校园暴力的真相。
女主角便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小梅，全片几乎都出现在回忆之中。校方隐瞒版的真相，同学的真假证词，将校园暴力的可怕一步步铺展而出。
女主角再弱小不过了，就像是庞大社会中的一粒尘埃，但一粒尘埃也有自己的力量，在尘埃形成的沙尘暴面前，再强大的人也毫无抵抗之力。
这部电影，程夏完全没有印象。
这样的题材，这样好的剧本和角色，程夏不相信它会毫无波澜，显然，要么是在她重生回来之前还没能上映，要么，也只是能在国外上映了。
春胖抱着夺过来的剧本，“不行，这本不行。”
程夏不为所动。
春胖：“你年纪偏大了。”
程夏：“......上部电影我就演的是高中生。”
春胖看着程夏显胖也显嫩的小圆脸，无奈实说道：“这电影尺度太难把控了，又是李洋导演的作品，他的前两部作品都没能在国内上映，投资商都不愿意给他投资了，不行。”
程夏反驳道：“那它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春胖愣住，少许后，长叹一口气，无奈。
“这剧本确实不错，圈子里又没女演员愿意接，确实可惜。我是拿来给那两个小丫头看看的，她们需要豁出去拼一拼，但你跟她们不一样。”
“这剧本我真的很喜欢。”
说完，程夏抿唇，看着春胖，沉默。
两人对视了许久，还是春胖败下阵来，“行，你去试试吧。”
要真能接下来，李洋导演肯定不会因为夏娱的面子再推掉程夏的，可是......唉。
“宋先生会投资吗？”春胖补问道。要是能得到宋先生的支持，就又是另一说了。
程夏想了一会儿，“不会吧。”
演员是看剧本，投资还是得看商业价值，这是两码子事。
程夏自己开车到了宋家。
吴妈来给程夏开的门，程夏道了声谢，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
“程夏来啦？”宋阿姨从客厅里迎了出来，将近五十岁的人看着不过三四十岁，保养的好是一方面，日子过得舒服也很重要。
程夏正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吴妈。
宋阿姨嘟起嘴，生气道：“你怎么又带东西来了？”
程夏揉了揉被袋绳压红的手指，“没什么，就只是一些润肺止咳的吃食。”说着，程夏扒开了袋子，“不信你看，真没什么。”
宋阿姨走近看了一眼，确实就是一些很简单的润肺食物，梨子啊，蜂蜜啊，莲子啊什么的。很普通的一些东西，但足可见用心。
她咳嗽了这么一段时间，就没见宋奕那个浑小子给她带点儿什么东西回来过。
宋阿姨一把抱过程夏搂在怀里：“还是干女儿贴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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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会友
宋奕回来得晚了一些，吃完晚饭就更晚了。
在程夏坚持不留宿以后，宋阿姨坚持让宋奕开车送程夏回家，程夏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开车，她不放心。小白车司机等一下再给程夏开回去。
这样的安排，程夏......
也就只有干妈自己以为没人能看出来是她有意让宋奕和程夏独处的了。
宋奕一脸老大不情愿地被宋阿姨赶出了家门。
坐上车。
宋奕问：“我妈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每次不都是拐着弯儿地问，什么时候能把干女儿的那个干字去掉啊？
“你还记得我们那个高中同学吗，叫罗兰的？”
宋奕：“嗯，那个特别胖的，也生小孩儿了？”
都是套路，他妈能知道的他俩的高中班上的同学总是恰好不是结婚，就是生小孩儿了。
“对，干妈说，现在都能去打酱油了。”
宋奕没忍住笑出声，“这年头，倒让她找找看酱油给小孩儿去打。”
突然，程夏停了笑，转头看向宋奕，“我们总是这样让干妈误会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宋奕不以为然，笑着回道：“有什么不好的，这样，她才不会催着我去相亲了。”
程夏低声：“干妈知道的话会很难过吧，毕竟，我们这么骗了她。”
踩下刹车，宋奕停在了红灯前。
他疑惑地看向程夏：“你今天怎么了？这不是我们早就说好的吗？”
程夏负责给他当他妈的挡箭牌，他负责给程夏当娱乐圈的挡箭牌，各司其职，恰如其分的互帮互助。
程夏沉默着摇了摇头。
宋奕的手忽然抓紧了方向盘，目视前方：“其实，我们这也不算骗我妈吧，等到三十五岁，我们俩都单身，不说好了，就凑合着过吗？”
“扑哧。”程夏笑出声，“对，我们还这么说过，但是......”
“程夏。”宋奕打断了程夏的但是，问道，“你在公司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突然转了话题，程夏一愣，“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插手。”
宋奕猛踩下油门，程夏整个人往前一甩，幸亏早有坐宋奕车的准备，系紧了安全带。
宋奕车开得飞快，嘴里还有空嘟哝道：“自作多情，谁说要插手了？别给公司带来损失就好。”
程夏：“......喂，宋奕！”
宋奕为什么叫松鼠？
就像松鼠抱着松子警惕十足不肯松手一样，宋奕对钱也恰是如此。哦，对，还有美女。
“您老的夏娱那么厉害，我哪儿有能耐能给它带来损失！”
宋奕点头表示赞同，“还有毁约的话，违约金也得照赔啊。人情和生意是两码子事。”
程夏......真不容易，我和您老之间还有人情？
春胖带着程夏去见了李洋导演。
时间安排得很快，显然，对方急缺女主演。
试镜结束，程夏依旧信心满满，直到对上李洋的眼睛。
他的眼睛比她见过的其他所有导演都要深沉而纯净，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与怜悯全部清晰地写在他的眼睛里。
很久没有导演在试镜后对着她皱眉摇头了。
程夏恭敬地站着等着李洋说话，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什么地方没有掌握到，但又捉摸不清楚，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服气。
李洋突然开口道：“你和一岸认识吧？”
程夏整个天灵盖都懵逼了，还好，为了电影的保密性，抑或是电影剧组实在太穷，不大的试镜室里只有她和李洋二人。
程夏对上李洋的眼睛，心里的不服气反而上了来，“您怎么这么说？”
李洋扑哧一下笑出声，任他宁一岸全宇宙最火，这儿不还有一个不想承认认识他的姑娘？
“你的表演最开始是一岸教的吧？根子里的东西变不了的，更不可能靠单纯的视频模仿学到的。”
只是，以那小子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还愿意当过表演课的老师了？
程夏眸子一暗，服气了。
她有意改变了最初的表演模式，到今天看出来的导演不超过三个，像李洋这么斩钉截铁的，还是头一个。她不想跟李洋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缠，过去的改变不了，同样，也回不来了。直接问道：“李导，您觉得我刚才的表演还欠缺些什么？”
李导瞬间收了嬉笑。
“我见过那些受过校园暴力的孩子们，你演的很像，但我又能一眼就看出，这是表演。你没受过校园暴力吧？”
程夏摇头。
“你的朋友里也没有吧？”
程夏稍想了一下，摇头。
李洋叹口气，无奈道：“你现在的表演，即便是比其他试镜的女演员好了很多，但我还是不能让你通过。再去多体会体会，一周后，我再给你次机会。”
程夏道了谢，走了出去。
见程夏耷拉着脑袋走出来。
春胖迎上前去，“怎么了？”
程夏沉默着向前走，好像没听见似的。
春胖不敢相信，“试镜没通过？”
突然，程夏停住步子，看着春胖，道：“我这一周都没行程吧？”
春胖一愣，“没有。”
既定的行程也都被杜文希取消了，她是彻彻底底地要让程夏“休息”。
“那就好。”
春胖疑惑地看着程夏，莫非试了次镜，就把程夏试傻了？早有耳闻，李洋导演的试镜非一般人能承受之地狱......
春胖磕绊：“你试镜过了吗？”
程夏扬起明媚的笑容：“下周会过的。这期间的时间，我要自由支配。”
就是说，这周没过。下周还有次试镜机会嘛。
春胖扶额无奈，“随你。我也没空跟着你跑。”
程夏：“......”
程夏向高中同学要来了罗兰的联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