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媣这才有了反应,一把扯住苏御浅的裙角,倒险些将苏御浅的衣裙给扯下来。
古时的衣裙就这点不好,几根衣带系着,其实一拽就开,一扯就能春光乍泄。
苏御浅赶紧停住脚,将衣裙往上整了整。
“妹妹。”
苏语媣低声唤她,眸里全是雾氤,模样楚楚可怜,因得长相是个美人,所以这般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只是苏御浅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当即心中涌出一股烦躁。
日子过成这样一半是苏语媣自己作出来的,不撞南墙不晓得回头,不自己摔一把不知道疼,不等什么都失去了不懂得珍惜。
“苏语媣,你活了两世了,若还不能使自己过的幸福,那当真是老天爷都帮不了你。”
“……”闻言,苏语媣自嘲的一笑,现在什么事都想通,也有些为时过晚了。
“我终极是不及妹妹看的通透,不及妹妹幸运…”
听她这席感慨,苏御浅烦躁更甚。
苏语媣重生后将一手的好牌打的稀烂,对渣男仍心存幻想,若能过得好才怪。
“你我同是获得了再活一次的机会,何来的谁比谁幸运,我总想你能明白,我们两人起步是相同的,日子要靠自己走,我现在如何是我走出来的,你现在如何也是你走出来的。”
顿了顿,又继续道“明明上一世沦落到那般境地,怎这辈子还不长记性,你有时间艳羡我,不如想想该如何面对彦榅忖,我早对你说过,彦榅忖是良人,你大可信任他,你为何能对上一世对你薄情寡义的人存有奢望,却不能给彦榅忖多一点信任?”
苏语媣呆了呆,是啊,她一次次的伤害彦榅忖,又受到彦榅付的伤害,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彦榅忖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啊!
每逢佳节胖三斤,难过qwq
☆、仁尽义尽
见苏语媣面色惨白,指尖也发抖,苏御浅也不再数落她。
“罢了,你且先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语媣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御浅被她几番欲言又止搞的窝火,就算是难以启齿的事,这殿内就剩了彼此二人,苏语媣还有什么不敢言的,做都做了,还怕什么?
“你若对我都说不出口,那这个事情就自己处理,我帮不了你,原本也是没这个义务来帮,自己看着办吧。”
这次苏御浅提起了裙角,生怕再被苏语媣扯一把,回了薹熙殿没法跟那个大醋王交代。
眼见苏御浅就要跨出殿门,苏语媣这才开口。
“虞妃说…皇上从未碰过我。”
苏御浅顿住脚步,听了这一句剩下的就全明了了。
可明了归明了,不能捅破的事仍然不能捅破。
于是转过身来,斥责道“她胡言乱语你就信?”
苏语媣摇了摇头,她当然是不信才会打了虞妃,可后来虞妃又说这宫中几乎人人都晓得这些事情,不过是被彦榅忖封了口才没传到她这里。
“她说我若不信大可随便唤个宫女来问,我就随便唤了一个宫女……”
接下来的内容没了说的必要,和苏御浅先前那个大胆的假设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宫女们都知道,秀儿却没提醒苏语媣?
按理来说秀儿肯定会提醒苏语媣此事的,难不成秀儿不知道?
“先不说其他人,秀儿呢,秀儿是你的贴身丫鬟贴身宫女,这种大事她知不知道?”
苏语媣再次摇头,秀儿与她一样,一直以为是彦榅忖…
“你们两个…”苏御浅气的抬起手,握了半天最终又放下,实实在在是想打苏语媣两巴掌,可又没什么资格来打她,更没什么必要打,她与苏语媣现在可不是什么姐妹,说句难听的,苏语媣就算死了又与她何干?
于是改而继续揉自己的额角,骂道“糊涂,主子糊涂丫鬟也糊涂,这历来的皇后里面,苏语媣,你当真是最蠢的一个。”
苏语媣没有辩解争论的心情,只恨不得能一头撞死。
倘若苏语媣真准备寻死,苏御浅不打算拦,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了彦榅忖帮他废妃,那自然也是要办的。
“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彦榅忖给你压了下来你也全当不知道就是,以后与彦榅忖好好度日,闹大了没什么好处,对你没有,对彦榅忖也没有,对孩子就更没有了,你就当没这回事,虞妃胡说八道不敬皇后,借着这个机会把她给发落了。”
听罢苏语媣扬起一抹苦笑,她还有什么颜面来要彦榅忖废妃?
现在连面对彦榅忖的勇气都没了,她还屡屡闹脾气怀疑彦榅忖的心,原来错的人是她…
苏语媣越想越是痛苦,当下抱住了头蜷缩至角落,浑身都在颤抖。
自己作出来的还是得自尝苦果,旁人没什么办法替她来吞下,苏御浅不想再耗下去,大晚上的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
“我只给你这些忠告,听与不听是你的事,以往我让你放弃彦榅付你不听,还说我抢你的东西,现在我是万万不敢多管你,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坦言来讲,虞妃倒让我更觉的可怜,不过谁可怜都没有彦榅忖可怜,你若是继续寒他心,我只能替他感慨下不值,我还是过我的日子,对你我仁尽义尽。”
说罢,彻彻底底走出了苏语媣的寝殿。
她现在要去抱着美男做春梦,谁都不能再来扰,不然她也要黑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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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暴露了什么 ヽ(??д?`)?
☆、滴血认亲
苏御浅往薹熙殿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她留步。
苏御浅停下脚,脸色已不甚好看。
“又怎么了?”
那小宫女一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王…王妃…皇后娘娘命奴…奴婢…来请您留步,娘娘说…今晚就要正一正后宫风气,要将所有人都唤去东宫…”
“晓得了。”苏御浅点点头,跟着小宫女再度回了苏语媣的寝殿。
这会儿功夫苏语媣已整理好情绪换过了衣裙,为掩憔悴还略施了薄妆。
苏御浅没有多说,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不多时虞妃携宫女也到了东宫。
秀儿端了一碗水放于桌上,奶娘抱着彦煜辰站在一旁。
苏御浅瞧着这架势,盯了那碗水许久,猜到什么,难为苏语媣听了回话,聪明了一次。
虞妃也不傻,当下就明了苏语媣打算如何,可来不及想对策,殿外已传来太监尖细有些刺耳的声音。
“皇上驾到——”
苏语媣撇了虞妃一眼,主动迎上前一礼,虞妃也赶紧跟上。
彦榅忖一挥手,示意二人起身,绕过两人跨进寝殿,在主位坐下。
“听闻皇后说要整顿后宫风气,特意请朕来做主,说吧,所为何事?”
苏御浅端起宫女方才奉上的茶,只当看戏。
苏语媣掂起帕子做泫然欲泣之状。
“宫中传言说煜辰不是皇上的孩子,臣妾——”
“啪!”
话还没说完,彦榅忖一巴掌就落在了桌子上。
“简直一派胡言!”
苏语媣被吓了一跳,连泪都忘了掉了,随即缓过神来,垂头继续道“皇上说的极是,臣妾原本也不想计较,可如今虞妃跟着以讹传讹,诋毁臣妾与他人有私情,不将此事做一了结,他日不定又要有什么谣言,臣妾委实害怕,所以今日想要一证清白,求皇上做主。”
说罢就要跪,彦榅忖起身一把扶住苏语媣,眸色却有几分复杂。
“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苏语媣任彦榅忖扶住,又退后半步转而来到那碗水前。
“皇上可曾听闻过滴血认亲?”
彦榅忖点了点头,也来到那水前,缓缓道“有所听闻,血相融者即为亲。”
苏语媣拿起一旁备好的银针,对奶娘招了招手“还请皇上能配合臣妾。”
随后在彦榅忖指上一扎,又在彦煜辰指上一扎。
彦煜辰吃痛,手一缩,哭了起来。
这滴血认亲本就不靠谱,古人那些什么加白矾加醋的招数完全多此一举,不过古人们深信不疑,苏语媣又敢当众验血,那这水中肯定是加了东西的。
果然,两滴血迅速相融。
虞妃脸色瞬间惨白,虽疑心水中掺了东西,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因为彦榅忖有意包庇苏语媣,就算她说出来,也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彦榅忖撂下手,冷声看向众人“一个个过来看。”
虞妃知晓躲不过去,当即跪下请罪。
“是妾身听信谣言,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
彦榅忖回到座上没有说话,只是这件事还无法废妃,顶多是降低位份…
若能有个由头直接废妃就好了…
众人已经被眼前事情惊的气都不敢喘,却见远处又来一人,满脸不悦踏进寝殿,直径走向苏御浅,将苏御浅一把捞起再落座,使苏御浅坐在了他的腿上。
声音寒的比彦榅忖还吓人。
“皇上的家事还真是热闹。”
☆、废妃
“你怎得过来了,不是让你休息吗。”苏御浅娇嗔一声,搂住南玄卿的脖颈。
南玄卿轻轻刮了下她鼻尖,脸色缓和不少。
“浅浅到了这炎麟,时时刻刻都在忙他人的事,竟叫为夫一人独守空房,我若不来寻你,怕是要在房内等到天亮了。”
苏御浅脸色浮上了层绯红,独守空房什么的,也真亏得这男人说的出口。
彦榅忖面露欠然。
“让王爷见笑了,不如王爷王妃先回去休息?”
“皇上不必与本王客气。”南玄卿一笑,看向苏御浅“浅浅,这是发生了何事?”
南玄卿开口问了事情,必然是打算插手的,苏御浅便接着这话往下说“虞妃听信谣传,说小皇子不是龙嗣,方才皇后已当众滴血认亲,皇上与小皇子的血相为融合,是龙嗣无异,此时皇上正为难如何处置虞妃。”
听罢,南玄卿一挑眉,淡淡开口却是语出惊人。
“不过是一个妃嫔,居然胆敢妄论皇后,皇上刚刚登基,后宫不宁将前朝不稳,不如杀一儆百以立皇威,也为日后省事。”
原本彦榅忖和苏语媣的想法不过是废妃,谁知南玄卿这一语直接给虞妃定了死刑,虞妃被吓的跌坐在地连话都说不出。
实际上南玄卿也只不过是给彦榅忖营造一个理由来废妃,他负责抬高虞妃的罪名,彦榅忖来负责看在燚岐的面上饶了虞妃的死罪,只做废妃处置,这般燚岐便没法来找彦榅忖讨说法。
因为提出死刑的是南玄卿,不是彦榅忖。
而按南玄卿所说,彦榅忖刚登基不久,若不立一立威,纵容此事,前朝就会有所动荡,燚岐明事理就该懂虞妃这事是撞了枪口。
话已说完,南玄卿不想多呆,便抱着苏御浅起身。
“终归是皇上的家事,究竟如何处置还得依皇上的意思,本王无权干涉,先带王妃回寝殿了。”
众人纷纷行礼恭送,皆暗自抹汗。
彦榅忖指尖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前朝后宫无不息息相关,是该严整一番后宫,虞妃,朕看在燚岐的面上饶你不死,从今日起贬为庶人,明日速速搬离皇城。”
说罢站起身往外走,虞妃回过神,哭也来不及,只知道自己真被废就完了。
当即跪行扑上前想拦住彦榅忖,却连彦榅忖衣角都没碰到。
苏语媣撇过头去,也不再看虞妃。
“来人,拉下去吧。”
很快侍卫便将虞妃拖了下去,至于虞妃哭喊什么,苏语媣一句也没心情听,只是越看奶娘怀中的彦煜辰越是心烦。
当即将桌上滴血用的碗挥落在地,彦煜辰吓得再次大哭,可这次苏语媣已没了好脸色。
“闭嘴,给本宫滚!”
奶娘一抖,以为是自己惹了皇后不悦,赶紧退下,一旁的秀儿却明白,苏语媣是冲着彦煜辰发的火。
“娘娘,小皇子是无辜的…”
苏语媣没有说话,彦榅付可以算计她,那她同样可以利用他儿子。
日后走着瞧便是。
☆、不舍得你受苦
苏御浅乖乖由着南玄卿抱着回了薹熙殿,将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
又打趣问“你与南钧懿怎得就没个相似处?”
南玄卿将苏御浅轻轻放于榻上,为其散下头发,一边忙一边道“我与他年岁差了许多,自然是不太像。”顿了顿,又补充道“若长的太过相像又不甚亲切,便更要互相添堵。”
苏御浅噗嗤笑出声来抬手戳了戳南玄卿的脸。
“你这妖孽脸也难能相重,说来南家模样都不错,果真是基因好啊基因好。”
闻言,南玄卿俯身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语气十足的暧昧。
“你我的孩子定然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此时房内只有她和他两个,所以苏御浅脸皮也厚起许多,指尖往下一滑将他衣袍扯开,翻身下床再度灭了所有的烛火。
“之前还说不着急要孩子呢。”
南玄卿正了正神色,将她搂进怀中,盖上锦被后认真道“的确不急。”
“嗯?”苏御浅抬起头看向南玄卿,眨巴眨巴眼睛。
古人不都把子嗣看得极重的么…
“太疼了,我不舍得你受这苦,若你想要我们再生。”
况且不少女子都死于生孩子,他不敢冒这个险。
子嗣于他而言当真没多重要,有她相伴便此生无憾。
什么传宗接代,他没什么好传的。
苏御浅一呆,放在现代也少有男人会说这么说,便是说了也大多是哄女人开心的,其实心中在意的不得了,可是听南玄卿这么说,她却不觉有半点假意。
“那,那我不想要孩子…你……你也不许为了子嗣纳妾娶别的女人什么的……”
“自然不会。”
说着,又点了她额头一下。
“你这小脑瓜里想的什么,除了你,我何曾看过别的女子?”
苏御浅撇撇嘴吧,想起那个三小姐,还有自从他摘下面具以来那些人的目光,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