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的她的状态实在是太过于不正常,连向来怂恿她的血滴子小姐,都流露出了无尽的担忧【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弄死。】真是简单又粗暴,且充斥着某个人影子的回答。
……
或许是她本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古屋花衣又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身上的水分已然被高温蒸发殆尽。
【发现就发现,群P什么的,又不是没尝试过。】
【亲亲你节操……】
【我现在欲|火焚身你懂的。】
【…………掉了。】
******
傍晚的的彭格列有些冷清,迟暮的余晖透过窗户斜照进屋里,像糖浆一般粘稠,掠过皮肤,划过衣角,最终洒落脚下,与这古朴的建筑融为一体,归于永远的恬静之中。
要欣赏这种美景,一般都需要很好的心境,与一位能陪伴在身侧的佳人。但很可惜的是,古屋花衣两样都没有。
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想法,古屋花衣穿过长长的走廊,像是游走于黑暗的野兽一般,静待着猎物的上门。
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运起实在是不怎么好,直到拐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转角,古屋花衣这才发现了一个勉强能勾起自己食欲的人。
还是那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还是拿一张好似人人都欠了他几百万的锐利面孔。即便如此,对方依旧是一个让人很难移开目光的男人。
……云雀恭弥,她记得对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只是不知道当他被自己咬住了脖子后,还能不能维持着这种高冷的表情啊。
啧啧~古屋花衣心情愉悦地眯起眼睛,想想就令人期待。
少女的期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对方在看到走廊尽头的她之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然后手腕一翻,一对拐子样式的武器落入手中。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上面,明明是再温暖不过的颜色,却依旧无法掩盖其冰冷的金属感。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在她做出如上评论的同时,云雀恭弥的拐子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古屋花衣毫不犹豫地抬手,握住,拐子在她的鼻梁前堪堪停下。
钝击的痛感和冰凉的质感通过掌心传来,跟自己身上的热度形成鲜明的对比。古屋花衣有理由相信,他这一拐子绝对不是试探。但凡她刚刚反应慢了一拍,后果……
古屋花衣觉得自己更加热血沸腾了。
“有事?”她松开手后撤一步,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草食动物。”云雀恭弥冷笑:“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做什么?”
“散个步也不行?你管的可真宽。”少女冷哼,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暗红色的光泽。
“是么。”黑发男子上挑的丹凤眼里满是不屑:“那你下次散步之前,应该先把自己身上的杀气舔干净了再说。”
“怎么?你想帮我舔了?”
“做什么梦。”
丝毫不亚于某少女的杀气骤然迸发,而当事人却像是一点都没感受到,舔了舔早已蠢蠢欲动的犬牙,痞痞地开口:“我不介意帮你舔了~”
……
……
别看云雀恭弥长的一副高贵冷艳牙尖嘴利的样子,但内里其实还是个不怎么善于言辞,冷漠寡言人。更何况他此时对上的,是向来靠嘴皮子占别人便宜的古屋花衣。于是,面对这种‘调戏’,他的回答同往常一样的千篇一律——
“大言不惭的草食动物,咬杀!”
古屋花衣:“……”
咬,咬杀?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被抢了台词?
【亲亲,上!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咬杀!】
血滴子小姐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添油加醋。而事实上不用她说,古屋花衣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了。
云雀恭弥是一个战斗狂,这一点任何听说过他的人都有这样的认知。所以他的招式往往都是最简单直接,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攻击,防御,躲避……
无论是鬼道还是缚道,都被后者‘狼狈’躲了过去之后,本想投机取巧,然后趁机咬断他脖子的古屋花衣,终于在几个回合后,被迫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想法,转而抽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漆黑色的斩魄刀已经攻到了云雀恭弥的面前,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刀身上那一层若有若无的赤红色火焰。
好刀,他由衷地感叹。
即使是山本武的时雨金时,也不曾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美得惊心动魄,美得暗藏杀机。
但感叹归感叹,他还是从容不迫地后仰,躲开锐利的刀锋,抬手就是一拐子:“你在搞笑吗,我还没有咬死你。”
“没有犬牙充你妹的吸血鬼!”说完,斩魄刀在掌中转了一圈,干脆利落地将挡在眼前的金属拐子砍成了两断。
后者倒也干脆,迅速扔掉手中只剩下了半截的武器,抬手攻向了古屋花衣的咽喉处。
就在两人的身影即将交叠,从而酿成一桩惨剧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插|进他们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扼住了两人的手腕。
“你们在做什么。”金棕色的眼眸依旧沉静如水,但语气里的威严,却绝对跟这个词划不上等号。
“啧。”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被迫收回手。相较于云雀恭弥的那声类似于不满地冷哼,作为客人的古屋花衣明显要配合许多。
她揉了揉手腕,面带笑容:“交流下武学经验,沢田君有没有兴趣?”
……
“好啊~”
明显不属于沢田纲吉的声线在他的身后响起。仅仅是通过这上扬的语调和轻松的语气,古屋花衣便完全可以从脑海里勾勒出那一张欠扁的笑脸。
即使隔了这么久,却依旧记忆犹新的脸。
……这可真是令人讨厌的重逢方式啊。
古屋花衣不知道自己怔忡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声音的主人已经悠闲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怎么?很意外吗?”
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脸,跟记忆力并没有太多的不同。但似乎,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古屋花衣却敏感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直觉在告诉她,远离他,远离白兰杰索。
握着斩魄刀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但脸上还是丝毫不动声色。她扯了扯嘴角,摆出一副跟对方差不多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不好意思,你谁?”
“……”
作者有话要说:白爷:我要当男主。
某萧:你觉得花衣喜欢你吗?
白爷:你最好让她喜欢我。
某萧:【眯眼】嗯?你威胁我?
白爷:【微笑】不然糊你一脸棉花糖~
……
……
【跑来更新。昨天做了一个噩梦,白爷真的面带笑容地糊了我一脸棉花糖_(:з」∠)_于是码字的时候就在想,这种死法究竟是杏糊还是不幸……】
第67章 家教
古屋花衣开口的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敏锐地觉察出了少女口气里的不善。事实上,她也一点都没有想掩饰的意思,更没有掩饰的必要。
“你问我是谁,”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无限蔓延,即将收不住的时候。白兰杰索这个当事人却眯着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开口了,“是因为不认识,不记得,还是……不想记得呢,”
他每说一句,嘴角的弧度便降低一分。等他拖着长腔说完最后半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毫无温度的冷漠。
究竟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如此一厢情愿地与我故作陌路,
亦或者……
你从来就不认为我们在一条路上,
高温导致长久没有进食的胃部开始阵阵痉挛,身体的不试令古屋花衣的口气变得更加不客气:“你有什么值得我记住的?”
“小花这句话真伤人。”白兰似是惋惜地耸了耸肩,口气哀怨得堪比苦情剧男主角。但知道他本性的古屋花衣却在第一时间绷紧了神经。
——这家伙绝对要出杀手锏了。
就在少女面无表情地等着听他后半句话的时候,白兰却忽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那半截刚刚被削断的拐子。
虽然不知道这货想干嘛,但古屋花衣还是下意识想要去阻止他。只可惜她的尔康手还没来得及摆到位,前者已经干脆利落地将尖锐的那一端捅向了自己的胳膊。
白兰杰索你个抖M自虐狂!!!!!
此时此刻,古屋花衣多么想化作咆哮马扑上去,但现实的残酷却让她形象地诠释了另一种状态。
……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
熟悉诱惑的气息像水纹般从白兰身上蔓延,然后急速充满了走廊的每一处角落。流动在空气中的血红蛋白拥挤着,争先恐后地扑向她,然后狠狠地攥住她的每一根神经……
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兴奋,难耐,和属于这个种族的蠢蠢欲动。
不得不说,这一招做的真特么绝。
“亲爱的你看,你的身体可比嘴巴诚实多了。”白兰扔掉手中的凶器,笑得比以往都要妖孽。
沾着血迹的拐子呈一种标准的抛物线般从空中划过,然后不偏不倚地落在古屋花衣的脚下。
清脆的撞击声在此时的她听来,更像是催命的咒语。
“白兰杰索……”她眼神幽暗得像是幽冥之中的熊熊烈焰:“你今天出门又忘了吃药吧。”
“终于认出我了吗?”无视掉她的后半句话,白兰张开双手:“那赶紧来个久违的拥抱吧。”
“……”
他的愿望不幸地再次落空了。
不过这一次,拒绝他的不是古屋花衣,而是一直在一旁当壁画看戏的Reborn。
“你们认识。”
他从容地|插|进两人之间,淡淡开口,语气平和且不紧不慢。结尾是个句号,因为对于显而易见的事实,根本没有任何疑问的必要。
这不是什么刁难的问题,于是乎,两个人几乎同时做出了回答。
白兰点头微笑:“我们关系特别好。”
花衣摇头皱眉:“仅一面之缘而已。”
白兰:“……”
好在他的厚脸皮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在古屋花衣说完的下一秒,他就立刻作西子捧心状哀叹:“小花你这样说,人家超伤心的。”
“是吗?”某少女瞥了他一眼:“那你倒是哭一个给我看看?”
“……”
白兰杰索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古屋花衣的计划。本想在这个世界多待一段时间的她,在看到白兰瞥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后,便毅然决然地打定主意:离开这个世界,而且越快越好。
虽然她讨厌未知的东西,但已知的危险已经摆在眼前了还不知道闪人,那才是真正的白痴。晚饭哪里都有,养病也不一定非要待在彭格列。在人口基数从没停止过增长的地球上,她想饿死都难。
随遇而安,知难而退,惹不起我躲得起,好死不如赖活着……生活真是一本内容丰富的教科书。
——丰富到让人忍不住撕了它。
想到这,古屋花衣明智地提出告辞。
“你去哪儿?”
当她用一种非常官方的说辞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白兰和Reborn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人都笑得各种人畜无害,好似只是友人之间礼貌的关心和问候,但他们语气里的寒意,却听得古屋花衣阵阵头皮发麻。
高温烧的她脑袋还有些不太灵活,尤其是面对这样两个人面兽心的鬼畜。
就在她挠着下巴,绞尽脑汁想借口的时候,Reborn开口了。
“她是彭格列的客人。”
古屋花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她是我的人。”
这一次,古屋花衣的反应异常迅速。她瞪了一眼说这话的银毛青年:“请不要随便给人乱加标签。”
“好吧。”后者摊手,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我是花衣的人。”
古屋花衣:“……”
彭格列众:“……”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抱歉,我口味挑剔的很。”
像是在印证古屋花衣的话,下一秒,她吐了。吐得毫无征兆,吐得昏天黑地。
正所谓吃什么吐什么,古屋花衣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但她吐的也依旧是血。
鲜红的液体四溅,衬着古屋花衣那苍白的肤色,使得这一幕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或许是古屋花衣吐得太过于突兀和惊悚,令见惯了各种市面的众人都一时缓不过劲来,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先帮她‘止血’,还是先去找医护人员。
半晌,倒是当事人先一步直起身子,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渍:“看毛,没见过孕吐吗?”
“……”
“……”
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立刻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
叫你说话不经大脑,叫你丫说话不经大脑!
“不,我的意思是……”古屋花衣,张了张口,正试图挽回点什么,却突然瞳孔一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身体跌入血泊的瞬间,古屋花衣抬手捂上左胸。
原来,她还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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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席卷了整个旷野。凛冽的寒风自断崖处传来,带着透骨的寒气掠过皮肤,令古屋花衣第一次感觉到了冷意。
“这是哪儿?”她拢了拢被风吹得犹如群魔乱舞般的长发,扭头问道。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黑发男子,神态是与这天气截然相反的温和沉静。唯有那双跟古屋花衣相同色泽的眼眸,昭示着对方非人类的身份。
“自然是你的梦境。”对方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腔调,又如同陈年的美酒一般引人入醉。
废话,她当然知道这里是自己的梦境。可问题是,原本该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比如说那座巍峨的哥特式古堡,又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