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女子来回反复不耐的踱步焦急的等着什么人到来,突然石室门壁升起,男子走进密室,他不耐的朝女子喝道:“瞧你干的好事!叫你要万分冷静不要打草惊蛇,我这边刚命令誉为撤掉任务,你又在那头给我整出这档子事,梅世翔可否找你摊牌?”
女子失神的坐在石椅上,眼神透着不甘及后怕:“他找我了!他似乎知道了很多,又好像不是所有都知道,看情况他也只是来试探我,你的身份我估计他还没猜到,这次是我失策,我低估了王语嫣对梅世翔的影响力,也信错了身边人。”
男人摇了摇头,将手伸向女人背后,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你们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看凤儿你是忌妒心重了才那么想去掉王语嫣,瞧你全身僵硬的,是不是被梅世翔那臭小子给吓到了?”
女人转过身来,柔顺的贴着男人胸膛,声音柔媚撒娇道:“我哪有!我只是想替你解忧罢了!你都不明白凤儿一片苦心!”
男人紧紧搂住女子,双手不老实的伸进她里衣,他语带粗喘:“凤儿尽管放心!我自有周密计划,再过不了多久,这梅花堡就成了我们的,到时候你就成了这梅花堡的当家女主人,记住!名副其实的!”
似是很满意男人的回答,女人迫切的将红唇凑到男人胸前,双手轻轻解开男人的外衫,男人一声低吼再也压抑不住满胸欲/火一把将女人扑倒在地,封闭的石室内,声音反复回荡。
冷誉为反复的将手中的长剑拭了又拭,长剑已经被他擦到可以映到牙齿白他依然觉得不够,梅世翔!梅花堡的大公子,为人和风细雨平常行事低调难以捉摸,武功底细就更一无所知,此番任务执行前他有先做一些功课,按照一个杀手的习惯,他是不能有任何情感和多余的情绪,只是经过了上次王语嫣事件后,他开始渐渐怀疑自己杀人的初衷还有目的,他甚至不确定手中这柄利剑真的要沾上多少无辜鲜血。
也罢!就当这是最后一次,事成之后,他就要向主公索取仇人消息,没错!报仇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后山密林中,见完梅若原后梅世翔小心谨慎的走在回来的路上,近来堡中似乎风平浪静,虎啸门那波人也少有动作,此次拉拢白起轩一行无非只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缓住他越来越猛的进攻,师父又是催促他尽早收网,他也知道形势会越来越复杂,只是!心里那抹犹豫却总是让他却步不前,至于那份犹豫到底从何而来,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行至前方路口,隐约可见堡中灯火,只是为何这林中似乎有杀气?梅世翔警觉的放慢脚步,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在离自己十米不到的地方,从气息来判断,此人武功应该不会低于自己,他皱了皱眉,为何这股气息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看来!这次是直面朝自己而来,这身好久未展的筋骨估计要在今天晚上大大松展了。
他回过头,朝着自己前方密林处大声说道:“阁下竟然一路尾随,这大冬夜的也怪辛苦的,何不露面与我当面详谈?”
黑处的冷誉为讶为他的如此冷静和淡然,既然对方坦坦荡荡,那就让他死个明明白白吧!他从树上飞身而下,双脚轻轻一踩落在梅世翔跟着。
“果然是你!咱们还真是有缘,这会又见面了!上次你不告而别,世翔还颇失望了一阵,不知您腹部伤口复原得怎么样?”梅世翔看着来人是上次刺杀王语嫣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惊奇。
看他如此笃定自己的出现,冷誉为不禁暗自心惊,这男人心思相当缜密,绝非自己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之前所有的调查可能都与实际出入颇大,他冷声回道:“上次有劳公子救我一命,只是你我立场对立,今晚恐怕要对公子无礼了!”
梅世翔笑笑:“江湖!这就是江湖!世翔再明白不过,阁下!出招吧!”说完,他轻踮脚尖轻身退后两步,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抽出那支随身携带的日月吟,剑头示威般直指冷誉为鼻尖。
冷誉为也不甘示弱,不急不慢抽出擦得雪亮的利剑,两剑在空中碰撞,即刻间火花四溅,两人上上下下你来我往从树上斗到地上,从空中飞旋到地上对擂,十余招下来,仍不见分出高下,黑暗中交手的两人,嘴角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做为剑者,撇开彼此立场和身份,这种棋逢对手的对弈无疑是一种至上享受。
寂静的夜,幽黑的后山,一白一黑纠缠不休,林中一片剑仇快感。
☆、第四十八章:冷公惜败
冷誉为捏紧手中的剑,眼神凌厉的看着正面的梅世翔,已经战上两个时辰了仍然未分高下,从体力上来判断,自己应该略逊他一筹,如果长此这样周旋盘战下去,恐是对自己相当不利,弱处!现在主要是找到对方的弱处,才能一举击毙,只是!看他轻功相当了得,武功招数浑然天成,整个做势宛成大气,想找到梅世翔的弱处看来是件相当难的事情。
之前一面之见曾探得他体内经脉紊乱,像是练功走火入魔所染,如今交手如此之久,看得出来,他体内的气息开始越发不平稳,梅世翔举剑淡定打量着暂停歇战的冷誉为,就是现在!只要自己稍稍再用上两层功力就能将他擒获,此人武功了得,虽然性情冷漠不好接触,但可得出也是坦荡荡一条汉子,如若能纳为己用,对自己将来也一定是大有帮助。
这样想来,梅世翔一个运气,剑峰突然锋利无比,只见他速度极快,冷誉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封住穴道,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脸色略带怒意,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被梅世翔给制住,知道挣扎无益,他冷静朝梅世翔道:“梅公子武功高强,冷某甘拜下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梅公子你就再给个痛快,让冷某走得心服口服!”
梅世翔笑笑,走近他身边:“你倒是傲气!杀你,难来也不难,留你,难来也不难,在我暂且没想好怎么处置你之前,只能先委屈你了!”说完,他将冷誉为打晕,扛着他缓缓从反方向走去。
王语嫣从来就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冷誉为,而且还是由梅世翔带见,所以她一直都坚信缘份从来就是很奇妙的东西。
仍旧是后山林那个灯火通明的洞里,冷誉为全身五花大绑被置于地上,梅若原及梅世翔在一旁手拿一块黑玉正仔细端详中,王语嫣本不明白梅世翔带她来这里有何意图,现在想来自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可能一直都在怀疑自己与冷誉为之间的关系?她失神的看着正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的梅世翔,这个男人!总是会让她莫名的恨又莫名的爱,如果爱她会得来这些莫名的怀疑和猜忌,她真的想割舍掉对他所有的情意。
轻轻走到冷誉为身边蹲下,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难道上次的腹伤还没有好透?赶忙将冷誉为扶正靠在洞壁上,在边上倒了一点清水,喂进冷誉为口中,轻身问道:“看吧!你就爱那样不告而别,这不!我们又见面了?”
是她!上次那个救自己的女子,冷誉为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真好!他还是再次见到了她!只是为何这次的她如此削瘦无力?
见他依旧是那样冷漠如昔,王语嫣继续道:“怎么?这次又是什么任务?不是杀我了?不要告诉我,你是杀他?”说完,她用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的梅世翔。
冷誉为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你这是何苦呢?你本善良根本就不是杀人的料,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蹈覆辙呢?更何况是杀他?”王语嫣凄凄道。
正欲回话的冷誉为被突然走近的梅世翔和梅若原打断,梅世翔将王语嫣扶起:“怎么?嫣儿!你与这位朋友聊得怎么样?”
冷冷看了他一眼,王语嫣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双手,不发一言。
梅若原见两人气氛尴尬,想着上次烈焰一毒之事,满心了然,他与冷誉为并排而坐:“孩子!你是不是姓冷?”
冷誉为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胡须发白的老头,梅若原接着道:“不要吃惊!”他拿出那块先前梅世翔在冷誉为身上搜出的黑色玉佩,缓缓道:“十六年前那起灭门惨案老夫也是遗憾不已啊!”
冷誉为睁圆了眼,似是非常激动,眼前这老头可能知道当年灭他全家的仇人,他急急朝梅若原问道:“前辈知道十六年前的冷氏灭门惨案?请前辈务必告知誉为,誉为感激不尽!”
梅若原似乎感慨良多:“当年冷氏一门在江湖中声名颇望,你父亲冷烈将与我可是忘年之交,与梅花堡往来也甚多,我本以为冷氏一门在那个夜晚已悉数被杀关,现如今看着你长大成人,而且武功如此了得,老夫真是感到安慰啊!你爹在天之灵,也能冥目了!”
冷誉为听他提及自己父亲,禁不住眼泪泛红,语带沙哑:“前辈!前辈!请务必告知晚辈仇人是谁?誉为定当为家门复仇!”
听他问及仇人一事,梅若原似乎陷入了长长的纠结中,他思考良久,将黑色玉佩还以冷誉为,命令梅世翔解开他身上的绳索,语重心长道:“誉为啊!恕老夫无能为力,不能告诉你杀家仇人,他太无穷太无大,你不是他的对手,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吧!”
“他!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冷誉为急切抓住梅若原的手迫问。
“老夫言尽于此,你还是勿要为难老夫了!看你这身装束又夜刺翔儿,你现在可是听命于虎啸门?”梅若原问道。
冷誉为沉默半晌,点头道:“当年是江长亭将我救起,这些年我一直被他当秘密武器培养,他与我有约定,他告知我灭门仇人并为我报仇,我将为虎啸门效力!”
听到这里,王语嫣及梅世翔皆为一惊,事情的真相即将要浮出水面了,梅世翔问道:“江长亭?虎啸门门主吗?这应该才是他的真名,这么多年他藏得真深啊!他现在在何处?”
冷誉为撇嘴一笑,看着梅世翔:“梅世翔!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告知我仇人去向并助我灭仇,我助你一举端获虎啸门,你意下如何?”
此番建议一出,在场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洞内静得连心跳都能听到,场面十分怪异。
☆、第四十九章:悲凄表白
王语嫣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山洞的,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梅世翔也好,冷誉为也罢,她发现自己一直坚信的美好在一点一点破裂,这样一个架空的时代,这样一个偌大的城堡,这样一个充满血腥阴谋的江湖,这样的所有都不是她想要的所有,只是自己的命运就这样与这些所有捆绑在一起,按了按胸口,她感觉那种若隐若无的蚀心感又来侵蚀自己了。
梅世翔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脸苍白的趴在桌上,他慌忙冲过去扶起王语嫣:“嫣 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轻轻挣脱开他的怀抱,王语嫣有气无力:“梅世翔!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我真的很不想呆在这里!”
抚上她的脸颊,梅世翔怜惜的看着王语嫣:“嫣儿!我答应你,等这件事情办成,我定不让你再卷进这些风风雨雨之中,近来这些事情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一定要疼惜自己,好好保重身体!”
王语嫣苦笑一声:“梅世翔!你是我见过最恐怖的阴谋家,你知道我喜欢你是吧?你知道我爱上了你了是吧?你一次又一次利用我对你的信任,你都让我做了些什么?现在你又想将冷誉为拉下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计谋,灭门?杀父?你和老狐狸吹得有鼻子有眼,不就是想唬冷誉为上当替你们铲除虎啸门,收手吧!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梅世翔没料到王语嫣居然有如此惊人之语迸出,她的话或多或少有一些确实是刺正他的软肋,只是!她终究还是不懂他,她对我有情,我又何尝不是对她情根深种呢?解释!如果可以他真想拉住她从头到尾解释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是现在。
他起身,深邃的双眼饱含复杂的情感:“嫣儿!我所做的一切皆有我的理由,梅家堡几百年赫赫家业是断不能葬送在我手上,如今江湖门派战乱纷争,人人都虎视眈眈看着我梅花堡,我不强大没人能帮我,家族赋予我的使命不是说推就能推掉的,昔日我待你确有不妥之处也是权谋所迫,如今我确实待你一片真心,世翔不求嫣儿回应我,只求你能懂我!”
看着眼前这个认真诚恳的男人,家族使命重如山,她又何尝不懂?只是这一路凶险不断,又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她不免对现在的一切失去信心,直至现在,她每每闭眼都能看到红红和青衣带血的眼睛看着自己,江湖!从来都是鲜血堆沏而来。
调整了一下心绪,王语嫣朝梅世翔问道:“我知难处也怜你处境,容我最后跟你确认一件事情,冷誉为灭门一事是否属实?”
非常肯定般,梅世翔回道:“此事确认不假,只是上一代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他老人家也是靠那块黑玉识人才想起前尘往事,绝非有意引冷誉为入内以反虎啸门。”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王语嫣低喃,想着冷誉为身世如此凄惨,她又不禁对他多了一份关心及担忧。
她似乎对他犹为关心?看着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暗自伤神的样子,梅世翔不禁一阵酸涩,压抑住内心那种奇怪的痛感,他悄悄退出了房间。
王语嫣见到梅玉莹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失神,是她!那个清淡冷漠的梅玉莹,她回来了!按道理来说她与梅玉莹并无太多交情,只是这个人的存在对她来说是是个极其重要的意义,看着一切一切的物是人非,看着眼前眉眼似带笑意的梅玉莹,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语嫣见到我就吓傻了?”梅玉莹看着傻傻发呆的王语嫣打趣道。
“太久不见,有如恍如隔世,之前说你抱病养病我就一直不信,想来你也是身不由己,白起轩那人性格难辩,在飘渺轩没有受苦吧?”王语嫣走近梅玉莹一步。
似乎仍旧不习惯别人太靠近自己,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梅玉莹仍习惯的往后退了退:“嗯!回来了!一切都好,听大哥说你前不久身体不适,现在恢复得如何呢?”
王语嫣表情突然暗了下来:“死不了!如果死了倒是好事!”
想起初见她时的嚣张和直爽,看着眼前这个忧郁似乎怅然若失的失意女子,到底她都经历了些什么,让以前那个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娇俏女子变成眼前这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呢?抬起头看着这片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梅家堡天空,梅玉莹顿生挫败感,可怜自己性格内敛,这些年也习惯独来独往,对着王语嫣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沉默片刻最后只是轻轻的道了声如此便好,转身留给王语嫣一个清静冷然的背影。
☆、第五十章:堡主暴毙
清晨的梅家堡只有少数几个丫鬟在打扫着院子,偶有蟋碎的扫地声响起,几个小丫鬟小声的在议论着什么,整个梅家堡显得安静而又祥和,突然一声惊叫划过长空,好像是从主院那边传过来的,安静祥和的气氛就此被笼上一层未知的阴影。
王语嫣披衣冲出来的时候,看到丫鬟们四处奔走乱成一团,她赶忙走到晓晓房间正好碰到晓晓满脸惊色的从房门冲出,一把拉住晓晓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堡中人人神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