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浏吐了吐舌头,麻溜的站起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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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结束后,刘浏载着唐立钟回去吃饭。到家时,发现全员到齐。
无两夫妇亲昵的靠在沙发上吃着水果,唐钟垣则嫌弃的坐在离他们很远的沙发上。刘浏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进厨房帮余琴。留下客厅里的四人尽情八卦。
唐立钟坐定后,直白的发问:“唐钟垣,你让刘浏买的那辆车?”
唐钟垣无语,“爸,我就差哭着不让她买了。您不是不知道六六那脾气。”
“就是。”林语笙咽下水果,接上唐钟垣的话说:“六六就喜欢那种大车,谁能管得住她?而切唐钟垣那德行您也不是不知道,六六说什么他听什么,养个宠物都没他贴心。”
正在看电视的唐钟信听到老婆形象的比喻,很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正要开口附和,就被唐立钟给瞪的闭上了嘴。
“哼!没出息!”唐立钟看着自己老二儿子低骂道:“你再不说开,等六六嫁人了有你哭的!”
一句说的唐钟垣心里收紧,嘴上却不忘反驳:“六六要是真嫁给别人,估计先哭的是您!”
“臭犟!”唐立钟又骂道:“你就犟吧!我等着你把人给我犟没了!”
刘浏出来叫吃饭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客厅里微妙的气氛,她轻声问:“怎么了?唐钟垣你是不是又气你爸了!”
唐钟垣欲哭无泪,唐立钟却老泪纵横,拉起刘浏的手一边走向餐桌一边哭诉:“六六啊,你看那仨兔崽子把我给气的,血压都上来了!”
刘浏毫不在意的松开手,一边摆碗筷一边说:“得了吧,我刚才那是给您台阶下呢。他仨能气着您?您不气人家就算好的了!”
唐立钟被刘浏说的话很是尴尬,梗着脖子扭过头开始吃饭。在客厅里的三人进厨房时,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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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学校后,刘浏想起了已经两三天没联系的孟菲阳,她随手发了条短信说:“尊敬的孟大队,我对你的思念如涛涛江水,渊源流水,不知日理万机的孟大队今晚能否抽空出来跟草民吃个便饭?”
她把编辑好的短信带上饭店地址一起发了出去,然后就笑眯眯的去教室给学生上课了。
一下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节下课后,刘浏跟唐立钟打了个招呼就奔向和孟菲阳越好的酒店了。
刚一进入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她就看见孟菲阳背对着坐在椅子上。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俯身在孟菲阳耳边大叫了一声。
孟菲阳是谁?中国好发火,警队一枝花!她淡定的扭头鄙视:“六六,这么小儿科的伎俩,你打算玩到几岁?”
刘浏撇了下嘴,关心的问:“你怎么这么憔悴?”
“连着几天开会开会,累的。哦对了,你钱包…可能找不回来了。”
她小声的说完,抬头看了眼刘浏,却见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嗯,那个钱包用了很久了,我再买个就是了。”
刘浏说完还朝孟菲阳笑了笑,然后又叮嘱:“你别太累,注意身体按时吃饭。”
两个人的情绪都不高,一顿饭不温不火的就结束了。
***
刘浏开车回到家,看到江陆等在楼下,她摇下车窗探着身子问:“你在等谁啊?”
江陆别扭的说:“不等你等谁?”
“啊?等我干嘛?”
“等你当然是有事了!”
“哦…那你先等一下,我把车停好再上来找你。”
等刘浏停好车上来找江陆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别扭的心情。
“拿着。”
刘浏手忙脚乱的拿好他扔过来的盒子,抬头问:“是什么?”
江陆不回答问题,自顾自的说:“丢了的东西想找回来有点难,这个你先用着,不喜欢了自己去换。”
话音一落下,他扭头就走了,任凭刘浏怎么叫都不回头。
刘浏有些心急,站在楼下就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全新的小羊皮口盖钱包,和她丢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呆站了一会儿,就拿着钱包回家了。
到家后,她做在沙发上看着那个昂贵的钱包,一声不吭的掉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人每当在她碰到这种事情时,都选择逃避,一致闭口不提。好像他们都认为,这样的事情只要不提,她就会忘掉,然后慢慢的好起来。她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也只能一而再的装作不在意,以没心没肺的笑容掩藏着心里的悲伤。
其实她希望有人主动提及,希望有人主动安慰,这样她才可以明确的告诉自己:“你看,这真的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情,你可以难过,不用掩藏。”
她抱着双膝做了一会儿,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拿出手机拨通了江陆的电话。
电话接通,江陆平缓的声音传了过来:“刘浏?”
“嗯。”
“怎么了?”
“江陆,谢谢你。”
江陆在电话那头无声了笑了,“哭了吗?”
“没有。”
“真的?”
刘浏拿出镜子看了一眼,确定的说:“没有,眼睛红了,但是我没哭。”
江陆叹了口气说:“如果不开心,可以哭出来。”
只这一句话,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心门。
“江陆。”
“嗯?”
“你想听故事吗?”
江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回答:“想。”
☆、初吻
“从小我妈妈就教育我,要知足,要感恩。她是个孤儿,所以对待我爷爷奶奶就像亲生父母一样,奶奶经常说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因为儿子给自己带来了全世界最好的女儿。在我16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我爸一夜间就憔悴了很多,我妈也几次哭晕了过去,那个时候我也难过,但是看着他们那个样子,我更害怕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就带着他们两个锻炼,我要他们发誓会好好注意身体,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在那之前春节,高更走了。高更去世的时候,我妈为了让我调整心情,带着我去海边呆了一个月。在爷爷奶奶去世后,我也想做同样的事情,想让父母散散心。所以那一年的春节,我订好了酒店,选好了路线,一切都安排好以后,把他们送去旅行了。临走前我爸还捏着我的鼻子说:“宝贝,在孟叔叔家乖乖的,爸爸妈妈一周后就回来”。我记得我当时很不乐意,我说你们不要太早回来,我说你们放开了玩,别急着回来……”
刘浏在这里停下,长久没有说话。江陆揪起了心,却也不敢打扰她。
许久之后,刘浏的声音再次响起,江陆屏住了呼吸,感受着隐藏在平缓语调下的悲伤。
“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我选了一条最容易出事故的路线,永远送走了他们…被警察带去事故现场的时候,我疯了一样在找根本不存在的肇事车辆,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爸的车和坚硬的山体。警察说雨雪天很少有人走那条路,他们问我为什么我爸爸会选择那条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江陆。你知道吗?”
江陆听着电话那头努力隐忍的声音,心脏放佛被人撕开了一样,听着电话里微乎其微的啜泣,他一声不吭的起身走出家门。
在电话里的哭泣越来越清晰时,他说:“六六,开门。”
沉浸在悲伤中找不到出口的刘浏在听到了熟悉的“六六”后,小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门外的江陆想起了她上次在江边放声大哭时,那副完全隔绝了外界的痛苦神情。他挂掉电话,掰弯了自己的钥匙环,屏气凝神,几分钟后,大门被他打开了。
刘浏坐在沙发上,孤独又凄凉。不停掉落的泪珠一颗一颗,悉数不落都砸在了江陆的心上。
他走上前坐在茶几上,捧起了她的脸。
“六六,放声哭出来。”
看到那双无神的双眼放佛透过了自己,他轻轻的捏了一下那张白净无暇的小脸。
“六六,看着我。”
“六六!看着我!”
这次的刘浏没有像上次在江边一样回神。她紧闭着双唇,两眼失焦。江陆看着怎么都不肯放声的她越来越着急,索性俯身,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他灵活的舌头钻进了两片柔软的唇瓣之间,一点一点的撬开了那两排紧闭的牙齿。他退开,看着刘浏投向他的眼神,伸手擦了擦她还在不停掉落的眼泪,又说:“六六,放声哭出来。”
刘浏就那么无声的看着她,眼底深处的悲伤直直的钻进江陆的脑海。
江陆轻叹了一声,抱起刘浏坐在自己腿上,再一次贴上了那两瓣柔软咸湿的双唇。他依旧主动,只是这一次,他怜惜的舔舐着她的贝齿,勾起她的舌头,辗转缠绵。
半响,沉浸在悲伤中的刘浏依旧毫无反应,他再次退开,把轻吻零零散散的落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下巴上。
他慢慢的引导着:“六六很难过,是吗?”
他停了一下观察着刘浏的反应,继续说:“六六没有了爸爸妈妈,害怕吗?”
看到刘浏张了一下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他又问:“六六怪自己吗?”
这次刘浏抖了一下,抿紧了双唇点头。
“从那之后,六六就没有家人了,是吗。”
刘浏张开了嘴,终于轻声哭了出来。
“六六,你想家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总算击溃了刘浏,她紧闭起双眼,放声大哭。哭声来自胸腔,来自心脏。深埋已久的悲伤被一次性释放,瘦弱的身体被心脏的疼痛牵连,止不住的颤抖。
江陆抱着她轻轻的移到了沙发上,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勾着她的小脸,俯身轻轻的吻着他的双眼。
“不怪你,六六,谁都不怪你。”他一边安慰,一边不停的亲着。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刘浏的悲伤被埋藏了太久,长久的哭泣使她小脸通红。江陆看着她像是快要缺氧的样子,又一次贴了过去,一边渡气,一边轻舔着嫣红的唇瓣。
良久,他退开,放任刘浏继续哭下去。在看她又快缺氧时,再次贴上。
一个人哭,一个人渡气。这样反复了几次后,江陆终于受不了,贴了上去后,良久没有退开。
他勾着她的小舌不断轻吮,而刘浏也在迷离中生涩的回应着他,浅浅的试探,笨拙的鼓励。
江陆感受到刘浏的回应,越加兴奋起来,他带着她进入自己口中,舌尖一遍一遍的沿着轮廓描绘。那轻柔的触感又痒又麻,青涩的刘浏几次想要退回去,都被他及时含住,不想放开。
良久的纠缠后,刘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江陆怜惜的又亲了几下,最后不舍的放开。看着刘浏嫣红的小脸和肿胀的嘴唇,他满足的笑着,揽过刘浏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又把吻轻柔的落在了她的头顶。
还没回神的刘浏在头顶一下又一下的轻吻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江陆亲昵的用下巴蹭着她的发丝,轻轻的问:“六六哭够了?”
回答他的是刘浏轻缓的呼吸声,他低头看了眼早已熟睡的刘浏,满足的笑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刘浏呻*吟着醒来。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迷茫的环顾着自己的客厅,皱起了眉毛。
江陆看着她迷糊的样子,轻笑了一下说:“什么坏毛病,一早起来就皱眉。”
刘浏到从头顶传来的声音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飞速运转,寻找起早晚的画面。
她记得江陆在哄她,好像还抱了她,然后好像还亲了她…好像还是舌吻?
她猛地绷直了身体,摸了摸腿下的。嗯,不是自己的沙发,这个触感,好像是牛仔裤布料…她一声不吭,轻轻的挪动着屁股想要接触沙发,江陆轻轻用力,又把她带回了腿上。
“去哪?”
看着身上始终垂着头不看自己的女人,江陆好脾气的勾起她的下巴,温柔的问:“你想去哪?”
被迫抬头的刘浏红着脸,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看他。江陆也不在意,眼睛直直的盯着微肿的嘴唇,俯身吻了上去。
刘浏瞬间就呆了,显示和回忆重叠,她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惊讶。
江陆很不满意的抬头说道:“想什么呢。”然后低头又要亲上去。刘浏在他亲上的前一秒回神。用力的推着他的肩膀,大声喊起来。
“江陆你干嘛!你个混蛋!色狼!你放开我!!”
奋力挣扎的刘浏在江陆腿上扭来扭去,感受着大腿上的柔软触感,江陆拉下她的隔壁,勾起笑说:“乖,别闹。”
刘浏看着这个占了自己便宜还一脸得意洋洋的男人,又一次伸手扑了过去:“别闹你大爷!你占我便宜还让我别闹!你信不信我报警让人抓你!!”
江陆就着刘浏的姿势,牢牢的抱住她。他享受着美人的投怀送抱,惬意的叹气:“帽子可不能乱扣,昨天晚上你可没说不让亲啊。”
原本还在挣扎的刘浏停了一下,她涨红了脸,小声的说:“你那是趁人之危!”
江陆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一下:“我那是身体力行的安慰!”
看怀中的刘浏不再说话,江陆低头看了一眼,赶紧哄了起来:“怎么了?哭什么?我不亲了行不行?别哭别哭,我不亲了。”
“你是混蛋!我想信任你才给你打电话的!结果你这么对我!你看我家里没人就欺负我!如果我爸爸妈妈还活着,他们会打死你的!!!”
刘浏回想着自己迷迷糊糊就失去了的初吻,越说越委屈,最后索性又大哭了起来。江陆听着她的控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用力把刘浏扣在怀里,大手轻抚她的后背,小声安慰:“好好好,我是混蛋行不行,别哭了。”
“你就是混蛋!”
江陆笑了一下说:“嗯,我就是混蛋。但是我没有欺负你。”
怀中的刘浏抬起头,指着他哭着说:“混蛋!你欺负了!你都没经过我同意就亲我!你就是欺负我!”
江陆看着她悲愤的小脸,拉下她的小手握紧在手里,“我是没经过你同意,但那不是欺负,是接吻。”
他把刘浏揽的更紧,鼻尖盯着着鼻尖。
“我喜欢你,所以我吻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有留言...不开心...江陆已经开窍,只剩下六六了,你们还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