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一个人离开贾家,但是这段时间贾赦这个便宜老爹维护他,以后他要离开,要带上贾赦了。
贾赦说不定舍不得他的爵位,不一定愿意跟他走,到时候再想办法。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思,还是好好看书吧。
王夫人正在贾母屋子里和她聊贾珠的事情,贾珠去青山书院也有十天了,今天派小厮送了封信回来。
贾珠在信里说,他在青山书院很好,按照贾母给的名单,结识了不少朋友。书院的环境很好,饮食也不错,所以不要担心他。最后说到贾琏买词的事情,说他刚去书院,因为贾琏在云游道士那里买词的事情,他被同窗嘲笑,让他无地自容。幸好,大家发现他和贾琏不同,才对他改观。
“珠哥儿说被同窗笑话,肯定受到不少欺负。”王夫人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琏哥儿,珠哥儿怎么可能会被笑话,真是委屈了珠哥儿。”
贾母气的狠狠地拍打炕上的小桌,阴沉着脸骂道:“那个畜生……”贾母小桌后悔当时没有对贾琏动家法,那个时候就该押着那个畜生狠狠地打一顿。
王夫人说着眼睛又湿了,抬手擦了擦眼角地泪水:“一想到珠哥儿被人笑话,被人指指点点,我这个做娘的心里就不好受。”她脸上一副难过的样子,心里其实乐开了花。这段时间,贾琏被人大骂,名声一落千丈,王夫人心情好的每顿多吃了两碗饭。
贾珠从小被贾母当做宝贝一样宠爱,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现在却因为贾琏的事情连累他被同窗取消,贾母心里很不好受,一张脸越发地难看。
“你先回去收拾些东西让小厮明天早上回书院带给珠哥儿。”
王夫人见贾母不提贾琏的事情,还让她回去,心里有些不悦,但是也不敢说什么,站起身朝贾母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王夫人就换了副嘴脸,骂道:“便宜贾琏那个小子了。”她一直想让贾母惩罚贾琏,最好打得半死。
周瑞家的给王夫人倒了一杯茶,安慰道:“太太,现在京城的人都在骂琏少爷,他的名声毁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想老太太对他动家法,打得他半死不活才好。”被打得半死不活后,才有可能死掉,而且还不会被怀疑。
周瑞家的听了这话,心里蓦地一寒,眼里闪过一抹恐惧,脸上却没有显露半分:“太太,老太太也想教训琏少爷,但是大老爷说出那番话,老太太哪敢对琏少爷动用家法。”
王夫人摆摆手:“算了,那小子已经毁了,不会再阻挡珠哥儿。”
“是的。”周瑞家的跪下来,给王夫人捶腿,心里却有些害怕。
王夫人收到贾珠的信,见儿子结识不少世家名门的子弟,心里并没有太高兴。前段时间,贾琏在南兰诗会上大出风头,受到了四皇子的赏识,而她的儿子只能低声下气地结交那些名门子弟,她心里很是不服气。
她儿子比贾琏优秀万倍,凭什么不能得到皇子的赏识。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儿子名扬京城,被皇子赏识。
王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脑子里在思考有什么办法能让贾珠出名。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顿时满脸喜色。
“你去看看老爷回来了吗?”
周瑞家的出去问了一声,回来回王夫人:“太太,老爷刚刚回来,现在在书房。”
“好,我现在过去找老爷。”
王夫人来到书房,把她刚才想到主意告诉贾政。
贾政听了后,板着脸训斥道:“荒谬,你居然想对外宣传琏哥儿那两首词是贾珠做的,你还有没有脑子?”
王夫人本以为贾政会同意她这个办法,没想到却被教训,心里很是不甘和不满:“只要说贾琏的两首词其实是珠哥儿做的,珠哥儿就能名扬京城,就会得到四皇子的赏识。”
“蠢妇,你之前找人散步谣言说琏哥儿的两首词是云游道士那里买来的,现在又该说是珠哥儿做的,你觉得京城里的人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现在大家不都相信贾琏的两首词从道士那里买来的吗?我们现在说其实是珠哥儿写的,大家也会理解,毕竟珠哥儿比贾琏聪明,又有才华。”王夫人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很好,不仅毁了贾琏的名声,还让珠哥儿出了名。
“你这是把珠哥儿往火坑里推啊,如果是珠哥儿所做,为什么之前不说,还扯什么云游道士?”贾政被王夫人的愚蠢气到了。
“我们可以说珠哥儿不想让大家以为贾琏的两首词是抄的,现在大家都在骂贾琏抄袭,珠哥儿不忍心弟弟被误会,就站出来说是他写的。”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贾政的儿子居然占用别人的词出名,太丢脸了!”贾政的自尊心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珠哥儿现在在青山书院读书,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名扬京城。”
“可是……”
贾政见王夫人还不死心,冷冷地瞪着她:“珠哥儿心高气傲,他是不会接受你这个办法。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羞辱他。”
王夫人想到儿子的性子,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贾政见王夫人沉默不语,冷哼道:“哼,愚蠢至极!”
王夫人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也是想让珠哥儿得到四皇子的赏识。”
“以珠哥儿的才智,得到四皇子的赏识是早晚的事情,你急什么?”贾政对贾珠很有信心。
“老爷说得对,我想岔了。”对,她的珠哥儿聪明又有才学,怎么可能不被四皇子赏识。四皇子要是不赏识珠哥儿,那他就是个瞎子。
贾政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过还是警告了王夫人一番:“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王夫人讪笑:“不会了。”
“我待会写封信给珠哥儿,你有什么话跟珠哥儿说,也写封信给他。”
“我这就去写。”
过了几天,贾琏从云游道士那里买词的传言就淡了下来,毕竟京城的老百姓要过日子,学子们要读书,哪有那么多心思和精力盯着这件事情不放。再说,京城里每天都有不少有趣的事情发生,老百姓们都八卦不过来,谁还记得贾琏的事情。
“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因为传言的事情,自家学生这段时间被骂惨了,受了不少委屈,李道清心疼死了。
贾琏毫不在意地摇头:“不委屈。”
李道清有些佩服自家学生的胸襟了,被人这么污蔑,他却不在乎,不觉得有任何委屈。换作是他,早就气死了。
“他们现在骂我,等县试过后,我看他们的脸疼不疼。”他很期待县试后的打脸,尤其是贾母和二叔一家。
“县试过后,你就能恢复清白。”
“先生不说这事了,我们继续上课吧,后天就要考县试了。”
“好。”
县试的前一天,李道清给贾琏放了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好好放松。
县试在每年的二月初四考,三天考五场,各场考试不外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诗、赋、策、论、、性理论、圣谕广训等。
得知县试具体考什么后,贾琏当时的心情,只能用生无可恋来形容。上辈子,经历过各种大考小考,也没有县试这么变态,不仅三天考五场,而且考试的内容还非常多,难怪古代学生经常落榜。
幸好,系统之前改造了他的大脑,让他的记忆力变好了很多,不然他就完了。
县试是科举考试中第一场考试,是最基础的考试,可以说是所有科举考试最简单的。如果他连最简单的考试都考不过,还参加什么科举考试。
不过,这一个月,李先生针对他的弱项指导,还给他找了不少往年的县试考题,让他提升进步了不少。
经历过高考的贾琏,对明天的县试,到不紧张,心态很平和,倒是贾赦他们紧张不已。
邢夫人指挥者赵嬷嬷和丰儿他们检查参加县试的东西带齐了没有,有没有缺少或者遗漏什么。
因为考试三天不能离开考场,还得带吃的和用的去考场。
赵嬷嬷和丰儿他们给贾琏准备了不少干粮,而且都是易消化的。怕贾琏在考场冻到,还给他准备了保暖的衣服和被褥。
怕考试途中生病,比如说拉肚子什么的,还给贾琏准备了药丸,以防万一。
贾琏这个当事人看着赵嬷嬷他们忙出忙进,心里既感动又无奈,只是参加一场考试,弄得他跟上战场一样。
对大房的人来说,贾琏参加县试,就跟上战场打仗没有什么两样,能带的必须带。
检查无数遍,确认东西都带齐,没有任何遗漏,赵嬷嬷他们才停下来。
宁国府的贾珍带着尤氏,还有贾蔷来给贾琏助威打气。而贾母和贾政他们却一个都没来,真是让人寒心啊。
“少爷可是老太太的亲孙子,明天就要考县试,老太太居然不管不问。当年珠少爷考县试的时候,老太太不仅亲自给珠少爷准备东西,还把珠少爷搂在怀里再三叮嘱。”赵嬷嬷没想到贾母这么无情,心里替贾琏委屈,“都是孙子,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偏心。”
邢夫人心里也很气,但是作为媳妇,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老太太从来没有把我们家老爷和琏哥儿当做亲生的。”
贾琏到没有什么感觉,反过来安慰邢夫人他们:“她问不问无所谓。”贾母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没有一点感情,不在乎她对他怎么样。
贾赦也被贾母气到了:“儿子,你要争口气,这次县试一定考中案首,让他们好看。”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
贾赦和邢夫人又叮嘱了一番,见时候不早了才离开。
关于贾琏明天要参加县试一事,二房所有人的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等着笑话大房的人。
贾母早早就歇下了,对于贾琏明天要参加县试毫不关心。她本来就不喜欢贾琏这个孙子,现在因为贾琏抄袭的事情丢尽了贾家的脸,变得厌恶这个孙子。在她心中,贾琏就是颗老鼠屎。
贾琏在赵嬷嬷和丰儿的伺候下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在睡觉之前,贾琏问系统,如果他这次县试考中案首,有没有奖励。
“宿主完成任务,当然有奖励。”
贾琏很好奇地问:“奖励是什么?”
“到时候宿主就知道了。”系统卖了个关子。
对于系统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贾琏送给它一个白眼,表示鄙视。
贾琏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准时醒来。
赵嬷嬷和丰儿见贾琏和平时一样早起绕着院子跑步,丝毫不见考试前的紧张和不安。
贾赦和邢夫人也一大早醒了,特意和贾琏一起吃早饭,这让贾琏有些感动。
用完早膳,贾赦还亲自送贾琏去考场。在去考场的路上,贾赦再三叮嘱他不要紧张,说考不好也没关系,他这个老子能养得起他。
贾琏被贾赦的一番安慰话弄得哭笑不得,哪有老子在儿子考前说考不中的话。
“爹,你回去吧。”
贾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好好考!考完了我请你去天下第二酒楼大吃大喝一顿!”
“好,我先进去了。”
“去吧。”贾赦把贾琏送到考场的大门口,看到儿子走进考场的背影,心里莫名一酸,眼眶微微泛红。
过了很久,贾赦才转身上马车离开。
贾琏他们离开后没多久,王夫人就带着贾元春去给贾母请安,提到贾琏今天参加县试的事情。
贾母一脸冷漠地说:“提他做什么,我不想听到那个畜生的事情。”贾母还在生贾琏向云游道士买词的气。
见贾母厌恶贾琏到如此地步,王夫人和贾元春心里高兴极了。贾母越是讨厌贾琏,对他们越是有益。
宁荣两府,没有人相信贾琏能通过县试,就连贾赦他们也没有信心。
话说回来,贾琏和贾赦道别后,走进考场。院子里来了不少人,都在排队等待检查,旁边还有衙役捕快在维持秩序。
贾琏一边排队,一边好奇地看其他人,发现全场好像只有他最小,基本上都是十五六岁,或者十三四岁的孩子。
其他人也发现了贾琏的存在,毕竟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他一进来,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大家见他长得好看,年纪又小,忍不住好奇是哪家的孩子。虽然大家好奇贾琏的身份,但是他们却没心情去问。
二月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就算穿着棉袄,也觉得寒风有些刺骨。加上太阳还没有出来,贾琏站了一会就冻得手脚冰凉。为了让身体暖和起来,他站在原地搓搓手、跺跺脚,不敢动作太大,不然会被衙役捕快觉得他有问题。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轮到贾琏了,先把自己的身份文书和考牌递给一旁的士兵核对,然后把自己带来的包裹递给另一旁的士兵检查。
士兵打开贾琏的身份文书,一边盯着文书上的画像看,一边盯着贾琏看,看看文书上的画像中人是不是贾琏。
贾琏一双桃花眼很有特征,士兵看了两三遍,就确定是贾琏本人。
检查完身份文书和考牌,士兵又让贾琏把衣服和鞋子脱了,要看看他有没有在衣服里或者鞋子里装作弊的东西。
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下里衣和里裤,光着脚站在一旁,冻得贾琏瑟瑟发抖。幸好检查的很快,不然会被冻病。
穿好衣服,拿过被检查好的包裹,贾琏拿着自己的考牌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位置,准确来说是一间小房子。
房子很小很窄,有一张桌子,一张板凳,桌子下面的一旁摆放着一盆清水,大概用来洗笔的。还有几根很粗的红蜡烛,应该是用来照明的。在房间的角落放着一个木桶,贾琏想这个应该是马桶了。想到自己三天都在这个房间里吃喝拉睡加考试,他的心情就变得很沉重。
其实,在以前考县试不用三天呆在考场,考完一天是可以回家的,但是先帝在位的时候,县试发生了作弊,当时闹得特别大。先帝很是气愤,就规定县试期间考生们必须呆在考场,考完才能离开。
贾琏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简陋,但好在干净。他稍微到扫了一番,然后拿出笔墨纸砚,准备考试。
他不知道因为他是一等烈将军的日子,才能分到条件这么好的号房。有的人分到的号房,又破又脏,说不定还会漏雨。还有的人分到号房,又黑暗又潮湿。
贾琏在桌前坐了下,一边等发试卷,一边在脑子里把之前学的东西过一遍。
不久,就发考卷,贾琏拿到考卷后,先把考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边,看看有没有模糊不清、遗漏不完成的地方。这是上辈子考试前的习惯,有时候考卷会有问题。
检查考卷没有任何问题,贾琏没有急着先做题,而是把所有考题扫了一遍,心里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