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后紫
时间:2017-11-03 16:19:42

  他又变了个腔调,像老倪那样喊:“倪倪。”
  还是没有人回应。
  最后他嘟囔道:“小桃子。”
  林三籁还是把车停在了十三中门口。
  翻遍了她的包,也没有找到倪家的钥匙。
  林三籁打开了后车门,推了她一下,却像是怕吵醒了她似的轻声喊:“小桃子!”
  面前的人没有动静。
  林三籁弯着腰把她抱了出来。
  深夜的街,没有多少行人了。
  林三籁的步子很大,抱着她像做贼似的穿过了街,很快就越过了倪家大门、越过了桃树,到了自己家门口。
  要不然呢,大半夜的,难不成还让他抱着她,咚咚敲门?
  林三籁把倪南音抱回了自己的家。
  林家只有一张床。
  床很大,是可以滚啊滚的那种。
  林三籁把倪南音放在了床的左边,自己绕到了右边,打开了床里头的衣柜,拿内裤的时候,又像做贼一样。
  他把内裤团成了一团,往外走,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望,这个随随便便就入侵了他领地的女孩翻了个身,犹不自觉地沉沉睡着,高腰短裤下的那双腿又细又长。
  林三籁去了洗浴间洗浴,花洒里的凉水落到脸上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大脑忽然变得格外的清醒。
  他有恐女症的,不是那种一见到女孩就会发抖的恐女症,他可以正常与女性|交流,却没办法和任何女性做出如牵手等等,这样的亲密举动。
  抱过她的手,还有些发麻。
  被她依偎过的胸膛,突然又空了。
  没有莫名的烦躁,却有前所未有的凌乱。
  他的恐女症难不成……要好了?
  倪南音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吓得浑身一抖。
  她没敢叫,因为她认出来了,这是林家,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万一把老倪招来了呢?
  身上的衣服是好好的,就连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灰都还在呢!
  倪南音很轻地叫了好几声林三籁的名字,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出气的只有她一个。
  她梳理了一下头发,悄悄地打开了林家的大门,趁着门口没人,赶紧冲回了自己的家。
  “你在隔壁住了一夜?”老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她女儿非常非常严肃地点了头。
  老倪有些慌了,抬高了声音道:“三籁呢?”
  “他不在啊爸爸。”倪南音不好意思地说。
  老倪咂了咂嘴,敲着倪南音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倪倪啊,你长大了,马上就要离开爸爸去上大学了,你可长点儿心吧!幸亏遇上了三籁,不然别人还不把你给…卖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倪南音想。
  可她也搞不懂,她的警惕心被江风吹去哪儿了。
  想一想,林三籁啊,流氓头子啊,她在流氓头子的床上睡了一夜啊啊啊!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她是怎么从车上到了流氓头子的床上呢?
  肯定不是林三籁一脚踹过去的对不对!
  总之,麻痹大意害死人,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  赖哥虽然是个流氓,但是好清纯扽O(∩_∩)O哈哈~
(感觉说这话的我好像个流氓23333)
  ☆、14
  林三籁的身上有一股子很特别的味道,倒不是那种臭男人的臭味,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护肤霜的余味,那种味道清清凉凉的,有点像超市里十块钱一包的薄荷糖。
  一个人的身体透着什么样的味道,他的屋子和床多半也透着什么样的味道。
  倪南音洗了两次澡,她闻来闻去,还是觉得她的身上有林三籁的味道。
  虽然她的心里很明白,这仅仅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也不是嫌弃他,就是觉得这样不好……真不是嫌弃,就是在意。
  九点钟,倪南音才到了工地。
  在门口就遇见了陈珏,陈珏拿他那双湿乎乎的眼睛,上上下下将她打量,然后油腻腻地说:“小六,使什么障眼法啊!咱们都是自己人。”
  “什么障眼法?”倪南音没听懂,偏了头看他一下,实在是觉得他浑身上下没一处顺眼的,干脆又别过了头。
  “你和赖哥……”说着,他嘻嘻笑了起来。
  “我和赖哥怎么了?”倪南音寒着一张小脸说话。
  大白天不可以说人的,说赖哥,赖哥就到。
  林三籁跟个幽灵似的,从她俩的跟前飘过,一回头,还阴森森地说:“怎么,很闲吗?”
  倪南音还好,陈珏吓得一个激灵,“嗖”一下就跑了。
  听说,他巡了半上午的工地,反正,倪南音是吃午饭的时候,才再一次见到他。
  她很搞不懂,林三籁真的有那么可怕?
  这一个念头不过才起,她立马就想起来了他载着她去撞车。
  他确实很可怕呀嘤嘤!
  只不过她总是会一不小心就忘记。
  和流氓们混的熟了,倪南音发现除了林三籁,其他的四个人其实特别好脾气。
  饮水机里没水了,倪南音不过才把空桶拿下来,就听见陈秋在喊:“放下那桶水,让小结巴来。”
  小结巴离的最近了,回头瞪了他一下,认命地抱起了水桶。
  倪南音挺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小结巴摆了摆手,她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总想找点儿活来看,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办公室里的公用纸巾没有了。
  倪南音要去超市,四人打牌小组又一致派了二愣子,说是二愣子的力气最大,最适合扛东西。
  其实是这一会儿,二愣子总赢。
  三分钟之前,陈珏还嗷嗷着:“妈的,裤子都输没了。”
  这会儿,没有光着腚的他脸上绽放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二愣子的位置归我了。”
  听说,打牌还讲究个方位,二愣子坐在那里总赢,其他人早就眼红他了。
  陈秋和陈珏争,小结巴也是想争的,奈何他嘴笨。
  屋子里闹哄哄的,二愣子暂时离开了战局,去找林三籁拿车钥匙。
  这里离最近的大超市也有三公里。
  林三籁眯着眼睛道:“给我买两瓶红酒,就是咱们上回喝的那种。”
  “上回?哪一种啊?”二愣子想不起来,挠了挠头。
  “就是那一种。”林三籁的语气有些不耐。
  二愣子又努力地想了想,很尴尬地冲他笑。
  林三籁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我自己去。”
  语气是不快的,脚步却是轻快的。
  二愣子和倪南音面面相觑。
  倪南音迈步往外走的时候,二愣子还傻傻地问:“那我还去吗?”
  “你去干吗?”陈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去扛东西啊!”
  陈珏坏笑着说:“你去画风就变了,本来是老大带着小媳妇逛超市,你一去,就成了老大带着小媳妇,还带了个傻儿子!”
  “我X你妈!”二愣子骂。
  倪南音还没有走远,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她听的很清楚,太阳一晒,脸热热的。
  她快步上前,屋子里的话题还在继续。
  陈秋说:“我真搞不懂赖哥,喜欢就追呗,想去就直接说呗,拐弯抹角累不累啊!怎么留过洋的还是这么含蓄?”
  没人接他的话,因为二愣子和陈珏掐上了。
  小结巴张了张嘴,倒是正想说来着。
  陈秋却又道:“你别说话,算我求你。”
  “你妈!”小结巴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没结巴。
  林三籁也搞不懂自己。
  他将将真的只是脑子一抽,临时起意。
  他发动了汽车,一路上,他都抿紧了嘴巴,不说一句话。
  很快就到了超市。
  这时正值下午三点多钟,外面的太阳热辣的不行,超市里没有太多的人,冷气依旧开的很足,吹散了暑气。
  倪南音的动作很快,超市的入口处就有做特价的抽纸和卷纸,各拎了一提,就等着林三籁买完了红酒,好一块儿结账。
  女孩很轻盈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一手拎了一提纸,献宝似的又朝他走了过来。
  林三籁瞥了她一下,推了辆购物车,推着车往里。
  这时候,他才说话:“买点菜,晚上我去你们家喝酒。”
  “你不去。”倪南音一听就急了,她特别反对老倪喝酒。
  林三籁低头看她,似笑非笑:“红酒,喝一杯,对血管好的。”
  “我们家没红酒。”倪南音仍旧不快地说。
  “我买。”林三籁气急,敲了她的脑袋说。
  购物车的车轮转的很快,从她的身旁越过,林三籁不经意地低了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的凌乱并没有比昨夜少了多少。
  高大的身影远去,不认识的只看着那背影,便能想象出主人有着怎样的一张俊俏脸庞。
  倪南音却在他背后小声嘟囔:“流氓。”
  生鲜区。
  林三籁指挥着倪南音:“拿塑料袋。”
  倪南音拽了一个透明的袋子。
  林三籁不满地又说:“多拿几个。”
  “拿多少啊?”倪南音的口吻是不高兴的。
  “我又不知道你要买什么?”她嘟嘟囔囔地又说。
  林三籁没理她,继续指指点点:“买虾,不是那个二十九的,嗯嗯,要那个三十九的。”
  “再买条黄鱼,你挑大的。”
  “买鸡中翅。”
  买买买。
  买了一大堆,还不是得她来做。
  倪南音走起路来咚咚咚。
  林三籁推着车子跟在后面。
  结果,买的东西一辆车都堆不下。
  超市里的员工特地又弄了两辆购物车,帮忙把东西推到了停车场。
  买的所有的生鲜蔬菜都放进了后备箱里。
  另外又买了很多的熟食,还有四箱啤酒,两箱红酒,是给四人打牌小组的,算是昨天爽约的补偿。
  还有一些面包薯片乱七八糟的零食,没说给谁。
  林三籁直接把汽车开到了工程部的门口,四人打牌小组一听见喇叭的声音,纷纷走了出来,立马开启了搬运工模式。
  二愣子掂了那两袋零食,忍不住吐槽:“赖哥怎么买了那么多女人吃的东西!”
  倪南音没有看见的地方,林三籁踹了二愣子一脚。
  现在,倪南音满脑子装的都是菜谱。
  虾怎么烧啊?
  红烧啊,还是茄汁啊?
  鱼怎么烧啊?
  清蒸是不是简单啊?
  这时,林三籁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时间。”
  倪南音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便看见林三籁叫上了陈珏,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后知后觉地跑了出去,大声问:“你今天回家吗?”
  不远处的挖掘机轰隆轰隆,一挖斗下去。
  林三籁没有听见。
  陈秋正捏着个鸡腿啃的得劲,路过她的旁边,道:“不会回了,赖哥就带了陈珏出去,八成是去赛车。赛车,都得是半夜交警下班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七夕,忘发红包了,今天补上,嗯,会发到这章的底下
  ☆、15
  倪南音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没睡着的时候,总在听着隔壁是不是有动静。
  睡着了之后,一惊一乍的,又总以为隔壁有动静了。
  早上闹铃响了之后,回忆起一夜的种种,她揉着脑袋说自己:“神经病了吧!”
  确实是神经病了,病的还不轻。
  倪南音嘟囔了一路“我有病了、我肯定有病了”,才到工地,就听陈珏在炫耀昨夜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赖哥超神的。卧槽,这一次是江北的山道,黑乎乎的,拐弯不减速,把那些个王八蛋全都甩到了后头。”
  “你,你,吓哭,了,没?”小结巴笑嘻嘻地说。
  “滚蛋,你以为我是你个没出息的。”陈珏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昨晚上的丢人事儿,他一点都不想再提。
  幸好,这个时候二愣子问:“赢了多少?”
  陈珏伸出了二根手指头,歪嘴笑的样子,别提有多得意。
  “八千?”二愣子猜。
  陈珏摇了摇头。
  “卧槽,八万啊!”二愣子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是啊,八万啊!一小时挣了八万!”
  这钱来的好像又快又容易,一大早,四人打牌小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昂奋不已。
  而事件的当事人——林三籁,快十点才晕乎乎地到了工地。
  几个人围着他又说又笑,倪南音在一旁冷着脸不发一语。
  和那些动不动就不要命的流氓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林三赖凌晨三点才睡,今早上出门前照了下镜子,就他这白皮,都快熬出来黑眼圈了。
  他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喊倪南音泡茶,喊了三遍,才把人喊应了。
  挺奇怪的,他多看了她两眼。
  这些人里,陈秋是最有眼色的。
  等到倪南音拿了茶壶出去洗,陈秋凑上前问:“赖哥,你昨晚上睡哪儿了?”
  “公司。”林三籁打了个哈欠说。
  陈秋嗒了下嘴。
  这时,倪南音端着洗好的茶壶进来了。
  陈秋果断地闭上了嘴。
  八十度的水。
  江北的河滩上种植出来的上好春茶。
  倪南音先洗了茶,再沏上热水,一股子茶香扑面而来。
  她其实也才学会泡茶没几天。
  老倪喝茶不怎么讲究的,根本就没有洗茶这道工序。
  这个功夫茶,还是林三籁那个挑剔鬼教出来的。
  茶很烫,林三籁抿了一口,故意挑剔道:“烫死了!”
  倪南音秒回:“没听过被烫死的,翻车、撞车、摔下山崖死的倒是听过,还听过很多。”
  呸呸!
  林三籁真想去敲敲她的头。
  手还没伸出去,那丫头一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陈秋还偏了头,悄声跟他讲:“赖哥,女人就这样。而且很奇怪的,这女人啊不分年龄的大小,只要一谈恋爱,身上的母性就会被激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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