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后紫
时间:2017-11-03 16:19:42

  “生的外卖,回家一煎。”他的手艺也仅限于此了。
  林三籁也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可以的。
  他举了红酒杯,“来,一口干了。”
  倪南音笑:“我喝醉了会乱打人。”
  “不,你喝醉了会乱脱衣服。”林三籁揭短道。
  倪南音撇着嘴说:“往事不堪回首。”
  林三籁叹了口气,跟着道:“对,不堪回首……”
  顿了一下,他又说:“我是。”
  倪南音和他的默契很足,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林薮的儿子,原来不是。
  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只挑了一下眉。
  其实这样一来,什么事情都说通了。
  人都很自私的,没有哪个继父会如此的大公无私。
  林三籁等了许久,没等来那人的反应,抬眉道:“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
  其实是不准备的,听他这么一问,倪南音知道他很在意。
  她叹了很长的一口气,“我家里很穷,穷的是一分钱都不敢乱花的那种。我上初中的时候,得骑自行车上学,有一天,自行车车座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割了一刀,坏掉了。我爸爸那个时候刚刚出院,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给我换车座,其实就是有多余的钱我也不会换,我宁愿用那些钱买鸡蛋。天晴的时候还好,一下雨,破了的车座是会进水的。我会在车座上套一个塑料袋,有的时候天晴又会忘记拿下来。你知道吗?每一次,我去取车的时候,一眼就能找到我的自行车在哪、车座上,有的时候是红的,有的时候是绿的塑料袋,特别醒目。然后那会儿,有一个男生给我写情书,他说我是他心目中的公主。我特别想笑,一个没钱换自行车车座的公主。”
  倪南音自嘲地说完,眼神动了一下,“我的意思其实是…你知道的,人的出身真的没法选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我特别想当公主…你别笑。”
  嗔完了林三籁,她接着感慨,“不是公主病的那种公主,是那种一出生就好多人伺候着的真公主,吃个葡萄都有人剥皮……”
  话音才落,林三籁从那串红的像玛瑙一样的红提上拽下了一颗,边走边剥。
  走到她的面前,红提剥好。
  他把红提递到了她的嘴边,她正要张口,他的手一收,剥好的红提送入了他自己的口中。
  她就知道会这样。
  倪南音“切”了一声,愤愤然地瞪着他。
  林三籁笑了一下,含着那颗红提,吻在了她的嘴上。
  甜津津的吻袭的她晕头转向,还有一颗小小的葡萄籽,随着他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滑来滑去。
  片刻,他离了她的舌尖,抬手取出了舌尖旁的葡萄籽,指端还沾染了一丝透明的液体。
  他低沉着诱惑的嗓音,活像那个圣经里那个花言巧语的蛇,“公主殿下,剥好的葡萄要再来一颗吗?”
  倪南音喘匀了一口气,“剥好的葡萄好吃,可我不喜欢吃碾碎的。”
  有很多时候,她表达的意愿,并不会被纳取。
  林三籁没再给她说反对的机会,细密的吻,犹如铺天盖地。
  第二天早上,倪南音比赛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浪到飞起的葡萄吻
  ☆、56
  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京剧上妆的时间略长, 这个点没来,其实已经是迟到了。
  林美打不通倪南音的手机, 冲到楼上的办公室去找林三籁。
  柯子然却拦着不让进。
  林美不快地说:“耽误了事情, 你负责啊?”
  这时候, 林三籁才刚刚睡醒, 裹着自己的大衣, 扒了扒惺忪的眼睛。
  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搓了把脸, 打开门。
  林美见到自己要找的正主,急问:“容经理, 倪倪还没来, 手机也打不通, 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柯子然听这话音,林美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容经理也应该知道。啧啧, 有问题。
  戏楼里除了林美和陈秋, 没人知道倪南音和容经理是住在一起的。
  林美的嘴巴很严,连吴远哲都没告诉。
  现在她实在是急坏了, 哪里还记得她和倪南音“签署”过的保密协议。
  呃…还真不知道。
  虽然林三籁昨晚求欢的姿势很感人,但是最终也没吃上肉。
  与倪南音无关。
  其实他挺不想说的…昨晚上他最终放弃了到手的美人, 和老爹相会去了。
  林三籁也不想去的, 换个人,比如说陈秋,半夜三更再来一回, 可能得死八回。
  可是容道飞不一样。
  他不是个闲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半夜打电话找自己。
  他还在电话里说:“我想和你妈妈分开。”
  “你觉得我应该表示赞同和支持吗?”
  林三籁依旧显得冷酷,却还是去了他说的那个酒吧。
  结果容道飞喝醉了,林三籁把他送到酒店安置好,已经是清晨的五点钟。
  林三籁没有回去,直接到了戏楼。
  能出什么事呢?
  林三籁尽量保持着理智,回头抓了车钥匙下楼。
  柯子然在后头喊:“容经理,外套。”
  林三籁没听见似的,奔下了楼。
  林三籁驱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拨倪南音的号码。
  一直是打不通的状态。
  这个时候,林三籁还能保持镇定。
  等他回到家,发现家里并没有人,而且她每天用来喝水的杯子里,有半杯冰凉的水。
  他的脑子轰的一下,仿若有一个炸雷炸掉了。
  与此同时,江春一已经知道了他心心念念想要一决高下的对手,不见了的消息。
  此时,离他上场,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粉墨装扮,戴好了水晶的头面,穿好了金缕衣。
  隔壁化妆间赏笑楼的人已经炸锅了,能出去找的,一刻钟之前,全部出去了。
  江春一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蹊跷,琢磨了一下,故意和身边的助理小杨说:“今天乔总出国吗?”
  “出,这一次得好几天才回来呢!”
  “那他出国之前,有交代你什么事情吗?”
  小杨的眼神忽闪了一下,“没,没啊。”
  江春一太了解乔江了,京城里头霸道横行惯了的乔四爷,处理任何问题,都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
  江春一的脸顿时一寒,咬着牙根儿低声说:“把人……放了。”
  小杨怔了一下,“江先生,别这么说,咱们从来不干绑|票的事情。”他说的可是实情。
  不承认是吧?!
  江春一知道犯不着和跑腿的置气,到了该上台表演的时间,他按时站在台上。
  京胡和弦子已经拉了起来,他却没有唱,连个动作都没有,直直地站在台上,朗声宣布:“对不住了大家,今儿这场戏我不能唱。刚刚得知倪先生病了,赶不过来。这场比赛,我要是唱了,就是胜之不武。”
  不等台下的评委和观众反应过来,江春一转身,利落地下台。
  还戏谑地想,戏子怎么了?戏子也有一身的傲骨。
  这是算平手呢?
  还是要择日再比过?
  要不这一场两人的比分都为零?
  三个评委交头接耳,商量了许久,也没个定论。
  毕竟这场比赛,从前并没有举行过,无旧例可依。
  还有比赛的创办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三籁现在人在医院,没时间也没心情管其他的事情。
  他发现倪南音并不在家的时候,第一时间找人调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发现她两个小时之前晕倒在小区门外。
  被120送到了医院。
  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她身命体征一切正常,就把她留在了观察室观察。
  林三籁到的时候,他人早就没了一魂一魄,颤抖着手去掀她的眼皮儿。
  跟进来的医生问:“你是病人家属?”
  林三籁回头,“是。”
  一句“她怎么样了”,憋的手心冒汗,也不敢问出口。
  万幸,医生说,人除了还没有知觉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妥当的地方。
  这不对啊,既然没有什么其他不妥当的地方,人为什么还不醒呢?
  他拦住医生的路追问:“医生,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好好的为什么会晕倒?”
  医生说:“这个可能性有很多的,得做进一步检查。”
  “那就检查啊。从上到下,里里外外,能做的检查全部做一遍。 ”林三籁急切地说。
  倪南音从一片昏沉中醒来,头有点疼,仔细回忆一下,发现自己从没有睡的如此沉过。
  走着走着就晕了。
  倪南音觉得这种情节多半只出现在电视剧里,而且这意味着这个主人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类的病。
  她还很年轻。
  她还不想死。
  她死了老倪怎么办?
  她……
  医生却问她:“你有服用安眠药,或者注射安眠针的习惯吗?”
  倪南音倒抽了一口气,眼神很迷茫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林三籁,摇头:“没有。”
  医生又不是警察,不负责破案。
  他转脸又对着林三籁说:“我们给她做了血药浓度的检查,她血液里检测出了安眠剂的成分,剂量不大。初步认定,晕倒的原因就是这个。至于要不要报警,你们自己商量。”
  跟着走了出去。
  “我没吃过药……我什么时候打过安眠针啊?”
  倪南音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变傻,要不然也不会问这么没用的问题。
  废话,她自己都不知道,林三籁能知道吗?
  看来,她是真的变傻了。
  不是她自己,那就是别人了。
  她招了别人的道儿。
  心里有了这个认知,倪南音的心里一阵后怕,左思右想,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估计是随机作案的犯罪分子。
  她拍了拍胸口,“万幸万幸。”
  林三籁的手颤了又颤,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把眼底的寒冰也一并收敛了。
  “是啊,万幸。”他淡淡地说。
  没多大事,倪南音又观察了几个小时,林三籁就带她出院了。
  她没提比赛的事情,林三籁也没提。
  走到医院门口,倪南音忽然顿住了脚步,“咱们还是报警吧!”
  刚刚一直在想错过了比赛,现在想想还是得找警察叔叔,要不然她以后都不敢一个人出门了。
  她想了又想,不确定地说:“我下楼推自行车的时候,有个男人从后面撞了我。撞到了胳膊,当时疼了一下,不过我没怎么在意。从出门到晕倒,我确定就是和那人接触了一下。”
  林三籁眼神深沉的要命,沉声说:“倪倪,别管这件事了,交给我,行吗?”
  一眨眼睛,又想起他刚到医院时见她平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躺的很直,呼吸平静的就像没有一样,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很荒唐,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后怕。
  心里的怒火要不是强忍着,早就蔓延出来烧坏了这天地。
  倪南音看了他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心里想着,最大的损失就是丢了手机,而且也不知是被人偷了去,还是晕倒的时候,掉到了什么地方,真去报警也不一定有结果。
  警察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林三籁那儿更不可能有结果。
  她点头,“行,交给你。不过,你别违法。”她想起了瘸了腿的杭哥。
  “我没干过违法的事情。”
  林三籁见她的眼神忽然递了过来,又说:“你不相信?”
  “信。”
  林三籁终有了点儿笑意,向她递出了手,“回家。”
  “不去戏楼吗?”倪南音的心里其实还惦记着比赛,尽管按照时间,比赛早就结束了。
  “不去。”
  “比赛……”
  “比赛重要我重要?”林三籁忽然问的一本正经。
  “嗯?”倪南音愣怔了片刻,“比赛和人没有可比性……”
  “1,2,3……”
  林三籁不想听其他的,他开始数数。
  才数到三,倪南音便赶紧说:“你。”
  “表现不错。”林三籁笑着低语。
  倪南音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回家。”林三籁紧紧地把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
  倪南音晕倒的事情,林三籁最初把目标锁定在了范雪枝的身上。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冤枉了她。
  范雪枝自己也在焦头烂额,听说,容道飞没有回家的那一夜,她哭肿了眼睛。
  再一个,他让人查了,范雪枝没有能搞到安眠针的渠道。
  林三籁毫无头绪,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让陈秋找人去查倪南音丢失的手机。
  这事儿吧,陈秋一个人搞不定,叫来了木头和大山。
  本以为犹如大海捞针。
  谁知道,挺巧的。
  “偷”手机的人,正好撞在了大山的手里。
  猫有猫道,狗有狗路。
  大山找了人搭桥,买二手手机,指明了要八成新的X9486。
  这手机是去年年底刚出的新款,就是现在也卖八千八一部。
  要说那人也是点背,卖二手手机卖给谁不好,偏偏就撞到了要找他的人手里。
  大山就是岳朝山。
  岳朝山以前的外号叫二愣子。
  他之所以有个二愣子的外号,不止因为脑袋一根筋,还因为他打架特别拼命,拳头特别硬。
  拳头特别硬的大山,没费什么功夫,就把“偷”手机的人搞定。
  跟着,拎小鸡崽儿似的,把人拎到了林三籁的跟前。
  地点在赏笑楼地下停车场的一间空房子里。
  一个叫天天不灵叫鬼鬼不应的小暗房。
  还真是冤家路窄!
  林三籁垂眼一看,跟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的那人…嗬,这不正是监控里撞了倪南音的那个嘛!
  也是第一个发现她晕倒,并且打了120的人。
  无需看眉眼,连衣服都不曾换过。
  “说说,受了谁的指使?”林三籁的话音不高,跟聊天似的,一点儿都不像审人的。
  然,他捻了捻手指。
  陈秋的眼皮儿一跳,还记得上一回赖哥这么捻手指的时候,几分钟之后,不可一世的杭哥吓得自己从二楼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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