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和流氓谈恋爱——后紫
时间:2017-11-03 16:19:42

  倪南音则更像一个呲着牙磨着爪子的小野猫,磨了又磨,眼皮子一耷拉,还是……再忍忍吧!
  她埋了头吃面。
  林三籁一眼横了过去,唯恐被灭口,其他的四人自动就低下了头。
  他们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见啊!
  时间过得很是无聊。
  吃完了午饭,几个人开着空调,窝在车里睡觉。
  打牌四人组依旧占据了后头两大排的座位,横七竖八地半躺着。
  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留给了林三籁和她。
  倪南音睡不着,也不敢发出声响。
  想要去外面走走,又怕被晌午的太阳给晒化了。
  左顾右看,眼睛就落在了旁边那人的脸上。
  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略微狭长的眼睛,五官好像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便叫人过目不忘……这人的长相虽好,但属于那种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
  不笑的时候,又凶又严肃。
  笑的时候……至今没见过。
  倪南音微微走神,被她紧盯的人像是有知觉似的,突然动了一下。
  她吓得赶紧扭过了脸,还来不及把眼睛闭上,那人就跟哆啦A梦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耳机,扔在了她的腿上。
  “睡不着听你的戏去……”
  倪南音红着脸转头看他。
  林三籁紧闭着眼睛,仿佛至始至终就没有睁开过。
  倪南音抬手敲了下脑袋,有一种想要戳瞎了自己的冲动。
  她真不是犯花痴来着。
  她对谁犯花痴,也不会对着一个臭流氓。
  可能是车外的阳光太刺眼了。
  也可能是车内的雄性荷尔蒙太浓烈了。
  总之,一定要解释她刚刚行为的话,一定是她神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会在八点、
然后,这几天会有红包不定时掉落。
  ☆、07
  倪南音觉得自己神志不清了整整一天。
  一直到回到了家里,脑子还是懵懵的。
  要不是老倪提醒她凌晨会出分数的话,她真的忘了个彻底。
  倪南音随便冲过了澡,穿了桔色碎花的两件套睡衣,生无可恋地躺在院子里的老式凉床上。
  这个工作,身体不累,累的是心。
  老倪站在门口喊:“倪倪,把蚊香点上,院子里有蚊子。”
  “嗯。”倪南音应了一声,没有动。一双眼睛瞪的很大,她在找天上的星星。
  明天大概又是个阴天,这几天天气预报天天说有暴雨,可一天都没下下来过。
  老倪拿着一盘点燃的蚊香,一瘸一拐地出来。
  倪南音赶紧翻坐了起来,把蚊香放置在了凉床的下面。
  老倪又嘱咐:“别躺久了。”
  “好的,爸爸你先睡吧,我查完了分数就睡了。”
  夏夜,寂静的院子里。
  林三籁仿佛闻见了隔壁飘来的蚊香味道,很像寺庙里常燃的檀香。
  走了很多地方,也去过很多的庙宇,却从未有过此刻的宁静。
  微风徐徐,带来了丝丝凉意。夜空里有三两颗星,一闪一闪的,好像谁的眼睛。
  零点零七,已经迷迷糊糊的倪南音查到了自己的分数——601。
  这比她自己预估的还高了十几分。
  她“嘿”了一声,从凉床上跳了起来,床发出了很突兀的“咯吱”声音。
  隔壁,靠在门边睡着的林三籁,一抖,半梦半醒地嘟囔:“臭丫头。”
  早起,天果然有些阴,闷热的不行。
  今天还是得去工地。
  两人在门口的桃树下相遇,互看一眼,嗯,大家包的都很严实。
  那人穿了长衣长裤,一点儿都不像过夏天。
  她呢,穿了长裤子、短袖体恤,外面还套了个透明的防晒衣。
  今天又没看黄历,她体恤的颜色和他的衬衣撞了色,都是蓝色的。
  倪南音呕的不行,瞬间做了决定,今儿一天,都不会把防晒衣脱下来了。
  她的眼尖,扫眼的功夫,发现他T恤领口的部位,就是锁骨上一点点,似隐似现有一红色的痕迹。
  倪南音没忍住腹议:臭流氓,不正经。
  昨晚上老倪还教育她,说什么林三籁比她大了几岁,叫他一声“哥哥”不吃亏。
  哥哥和赖哥,可不是一样的意思。
  院子里睡了半夜,获得蚊子“亲吻”的勋章无数枚。
  那丫头扭头往巷子外走去,一根乌黑的马尾辫,在脑后晃来晃去,林三籁不自主地挠了挠脖子。
  ——
  范城也在工地,到的比他们还早。
  一见他们几个,就招手让他们跟着他四处走走。
  倪南音不急不缓,也跟在了后头。
  “工期不赶,天气也越来越热,以后让他们六点半上班,中午热的时候休息。”范城走在最前面说。
  很显然,他是在和林三籁说话。
  可林三籁好像根本就没在听似的,没一点儿反应。
  在倪南音的认知里,拿人家的工资就得服人家的管束。
  也许真的像老倪说的那样,范城是林三籁的舅舅,所以,他才敢动不动给老板脸色看。
  范城早就习以为常,接着道:“夜晚的安保工作也要加强,光靠那些保安我不放心,你安排两个人,晚上值夜班。还有拆下来的那些木料,明天我会让人运到临县去。明天,小秋和我走一趟。”
  陈秋利索地答了一声“好嘞!”
  两句话,一天甚至十几天的工作都交代完了。
  范城伸手找林三籁要商务车的车钥匙。
  林三籁又没反应。
  范城急道:“让丫头坐前面,你开车,后面的叠罗汉不就行了。”轿车是五座的,以前五个人开着刚好,非得让多招一个丫头。
  真以为他的钱都是大水淌来的?
  范城的脸色很不好,想啊,每个月又多支出将近五千块,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冷不丁被点了名字,倪南音精神一振。
  她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林三籁终于肯把钥匙给他了。
  范城终于有了点儿笑脸,一摇一摆地走出了工地。
  范城走了之后,林三籁给其他人指派工作。
  “陈珏、二愣子、小结巴,从今天开始,值夜班。”
  “没问题,赖哥。”
  “那我呢?”倪南音赶忙问。
  “值白班。”林三籁没有开口,“四人打牌组”异口同声地说。
  真是,这是想也知道的事情啊。
  倪南音想了,也想到了,可……她不想和他单独一起啊!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她改变不了的。
  她抬眼看了看林三籁的领口,心里很不放心的。
  孤男寡女的,万一……他耍流氓呢!
  事情还是就这么定了,陈珏、二愣子和小结巴吃过了中午饭,就可以回家去睡觉。
  用陈珏的话说,晚上好集中了精力斗地主。
  林三籁听见了这话也没有反驳,就嘱咐道:“小心点儿,钢筋堆。”
  倪南音也是才知道的,拆迁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活儿,像拆下来的木料和钢筋,都可以出售,利润很高的。
  “放心吧,赖哥,我们今晚就在钢筋堆旁斗地主,再带上飙风。”陈珏说。
  飙风是一条藏獒,昨天倪南音没有下车,也就没能见到这条浑身乌黑的凶悍藏獒。
  今儿一见,嚼着口香糖的陈秋便说:“我跟你说,这是条色狗。”
  她以为陈秋是在吓唬她。
  谁知道,狗绳子一松,臭飙风就跟疯了似的,跟在她的后头,嗅啊嗅的,没完没了。
  她赶都赶不走。
  那些人不止不帮忙,还在一旁哈哈大笑。
  就连一向冰山的林三籁,还破天荒地咧嘴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和他不笑的时候,简直呈两极化,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座冰山,笑的时候却能瞬间融化了无尽的冰原。
  倪南音愣了片刻,心想:果然,臭流氓养的狗也跟臭流氓一样,爱耍流氓。
  好在下午陈秋还在,要不这一下午肯定更难熬。
  陈秋是五个人中话最多的,要是把他放到一个无人岛上,他玩自问自答的游戏,玩上一整年都行。
  在车里,陈秋问了倪南音的年纪,问了倪南音的身高,问了倪南音的小名,还问了倪南音的喜好。
  倪南音警惕心大起,就回答了一个年纪,其他的死活都不肯告诉他。
  陈秋一点儿都不介意,又说:“哎呀,果然是年轻的妹子啊,要是换了稍微大点年纪的女人,连年纪都不肯说的。十七啊,那你是我们几个中最小的,比小结巴还小一岁呢!赖哥、我和陈珏都是二十二岁,二愣子二十三岁。以后,干脆就叫你小六好了。
  “随你啊!”倪南音想,叫什么都行,总比哎来哎去的好。
  陈秋拿出了烟盒,准备出去抽烟,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哎,小六,你交过男朋友吗?”
  “和你有关系吗?”倪南音不快地回。
  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倪南音早就看明白了,陈秋就是嘴欠,实际上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也是最经怼的一个。
  陈秋果然不气,呵呵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三籁,下车了。
  他心里想着,他也就只能帮他们赖哥到这里了。
  谁知道,他才下车。
  倪南音也跟下来了。
  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倪南音撇撇嘴说:“出来透透气。”和那人单独呆在一起,感觉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快要不能呼吸。
  陈秋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小声道:“赖哥也就是看起来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他要是说什么,你不想听了,你一抓他的手,他肯定什么都不说了。”
  倪南音觉得这话很好笑,眼睛一横,不快地奚落:“我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抓,很灵验的。”陈秋也不恼,扔了烟头,一转身,又上了车。
  闷死人的天气,离开了空调,还真是不能活。
  第二天早上走的比前两天更早,七点就出门了。
  走到半道,林三籁让倪南音买了六杯豆浆,还有六笼蒸饺。
  到达工地,也就七点半而已。
  熬了一夜的陈珏几个,仍旧精神抖擞。
  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才摇摇晃晃地到工地门口打车。
  陈珏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小六,去买几瓶冰水。”
  倪南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说话。
  她应了一声,跑到马路对面的超市。
  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陈珏和林三籁站在一起,悄悄地说着什么。
  倪南音很快回去,没头没尾地听见林三籁和陈珏说:“没事儿。”
  一边的嘴角轻轻上扬,傲慢又自信。
  倪南音对他们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没去打听,躲在车上,翻着厚重的《招生考试之友》,郑重地挑学校。
  是去首都呢?还是去蜀地?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还没掉落,一会儿掉落。
写的不太顺,发红包攒运气的游戏,仍旧继续。^_^
  ☆、08
  首都的学校好,倪南音当然知道。
  她没去过首都,也没去过蜀地,想当然地想,首都的消费肯定比蜀地高。
  可又想,也许首都的兼职机会比蜀地多呢!
  一时间犹豫不定,听见了“砰”一声关门的声音,才知道林三籁也上车了。
  她把《招生考试之友》半合,和他对视了一下。
  “怎么样?”
  “什么?”倪南音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很不解地问。
  “考的怎么样?”他又问。
  “还行。”
  “学唱戏?”
  “嗯。”
  他似意有所指地道:“挺执着的。”
  “谢谢。”不管他有什么意思,她都把这话当夸奖了。
  停了一下,林三籁以过来人的口吻说:“平行志愿,前面写好的学校,知道吧?”
  “知道。”
  “首都好,人多。人多的地方,爱好广泛。别以为那儿就是京剧的天下,首都有两个黄梅戏会馆,舞台特别大,演出的水平也很高,场场爆满。”
  多少天加起来,都没今天和他说的话多。
  他说到了点子上,倪南音忍不住问他:“你去过?”
  “嗯。”林三籁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喜欢听戏?”
  “看时间。”他顿了一下,“不喜欢清早和半夜听。”
  倪南音白了他一眼,结束了这次还算和谐的谈话。
  几乎是一瞬间,心里的那杆天枰彻底歪到了首都那边。
  就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她做梦都想登上大舞台,成名角儿。
  可是人生,谁说的了呢!
  处处都有意外不是嘛。
  今年夏天最大的意外就是找到了这么个工作。
  倪南音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把《招生考试之友》扔到了脚下,扭头望着林三籁,欲言又止。
  林三籁并没有看她一下,挑了下眼睛,“有话就说。”
  “赖哥!”倪南音支支吾吾地道:“咱们的工资,按月发吗?”
  “不按。”
  “啊?”倪南音很惊慌,心事表现在了脸上,一眼即明。
  林三籁淡淡地看了她一下,“缺钱?”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倪南音从他短短的两个字中听出了奚落的味道,本不想再搭理他,可想了想,追问:“一般工资会拖多久?”
  她的话音才落,外头的飙风“汪汪”叫了起来,肯定是工程部来人了,而且来的肯定是男人。
  因为飙风只会对着同性叫。
  林三籁下车去了。
  倪南音也跟着下去。
  工地的工程部就是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头装了个空调窗机,制冷效果特别差。
  来人是两个自称废物收购公司的人,他们想收购拆迁下来的钢筋。
  倪南音给他二人倒了杯水,就退到一边去了。
  因为范城有自己的买卖渠道,林三籁留下了那两人的名片,话没有说几句,就打发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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