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X教授坦诚地说,他跟所有第一次见到马灵珑胃口的人一样表现出了惊叹,但他不打算关注这个,“但是阿不思告诉我,如果我跟你说,我和他是朋友的话,是可以跳过规矩的,希望阿不思不会让我失望。当然,我会付你钱,这件事有些紧急,所以,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你能先考虑接我的单。”
马灵珑看了一眼巴顿:“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巴顿假装没有听懂的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撒谎。”马灵珑瞪视着巴顿道,“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说,你的大脑被控制了吗,也许你需要我的帮助让你恢复理智。”马灵珑甚至怀疑巴顿的录取通知书也是假的,就为了引她来这儿跟变种人谈生意。
“不,并不是这样,我很清醒。”巴顿说,“录取通知书绝对不是伪造的,我的女儿真的是巫师,不信你可以去我家看看,对了,送信的是一只全黑的猫头鹰。好吧,其实我跟查尔斯很早就认识了,在某次任务中我受到变种人的袭击,他救了我,查尔斯让我知道变种人有好有坏。”
“这不能算是你欺骗我的理由。”马灵珑道。
“我可没骗你,我只是一开始没有告诉你全部而已,你那么忙。”巴顿讨好似得说,“我知道你最近心事重重,托尼也是,我听说了有关平行世界的事。”他看了一眼X教授,对方微笑着让他继续,“你推掉了全部的订单,我想你肯定没有发现,查尔斯去过你的酒吧,那里的鬼魂说最近你都不会再做生意,这对灵媒界可是一大损失。”
事实确实如此,X教授早在上个月就已经预约过马灵珑了,但是她回绝了包括查尔斯在内的所有客人,并将他们的需求转到另一个她还算信任的同行那里。
“我也有休假的权利。”马灵珑说,巴顿向她投去无奈地眼神。。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情报。”巴顿说,他知道自己在X教授面前不可能隐藏秘密,所以他直接道,“我有冬兵的线索。”
“认真的?”马灵珑半信半疑。
“绝对的。”巴顿道,“我本来想把这件事先告诉队长,不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别告诉他。”马灵珑道,“如果你答应不把这个消息让史蒂夫知道,我就听听这位先生的需求。”
巴顿皱了皱眉头:“你跟队长好像还没闹到这个地步吧?”
“你管不着。”马灵珑再次吃完一个汉堡后说,“答应我,我就原谅你。”
巴顿很清楚马灵珑的个性,她诚心帮忙的时候,哪怕是亏本生意也不在乎,可她要是不愿意插手,除非满足她开出的条件,否则就算给钱也不一定管用。
谁叫她并不缺钱。
“我可以请你吃法国料理。”巴顿道,“我知道一家法国菜很棒,如果你想的话。”
“马小姐。”X教授说,“我知道我的行为有些冒犯,但这件事确实非常紧急,克林特只是为了帮助我。”
“每一个找我的人都是十万火急,不然就不会找我了对不对。”马灵珑并拢食指和中指,突然对着桌面敲打了三下。
巴顿与斯科特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马灵珑这么做的原因,但是X教授感觉到了,他发现自己的心灵控制被迫中断,他甚至听不到其他两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三名店员从厨房走出来,他们脸上均是疑惑的表情,似乎对餐厅内坐着的四个人毫无印象。
斯科特看了一眼店员,他疑惑地朝X教授露出古怪表情。
“奇妙的魔法。”X教授平和地说,他不在意刚才马灵珑略微挑衅的举动,“我最喜欢看阿不思用魔杖的时候,配合拉丁文的咒语发音十分浪漫。”
“我可以考虑你的麻烦,泽维尔学校的校长。”马灵珑对X教授说,她吃了一勺巧克力圣代,“如果,你能说服巴顿先生不要把有关冬兵的线索提供给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人,任何方式,也许我还会郑重地考虑你的事。”
“查尔斯,你不会控制我的大脑对吗?”巴顿紧张地对马灵珑说,“我们还是朋友吧,你是开玩笑的?”
“朋友,现在吗?”马灵珑不为所动道,“从你骗我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女孩儿也没有真的要跟巴顿绝交的意思,只不过,她是个锱铢必较的人,马灵珑不会轻易让巴顿的小聪明得到原谅。
“如果你执意如此。”X教授非常配合地说,“我可以让巴顿先生听你的话。”
“别开玩笑了。”巴顿站起来,“我就知道,跟你们在一起我是捞不到好处的。”
“别忘了,巴顿。”马灵珑冷冰冰地对他道,“冬兵的消息,你只能告诉我一个人。”
“我好像没答应你,但我保证让你第一个知道。。”
“我已经给你下了一道诅咒,就在刚才,你不用尝试在任何人面前把那个消息讲出来,你做不到的。”马灵珑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为了让变种人了解自己的能力,她可以在无形之中做到这件事,而无论是X教授或者镭射眼,他们都没有察觉出来。
巴顿无辜地摊开手:“我有很多办法,不需要用嘴说。”
“你可以试试你所谓的办法。”马灵珑道,“好运。”
巴顿离开前扔给马灵珑一个可爱的鬼脸。
“抱歉,顺便说一句。”巴顿突然又折返回来,“开学前能找你陪我一起给孩子买东西吗,复函上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玩意儿我都弄不明白。”
“问麦克。”
巴顿耸了耸肩:“我就当你答应了,谢谢。”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变种人解决不了的麻烦,看来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把他们塑造得过度高级了,以至于一开始马灵珑还以为变种人是无坚不摧的,也不知是谁造的谣。直到马灵珑发现自己可以看到X教授所谓的心灵控制释放而出的能量,她很快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这给了她极大的鼓舞,马灵珑答应X教授的请求是为了能够见到更多的变种人,她想深入了解这群比巫师还神秘(只是对巫师来说)的族群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这是她本能的想法,马灵珑从没见过真正的变种人,他们很少在大街上闲逛,或者有,只是马灵珑没有注意过。
“泽维尔”是以X教授的姓氏命名的纯变种人学校,位于纽约的威切斯特,与霍格沃兹不同的是,尽管地理位置偏远,学校依然修建在麻瓜的地盘。这里小到孩子,大到师资都是变种人,学校内部设有幼儿园,小学,中学,包括大学。X教授耗费一生的时间,把能够集中到一起的大大小小的变种人都招募进来,他希望所有变种人都能远离战争。
学校的老师教孩子们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让他们远离危险,也让他们不要制造危险暴/露身份。但是,老师也教孩子们战斗技巧,同时又引导他们了解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变种人对于人类的感情跟巫师完全不一样,他们全都来自普通家庭,当然也有上流社会或是政要的子女,目前还没有出现变种人的下一代的现象,不过几年后可能会有。
变种人很难为自己的特殊身份感到骄傲,自卑与恐惧几乎是每一个变种人必须经历的情感问责。
尽管变种人拥有绝无仅有的超能力,可真要他们做出选择,绝大多数宁可做回普通人,只是他们别无选择。
巫师就不同了,除开纯麻瓜家族出生的,即使是混血,他们也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不怕被麻瓜发现吗?”马灵珑下车后,站在学校门口,从外表看去,这里就跟普通的麻瓜大学没有什么不同,校门内外绿化很美,教学楼高高耸立,硕大的草坪空无一人。
斯科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麻瓜”是什么。
“不会有人类发现。”X教授显然对马灵珑的说辞非常熟悉,“你过去就知道。”
马灵珑跟随X教授穿过学校大门,一道肉眼难见的屏障将内部的一切遮挡得密不透风,当马灵珑走进校门后才发现,草坪之中有不少孩子在嬉闹,也有许多成年人走过,他们偶尔展示出来的与众不同让马灵珑有种回到霍格沃兹的感觉。
“阿不思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我得承认魔法真是令人心动的超能力。”X教授朝迎面而来的人招了招手,“你没有看错,这是用魔法制造的防护罩,还顺带驱逐人类,让人类一旦靠近附近就会想起很紧急的事情立刻走掉。”
除了巫师与变种人,麻瓜看不到学校,更没有卫星能够定位这个地方。除非某个学生的家长提前跟校长或者学校其他负责人事先沟通过,他们才被允许看到刚才马灵珑所见到的一派祥和的学校外观。
以前,“泽维尔”发生过多次军队入侵掳走学生的惨痛事件,有了屏障,军队非但找不到这个地方,就连某些自以为是的反变种人科学组也破解不了这个。
“你们不就是人类吗。”马灵珑没有将变种人视为奇怪的族群,他们看起来就跟普通人的外表一样,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面目可憎。
斯科特微微笑起来,他很高兴有人能把他们当成人类,而不是怪物。
X教授说:“变种人不算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你知道,大部分人类不承认我们的存在,他们更想拿我们做人体实验。”
“总得给他们取一个名字。”马灵珑道,“你们可以叫他们麻鸡,美国巫师就是这么称呼不会魔法的人的,也许你们愿意参考。”
X教授笑着说:“多谢提醒,我们会解决这个的。”
一名身着黑色皮风衣的女人来到X教授面前,她有一头白色的短发,就连她的瞳孔也是白色的,承托起她的肤色更加黝黑:“你看上去比电视上还要年轻,钢铁侠的夫人(Iron Man \'s girl)。”女人朝她伸出手,没有任何瞧不起或是怀疑,“奥萝洛.门罗(Ororo Munroe),你可以叫我奥萝洛。”
马灵珑没有立刻伸手与对方相握,她注意到黑人女子的灵气场从她古铜色的掌心发散至四面八方。
斯科特严肃地说:“Storm(暴风女),别白费力气,女巫小姐被查尔斯吓得跟谁都不敢握手。”
马灵珑向对方伸过手,与暴风女短暂地碰触了一下:“莉莲,你就这么叫我吧。”
马灵珑倏然感到一阵疾风拂过脸颊,她什么也没看到,甚至那很有可能就只是普通的风,但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依然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
“嗷!”一个不属于X教授或是斯科特的男声响起来,紧接着,马灵珑看到她的魔杖掉到地上。
马灵珑抖了抖指头,魔杖飞回她的手里。
“彼得,希望你多少保留一点身为老师的矜持。”X教授和蔼地说。
他好像对着空气在说话,反正马灵珑是没看到X教授的方向有什么人,或者,对方是隐形的?
“嗨。”那个被叫做彼得的青年突然站到马灵珑的跟前,女孩儿根本没有看到他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我叫彼得.马克西莫夫(Peter.Maximoff),你可以叫我彼得,你手上的小棍子是怎么回事。”男人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特别灿烂,“它好像是带电的,我现在手还有点麻,你能替我解决这个吗?”
彼得刚才炫技的时候妄图拨弄马灵珑的魔杖因而受到魔杖的自动攻击。
彼得.马克西莫夫,代号快银(Quicksilver),一个拥有超音速度的变种人,他脑袋上压着一个灰色的防风镜,快银的速度让马灵珑以为这个银发青年是直接从地里长出来的。
“不能。”马灵珑道,她对X教授说,“你的订单在哪儿。”
“好的,跟我来。”X教授说,他对彼得道,“回你的课堂去,快银,据我所知你现在还没下课。”
“每一个老师都知道今天有重要客人来,为什么除了我,他们都没有课,这不公平。”彼得道,“哦,对了,我的胳膊受伤了,就在刚才,我能请假吗?”
斯科特拽着彼得的另一只没有麻痹的胳膊,将他带离现场:“你看到女巫小姐无名指上的大号钻戒了吗,你没希望,相信我,你不会觉得自己比钢铁侠更有魅力吧。”
“我就是想认识新朋友。”彼得说,他的声音逐渐远去,“你不认为有一个巫师朋友很酷吗?”
“抱歉,孩子们很活跃。”X教授微笑着道,“我听说你在霍格沃兹也很受欢迎。”
一名8岁的小男孩儿独自居住在宿舍楼旁边的小房子里,他是这学期新来的小变种人。
男孩儿的情况非常特殊也很奇怪。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年人的灵魂,每当夜幕降临,老人就会不断的吸引周围的怨灵来到男孩儿身边。怨气积攒到现在,男孩儿周围已经有超过10只以上难缠的恶鬼,恶鬼不但以男孩儿的阳气为食,还会骚扰晚上靠近这栋房子的其他孩子。
在马灵珑到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学生受到了伤害。
最可怕的当然不止这样,男孩儿本身拥有将梦境变成现实的超能力,由于鬼魂的关系,一旦他睡下去就会做非常可怕的噩梦,也许是鬼魂趋势的。所有在男孩儿梦境中恐怖的诡异的,甚至具有攻击性的怪物都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并且毫不留情地杀死它们碰到的每一个想要关心男孩儿的人。
X教授最初在孤儿院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有一百多名无辜者丧生,没人知道原因,男孩儿所有的养父母离奇死亡,就连他身边的朋友也相继死去。
“我尝试过跟他沟通,我是指鬼魂,我希望能把它从伊登(Eden)身体里驱赶出去。我想我的方法不对,鬼魂知道我打算干什么时,就开始伤害伊登,我不得不停止。”X教授说,伊登是那个男孩儿的名字,“所以,我只能找你解决问题,所有人都说,你是最专业的。”
“不用给我戴高帽,先生,我从没为变种人‘看过病’,我并不能保证药到病除。”马灵珑没有十足的把握,即使这是最简单的鬼魂附体,要是以前,她可能用不了三分钟时间就能搞定。但受害者是变种人,还具有攻击性的超能力,马灵珑多少有些忌惮,“鬼魂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鬼魂寄宿在变种人身上自然要比普通人棘手,甚至危险好几百倍,X教授既然想法设法找上马灵珑,肯定已经束手无策。
“十分惭愧,虽然我可以了解世界上每一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但鬼魂大概不算人类,我无法知道它的名字。”X教授道,“它好像与伊登没有血缘关系。”
马灵珑停了下来,她站在离小房子还很远的地方说:“别再靠近。”她道,“黄昏时刻,鬼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