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界网红(重生)——珊瑚树
时间:2017-11-03 16:37:07

  接着,贺允带着三个小孩去柜台办了跨国转账。
  送走三个孩子,白大叔一脸痛心,“小允啊,这也太贵了!”
  贺允笑着道:“我们主要是想去缅甸,那个孩子熟悉情况。”
  白大叔叹气:“我缅甸那边也有朋友,你说一声就行!”
  贺允:“不一样的。”
  桑觉的爸爸很可能和自己一样,而且桑觉肯定是那四个人的敌人,他们应该对“主人”十分了解。
  更何况,两千万买这么大一块帝王绿她就已经赚翻了,更别说里面还有玉髓。
  如果桑觉切开再卖,这石头的价值不可估量。
  
☆、缅甸之行
  缅甸政府对翡翠矿的保护性开采不仅是限制开采量, 最重要的是禁止外国人开采,贺允进入缅甸买原石简单,但是要想插手矿区,就意味着和整个缅甸政府作对。这件事情必须慎之又慎,找个万全之策,保证好自身的安全。
  所以他们必须找到当地人配合。
  桑觉就是贺允选中的人。他们乘飞机直达仰光, 仰光是缅甸的前首都, 也是缅甸最大的原石交易市场之一, 贺允几人充当中国游客, 桑觉就是他们的小小导游。
  当然,他们的安全肯定不能压在一个小孩儿身上,在缅甸境内, 还有谢知微认识的人做内应。
  缅甸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以农业为主, 经济落后, 人民生活贫困, 但是贫富差距却大得惊人。
  这里盛产世界上最昂贵的宝石, 珍珠,石油资源丰富,森林密布, 水流丰沛,深受大自然的喜爱,然而大多数人们却过着并不富裕的生活。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很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 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为的就是有生之年拿出全部积蓄能修一座佛塔,或者捐给寺院,在功德簿上留下他的名字。
  贺允一路走来,所见居民房屋大多破旧不堪,然而庙宇无一不是金碧辉煌,巍峨高贵,傲视苍生,连墙壁都是翡翠原石塑的。
  这里对佛教的推崇达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同样的,路边的桌凳,供路人解渴的茶水,还有募捐箱都随处可见。
  桑觉介绍说,在他们那里,只有出过家的男人才叫成人,因此每个男人都是、曾经是、或者即将是僧人。
  贺允难以理解的同时,也对这种虔诚的信仰心生钦佩。
  在这个战乱,罂|粟肆虐的国度,大部分普通人却过得如此满足。
  对此谢知微有更犀利的解释,他说:“宗教的盛行,如果不是物质生活得到极大的满足而产生的空虚,那就是现实太残酷,只能在精神世界里寻找安慰,把一切寄托于神明。缅甸这个地方,很好的把两种情况融合到一起,宗教不盛行才是怪事。”
  贺允不想和谢知微这种人说话,或许他是对的,但听到耳朵里就是让人讨厌。
  她觉得自己和谢知微从小受到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同,大概他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吧,把人融入社会和历史中看,而她只把人当一个活着的,单独的个体来看。
  站的位置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
  贺允脸上浅浅的笑沉了下去,谢知微看着她突然沉下来的脸,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又说错了。
  仰光是他们来到缅甸的第一站。
  这是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是缅甸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城区东面勃固河,南面仰光河,西有伊洛瓦底江入海汉河之一的莱河。英式风格和缅甸风格的建筑完美和谐的融合到一起,共同构造出一个风情迷人的大都市。
  和所有的都市一样,仰光也有富人区和贫民区,富人区豪宅跑车私人飞机,贫民区只脏乱差。
  桑觉的家曾经在富人区,现在只能搬到贫民区。
  小孩自尊心很强,把贺允送到酒店之后就跑了,不肯让她看到自己住的地方。
  贺允回去的时候,谢知微已经订好房间了。
  贺允一看价格,心都在滴血。
  好几万人民币一晚的总统套房!
  谢知微定了五天,一下子去了三十多万。
  贺允欲哭无泪,她果然还是个穷人啊。
  谢知微勾唇笑:“现在不好好享受一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想花钱都没机会。”
  贺允不想搭理他。
  谢知微默默闭嘴。
  套房好的一点是分两部分,她可以和谢知微和家伙分开,不见他的面。可他偏要拉着她说话,说她演戏要演全套,既然冒充来旅游的客人,到了仰光不能不逛逛。
  于是说定了第二天的行程安排——仰光原石交易中心。
  谢知微道:“反正明天没事儿,唐诗雨后天才能赶回来。”
  唐诗雨是他说过的那个在缅甸开矿的朋友。
  贺允曾问过,不是说只有缅甸人才能开矿吗?
  谢知微说唐诗雨就是缅甸人,唐诗雨只是中国名字,他的缅甸名叫丹拓,矿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走不开。
  贺允对这个唐诗雨充满了好奇。
  第二天一大早,贺允刚出酒店就看到桑觉远远坐在台阶上,背影瘦小可怜。
  她叫了他一声,桑觉立刻跑过来,她问她妈妈的情况。桑觉说他已经用贺允给的钱把妈妈送医院去了,医生说没有大碍,又问贺允今天准备去哪儿。
  贺允道:“原石市场。”
  仰光是缅甸最大的原石集散中心之一,然而却不是最大的交易中心,盖因翡翠的受众基本上局限于华人,而华人在这里购买原石不仅要给缅甸政府交税,还要给中国政府交税,因此大多顾客还是会选择瑞丽。
  但是贺允来了仰光,不看看原始市场总觉得亏得慌。
  看到原石市场的大门,贺允已经淡定了。
  两扇生锈的大铁门,门栓上挂着劣质的门锁,里面是黄土地,路边带着塑料棚子,摆着一个个的地摊。果然和国内的原始市场一样简陋。
  不同的是,这里的交易货币统一为欧元。
  贺允默默的在心里把价格全部乘以十,再加上高达百分之四十的税收。
  她计算好价钱,就开始看石头了。
  这里的石头也分为明赌和暗赌两种,往往一个摊位上的石头一半被从中间切开卖明料,另一半把握不大的就开窗或者卖全赌料,依然是漫天要价的买卖方式,如果不懂行,被坑的可能性非常大。
  贺允看了一会儿,终于被一抹浓艳的紫吸引了注意力。
  这石头大约三四十公斤,被卖家一分为二的切开,白底上有少许杂质,但是紫色部位却是晶莹剔透,完美无瑕。
  春|色贺允手里有几块了,但是这块不大的石头依然让她心动不已,好种水的紫色本就难得,这抹紫色不仅是难得的高冰,颜色更是明艳纯正,尊贵大气,是最受人推崇的紫罗兰色。
  翡翠的价值由种色决定,例如绿翠,当属帝王绿独占鳌头,红色中又以火翡和血翡最为名贵,其中火翡贺允已经开出一块,但血翡却依然只属于传说。而这紫色中的王者,当然要数紫罗兰莫属了。
  贺允开了这么多极品石头,这样浓郁大气的紫罗兰色,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蹲下伸手去摸这石头,只觉得触手冰凉润泽,闭上眼就是一片紫色的花海,浪漫极了。
  她陡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欲|望。她要把所有颜色的翡翠收集个遍,将来弄一个七彩霓虹的项链带带。
  总之,这石头不管多少钱,她都买了。
  贺允睁开眼,问:“老板,这石头怎么卖?”
  贺允不懂缅甸语,问完之后由桑觉翻译。
  谁知桑觉说完之后,对方叽里咕噜问了一句,然后谨慎的看着贺允。
  桑觉道:“贺小姐,他问你是不是中国人。”
  贺允蹙眉,“告诉他,我是。”
  那人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还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桑觉,桑觉的脸色难看起来。
  贺允站的位置不好,没看见照片上是什么。
  张岩凑到贺允耳边道:“照片上的人是你。”
  她刚说完,桑觉就一脸为难的回头对贺允道:“贺小姐,他说这石头不卖给你。”
  贺允道:“你问问他为什么?”
  桑觉走到贺允面前,小声道:“他说了,昨天晚上所有卖家都收到了一张你的照片,吴纳卡说不允许任何人卖给你石头。”
  贺允心微微一沉,谢知微向她科普过缅甸的风俗,缅甸人都只有名没有姓,例如桑觉,他并不姓桑,他父亲也不姓坤,这个吴纳卡也不姓“吴”,“吴”在和名字连在一起的时候意味着这人身份很高,受到所有原石商贩的尊敬,意思是“先生”,只一种尊称。
  这个吴纳卡为什么不让这些人卖给自己石头?
  贺允又去了另外几个摊位试探,无一例外,全都拿出一张照片对照起来,最后说不卖。
  桑觉道:“贺小姐,吴纳卡说不让卖给不会有人敢卖的。”
  贺允问:“这吴纳卡到底是什么人?”
  桑觉:“他是最大的矿主,没有人见过他,但是缅甸百分六十的翡翠矿都在他手里,这些卖家的石头基本上都来自吴纳卡的矿区,不会有人违背他的意见的。”
  贺允抿了下唇,明白了。
  这吴纳卡是这些人的老板,老板说什么,地下的员工自然就做什么,至少不敢明面上反抗老板的命令。
  今天她算是白来了。
  贺允铩羽而归。
  她从没这么郁闷过,有钱,好石头就在眼前,还没有竞争者,买不到的原因竟然是卖家不愿意卖。
  贺允有些左性,既然吴纳卡不让自己买的石头,她就偏要买。
  她倒要看看,这缅甸的翡翠市场是不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交易
  贺允回去之后对缅甸各大矿主一通恶补, 大致搞明白了目前仰光,或者说是缅甸的势力分布情况。
  这位吴纳卡最为神秘,他(她)一个人掌握着全缅甸百分之六十的矿区,没有人见过他,甚至没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谢知微调查了这么久, 都没有拿到吴纳卡的任何有用的信息。
  但是他纠正桑觉说法的错误, 他认为吴纳卡并不像桑觉说的那样真的掌握了缅甸百分之六十的矿区, 而是这百分之六十的矿区的矿主都以他为尊, 在一定程度上会听从他的命令。
  贺允问,吴纳卡会是谢知微要找的人吗?
  谢知微挑了挑眉梢,“有可能是, 也有可能不是,要靠你来判断。”
  贺允:“……哦。”
  剩下百分之四十的矿区被很多人瓜分, 其中成气候的有三个, 这三人又占去了百分之三十, 这三人被称为“三人帮”, 剩下的百分之十由大多数人瓜分,唐诗雨就是这大多数人之一。
  这就意味着,市面上百分之六十的石头来自于吴纳卡的矿区, 那些商贩不可能因为一块石头得罪最大的供货商,更何况那石头不卖给自己,还可以卖给别人,但是如果供货商扯了, 基本上就等于绝了他们的生路。
  贺允想明白了,她要想在缅甸淘到好石头,必须避开这些二道贩子,直接从其余百分之四十的矿主或者矿工手里买石头。
  现在她要找的是,剩余这百分之四十里头,不怕得罪吴纳卡的矿主。
  贺允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各种资料,正准备继续筛选,一张纸递到了自己面前。
  谢知微挑眉,似乎在反问:“你要的难道不是这个?”
  贺允接过一看,绽开笑意。
  没错,她要的就是这个。
  这人叫吴猛,当然,“吴”依然是尊称,猛是他给自己取的中国名,38岁,男,目前名下有三个翡翠矿,但他曾经是“三人帮”之一,两年前他最大的矿区被人抢走被“三人帮”除名,目前那矿区属于尊崇吴纳卡的那百分之六十其中的一个。
  贺允想,对方不至于两年前就想到今天请她入瓮,这应该不是故意做出来的局。
  这个吴猛,和吴纳卡有仇的可能性非常大。
  张岩看了一遍资料,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小允要拜访这个吴猛吗?”
  贺允点头:“我有这个意思。你觉得呢?”后一句问的是谢知微。
  谢知微没回答,他点支烟抽了一口,靠椅子上沉思。
  贺允没有阻止他,她并不反感烟味,而且谢知微也很少抽。
  他只抽了一口就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反问:“人选我没意见,但是你凭什么认为吴猛愿意见你?每年来自中国的翡翠买家足有几万人,你就算一口气买几千万几亿的货,对那些矿主来说也不算什么。”
  贺允愣了一下,对啊,她愿意见别人,别人不一定愿意见她啊。
  几千万几亿对她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但对那些矿主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谢知微:“等唐诗雨回来,让他帮你引荐。不过你要想想,吴猛凭什么帮你。还有一点,你如果能搭上吴猛,只买几块石头回去,岂不是太浪费了吗?”
  贺允抿了下唇。
  谢知微的意思是……通过吴猛找到那个“主人”,然后在顺藤摸瓜找到那群自视为“高等文明遗留血脉”的人?
  见到唐诗雨的时候,贺允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中国人。
  唐诗雨三十岁左右,肤色白净,文质彬彬,还戴着金丝边眼镜,身上没有一点缅甸人的特征。
  唐诗雨说,他祖上是清末移民到缅甸的,算是缅籍华人。他是一个小矿主。缅甸政府对翡翠矿的开采把控得很严格,虽然他家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人,想要插手翡翠矿还是困难重重,几代人的努力到了他这一代才算有了成果,换来一个小矿区的开采权。
  唐诗雨说得轻描淡些,可谁都知道,这到底有多难,这个唐诗雨,必定有某种过人之处,并且是不可替代的过人之处。
  唐诗雨似乎十分清楚谢知微和张岩的身份,什么都没问,直接道:“过几天仰光几大矿主之间组织了一个宴会,宴会上有斗石比赛,据说彩头是一个小矿区的开采权。吴猛应该也会参加。”
  贺允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国内的时候,赢几千万就已经是大数目了,这里可好,直接就是矿区开采权了。
  下一秒,她明白了唐诗雨说这些的目的。
  如果她能帮吴猛赢得开采权,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贺允:“唐先生,请你帮我引荐一下,麻烦你了。”
  唐诗雨:“我能做的也只有帮你引荐了。”
  吴猛听到仆人通报唐诗雨求见的时候,正对着一屋子的石头发愁。他刚想说不见,就听仆人接道:“他带了一个中国人过来,说是叫贺允。”
  “你说叫什么?”
  “贺允。”
  吴猛张着嘴想了想,“被纳卡禁止出售原石的那个中国女人是不是也叫贺允?”
  “是的。”
  “让他们进来。”凡是能让纳卡不痛快的人,他都想见见。
  仆人把两男两女迎进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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