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允被他从早上一直折腾到中午,简直累得腰酸背痛,比坐那儿雕一整天的翡翠都累人。
她看着身边睡沉的人,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骂道:“混蛋!”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英俊的脸上带着浅笑,一脸餍足。
贺允忍不住手痒。
她很少见他睡着的模样,前些时候在国内,他们也经常同塌而眠,但往往是她被他折腾睡着了,他还没睡,早上也是被他揉搓醒的。
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好乖啊,就像小猫一样,勾引着人。
贺允没忍住摸摸他的手,捏捏他的脸,然后红着脸去看他身上的疤。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爱对她动手动脚了。
贺允玩了一会儿,下床去洗澡,摸摸饿扁的肚子,早饭已经凉透了,她打电话叫了午餐,填饱肚子之后趴上床躺到他怀里。
床上的人自动伸手揽住她。贺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多,天色黑透。
谢知微也醒了,懒懒的躺在床上,捏着她的手在嘴里轻咬,见她醒了,微微一笑,“我饿了。”
贺允一听,立刻浑身发毛。
这人是疯了吧?才刚弄过那么多遍,还来?身体受得了吗?
她脑子里一下子蹦出好多纵欲过度的危害来。
谢知微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掐了她屁股一把,“想什么呢?我肚子饿了。”
贺允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啊,她也饿了。
她给酒店打电话,红着脸让他们送两份午餐上来。
打完电话,她趴到床上装死。
完了,这下别人知道她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了。
谢知微起床去洗澡,出来正好接着晚饭,拉着贺允一起吃。
贺允还忧心着怕被人发现她和谢知微的□□,其实根本不知道,他俩的事儿别人早就看透了,也就她还以为瞒得好好的。
唯一不知道的张教授今天也知道了。
张教授本来去谢知微房里找他商量个事儿,结果敲了两下没人开门,住在隔壁的张岩出来,“别敲了,他在小允屋里。”
张教授拿着资料就道:“那正好,我也问问小允的意见。”
张岩噗嗤笑出声:“你去吧,绝对会被谢老三骂得狗血喷头。”
张教授一脸茫然。
张岩叹气:“我说老张,你他妈是不是几十年没过夫妻生活了啊?”
张教授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指着贺允的屋门,“你是说……他俩……他俩……是那种关系?”
“要不然呢?你见谢老三对那个女人这样过?”
“我以为他只把贺允当……当……”
“当田心?”
谢教授没出声,默认了。
“省省吧,田心可没这待遇。”张岩拍了拍他肩膀,“小允脸皮薄,你就当不知道啊,要不然以后谢老三没便宜占,咱们都得遭殃。”
张教授长叹一声,拿着资料回去了。
得!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点。
☆、这就是贺允?
谢知微磨磨蹭蹭的吃完饭, 磨磨蹭蹭的穿好衣裳,再磨磨蹭蹭的抱着她温存一会儿,时间就到了九点钟。
贺允双眼含瞋,“你快点啊,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
谢知微懒懒的,“急什么, 这么早出发容易被人发现。”
他揽着她, 唇凑过来, “再亲一口。”
贺允捂住他的嘴, 怒道:“你再磨蹭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谢知微见她真有些恼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好了好了, 我这就出去。”
等他走了大约有一分钟,贺允才出门, 分明是刻意和他错开。
张教授住的地方一直充当会议室, 谢知微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看到他进来, 一个个露出调侃的笑来。
谢知微自己倒是不以为意,不过贺允脸皮薄,他怕她见了不好意思, 以后再不许他近身,连忙伸手示意不要出声。
他把角落里的两个测量员赶走,自己坐了一个位置,还有一个空出来。
张岩白了他一眼。张教授咳咳两声。
贺允忐忑的推开门, 见大家和往常一样,并没有注意到谢知微是从自己的屋里出来的,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空位。
谢知微抬头,冲她眨眼笑。
贺允红着脸过去,坐到他身边。
张教授又咳了一声,开口:“之前谢所长给我一份地图,这些天我们随机对照了几个矿洞进行排查,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地图是真的。这份地图和我们手里的地图综合起来,已经能够大致推断出核心位置的区域。”
他打开点子地图,用笔在一个位置上画了个圈。
贺允正认真听课,某人手贱的不行,藏在桌子下面的手一直在给她捣乱。
她脸一红,把某只贱爪子拿开。
“……这个位置……”
又搭了上去,这次还变本加厉了。
贺允咬牙,又拿开。
“……地处山区……”
这次转移了位置,隔着衣服掐她的腰。
贺允浑身一抖,痒得不行。她脸瞬间红透,再也顾不得狠狠瞪他一眼。
“小允,有问题吗?”张教授停下来。
贺允囧得浑身冒汗,连忙摇头,某人竟然还敢笑。
谢教授继续,“山路不好走,大型设备无法进入,而且我们要秘密作业,所以环境会很恶劣。”
贺允怕谢知微再捣乱,干脆两只手都放在下面,一手抓住一只他的贱爪子,这才能好好听课。
昨天得到的那条线非常重要,张教授推断出玉髓泄露的核心区域的大致位置,但是位置却有两个,一个是在国内的西藏地区,一个是在缅甸的边境——大名鼎鼎的金三角。
推断出这两个地方,张教授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一个是国内地区,随便他们怎么挖怎么倒腾,另一个虽然危险性高,但是却是国际上著名的三不管地区,只要有胆子,够机灵,敢舍得这条命,也不怕。都比在别的独立国家的国境之内要好得多。
他们虽然距离金三角比较近,但张教授还是决定先去探查西藏地区,如果在那儿,他们就不比冒险去金三角了。
张教授说完,有些怨念的看了谢知微一眼,本来他白天的时候找他就是要谈这事儿,结果他在忙,没谈成,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谢知微没一点歉疚,当下就做了决断:“先给西藏政府联系一下,让他给我们腾出空来,务必使我们马上就能开工。至于金三角,先联系一下警方的人,他们对那边熟悉,我记得公安部的路漫漫是那里的常客,也提前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请她来协助我们。”
谢知微安排好,大家定了机票,当天晚上连夜飞去西藏。
刚下飞机,贺允就受不了了,头晕恶心,浑身无力,靠在谢知微身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高远反应也太厉害了。
没办法,只能等她慢慢好转。
贺允躺在床上当米虫的这几天,谢知微和张教授天天外出,上下打点,去各个地点勘查,分析。
张岩留下守着贺允,都是女的,照顾起来也方便。
谁知道贺允这反应竟然持续了十几天,这未免也太长了吧,她去了医院一趟。
晚上的时候,见贺允还是精神倦怠,谢知微抱着她开始不安,问她医生怎么说。
贺允没回答,忧心忡忡的说,她月经没来。
谢知微迟钝了三秒钟,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之后,脑子彻底懵了。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贺允才十九岁,根本就是两个半大孩子。谢知微也想过以后和贺允结婚,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
他惊骇的看着贺允的肚子,脸色发白,小心翼翼问:“不会是……”
贺允低着头不说话。
谢知微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经过了一番艰苦卓绝的心里挣扎,终于咬牙,“那就先生下来,等你年纪到了我们就去领证。”
他虽然完全没准备好,但是也不会逃避责任,而且是他和贺允的孩子,他也不舍得打掉。
他一脸上刑场的模样。
贺允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谢知微又懵了,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你别大声笑,我听说前三个月胚胎很容易受伤……”
贺允靠在他怀里,笑得更厉害了。
她看着谢知微,轻轻咬了口他脖子一口,“骗你的。”
“什么?”
“我骗你的,是因为最近日夜颠倒,月经才推迟的。”
“你再说一遍!”
“骗……咳咳,骗你的……”贺允看他的脸色,有些迟疑,也有些心虚。
谢知微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直跳,抓住她按到床上就好一通收拾。
贺允笑得喘不上来气,连连求饶,到最后她也恼了。
“谁让你天天都……我月经没来的时候也很担心。”贺允抿着唇,盯着他看。
谢知微咳了一声,脸微红。
他憋得狠了,到了西藏之后,顾不得她身体不舒服,确实有些失控,有时候急了,连安全套都没用,怪不得她担心。
“我错了。”他趴到她身上,软软的道歉。
贺允没理他,还有些生气。她还想完事儿之后去上学呢。
谢知微好是哄了一会儿,贺允才不生气了。
不过从这以后,他再也不敢随便乱来了,再急也不会忘了戴套,生怕真的有个小讨债鬼来找他。
贺允高原反应消下去之后,探查正式开始。
大家忙活了整个一个多月,发现这儿开出来的石头都是砖头料,没有任何价值。
张教授开始怀疑,这个地点,应该推断错了。
与此同时,公安部终于传爱消息,路漫漫抽出时间了,可以来帮忙。
当天晚上,谢知微抱着贺允要亲亲的时候,接到了路漫漫的电话。
贺允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清朗干净的女声,说:“我是路漫漫。”
谢知微捂住贺允的唇,笑道:“您好,我是谢知微。非常感谢您能来帮我们。”
贺允惊讶的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谢知微用这么客气的口吻和别人说话。这个路漫漫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边轻笑了一下,“不用客气,我有一个请求,当然,只是请求。”
“您请说。”
“傅宁,就是我丈夫,一直对玉髓很好奇,请问事成之后,可以送一些去他的实验室吗?”
谢知微坐了起来,眼睛亮了,“傅教授对玉髓感兴趣?”
“对,他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女人的声音带着笑,贺允几乎能想象到她一定爱极了她的丈夫。
谢知微一口答应,“没问题,其实就算您不提,我也会找傅教授帮忙的。”
毕竟,他手里主要的科研人员田心叛变了。
“那好,明天我们云南机场见。”
谢知微挂了电话,贺允抓着他手问:“路漫漫是谁啊?”
谢知微笑了一下,“一个传奇。”
“那傅宁呢?”
他答:“另一个传奇。”
贺允:“我感觉她很厉害。”
“聪明。”谢知微笑。
贺允对路漫漫充满了好奇,第二天,她就见到她。
刚下飞机,谢知微就接到路漫漫的电话,“2区停车场,车牌6565。”
到了停车场,远远看见一个高挑靓丽的女人靠在一辆悍马车上,姿态悠闲,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明明不是小女孩的年纪了,说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热恋中才有的光彩。
见到他们,她说了一句:“那几个小孩儿来了,不说了。”然后,挂了电话。
女人回头,贺允忍不住眼前一亮,她以前觉得田心就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了,谁知道见了路漫漫,才明白什么叫绝色。
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气场,超越了外貌的气场,她眼睛扫过来,就让人忍不住臣服。
她过来和谢知微握手,然后把目光挪到贺允身上。
贺允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倏而,她勾起嘴角一笑,问谢知微:“这就是贺允?”
不等谢知微开口,贺允就点头,抢先开口,“我就是贺允。”
她有种很奇怪的冲动,想要和面前的女人说话。
路漫漫笑了起来,看了谢知微一眼,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真可爱。”
贺允脸刷的红了。
谢知微:“……”
老婆被一个女人勾跑了!
☆、吃醋
不过半天的接触, 贺允就对路漫漫充满崇拜,她好像什么都懂,无论什么问题,到了她那里都简单得仿佛不值一提。
她飞快地摸清了谢知微这边的情况,用最短的时间制定出适合在金三角地区行动的方案,然后, 下达命令。
她仿佛天生具有一种领袖气质, 让人不得不对她的决定充满信服, 并且尽全力达成。
贺允觉得张岩某些方面和路漫漫有些相像, 但是这两人之间又有巨大的差别,这时她还不太明白这种差别到底是什么,很久之后, 她才明白,张岩信服的是命令, 而路漫漫坚持的则是信仰。
贺允对路漫漫的喜欢实在是太明显了, 只要她在, 她的注意力就永远都在她身上, 而且眼神灼灼,简直能用仰慕来形容了。
谢知微在旁边看得一颗心都浸到了醋坛子里,酸得咬一口馒头都是醋味。
张岩在旁边嘿嘿笑, 故意刺激他。
“我就觉得小允特别喜欢我,谁知道她更喜欢路厅。唉,你说,小允是不是对我们这一行的人有种特别的情结?”
谢知微淡淡的瞟她一眼, 把嘴里的馒头咬得咯吱响。
张岩继续笑看着贺允跟在路漫漫身边问来问去,再看看谢知微那张阴沉的脸,简直爽得能让她多吃两大碗饭。
贺允不是话多的人,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是沉默比较多,但是碰到路漫漫就不一样了,她简直像个想要博得喜欢的人注意的小孩子,跟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找着机会搭话。
谢知微那张脸一直臭到晚上,这是他们能放松的最后一夜,到了明天,就要去那个人命没有一包白|粉重的地区了。
贺允依依不舍地回房,一开灯就见某人阴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她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