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况且臣听说太傅的二姑娘已许配给了齐国公的长子。”
颜冬青脸上臭臭的:“朕自然知道,所以让你想办法。”
臭不要脸.摆着朝中一帮子贵女不看,还惦记上有婚配的了?!
心里这么想,国师嘴上却道:“万岁,您放心吧,臣保管让您娶到!”
光是这事儿,可把国师给操心坏了。
皇帝要脸,既要想个法护住龙颜,又得让傅太傅和祁国公无话可说。
要不皇帝抢臣妻,听着就不要脸不是,将来在史书上也会留下不好的一笔。
思来想去,国师只好出了个烂招,让皇帝昭告天下,他要推演国运!
其实他懂个屁的推演国运,推演国运不是重点,重点是浩大声势,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傅家的二姑娘是命定的帝后,是大魏的福星。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叫舆论效应。
当然,其中获益最大的还是皇帝。
杨亦玄到现在还记得娶帝后那天的盛况,整个上京城内张灯结彩,十里红妆,皇帝格外的意气风发,一激动,还大赦了天下。
瞧那红光满面的样儿,分明就是红鸾星动了呐!
杨亦玄突然间对这位皇后来了兴趣,想瞧瞧能让皇帝五迷三道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结果还真不简单。
杨亦玄一眼就看了出来,她有第三空间,可能她自己还不知道。
玄门一派,有的人是天生吃这碗饭,有的人终其一生修炼还是平庸,究其原因,还是天赋问题。
杨亦玄生来就有天眼,能见旁人不能见,即便术法学的乱七八糟,仍不妨碍忽悠人。
看到皇后娘娘那刻,杨亦玄就有了重回大大习年代的法子。
说实话,杨亦玄并不想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生活,比起成日游走在勾心斗角间,他更盼望能回到他生长的地方。
所以才有了游说皇帝和皇后去大大习年间。
游说一个帝王放弃江山去个未知的地方,寻常诱饵绝对无用,杨亦玄深谙帝王心,知道拿什么当诱饵。
对于心怀天下的帝王来说,再没什么比强国富民更重要。
杨亦玄掐中的正是这一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算错时间,送错地方。
好在还能挽救,就是两位主子要受点罪.
杨亦玄无疑狡猾奸诈,苦日子两位主子过就好,至于他,最终目的还是要回他原来生活的地方。
所以等时机到了,他才会违背“圣命”,借助皇后娘娘直接回来。
甭管皇帝同不同意,他必须回!
起初杨亦玄对皇帝确实有几分惧怕,尤其是在大魏,毕竟那是姓颜的天下,伴君如伴虎,尝过一次不会再想尝第二次。
直到回了他生长的地方,杨亦玄才真正把皇帝当成交心人。
比起大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杨亦玄显然更喜欢现在这个富有生活气的颜冬青。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在百年之后送他们回大魏。
他要送他们回建元元年,颜冬青刚登基时,但愿他们从未见过他,一切回到原点。
(国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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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几时了?姑娘还没醒?”
“郝嬷嬷,您又不是不知道,姑娘哪日不睡到日上三竿!”
“快快,快叫起了。”郝嬷嬷极不赞同:“好好的姑娘,就被你们几个小蹄子给惯坏了!”
秋景撅撅嘴:“您还好意思说,哪回夫人教训姑娘,不是您搁里头护着。”
郝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也是二姑娘的奶嬷嬷,自然情分不一般,平时在夫人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外头的说话声不算小,傅冉隐约听见几句,揉揉眼坐起来,呆呆的盯着盖在身上的锦被,只觉脑袋发沉。
这段时间,她一到夜里就发梦,最关键的是总梦见她跟皇帝在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结婚生子,生老病死。
梦境太过真实,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让人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傅冉困恼的锤锤脑袋,喊她的婢女秋景。
“姑娘,您可算醒了。”秋景端盆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又有其他婢女鱼贯而入,铺床叠被,洒扫屋子,拎送早点.
傅冉坐在春凳上,任由秋景为她梳发髻。
刚及笄的姑娘,不用再总梳双丫髻,秋景动作麻利的给她梳了个随云髻。
傅冉盯着铜镜里的少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起了梦里的爆炸头.
傅冉嗤得乐出了声。
“姑娘,您笑什么?”秋景奇怪的看她眼。
傅冉忍着笑摇头,不好跟秋景说,说了搞不好会以为她发癫。
早饭后,傅冉没别的事,寻了处安静的地儿,依在桅栏上,两眼出神的盯着池里的金鱼,脑里想的却是连日来的梦。
“我的姑娘,可算找着您了。”秋景气喘吁吁过来,面带急色:“皇上要见您,老爷让您去前厅。”
“见我?”傅冉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忙起身整理衣衫,随了秋景去前厅。
按说女不见外男,哪怕对方是皇帝,也不能随意见,何况皇帝还没摆架出行。
这会儿皇帝正端坐在前厅的红木椅上,借饮茶来掩饰不自在,头次过来就点名要见府上二姑娘,实在不合礼数。
但没办法,他太想见这姑娘了。
太傅大人立在一旁,头微低着,心里头直打鼓,不明白眼前这位主子召见他姑娘为何事。
这边,傅冉进了前厅,按捺住好奇,低头不看红木椅上端坐的人,微屈膝,朝皇帝行了礼。
她不能看颜冬青,颜冬青却能好好打量她,目光肆意,带着点惊喜。
一旁的太傅大人重重咳了声,有些不大高兴。
什么意思?他姑娘到底是有婚约在身的,万岁还要不要点脸了?
当然,这话太傅大人只敢想想,嘴上却恭恭敬敬的问:“皇上,您唤小女,所为何事?”
颜冬青不自在的咳了声,端起几上茶盏,掩饰自己的窘意,强自淡定道:“朕有些话想单独问问。”
言下之意,小老儿,你可以一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谁再说本座是二傻子?本座明明很有心机,二傻子能混成本座这样么~
第112章 番外3
尽管太傅大人再不情愿, 还是退了出去。
颜冬青又朝顺公公瞧眼,顺公公立马会意, 把家仆女婢也一并赶走。
一时间, 前厅只剩下傅冉和颜冬青两人,谁也没出声。
傅冉一直低着头, 手心里全是汗, 按捺不住的偷偷抬眼去瞧皇帝,哪知皇帝也在瞧她, 眼里带着笑意,傅冉腾地脸红起来, 心里头呸了声。
她可是许配给表哥的人, 哪能乱看别的男人呐!
皇帝也不行!
傅冉在那儿兀自天人交战着, 皇帝终于开了口,一开口就道:“冉儿,到朕这来。”
语气熟稔, 还带着点儿缱倦,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
傅冉没挪脚, 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
“过来,让朕抱抱。”颜冬青向她招手。
话音才落,傅冉蓦地抬起头, 止不住的瞪大眼,非但没过去,还连连后退了几步,脸涨得通红。
说什么话呢, 真真羞死个人了!
她不去,颜冬青倒站了起来,眼里盈着笑,伸长胳膊一把将傅冉捞进了怀里,弓着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还往她脸上蹭了蹭,喟叹道:“冉儿,真好。”
好.好个屁!
傅冉手慌脚乱推开他,磕磕巴巴道:“臣、臣女有婚约,您、您自重。”
闻言,颜冬青不大高兴的样子,脸色臭臭的:“朕问你,你是不是朕的媳妇儿?”
他就不信,她没梦到过,他可是天天有梦到!
“你屁股上长颗痣朕都知道。”
这下傅冉跟被点了炮仗似的,噼噼啪啪炸了起来,口不择言道:“您咋这么不要脸呐......”
才说完,傅冉就后悔的直想咬舌头,敢跟万岁这样说话,这不是找死么。
哪知道颜冬青非但没生气,还笑了起来,继续凑近她:“骂,继续骂,朕就爱听你这么骂。”
傅冉不吭声,只瞪眼瞅他。
“好了,朕不恼你了。”颜冬青揉揉她头发,只觉做任何动作都有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们本就该这么熟。
这两人在前厅里叽叽咕咕,可把太傅大人给急坏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了出去,祁国公要怎么想他!
“傅大人。”守在门外的顺公公一脸悠闲,笑眯眯道:“杂家瞧您家二姑娘是个有福气的,瞧瞧那眉眼,多讨喜。”
傅太傅呵呵笑,只觉牙梆子疼。
正说着,门开了,皇帝负手出来,脸上淡淡的,倒叫人瞧不出什么,反倒是随后而出的二姑娘,微垂着头,带了几分羞意。
傅太傅咯噔一下,按捺住没问,等送走皇帝,才把姑娘喊到一旁,小心翼翼问:“冉儿,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傅冉不瞒着,老老实实道:“皇上说、说要立我为后......”
“什么?!”傅太傅倒抽口凉气:“你安表哥那里,咱们可是有婚约的!”
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就算是皇帝又怎样,也不能随意坏人亲事!
傅太傅哪还能坐得住,几乎立刻就去了趟祁国公府上。
自打皇帝过来,傅冉心思就乱了,夜里睡不着,脑里满是皇帝抱她偷亲她的样儿,一时又想到她梦见自个光溜溜的跟皇帝钻被窝干坏事.
傅冉臊得脸滚烫,两手捂脸直蹬床板。
“姑娘?”在外间打铺的秋景听见动静,披衣进来看:“您怎么了?”
傅冉忙睡好:“没,没事。”
秋景给她掩掩被,笑道:“该不是想大公子了?”
她口中的大公子就是祁国公的嫡长子祁瑞安,祁瑞安的母亲跟太傅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傅冉打小就粘他,两人用青梅竹马形容也不为过。
傅冉含糊应声:“这里没事了。”
秋景哎了声,吹灯去外间休息。
等关了门,傅冉才悠悠叹口气,按说她跟表哥早就定下婚事,只等她月事来潮,再挑个吉日,就能过门,她最该时刻惦记的人也该是她表哥,哪还能去惦记皇帝,太不守妇道了!
这会儿,承明宫内亮如白昼,已经过来亥时,颜冬青仍丝毫没有困意,在纸张不停写画,顺公公立在一旁,时不时送盏茶,端盘点心,再磨个墨。
眼瞅着万岁在纸上画出一个个稀奇古怪,见所未见的东西,顺公公忍不住笑问:“万岁,老奴眼拙,竟识不得您画的物件。”
颜冬青专心作画,等把轮胎也画出来,才道:“朕画的是拖拉机。”
顺公公:“...........”
颜冬青又拿另一张给他看:“这是自行车。”
“还有这个,叫洋火。”
说完,冲顺公公笑了下,有几分得瑟:“没听过?”
顺公公适时弓腰:“这叫法新鲜,老奴还真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了。”颜冬青更高兴了,把画卷上,然后起身:“朕要出宫一趟。”
“万岁,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顺公公不放心的跟上。
就是要趁天黑,他要去夜会他的小冉儿!
月黑风高夜,皇帝当了回爬墙贼,直接摸到太傅府二姑娘的闺房里,并且十分没节操的让影卫揍晕了婢女秋景。
傅冉睡的本就迷糊,听见声响,咕哝喊了句秋景,结果没把秋景喊进来,倒喊来了皇帝。
傅冉瞪大眼,刚想叫人,就被皇帝捂住了嘴。
“冉儿乖,别喊,朕要脸。”
傅冉想唾他,可惜被捂住了嘴,等他放开了,才低声道:“大半夜的,您这是做什么呐,被传出去,臣女还要不要活了。”
瞧她睡眼惺忪,脸颊浮着红,晶莹剔透的样儿,颜冬青忍不住捏了把,咧嘴道:“那正好,朕娶你当媳妇儿。”
这要是有旁人在,指定就要问了,媳妇儿是啥玩意儿?
可傅冉却听了懂,锤了锤床板,恼道:“您占我便宜。”
更大的便宜万岁都占过,哪还在乎这点。
“冉儿,朕给你看样东西。”
颜冬青就大咧咧坐在了她床榻上,这种孟浪之举,傅冉竟没有半分反感,只觉他们就该这样。
随着颜冬青把画卷逐个展开,傅冉惊呼出声:“拖拉机!自行车!缝纫机!还有臣妾的大哥大!”
她说太快,不觉就冒出了臣妾两个字,等反应过来,立刻没了声儿,低头当起缩头乌龟,只盼着万岁耳背没听清。
可惜万岁耳朵灵光着呢,闷笑了起来,肩膀微颤,忍着笑道:“臣妾?”
傅冉不吱声,装耳聋。
颜冬青真是喜欢死她这副娇俏样儿,凑过去就在她脸上香了口。
万籁寂静的时候,傅太傅在穿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二姑娘闺房里偷摸进了个浪荡子。
还死皮赖脸的要在他二姑娘闺房里歇一宿!
“老爷,您不睡,我还睡呢。”太傅夫人不满的推推他。
傅太傅拿他这个夫人没辙,成天一白二傻三甜,姑娘都给人惦记上了,她还不操心,竟睡的比寻常更香!
“明早你去咱们姑娘那儿瞧瞧,秋景几个丫头都训训,让她们对姑娘上上心,还有郝嬷嬷,让她别总护着瞒着......”
傅太傅话匣子打开,唠唠叨叨说了好些。
太傅夫人含糊应声,倒也记在了心上,转天一早,就去了她二姑娘的院里。
她哪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万岁才从她二姑娘的闺房离开,偷摸赶回宫上早朝。
是以当太傅夫人拉着傅冉的手问昨晚睡的好不好时,傅冉很是心虚。
万岁抱她睡了一夜,能不好么.
尽管傅冉心里清楚,他们这样无异于奸夫yin妇,可她还是拒绝不了万岁的怀抱,好像他们本就该这样。
她连万岁睡觉时习惯光膀子穿大裤衩都知道!
一连数天,颜冬青都在半夜里过来,天不亮时赶回去,夜里他们无话不谈,说得最多的还是那个光怪陆离的地方,肉肉粉粉的两个奶娃,还有个叫杨亦玄的国师。
傅冉无不感慨:“做的梦也太真了些!”
颜冬青又何尝没有疑惑,梦里所经历的那些事像就在昨天一样。
“您说会不会是咱们的上辈子?”
颜冬青没吱声,过片刻才道:“冉儿,你那个能藏东西的地方......”
傅冉听懂了:“您说空间?”
说话间,她从床上坐起来,集中了意念开始搜索,几乎是瞬间,手里多了条大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