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悠娴——琉璃未夏
时间:2017-11-04 21:00:47

  待给康熙换完寝衣后,李嬷嬷和青樱便也服侍着云荍换了寝衣。云桥表示很尴尬好么,两辈子她都没有在男的面前换过衣服好么?而且一想到两辈子的第一次就要给康熙这么个渣了,云荍觉得心里很不美妙,在心里狠狠地扎康熙的小人儿。
  给云荍收拾完后,李嬷嬷和青樱就退到了外间。云荍看了一眼躺着的康熙,磨磨蹭蹭的朝床挪去。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少年康熙也有小情绪了。本来嘛,人家也很委屈的好不好,今天一没发火走人、二没摔杯子骂人,还破天荒的找话题逗小东西说话,小东西还是这副生怕我吃了她的样子,难道我长得很凶恶?少年康熙在心里摸了摸鼻子。
  不过他这一有小情绪,也就忘了刻意压着嗓子说话了,这一下云桥倒是搞明白为什么之前听康熙说话老觉得不对劲的感觉。原来十八岁的康熙少年正处在变声期,平常压着嗓子说话还不明显,这会儿没压着,明显能听出说话沙拉沙拉的感觉,也就是俗称的“公鸭嗓”。
  云荍在心里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康熙,面上还是惶恐的加快了步伐,赶紧从康熙的脚边上了床,然后爬到前头,在自己的被窝里躺下。
  康熙发完小情绪,就发现自己刚刚忘了压嗓子,一时间有点不知是该害羞还是该生气,不过看到云荍没什么反应,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哼!谅她也不敢嘲笑朕!不过今天是怎么了,平常都压的蛮好的呀?”少年康熙心里对于今天的失态稍稍有点疑惑。
  不过转头一看云荍那惶恐的样子,好像受了惊的小兔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难道朕看起来像大灰狼吗?
  于是云荍刚刚躺下,就发生了这一幕。
  少年康熙霸气的一把将云荍从她的被窝捞进了自己的被窝,然后侧身,单手撑着脸,手肘放在云荍耳边。
  从云荍这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晕黄烛光下,少年的脸朦朦胧胧,脑袋上青色的头皮和下巴上零碎的胡茬相映成辉,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眼睛因正生着小情绪显得亮亮的,薄唇微微抿着。
  即使只是平凡的长相在这种氛围下都能显出好看来,更何况是在云荍颜控目光评判下能得个优的少年康熙呢。
  云荍心里已经狼血沸腾了,恨不得扑上去将少年吃干抹净,可惜她两辈子都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主。
  就在云荍芳心摇曳的时候,少年康熙维持着霸道总裁的姿势开口了:“怎么,怕朕吃了你?”表情也是魅惑的不行不行的。
  云荍“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心里狂道歉:“不好意思,真没忍住,真不是故意的!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荍表示实在是不能怪我,谁叫这一副霸道总裁的场景,结果出来的声音却是“公鸭”嗓,是个人都忍不住的好吗?
  虽然云荍只笑了一声,但少年康熙的脸还是迅速的阴沉了下来,并且脑电波神奇的搭上了云荍的脑电波,明白她在笑什么。
  康熙阴测测的勾了勾嘴角:“还笑出来的?很好。”
  恼羞成怒的康熙小少年瞬间化身为狼扑了上去,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好了,到这就该拉灯了。祝我们的女主君好运,么么哒~
第11章 请安
  第二天,卯时过半云荍便被吵醒了。
  云荍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哼哼唧唧的觉得烦。迷迷糊糊间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装鸵鸟去了。
  但是外间的声音的却没个停歇,还叫的特别规律,虽然细声细气的却就是能一寸寸的往她耳朵里钻。
  就在她想暴走的时候,混沌的脑子突然抓住那声音中的两个字“皇上”。一个激灵,云荍募地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张放大的脸。云荍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尖叫着往后退,却在最后关头刹住了,然后怯生生地向那张脸打了个招呼:“皇上吉祥。”
  “哼!醒了啊。”康熙轻哼一声,脸终于是从云荍眼前离开了,云荍这才放开刚刚屏住的呼吸。嘤嘤嘤~我受到了惊吓。
  康熙朝外间吩咐了一声:“进来吧。”然后转头对云荍说,“起来服侍朕更衣。”
  云荍一边心里唾骂着:“渣男!睡了人还要人一早起来服侍他!”一边勉力支撑着酸软的身子准备爬起来,在努力到一半的时候,腰肢一酸,重新瘫了下去,努力付诸东流。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通大骂:“禽兽!这么小都下的去手!嘤嘤嘤!”
  旁边已经起身的康熙小少年发现她的窘态,不给面子的闷笑了几声,自觉报了昨晚被嘲笑的仇,顿时神清气爽,大度道:“即是身子不适,便歇着吧。”
  云荍听到他笑,虽然恨不得起身挠他的脸,但奈何身体不给力,当然敢不敢的另外再说。
  云荍看见李嬷嬷带着青樱已经在服侍康熙洗漱,便老实不客气的重新趴回了被窝,只嘴上规规矩矩的谢了恩:“谢皇上恩典。”
  待得洗漱完毕,康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云荍只在被窝里出声恭送了一回:“恭送皇上。”
  康熙走了后,云荍抓紧时间又眯了会儿,一会还有大仗要打呢。作为第一次侍寝的妃嫔,侍寝第二天都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甚至嫔以下的小主头一年除了过节以外,说不得都只有这一次请安的机会呢。
  卯时近末,李嬷嬷将云荍唤醒了。李嬷嬷虽也心疼他累,但是没法子,长春宫离坤宁宫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路上怎么也得花个半刻多钟呢。请安又是在辰时二刻,云荍位份低,势必是要早到的,不然让皇后娘娘觉得云荍嚣张、不敬中宫可就是大罪了,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云荍闭着眼睛由李嬷嬷和青樱给她洗漱,只吩咐了一句不要太过张扬。李嬷嬷这点还是懂的,甚至因为先帝时的阴影,让她做她也做不来张扬的样子,马佳氏当初也是看中了她这份谨慎与小心。
  洗漱完毕,云荍带着青樱出门了,李嬷嬷就留在承禧殿里照看着。当然,也没听说过谁请安是带着嬷嬷去的不是?
  云荍带着青樱从长春宫与体元殿之间的侧门出来,直进了对面永寿宫与翊坤宫之间的夹道。
  两边的宫墙高高耸立,入目只有天空的灰、宫墙的红以及石板路的青灰色。天刚蒙蒙亮,太阳或许升起了,但却还没照进这重重高墙封锁的深宫,两边宫墙的红也显得暗暗的。
  云荍没由来的伤感了,兼之身体又不舒服,还得走着路去请安。又一想待会请安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刀光剑影,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云荍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委屈的想哭。
  这股委屈来的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两辈子的第一次终于在昨晚失去了,却没得到对方的抚慰;或许是因为终于意识到她的后半辈子是真的没了自由,要在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内被锁住一辈子;或许,两者兼有吧,眼泪就这么悄声无息的滚落下来。
  长长的夹道终有走完的一刻,云荍用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没叫低头扶着她的青樱发觉。收拾了突如其来的心情,让自己保持平静。
  从夹道出来,云荍带着青樱行至坤宁宫侧门,一个小太监将云荍引到西次间外,向一个二等宫女禀报了一声便退下了。
  那宫女上前行礼:“请小主安,皇后娘娘这会儿还在洗漱,还请小主随奴婢去暖阁稍坐。”
  云荍随宫女去了暖阁,宫女请她在绣墩上坐下,又给她上了一壶茶,便退下了。青樱安静的站在云荍身后,云荍抿了一口茶水,暗暗地打量着暖阁。
  只见暖阁最上首设一桌两椅,桌子上一个素白的釉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晚梅,上面还隐约看得到清晨的露水。西侧椅子上什么都无,倒是东侧的椅子上面铺着团绣牡丹的坐垫,这应该是皇后平素常坐的地方了。
  下首左右两边同是两张紫檀木靠背椅,倒是什么都没有。云荍估摸着,这应该就是现有的唯二的两个娘娘的座位了。
  或许是宫里目前除了皇后,只有两位主位娘娘的缘故,暖阁里便再也没有其他椅子了,就云荍屁股下这个绣墩还是宫女刚刚搬来的呢。由此可见,嫔以下的妃子初一十五不用来给皇后请安的说法没错了。云荍感到一阵阵幸福,以后可以睡懒觉了。虽说还有一个每宫的低位妃嫔每天早上要给主位娘娘请安的说法,但是长春宫这不是还没有主位娘娘么,这一条可以忽视啦。
  云荍坐了没一会,边听外间传来通报声:“钮妃娘娘驾到。”
  云荍赶紧起身,向走进暖阁的钮钴禄氏行礼:“给钮妃娘娘请安,钮妃娘娘吉祥。”
  钮钴禄氏倒是没难为她,脚步没停的从云荍身边走过,只丢下一句:“起吧。”坐在了东侧的椅子上。
  “谢娘娘。”云荍起身,便规规矩矩的站着了,刚才没人她能坐一会儿,只能说是皇后娘娘的仁慈之心。这会儿在妃位娘娘面前,怎么都没有她坐的资格的。
  钮钴禄氏坐下后也没理云荍,云荍偷偷的瞧了她一眼。发现钮钴禄氏长得倒是意外的英气,穿的旗装袖口处不是常见的宽袖,倒是箭袖。梳着小两把头,带着一套白玉的首饰,脸上并无多少表情,显得很是冷情。云荍顺带吐槽了一下清朝后宫单调的发型,几乎就只有小两把头和两把头两种。像她额娘在家的时候偶尔挽的发髻在这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就在云荍悄悄出神的时候,皇后娘娘终于出来了。
  云荍与钮钴禄氏拜下:“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叫起后,倒是先问起了佟佳氏:“佟妃妹妹今儿怎么没来?”
  有宫女上前回话:“早前佟妃娘娘身边的弄墨来请罪,佟妃娘娘昨儿个夜里不慎着了凉,晨起有些头痛,今日便不来给娘娘请安了。”
  “即是着了凉,还是叫太医去看看吧。”皇后吩咐了一声也就撂开手不提了。
  接着示意了一下,便有宫女拿了一个垫子铺在暖阁正中,云荍心道:“来了。”
  几步上前,行了跪拜大礼,口称:“妾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起身接过一旁宫女递过的茶,双手高举:“请皇后娘娘喝茶。”
  皇后身边的宫女上前接过云荍手中的茶,退回奉给皇后。皇后接过轻抿一口放下,开口训导:“今后你便是皇上的嫔妃了,要切记谨言慎行,服侍好皇上,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云荍纳头拜倒。
  “好了,起吧。梅香,赏。”皇后叫起后,吩咐她的大宫女将早就准备好的赏赐端上来,交给了青樱。
  云荍起身后行了一个屈膝礼:“谢皇后娘娘赏。”
  皇后又道:“这是钮妃,你也见过吧。以后要好好相处,共同侍奉皇上才是。”
  云荍听这话有点不对,她一个小常在和妃位娘娘好好相处?还一起侍奉皇上?呵呵,她又不是嫌自己活的长了。不过云荍也明白,估计皇后这是拿她下钮钴禄氏的脸呢,她不过是叫赶上了罢了。
  云荍当没听出来皇后的意思,端端正正的给钮钴禄氏行了请安礼:“妾见过钮妃娘娘。”
  “嗯,起吧。以后安守本分才是。”钮妃也没因为皇后几句话就给她难看,示意身后的宫女将准备的东西递给青樱,就不说话了。
  云荍又是一礼:“谢钮妃娘娘。”啊啊啊啊,一早上光行礼了!有意思吗?有意思吗!云荍抓狂。
  该走的流程走完后,云荍默立在一旁没有她开口说话的份儿。钮钴禄氏也安静的坐着不开口,一时间暖阁里竟有些尴尬的感觉。没声没响的坐了一会儿,皇后也觉得没什意思,直接端茶送客。
  最后行了一礼告退,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行程。钮钴禄氏出了门直接乘肩辇走了。云荍恭送,然后也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回去的路上,云荍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青樱的身上,刚刚在行礼的时候她都是硬撑着,这会儿撑不住了,也无需再撑。
  云荍在青樱的搀扶下一路回了承禧殿,还没等她喘口气,康熙的赏赐又来了。
  云荍谢完恩后,也没仔细看今天得的赏赐,左不过是常例罢了。吩咐李嬷嬷把该摆的摆上,其余的都造册收起来。
  然后在青樱的服侍下,卸了一头的首饰,换上寝衣,补觉去了。
第12章 皇后
  云荍是补觉去了,作为皇后的赫舍里,却才将将要开始一天的工作。
  在完结掉接受云荍拜见、承认她的名分,这一让她这个正宫连续堵心了三天的工作后,皇后回到了西次间。
  梅香扶着皇后在炕上坐下,又拿了个靠枕垫在皇后身后,让皇后可以坐的更舒适些。做完这些,梅香安静侍立到一旁,听着坤宁宫的管事大嬷嬷跟皇后汇报宫务。
  梅香是皇后从赫舍里家带进宫的,算是陪嫁丫鬟了。不过她可不是给皇上准备的那种陪嫁丫鬟,她从小是被赫舍里家专门培养给皇后带进宫的心腹,最是忠心不过,所以她也就更加的心疼皇后。
  在梅香看来,自家皇后娘娘自打十四岁嫁给当今万岁爷,除了开始一两年宫务是由太皇太后把控、娘娘跟在后面学习,日子过得还算轻松。等到太皇太后将宫务全部交给娘娘后,娘娘便再也没好好休息过了。尤其是还有两个家室容貌完全不比娘娘差的妃子戳在哪里,娘娘就连最该好好养着的月子里都还在处理宫务。
  梅香是学过一些医理的,因此她很清楚,皇后现在身子虽然看着挺好,但上次生承祜阿哥时,因为没好好坐月子还是留下了隐患。现在皇后的身体很虚,受不得吵闹,还坐不久。为此,出了月子后,皇后娘娘便将原来的每日请安改为每月初一十五请安,直接与去跟太皇太后请安的日子相同,更是将请安的人限定在嫔位以上。这样,皇后才算过的轻松了点,起码,平常没大事的时候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不过四月份以来,因为选秀的事,皇后又忙了起来,这两个多月早上都早早的起来了。像今天早上富察常在(云荍)来请安的事从前天就开始了,梅香估计这个事情得一直持续到那几个答应都觐见了才算完。
  待得处理完昨天积压的宫务后,皇后才算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歪,靠在垫子上。接过梅香奉上的羊奶喝了一口,她身子不好,平日也不喝茶,总用杏仁煮些羊奶来喝。
  皇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缓过劲儿来,才懒懒的问:“嬷嬷,你看才进宫的这几个怎么样?”这嬷嬷也是皇后从娘家带进宫的,却还是个满族包衣,姓乌席哈齐,平日里坤宁宫上下都称她乌嬷嬷。
  乌嬷嬷回道:“这才一两日,别的还瞧不出什么。只瞧面上,那郭络罗常在倒是皇上喜欢的性子,赫舍里常在也是端方柔顺的。至于今天请安的富察常在,奴婢瞧着,倒还小呢。”
  “是呢,富察氏那个样子,倒像个孩子多些。今早上我瞧着眼里还有血丝,怕是不舒服了。”皇后轻笑一声,至于为什么不舒服,大家见仁见智吧。不过皇后也没想深究,不过几个常在罢了,家里最高不过四品,有什么好关注的呢。有这时间还不如逗她儿子玩呢。
  “对了,佟妃那里太医去了没了,都三天了,还在头痛。回头可别又叫她不阴不阳的在那说,我这个皇后不关心后宫妃嫔的身体。”皇后喝了一口奶茶,淡淡地问道。听声音倒是没有因为佟佳氏这三天都没来而生气,反倒是有一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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