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希望李经理不要过多的干扰我的生活。”
*
李盼走后。
办公室内恢复了安静。
但气氛不如之前。
言晴顿了顿,没再站在苏牧侧边,转而往一侧的沙发上走去。
苏牧跟了上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弯腰看着她,两人对视。
“生气了?”
“没有。”
生气谈不上,就是不舒服。
她抬眸看向苏牧:“你快去工作吧,晚上我们去酒吧玩。”
“真的没生气?”
“没有。”
言晴往沙发那边走去,回了看了眼苏牧,弯唇笑着:“真的没有生气,你快去工作,要是今晚不能准时去酒吧,我可能是真的会生气。”
她浅笑盈盈的模样,看上去像是真的没有任何生气一样。
但苏牧却能感受到,言晴的情绪不对。
回想了下刚刚的对话,苏牧微顿,诧异的看向言晴:“言晴。”
“嗯。”言晴情绪略微低落,这会正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着,“怎么了。”
“我刚刚说的是真的。”
“什么?”
“只要是你,无论几年我都会等,不要因为这个自责,如果要说最基本的原因,其实是我导致的,是我的爽约造成的。”
“可我......”后面的话言晴没说出来。
可自己在知道事情后依旧没跟苏牧联系,没回来的这个事情,是事实,这点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硬生生一个人在国外强撑了五年才回来。
明明这件事情也不是苏牧的错,如果自己当时注意一点,关注一下其余的消息,或许两人也不至于会分开。
苏牧抬眸看她,弯腰凑近看着言晴,觉得好笑,忍不住低头蹭了蹭,亲了亲她的嘴角,低声道:“我们现在很好,就好了,知道吗?过去的事情别去想,都已经过去了。”
言晴瘪了瘪嘴,抬眸看他,一双圆碌碌的眼眸里,满是难过。
“但是。”
“没有但是。”苏牧挽起她一侧落下来的头发,给她别在了耳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目光灼灼。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这就是我们五年后分开的结果。”他沉吟了半晌,“五年的分开,只是让我们都更加的成熟不是吗。”
他们是有五年的空缺,可这五年对两人来说,只是一个时间跨度问题,并没有其他的事情牵绊着,在前面阻挡着。
不然也不至于,一回来就和好的这么迅速。
言晴不是忸怩的人,苏牧更不是。
在知道她回国的时候,虽然有些许的生气,五年不回来这个事情,任谁都会生气,原本,苏牧只想把家里的事情酒店的事情解决好了之后,便去美国找言晴。
但后来,因为某些事情,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反而一直想等着言晴回国的事情,再跟她说清楚。
但这一等,就是五年。
言晴这五年,别说是回国了,连电话都给父母打的少,一心扑在了自己的乐队以及音乐上面。
学校的奖项,一个接着一个的拿,奖学金每年都属于拿的最多的那一位。
言晴在美国学校出名,她不算很高的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只小白兔一样,特别是一双眼睛,格外的容易引起别人的保护欲。
但偏偏,她做的所有事情,都让大家刮目相看。
最开始去到那边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是需要保护的那一个,什么都会对她多加照顾几分,一个学期过后,言晴反而成了保护大家的那一个。
从课程知识,作业,到业余的生活,实践,音乐的才华,她都有些让人对她刮目相看的本领。
也是因为这些,言晴在国外的那几年,才生活的如鱼得水。
除了身边没有了一个苏牧,其余的都一样。
偶尔的时候,言晴也会想,是不是该给苏牧打个电话,但往往一拨通,她便会挂断。
她不敢,没有成绩之前,她不敢回去,也没有任何的脸面回去。
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出来,要如何的。
她性格倔强,在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时候,就真的是一个人在强撑着,不联系不回国。
......
言晴跟苏牧对视,抿了抿唇,哑着声音道:“那要是我不回来呢?”
苏牧浅笑,“等到了某个时间,我会去找你。”
“什么时间?”
苏牧笑了笑,没说话。
伸手揉了揉她头发,低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把事情闷在心里的人,别多想了,李盼那边,我会尽快结束跟她公司的业务,以后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那还是别,这是关于酒店的事情,你别把私人事情扯进去了。”
她想了想,“虽然我不喜欢李盼,但好歹你也要赚钱的不是吗?”
言晴眉眼弯弯的看着苏牧,浅笑的提醒道:“就是多赚点,下次把房价提高一点。”
苏牧失笑,挑了挑应着她的要求:“好,都依你。”
两人相视一笑,这件事情也算是翻篇了。
言晴惦着脚,凑近苏牧的脸,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含糊道:“但你私底下,不能跟李盼单独见面。”
“好。”苏牧咬着她的唇,一手揽在她的身后,低应着:“醋坛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在作话里说放东西的那两个地方...都会被suo。
所以...我明晚研究一下,再在那一章的评论里告诉大家,可以的吧。
我叫:大白兔奶糖。
嗯,没错,就是我本人。
到时候看四十五章的留言...谢谢。
以及,评论区,尽量低调,跪谢!!!
第四十四章
傍晚时候的初秋, 比寻常时候都要美上几分。
言晴坐在窗边的位置,从苏牧办公室俯瞰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
抬眸平视看去, 从楼顶的这个位置, 恰巧能看到蓝天的那一抹橙黄色, 像是蛋黄一样的夕阳, 吸引着她的视线。
夕阳的光线, 浓郁的落在办公室内。
透明的玻璃墙上,全是点点缀缀的光亮在渲染着。
言晴盯着那处看着, 突然神色动了动,她侧目看向正低头看着文件的苏牧, 嘴角勾起一抹缱绻的笑意。
柔和的注视着他。
苏牧拿着钢笔的手一顿, 些许诧异的看向言晴, 轻咳了声问她:“怎么了?”
言晴弯唇浅笑,伸手指了指窗外:“看, 外面好美。”
苏牧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去, 确实是美。
明盛酒店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 从顶楼看去,更是美不胜收。
倏然间, 苏牧想到一个事情。
“想不想去那边的楼顶?”
言晴眼眸一亮,“游泳池那边吗?”
“嗯, 是的。”
楼顶的泳池, 占地面积不算大。
一般只有苏牧一家才会过来这边,对外不开放,也只有内部的员工知道。
楼顶那一处, 除了有泳池之外,还有房间,算是一个小阁楼。
明盛酒店很大,所以楼顶也分好几个位置。
苏牧说的那个地方,是以前带着言晴去堆过雪人的那边,平常加班到太晚不回家的时候,苏牧会在上面睡一晚,但从言晴回来之后,无论多晚,苏牧每天都会回那边的别墅。
“去啊。”
言晴兴致勃勃的跟着苏牧往那边走,阁楼就在苏牧办公室的上边。
直接从办公室里面,打开一侧门便有楼梯上去,这个秘密,还是以前苏牧带言晴偷偷摸摸过来的时候,告诉她的。
两人往上面走着。
一上去,言晴嘴角的笑意,无论如何都已是遮掩不住了。
从这里看下去,更美了。
她侧目看向苏牧:“那位女孩子跳楼也是在这里吗?”
苏牧摇了摇头,“不是,在分店那边。”
那一晚上,他父亲正好在分店那边开会。
“怪不得。”
言晴侧目看向苏牧,两人撑在阁楼上面的栏杆看着外面的景色。
“苏牧。”
“嗯?”
“还难过吗?”
苏牧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浅声道:“难过谈不上,但会觉得心凉。”
明明他爸什么事情都没做,可却偏偏,有这种噩梦降临在他的头上。
苏牧微顿,说了句:“但我想,我爸应该不后悔。”
如果不去劝人,反而会后悔。
即使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苏权也要为自己家的酒店负责,这是他身为酒店负责人的职责所在。
也是无法推脱的责任。
言晴点了点头,眺望着远处的缓缓落下的夕阳。
她希望,以后酒店能一直都稳妥的走下去,再也不要出现那样无法挽救的事情。
希望,苏牧能平安一点,再也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受伤。
希望大家都能健康平安。
两人在阁楼没待多久,等夕阳完全下山之后,苏牧继续工作,言晴坐在桌子面前,写写改改。
就在刚刚,她突然觉得无限的灵感涌入。
两人一忙,便忙到了七点多,闹钟响起。
言晴看向苏牧:“我们要去酒吧了,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马上就好。”
两人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往酒吧走去。
夜色朦胧,一到夜晚灯光霓虹,华灯初上。
A市的夜景极美,言晴的眉梢里都含着笑意,朝苏牧说着:“今晚有陈绛他们的表演,我都没去看过呢。”
闻言,苏牧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声音无任何的异常:“你很喜欢陈绛?”
“挺喜欢的啊,挺努力的一个年轻人。”
“噢。”
言晴失笑,伸手戳了戳苏牧的手臂,揶揄道:“你该不会又在吃醋吧。”
苏牧嗯哼了声,“谁吃醋,我可没。”
“真的没有吃醋?”
苏牧扬眉,“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倒是有人吃醋了。”
言晴一噎,被苏牧堵得瞬间说不出话来。
想了想,她也不跟苏牧计较。
哼唧了声,侧目看向窗外,“那你那么关心陈绛?”
苏牧:“......”明明是言晴关心陈绛的,自己只是...随口问了句罢了。
“你真的真的没吃醋?”
苏牧无奈,“真的没有。”
“那你对我一点都不重视。”
苏牧:“......”
侧目看了眼言晴,正好对上言晴嫌弃的目光,苏牧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怎么,看我吃醋你很开心?”
言晴弯唇笑着:“开心啊,超级开心看到你为我吃醋。”后面几个字,特意咬重了音量。
闻言,苏牧笑了笑:“嗯,吃醋了。”
言晴:“......”
这敷衍的态度,她给一百分。
两人斗着嘴,没一会车子便停在了酒吧前面的停车场。
言晴跟苏牧一同下车,往里头走去。
*
一眼万年这个酒吧,不同于别的喧闹的鱼龙混杂的酒吧。
它反而偏向于小资情调的清吧,没有那些激情昂扬的声音,以及那些酒水激烈碰撞的声音,反而更多的是大家在里面抿着小酒,听着台上的人自弹自唱。
一眼万年,当年刚开业的时候,言晴跟苏牧就偷偷的来过一次。
那会是高三那年的暑假,酒吧的生意很差,毕竟大多数人来酒吧,都是属于寻求乐趣。
但一眼万年不一样,它不放那种震耳欲聋的音乐,连灯光都不是五颜六色的那种,反而是暖色调,整个酒吧的装修,也偏向暖色。
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酒吧生意清淡,那一日之所以会来这里,无非是言晴想要喝酒,那会刚满高中毕业,对酒水这种一直都没粘过的东西格外好奇。
言晴也没去过酒吧,一直囔囔着想要去看看,据说酒吧里面有很多驻唱乐队都还不错。
苏牧拿她没辙,只能是带她找了家看起来比较靠谱点的酒吧。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眼万年这里。
两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冷冷清清的,除了老板服务员之外,便只有三五位客人坐着。
苏牧把言晴放在一侧,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招呼着服务员过来点了瓶水果酒给言晴喝着。
言晴一喝酒就甩酒疯,那时候第一次喝,光是水果酒就是一杯倒的节奏。
苏牧没敢给她喝多,让她小抿了一口后,指着台上说着:“上面只有一个主唱在唱歌,并没有其他人。”
言晴啧了声,凑到苏牧耳边低声道:“我想上去试一试,你陪我吗?”
苏牧抬眸看她,对于言晴的要求,他通常都不会拒绝。
两人跟老板商量了一下之后,老板当时估计是觉得酒吧没救了,也没在意眼前两个刚成年的人,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
言晴更苏牧上台,正好那位唱着民谣歌曲的男人准备走人了。
他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说着:“在这里唱歌是没有前途的,你看一家店都只有几个人。”
言晴环视了一圈,确实是如此。
“你的歌曲不错,就是太悲伤了。”
那人笑了笑,看向言晴:“你懂什么,习惯流浪的人,歌曲都这样,这叫民谣。”
言晴一噎,拧眉看了眼道:“其实民谣也可以很欢乐的。并不是只有悲伤的歌曲才叫民谣,民谣可以分很多种,诉说着爱情故事的,有悲有喜,并非所有对于民谣的界定都是悲伤的慢歌。”
说完后,言晴朝苏牧眨了眨眼,苏牧心领神会道:“如果不赶时间,可以听听看我们的歌。”
“好啊。”那人也是爽快之人。
言晴跟苏牧一起合唱的那一晚,是一首轻快的民谣歌曲。
诉说着小女生暗恋的一种心情,那种时而雀跃激动,时而患得患失的心情。
整个曲调轻快,让人随口便能哼出来一种别样的味道。
言晴跟苏牧的合唱,让那几位在座的客人都拍手叫好。
从那一晚开始,老板让言晴跟苏牧在酒吧做事,两人没反驳,反而是同意的待了下来。
只不过那会两人时间并不多,只一周去两次。
酒吧的生意慢慢的好了起来,到大一的时候,言晴跟苏牧在酒吧组了第一支乐队,在酒吧驻唱。
半年后,才解散。
但他们跟老板的关系,却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友好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