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惯着你——小酌微醺
时间:2017-11-04 21:10:40

  墙壁的凉意穿透轻薄的布料渗入肌理。背部起了一片小疙瘩。
  方姿皱眉,挣了一下没挣开。陆焰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钳着她的双手固定在身侧。
  “谁是弱鸡?”
  他垂着头,眼睛幽黑明亮,细长的眼尾微扬,嘴角的弧度带点痞气。
  场景莫名熟悉。
  金鼎那次也是如此。
  “嗯?”
  “是你自己说的。”方姿笔直地望着他,“为什么问我。”
  陆焰盯着她的睫毛,勾唇,“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明说的是你比他强。”
  他挑了挑眉,一脸“我听你忽悠”。
  方姿动了动手腕,“松手。”
  精致的面容在柔和的光线下多了些绮丽,配上那双平静的眼睛,倒是有几分清冷。
  僵持半晌,陆焰笑了。
  “你这人挺矛盾。”
  她的视线落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上。感觉这样的笑容在夜色里有点勾人。
  “没人这么说过么?”
  “无趣。”她手一挣,从他渐渐放松的手里挣开,“有人这么说过。”
  更难听的也有。至于矛盾……似乎是真没有。
  陆焰轻哼了声。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钻进她的耳膜,“那人没我看人准。”
  撞人,打人……瞧着闷里闷气,却是个干大事的。看起来没脾气,实则一点儿不好惹。
  方姿心里一动,回了句:“你这人挺自恋。”
  有些人相识多年不见得看得清,他们接触几天?
  “我当是夸奖了。”
  也挺会自我安慰。
  月高星稀,两人迎着月色往回走。
  想到刚才那人,方姿问:“你认识他?”
  看她一眼,“不认识。这两天总来民宿打麻将。偷你东西估计是输狠了。”
  “有固定时间吗?”
  知道她还惦记着这事,陆焰告诉她:“他今天明显是赢了。应该很快。”
  赌博这东西,输了想赢回来,赢了想多赢点。人都是贪心的。
  不然为什么有人会因为这个倾家荡产。
  转弯,有光从民宿里透出来。他脚步不紧不慢,忽然问到:“会打麻将吗?”
  方姿说:“一般。”
  “知道了。”
  ——
  第二天方姿醒得很早。
  在阳光还像亲妈般温柔的清晨,她洗漱好走到楼下。
  老太太刚收完菜,一手一个菜篮子。看到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这么早就起来了?”
  方姿点点头:“睡不着了。”
  老太太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发现这姑娘不仅长得精致漂亮,身材也相当不错。那一双腿,站她面前都截到腰了。
  “你也是从松城来的?”
  “嗯。”
  老人家眉开眼笑,“大城市,好地方。”接着又说,“一会儿就能吃早饭了。”
  方姿应了一声:“好。”
  老太太去了后厨,方姿站了片刻,忽然改了主意往后院走。
  后院有菜地有花园,不远处还有个露天蓄水池。
  她穿着黑T白色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转个弯看到那男人立在花园前,手里扯着一根橡胶水管。
  清澈透明的水被阳光照的色彩斑斓,晶莹散落在花丛中。那人肩宽腿长,闲散地站在那里。头顶跳跃着灿烂的光芒。
  方姿脚步顿了顿,走过去。
  听到声音,陆焰偏过头。看见她一下就笑了。
  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你在楼上看见我了?”
  她莫名:“没有。”
  陆焰看着她这身打扮,“是么?那真巧。”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方姿想了想,反应过来“巧”的是什么。
  顿时更加确定对他的评价。
  昨天说了解她,今天又暗示她穿情侣装。不是自恋是什么。
  微风浮动,夹杂阵阵花香。
  陆焰忽然转身。坏心眼的用拇指堵住橡胶管口,水流一下变急,四处喷射。
  方姿的头发脸上都沾上细小的水珠,但她没动。隔着散乱的水花与他四目相对。
  漆黑的眼里有缤纷绚丽,也有他。
  “凉快吗?”他问。
  “凉快。”
  “再来点?”
  “嗯。”
  他笑了声,将水阀拧到最大。手指堵住管口,水流一冲而上。
  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下,他们这一块下起小雨。如稠一般落在身上。
  有一瞬间方姿不知道她在疯什么。只觉得这一刻十分舒服。
  陆焰举着水管,看着她脸上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这么开心?”
  方姿望着小花园,说:“想到小时候。”顿了顿,“你让我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值得高兴么?”
  “小时候就这么好?”
  “比现在好。”她伸出手接住落下的水花,“你不觉得么?”
  “我?”他淡声说,“没觉得。因为有阴影。”
  “什么阴影?”
  关掉水阀,收好胶管。他说:“我妈说不听话要把我卖掉。”
  “你不像这么脆弱。”
  “四五岁的小屁孩。”
  唇微翘,她问:“记到现在?”
  “是呗。”
  花园前,他笔挺地站在那里。浓密的睫毛挂着水珠,眼睛在阳光下透彻纯净。望着前方,表情淡的看不出情绪。
  安静片刻。陆焰忽然转过头,“看什么?”
  “你衣服湿了。”方姿收回视线,分毫不觉窘迫,“身材挺好。”
  话落,朝他摆手走进楼里。
  剩下那人静了半晌——
  “靠。”
  有种撩完别跑啊!
  ——
  晚上方姿给郑南风打电话询问进展。时间太长的话她还要考虑店里的事。
  郑南风说正在查,始终无法给出确切时间,只说尽快。
  没多久,电话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松城。
  方姿“喂”了一声,半晌,那端才有人说话。
  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下来。”
  缓了一会儿,“陆焰?”
  “嗯。”他说,“来麻将房。”
  方姿猜不透他在搞什么,还是换了衣服下楼。
  两个麻将房一共有四台麻将机,全部已经坐满了人。方姿到的时候,陆焰正坐在其中一桌抓牌。
  另外三个男人看见她,表情不一。有好奇,有耐人寻味。而坐在陆焰下家的男人则是一脸惊讶。
  不过他很快收了表情。
  方姿看见西装男,咬了咬唇。
  “愣着干嘛?”
  陆焰打了一张牌出去。
  “有什么事?”方姿走到他身后。
  “你替我打两把。”
  没听到回话,陆焰兀自说:“胡牌之前要先吃和碰,其他都一样。”
  话罢,一局结束。他扔出两个筹码起身。
  “听懂了?”
  “嗯。”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找个女人代劳?”
  高伟很明显不愿意方姿上来。没交过手,而且还有过节。
  陆焰顺着他话说:“有事出去一趟。要是顾忌那就散了吧。”
  高伟当然不愿意。
  今天手气格外的差,打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始胡牌,刚有点起死回生的迹象就这么散了肯定是不甘心。
  他盯着方姿看了一会儿,改口:“那继续吧。”
  陆焰抬下巴让方姿坐下,别的没多说,转身出去了。
  方姿坐到椅子上。对家是个大胡子男人,抓牌的空挡冲她笑了一下。
  那笑容隐藏在胡子里,看不清晰。她也没深想。
  ☆
  陆焰出了民宿,走到不远处一家小店。
  门口聚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围在小桌旁斗地主。粗噶的叫声带起一阵狗吠。
  陆焰过去,站边上看。
  “陆哥,来两把?”
  “不会。”
  那人不信,“还有你不会的?”
  陆焰笑笑,没说话。
  另一人打出一个对子,朝陆焰说:“明天哥几个去山上烤肉,一起去?”
  这人正是那天在民宿里调侃方姿的人。都叫他雷子。
  看着他手里那张大王,陆焰问:“还有谁?”
  先前那人直接笑了,“放心,你去了肯定不叫那妮子。”
  “那行啊。”
  雷子乐了,“你这样倪佳知道要翻天。”
  陆焰没理这茬。
  时间差不多,斗地主散了,陆焰准备回民宿。
  雷子见他要走,连忙开口:“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走。”
  他点头,“行。”
  十一点五十五分,最后一局结束。
  两个男人拿好东西离开,高伟灰头土脸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极不甘心又无计可施。
  只能愤愤瞪方姿一眼,走了。
  方姿看着装满筹码的袋子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半天,门外响起脚步声。
  陆焰靠着门框冲她挑眉。
  “输没了?”
  她站起来,摇头,“一赢三。”
  “那你厉害了。”他走过来把筹码全部扔到桌上,“够你被偷的数了。”
  “那两个人是你找的托?”
  在他回来之前,方姿真的以为是自己运气好。现在看到他的态度就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了。
  陆焰朝她笑,“你比那家伙聪明多了。”话罢抽出现金给她。
  方姿没动。
  “我没那么闲总帮你提现。不要这个以后别找我。”
  方姿抿了抿唇,衡量完情况,接下,“那谢了。”
  “想谢我?”陆焰倚着麻将桌,“明天上山,缺个负责烤肉的,去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焰:看见前面那条宽敞平坦,风景秀丽,上面还躺着一个美男的大道了吗?
  方姿:???
  陆焰:那就是我为你修建的“套路”。
  方姿:……
第9章
  这么多年,方姿大部分时间都是独来独往。许漾是唯一一个好朋友。
  她不爱跟人打交道,也不习惯跟一群陌生人相处。所以陆焰的提议,她下意识开口拒绝。
  “我跟他们不认识。还是不……”
  “你去吃烤肉还要管和师傅熟不熟悉?”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仔细一琢磨逻辑有点醉。方姿一时没言语。
  等不到回答,将筹码扔到桌上,陆焰抬步要走,“不去算了。”
  这人是坐窜天猴出生的么?脾气这么急。多一分钟都不带等的。
  “几点走?”她跟到门旁。
  陆焰手顿住,视线落在这边。
  “不让去了?”
  “下午走。”他说,“到时候叫你。”
  “好。”
  方姿回房间。陆焰在门口径自站了会儿,莫名笑了下。转身将麻将桌剩余的筹码装好,找个时间给那两人送回去。
  他的房间在二楼。这个点除了前台的向维没睡,楼里每个房间都熄灯了。
  放轻脚步,回到房间大喇喇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摸出手机给傅东乙打电话。
  这会儿正是金鼎的黄金时间。但傅东乙很少熬夜,不到三十已经开始注意起养生来。
  接到陆焰电话时,正做完按摩准备睡觉。
  “这个点儿闲的?”
  “打扰你夜生活了?”
  “开车打电话要扣分罚款,我是良民。”贫完,傅东乙问:“还没找到人?”
  陆焰翻身,语气懒洋洋,“可能跑了。”
  “跑了你这口气?有好事吧。看上哪个妞了?”
  就这四五六的问题。陆焰没答,转而道:“你那边探探李煜口风。”
  顾野真跑了,光盯这里肯定没用。
  傅东乙应了声,说:“他不敢。”
  上次李煜吓坏了。后来得知他是金鼎老板,腰都猫着。
  在松城就是这样。提起傅东乙知道的人可能不多,但说到金鼎的大老板,就是个普通人也知道惹不起。
  十年前那块地还是危楼,如今松城最大的娱.乐城立在那,看着拔地而起,里边多少纷争没人道得尽。
  一个乡下小子曾经一无所有,在城里无依无靠,摸爬滚打混到现在这个身价,那能是一般人吗!
  李煜开始跟他们横,是赌准了陆焰不敢动他,但他没想到陆焰是来真的。而且现在又多了傅东乙这么一个惹不得的。他再犟?又不是活腻了。
  陆焰听罢,觉得傅东乙这话跟他想一块儿去了。
  傻一次是傻瓜,提醒后再继续傻,那就是傻逼。李煜当初能帮顾野搞小动作那就说明他还有点脑子。
  现在该怎么做心里比谁都清楚。两人又调侃几句,通话结束。
  躺了一会儿,陆焰起身进浴室。
  ——
  醒来已经上午十点多。
  定时的空调早就自动关机。空气闷热,床上人眉头皱了皱,混着睡意的眼睛缓缓睁开。
  窗外艳阳高照。赖了一会儿,陆焰翻身下床。麦色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四角内裤包裹住挺翘的臀部和前面的凸起。
  一身腱子肉肌理分明线条流畅,荷尔蒙爆棚。
  半遮的窗帘被拉开,阳光踊跃地钻进来,光滑的肌肤上被铺了一层淡金色。
  窗下是前院的景象。
  陆焰立在玻璃窗前,正巧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从正门进来。
  一张白净的脸上是惯有的淡漠。条纹衬衫领口懒散地解了两颗扣子,银色项链在纤细的脖颈上隐隐闪烁。衣摆长及腿根,遮住牛仔短裤。一路往下都是雪白的长腿。
  阳光在她身上渡了一层金色,衣摆随脚步晃荡。想着昨天被招了还没还回来,陆焰推开窗,流氓似的朝下面吹了一声口哨。
  树下几只小鸟扑棱翅膀飞远,迎合般吱吱叫了几声。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