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路西法不负赫卡忒所望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只要事成之后，法斯特八世能够在其他人的围攻之中活下来，我不介意满足他的心愿。”
真以为麻仓好和麻仓叶都是那么好杀的吗？！
前者有实力，即便是到了强弩之末，也不是法斯特八世能够轻易对付的。
后者有伙伴，不管法斯特八世成功还是失败，他要面对的，都不是只有麻仓叶一个敌人。
赫卡忒闻言露出了了然的眼神。这样才对嘛！这样才比较符合魔王陛下的人设啊！
“对了，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起黄泉之路？”她突然问道，“难道这个世界真有黄泉女神的存在？”要是那样的话，他们之前的有些行为，可就有些太出格了，很容易引来麻烦的！
“没有，你想太多了。”路西法马上就给爱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如果黄泉女神真的存在，那我们之前闹得那么厉害，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所谓的黄泉之路，只不过是一个怨灵集中之地，然后被那些阴阳师们赋予了这样的意义而已。”说白了，就是阴阳师们的臆想。
他既然敢在这个世界搅风搅雨，那就肯定是将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把自己和赫卡忒都给坑了呢？！
“不是就好。”赫卡忒松了一口气。
“是了也没有关系。”路西法握紧了她的手，“我会保护你的。”
赫卡忒微微一怔，旋即有些不赞同地说道，“你应该说‘我们’！”亲，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也在这个世界吗？！
那个臭小子，谁爱保护谁保护去！怎么哪儿都有他？！路西法心中腹诽，面上却是咬牙道，“你说得对。”
看来，得早点儿给那小子寻个去处了，要不然以后的日子，想想都觉得糟心！
吃过午饭，两人便提前去了博物馆。
虽然猫眼预告的是晚上八点，但作为那幅油画的主人，他们总得提前一些露面，跟警察，还有博物馆的负责人沟通一下。
博物馆的负责人叫做安藤慎一郎，尽管对油画换了主人有些疑惑，但在看到相关的证明和转让协议之后，他就没有再多嘴。
经营着一家博物馆，他也算是半个上流社会的人，了解一些这个圈子里面的事情，自然明白，有的时候啊，还是糊涂一些得好。
得知路西法和赫卡忒的来意之后，他便带着两人去见了犬鸣警署派来的人。
警察方面派来的人，照例还是专门负责猫眼一案的内海俊夫和浅谷光子。
双方经过一番简单的寒暄，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从猫眼出现至今，被他们看上的艺术品，你们警方没有一次能够成功保护的，我不相信你们的能力，而且，我严重怀疑在你们这些警察之中，有猫眼的内应。”赫卡忒一点也不婉转地说道，“所以，你们可以带着自己的人手离开了，这幅油画，我们自己会想办法保护的。”
“什么？！”内海俊夫冲动之下，差一点儿就要拍桌子。
好在是浅谷光子还有些脑子，知道不能随便得罪人，赶紧拦下自己的同伴，然后打圆场道，“恕我直言，在如何防范猫眼方面，应该还是我们警方比较有经验，之前只是意外，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将猫眼擒获的。”
“那么，如果这一次猫眼还是得手了呢？”路西法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磕，目光锐利，声音冷漠，“你们打算如何赔偿我们这些失主的损失？”
“如果这一次还抓不住猫眼，我愿意引咎辞职！”内海俊夫在冲动之下，直接脱口而出。
而透过窃听器听到这句话的来生瞳，神色顿时大变，险些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小心点儿。”旁边的来生泪扶了她一把，“冷静，先听听他们接下来怎么说，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虽然希望并不大就是了。
来生瞳胡乱地点了点头，神色依然紧张不已，显然是根本就没把自家大姐的安慰听进去。
来生泪见状也只得无奈叹息一声。
无论如何，她们都不可能放弃这一次的任务，如果……
那也只能对不起俊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们就能知道孩子出厂再加工之后会变成谁了。
第23章
博物馆会客室之中的路西法，似乎对自己正处于猫眼姐妹的监听之中毫无察觉,依然对着内海俊夫步步紧逼,“哼！你的引咎辞职,对我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的意义！难道你辞职了，我的损失就能够回来吗？”
“那您想怎么样呢？”浅谷光子要比内海俊夫脑子灵活得多,一听这话,顿时就意识到了,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只得无奈问道。
现在的情况，明显他们警察有求于对方,对方可以不在乎这一幅油画,他们警方却是不能放弃这一次将猫眼抓捕归案的机会。
如果现在警方的人撤离,事后被猫眼得手,那民众可不会觉得是面前这两人自己作死,他们只会看到警方在面对猫眼的时候,又一次无功而返。
浅谷光子看得比内海俊夫要清楚得多，她可不会傻到以为，每一次猫眼现身的时候，署长都不到现场来，而是将事情交给他们全权负责，真的是对他们的信任。
这分明就是在找人背锅啊！
因此,浅谷光子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迟迟不能将猫眼逮捕归案的话，到了必要的时候,署长是一定会弃车保帅的。
路西法闻言嘴角一翘，傲慢地道，“本来呢，最保险的办法，应该是跟你们警方签署个赔偿协议，一旦猫眼得手，警方就要照原价赔偿我们的损失之类的，但是考虑到这幅油画的价格，将你们警署卖了，只怕也赔不起，所以，我们还是换一个方案好了。”
“你……”内海俊夫被这不屑的目光看得火大不已。
“那么，您的最终方案是……？”浅谷光子拦住了他，冷静地问道。
虽然听了这番话，她也十分恼怒，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这样昂贵的艺术品，犬鸣警署确实买不起，即便是能拿出这笔钱，他们也不可能将资金用在这上面，署长也不会同意的。否则一旦这一次还是让猫眼得手，那可就真的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啊！
路西法轻笑一声，竖起两根手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如果抓不住猫眼，你们的负责人要辞职以表负责，二，不管能不能抓住猫眼，只要事后这幅画没有能够完璧归赵，都要有人来承担责任。”
“怎么承担责任？”浅谷光子连忙追问，心中不好的感觉越发浓郁。
“很简单！”赫卡忒冷漠地道，“打工还钱也好，倾家荡产也好，卖身为奴也好，总之是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也就是将原本需要犬鸣警署来承担的风险，转嫁到了某一个人的身上？浅谷光子秒懂，旋即便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没有权限一个人做出决定，必须要和署长商量一下。”顺便想办法把她自己给摘出去。
这种事情，谁爱上谁上，反正浅谷光子是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她只是将警察当成是一份工作，可没打算为此搭上自己的所有。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内海俊夫身上划过。再说了，这里不是有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吗？！
想到内海俊夫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浅谷光子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愧疚，不过只是转瞬，她便将这股愧疚压了下去。死道友不死贫道！
虽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推内海俊夫上去顶缸，但浅谷光子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要比她想象之中要上道得多，甚至都没等她打电话跟署长沟通一下，就自己主动上前堵枪眼儿了。
“可恶，你们少看不起人了！”内海俊夫的拳头重重地捶在了桌子上，大义凛然地道，“不就是协议吗？我来签！这一次，我一定会把猫眼逮捕归案！”
“沙利叶？”赫卡忒目光之中满是讽刺地偏了偏头。虽然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内海俊夫，但对方这么容易就上钩，真是让人好没有成就感啊！
“是。”沙利叶会意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之中取出两份文件和签字笔，递给内海俊夫，“内海君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内海俊夫一把抢过签字笔，根本就没有细看，就洋洋洒洒地写上了自己的大名，之后重重地将笔往桌子上一拍，“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内海君如此果断，令人敬佩！”路西法戏谑地鼓了鼓掌，“我期待着您揭开猫眼真面目的那一刻。”
“这还用你说？！”冷静下来之后，内海俊夫心中并不是一点也不后悔的，但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后悔，所以他也只能拼命安慰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够成功。
谎言重复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的！心理建设做的多了，就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似的，渐渐地，内海俊夫也愿意相信，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让猫眼得逞了。
然而，透过窃听器得知了这边发生的事情的来生瞳，却是觉得大脑一阵晕眩。俊夫，你为什么要这么糊涂啊？！
“大姐，我们怎么办？”她无措地看向自己的姐姐，“要不然，我们放弃这一次任务吧？俊夫他……我不能害了他啊！”
“说什么傻话？！”来生泪不赞同地说道，“你知道我们等了多久，才等来这个机会吗？而且通知函已经发出去了，如果临时取消行动，猫眼可就要名声扫地了。”
“可是、可是……”来生瞳为难极了。爸爸的作品不能轻易放弃，可是俊夫……
“二姐，你不要担心了。”旁边年纪最小的来生爱一边调试着装备，一边安慰道，“大不了我们得手之后，让永石叔帮俊夫哥把债还了，不就行了吗？”
“也只能如此了。”来生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道，“只是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来生泪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是已经在琢磨着，是不是该劝说妹妹和那个警察分手比较好？再不济，也得让内海俊夫换一个工作。
虽然一直以来，她们确实从内海俊夫那里得到了不少情报，但同样的，他也没少拖自己人的后腿啊？！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
两人都是说到做到，在内海俊夫签订了那一份协议之后，路西法和赫卡忒都不再对警察的布置指手画脚，而是任由他们发挥。
反正不管她们如何挣扎，结局都是已经注定了。
来生家的三个姐妹，今天是一定会马失前蹄的，内海俊夫，今天是一定能够将猫眼抓捕归案的，而那幅油画，今天也是一定要有所损伤的，同时，这损伤，还是一定会由猫眼造成。
只是不知道内海俊夫发现了猫眼的真面目，这些害得自己下半辈子必须要在穷困潦倒中渡过的宿敌，她们的真实身份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
内海俊夫的心情相当不好。
当看到猫眼真面目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充斥着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和她的两个姐妹，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猫眼？！
这一刻，以往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是茅塞顿开。
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伤心多一些，愤怒多一些，苦涩多一些，还是痛恨多一些，但有一点却是能够确定的，在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内海俊夫暂时并不想见到自己的女朋友。
因为在知晓猫眼身份时太过震惊，以至于陷入呆愣，使得珍贵的艺术品受损，按照之前签订的协议，需要他全盘负责，署长很快就示意内海俊夫去办理离职手续，并且告诉他，猫眼一案牵扯太多，以后可能会需要他协助调查。
内海俊夫知道，这是由于他和来生瞳的关系，才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工作没了，还背上了巨额债务，并且履历上被重重地记上了一笔，虽然因为来生瞳的缘故，自己的生活被搞得一团糟，但内海俊夫还是对她恨不起来。他宁愿相信两人是真爱，宁愿相信她们是有苦衷的！
“永石那个老头儿，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吧？”
另一边，赫卡忒一边欣赏着猫眼的收藏品，一边询问沙利叶事情的进展。嗯，海恩茨的确是才华横溢啊，难怪他的作品，都被炒成了天价！
“是的。”沙利叶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以猫眼的偷盗金额来看，她们落网之后，除了死刑，不会再有第二种结果，现在之所以正式发出判决，不过是那些警察想要追回赃物而已。永石是不会看着他的小姐们就这么香消玉殒的，已经开始疏通关节！”
“他跟内海俊夫联系过了吗？”路西法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于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供爱人消遣的游戏而已，本也不需要太上心！
“是。”沙利叶马上答道，“永石自知无法帮来生泪等人脱罪，便打算安排她们越狱，正在积极与内海俊夫联系，希望他能够配合，只是内海俊夫还在犹豫不决，没有给出准信儿。”
“犹豫不决？”赫卡忒闻言眉梢微挑，“这是要搞事情啊！”
如果内海俊夫真的那么坚持正义，一点都没有动摇的话，那么在接收永石的意思之后，就应该马上告诉警方，再不济也该是严词拒绝，而他现在竟然犹豫不决，这就说明，他已经心动了。
“要帮他们一把吗？”路西法征求赫卡忒的意见。
赫卡忒挥手示意堕天使们将这些艺术品都搬走，思考了一会儿，才吩咐沙利叶，“派人盯着他们，若是失败，那就不必插手，可要是他们成功了，呵，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能对此视而不见呢？”
沙利叶会意，立刻答道，“请殿下放心！一旦来生家三姐妹越狱成功，警方的人一定能够将她们和内海俊夫，以及永石，一并重新抓获。”然后，他们就可以接手永石的产业了。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不用再向我们汇报。”路西法觉得，这个游戏玩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赫卡忒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很快就转了话题，“通灵王大赛的预选赛，还有多久结束？那些选手要到什么时候才回到美洲去？”
“根据利未安森传来的消息，依照正常的赛程，大概还需要三个月左右。”沙利叶道。
“这么久？”赫卡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为了给那些受伤的选手，充足的时间进行休养，好让他们在比赛时能够处于最佳状态吗？”
“帕奇族的原意，的确是如此！”沙利叶低头掩下双眸之中的不屑，“不过同时，也是受限于十祭司的人数，如果比赛进行得太过于频繁，可能他们会忙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