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栩突然抱着她躺下来,又在她那处捏了两下,眸中隐现一丝得意:“看来,朕找对地方了,也不枉方才伺候你一遭。”
异样的感觉让邵珩整个人酥软无力,一股羞耻感袭来,她忍不住道:“把你手拿开!”
“朕伺候你那么久,总该给些甜头吧?”岑栩说着又捏了两下。其实捏两下被子能有什么感觉,不过想到这地方是她那鼓囊囊的月匈脯,他还是觉得有些心旷神怡。
除了……手感不怎么好。
到了如今,邵珩总算是看出来了。难怪方才又是捏肩,又是揉腿,又是捶背的,还当他是良心发现给自己赔罪的,原来竟是存了这等心思。
这下可好,把她身体的部位都摸透了,以后还不可着劲儿的欺负她?
“你把手给我拿过来,再乱捏你信不信我喊人了?”
邵珩这话相当管用,岑栩担心她这一喊被丫鬟听到,又把她给唤走了。他今晚还有重要的事要问她呢,于是,果真听话的松开了手。不碰就不碰,被子而已,手感哪里有真实的好?
“好了,朕松开了,你别喊。”岑栩一副被她制服的模样。
邵珩哼哼鼻子,没理他。
岑栩想了想:“困了吗?朕有事情要问你。”
邵珩依旧没理他,岑栩继续道:“佟湛的父亲是谁?”
邵珩心头微跳,一时间也不再跟他闹情绪了:“陛下怎么问起这个?”
岑栩笑了笑:“说起来,他也算朕感情上的一大对手,朕当然要摸清楚他的底细。”
邵珩撇撇嘴:“不管他是谁,总不至于盖过你吧?你可是九五之尊,一朝天子。”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朕听闻他文武双全,这都有赖于你父亲的培养。朕只是很好奇,丞相怎么会对一个嬷嬷的儿子那样好。嗯?”
邵珩一颗心忍不住揪了起来,却嘴硬道:“陛下总不会认为,我爹对湛大哥好,是因为湛大哥身份另有隐情吧?”
岑栩难得一脸认真:“朕倒是希望自己多想了。不过浔阳,朕既然诚心待你,也不想试探你什么,丞相是国之栋梁,长公主是太皇太后心尖儿上的人,朕信赖你们一家,也希望你们全家人对朕不会有所隐瞒。”
他说着,深深望了她一眼:“纸,终究包不住火的。”
邵珩听岑栩这口气像是已经猜出来了,不过还没有证据。她犹犹豫豫着,不知这事该不该说。
其实他爹娘并未想过要隐瞒陛下,只是目前湛大哥行踪不定,佟嬷嬷又一心记挂写自己当年发的毒誓,这才一拖再拖。
岑栩今晚压根儿没想她有什么回应,如今看她沉默,便也只是轻柔的帮她盖盖被子:“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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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邵珩醒来的时候朱雀告诉他红鹦回来了,想到昨晚上的话她心上一急,慌忙召了红鹦进来。
邵珩坐在妆奁前由着朱雀和雪鸢帮自己梳妆,红鹦禀报道:“昨晚上奴婢按郡主吩咐暗中跟着五姑娘,却见她亥时三刻从长浚伯府后门出来,提着食盒去了一家客栈。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便出来了,神色看上去颇有些落寞,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邵珩有些意外,邵璃大半夜的提着食盒去客栈做什么?
“里面住的是谁,可查清楚了?”
红鹦点头:“奴婢问过客栈的店小二,听他的描述,应当是湛公子无疑。”
“湛大哥怎么会和邵璃在一起?”
红鹦道:“听那小二说,中秋之前五姑娘曾去客栈里求助,说自己的兄长和家里人吵了架,如今被赶出家门,在大街上喝的烂醉。五姑娘给了店小二些银两,让他亲自去扶了湛公子回客栈,伺候便一直在那里住着。小二还说,湛公子平日里几乎不出来走动,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喝的烂醉。五姑娘每天晚上要打烊时就会过去看他,已经一个多月了。”
邵珩看了眼身后的朱雀:“还真让朱雀姐姐说对了。”邵璃只怕是瞧出了不对劲,故而想从她嘴里套话的。
几个丫鬟并不知道佟湛究竟因何离开府中,不过却也知道邵丞相一直暗中派人查找。朱雀想了想问:“既然找到了,郡主可要将此事禀报老爷和长公主?”
邵珩想到昨晚上岑栩的话,摇了摇头:“先不了,我亲自去找他。”父亲未必能劝他回来,不过她倒是可以试试。
看样子岑栩已经起疑了,他们得快些找湛大哥回来,向岑栩和太皇太后禀明真相才是。否则,家里藏了个先帝骨血,被有心之人利用,安个企图谋逆的罪名事情可就大了。
或许,昨晚岑栩的那番话就是等着她爹主动坦白吧。
因为存了心事,邵珩早膳也没用多少。
长公主看她没吃多少便放下了,困惑地看着她:“怎么回事,平日不是挺能吃的吗?身子不舒服了?”
邵珩摇头:“没有,我不太饿。爹,娘,我今日和乔第说好了去找她学画,你们先吃吧,我走了。”
“学个画怎么那么急,饭也不好好吃,这儿会儿说不定人家也在用膳呢。”长公主道。
邵珩嘿嘿一笑:“等我到了她就吃完了,女儿这么努力你该高兴才是嘛。我走了!”
见女儿走了,长公主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还真是个急性子。”
御书房里,岑栩也刚查到佟湛的落脚之地。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亲自去找这位佟湛谈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去学校,要在路上奔波一整天,嫑嫌人家短小,心疼我自己╭(╯ε╰)╮
第69章
邵珩乘马车到了客栈, 对着随行的朱雀和红鹦吩咐:“你们二人先在外面等候, 我一人进去便可。”
红鹦道:“奴婢查到湛公子在二楼丁字号房。”
邵珩点了点头, 自己下了马车去往客栈。
刚一跨进门口便见店小二殷勤地迎上来:“这位姑娘,请问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邵珩礼貌地笑了笑:“我找人,丁字号房。”
店小二见邵珩报出了房名, 便亲自领她上了二楼, 路上禁不住絮叨:“这位客官啊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每晚他的妹妹都会过来看他。听说是跟家里吵了架,可我瞧着不像。”
邵珩见这店小二是个多话的, 不由笑问:“怎么个不像法?”
店小二答:“这世上哪有儿子跟老子吵架一个多月不回家,家里也没个人来接的?我看呀,只怕另有隐情。还有那个自称是他妹妹的姑娘,我看两人的关系也很不一般呢。”
店小二说着, 不由打量邵珩一番:“姑娘是那位客官的……”
邵珩淡笑:“他是我大哥。”
店小二那双小眼睛睁大几分:“你也是他妹妹啊?”
“不像吗?”邵珩觉得这店小二极有意思。
店小二挠了挠后脑,嘿嘿一笑:“姑娘, 到了, 我帮你敲门。只怕这会儿那位客官还没起呢。”
他说着上前叩了叩门:“客官,有位姑娘找你,说是你的妹妹。”
佟湛昨晚上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中听店小二说什么妹妹, 只当是邵璃又来了, 他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让她走!”
听里面传来的果真是佟湛的声音,邵珩心上一喜,亲自过去敲了敲门:“湛大哥, 是我,我能进去吗?”
里面的佟湛一个激灵坐起来,鞋也没顾得穿便去开门,待看到昨晚上梦里的姑娘,他眉宇间温润了不少:“浔阳,你怎么来了?”
店小二见他们认识,默默退了下去。
邵珩看他只着了件中衣,赤足便出来了,一时间怔愣片刻,旋即红着脸转过身去:“湛大哥,你先去穿件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会儿,不急的。”
佟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心急到这样出来见她,一时间也有些窘迫:“我,我会很快的。”言罢复又关上了房门。
不多时,客房的门再次从里面打开。佟湛一身墨蓝色锦衣长袍,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整个人看上去比方才利落了许多。
邵珩随他进去,佟湛传店小二送了茶水和饭菜,这才关了门相对坐下。
邵珩看屋里酒坛子存了不少,且屋里充斥着酒味儿,起身去把靠近街市的窗子打开,这才舀了碗紫菜蛋花汤给他:“湛大哥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总喝酒会伤身子的。”
佟湛笑了笑:“一醉解千愁。”
邵珩无奈摇头:“借酒浇愁,愁更愁。”
佟湛喝了口汤,看向邵珩时眉宇温润:“那我今日起便不再喝了。”
邵珩被他这目光看的有些不大自在,端起茶盏抿了口,用筷子夹了蟹黄包给他:“湛大哥先吃饭吧。”
待用罢早膳,将剩余的残羹撤下去,邵珩才道:“莫非湛大哥打算一直这样待在外面?”
佟湛神色变了变,默了须臾方道:“我只是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娘。”
邵珩叹息一声:“佟嬷嬷是有不对的地方,可她到底也是为了你着想,虽然,事情发展到如今或许非你所愿。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佟嬷嬷病了一场,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她很想你的,你该回去看看她。”
佟湛苦笑:“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我始终想不明白,她当年不惜发下毒誓也要保下我,究竟为了什么?她以为留我一条命就是在爱我,却根本不知道,与其这样,我宁愿从来不曾来到这世上。”
它说着,认真看向邵珩:“浔阳,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有皇子的名分,或许在你面前就不会那么自卑懦弱,或许,就不会错过你了。”
“可如今呢,我只是个家生子,你是高高在上的浔阳郡主,丞相大人和长公主的心头宝,太皇太后的掌上珠。我们俩又如何能够般配?邵安骂我怯懦,不肯科举,可我娘拿命来逼我,我又当如何?事到如今,我佟湛这一生根本就是个笑话。”
“湛大哥……”邵珩犹豫着道,“只要你愿意,我爹娘一定会劝服佟嬷嬷将你的身份禀明圣上,陛下仁善,定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的。”
佟湛盯着她看了须臾,突然笑了:“你以前很怕陛下的,听你二哥说,每次去太皇太后的长乐宫,陛下只要去了便低着头不说话。如今提起陛下来,你的态度好像变了许多。”
邵珩听得一阵不自在,只得低头喝着茶水:“以前年少不知事,是我自己人云亦云了。”
“看来,太皇太后欲把你许给陛下的事,你应该很满意。”
邵珩耳根子一热:“我……我还没想好呢。”
外面的岑栩蹙了蹙眉头,径自推开了客房的门。
房门突然被推开,邵珩和佟湛齐齐望了过去。岑栩一身墨色锦衣直缀,腰间挂着玉佩香囊,长身玉立,天龙之姿。
在这里看到岑栩,邵珩有些意外,联想到昨晚上他的一番话更是有些心惊肉跳,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岑栩因为她独自一人出来见佟湛,本就心里有些不舒服,再加上,方才听她说自己还没想好嫁给自己,脸色便更阴沉了。
他生气起来还是蛮吓人的,邵珩知趣的噤了声,和佟湛二人恭敬对他行礼。
岑栩看了眼佟湛,转而望向邵珩:“朕有话要跟佟湛说,浔阳郡主请在外面等候。”
邵珩本有些不放心留他们二人在此,可又不敢拂了岑栩的意,犹豫一番,仍是硬着头皮退了出去。
门口腰佩长剑的墨衣男子亲自关上房门,对着邵珩恭敬行礼:“郡主,麻烦去那边等候。”
邵珩看了眼他目光扫过的方向,离这地方有段距离,这是怕她在此听墙角吗?
她瞪了那墨衣男子一眼,默默往远处走了走,墨衣男子也跟了过来,守在一旁。
邵珩看他面容冷俊,倒像是个侍卫,可又面生的紧,不由问道:“你是御前侍卫?”她记得能贴身跟在岑栩跟前的除了康顺并无旁人。
“回郡主,不是。”那人答的不卑不亢。
邵珩:“那你是何人?”
黑衣人:“回郡主,陛下的人。”
邵珩:“……”若非知道岑栩喜欢自己,她都要因这话怀疑他好男色了。
这男人,可真有意思!
*
客房里,岑栩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站在边上的佟湛:“方才你和浔阳郡主的话朕都听到了。”
佟湛笑了笑:“那陛下是否感到意外?我这个家生子论起来还算得上你的兄长。”
“你错了,朕丝毫不觉得意外。那日在丞相府见你之后朕便有所怀疑,如今,不过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