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女王不在家
时间:2017-10-02 17:31:05

  “铁蛋哥哥……”她原本勾搭的心思慢慢消失了,唇边妩媚的笑也凝固了。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
  就着月光看她晶莹含水的杏眼儿。
  “刚参军那会儿,军中吃的是杂粮大饼子,每个人分老大一块,管饱。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不舍得都吃光了。总想着留一些,回家给你尝尝。”
  只是今日留了明日留了,最后留了许多半张的饼,却没盼到回去家乡的那一天。
  他所在的那个队伍开往了遥远的北方边疆,驻扎在那里好几年。
  时候一长,这个留杂粮饼的习惯也就慢慢消失了。
  因为好多杂粮饼,都慢慢地变嗖了。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机会拿回去给她尝。
  那个曾经熟悉的大转子村,距离他竟已是千山万水。
  这仗不打完,他就回不去,怎么也回不去。
  “军中发的军饷,我一直都攒着,想着带回去给你。”
  只是人生总是有那么多不如人意,等他攒了好多银子,等他甚至成为了副将军,等他终于有机会回到家乡的时候,曾经熟悉的大转子村已经面目全非了,而她和孩子早已经不见踪迹,留下的只有槐稽山下杂草丛生的娘的土坟头。
  他积攒的银子,给她买的金钗银簪子花布料,给娘买的新衣,还有给孩子们的小玩意儿,都跌落了一地。
  “铁蛋哥哥,我也想你。”她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紧紧贴到了他胸膛上。
  她是恨过他怨过他,更也怀疑过他不是当初的萧铁蛋了。
  可是这一刻,她是全心全意地信他了。
  信他不会抛弃糟糠之妻,信他不会嫌弃徐娘半老的自己。
  她怎么可以不信他呢。
  “铁蛋哥哥,我每天都想你,有时候晚上哄着孩子睡着了,我就躺在咱炕上想你,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想你想得身子都发颤!”
  这不是哄他的,是真话。
  她想他想得睡不着,想他想得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想他想得恨不得再被他再那山坳坳里欺凌都心甘情愿!他想怎么样她都愿意,再不哭唧唧的,她全都心甘情愿!
  可是时候长了,那思念便慢慢地被生活磨砺得失去了颜色,那渴望便活生生地被煎熬烧得变了形,她有时候甚至开始恨这个人,怨这个人,恨他就这么走了,怨他再也不回来。
  她给他的牌位上香,一边上香一边数落他的不是,每每都要骂几声死鬼。
  “杏花儿,好杏花儿。”他紧紧地将她抱住了,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腰,让她贴在自己胸膛上。
  她感到了曾经熟悉的力道,那是属于萧铁蛋的力道。
  粗鲁的跋扈的,恨不得将她嵌在他身体里的那种力道。
  “铁蛋哥哥,你——”她想说点什么,可是说不出,两只手攀附着他厚实坚硬的胸膛,身子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
  她知道,接下来自己什么都不要做了,只等着他来就行了。
  不管是他已经被自己勾起了往日的情义,还是那药粉的效力,他今晚是逃不掉了。
  恍惚中,他打横抱起了她,起身来到了书房后面,后面竟然是有一个门,推开小门进去,后面是一方小屋。
  小屋里有床有铺,那应该是萧战庭看书困乏了休息的地方。
  他粗鲁地将她扔到了床上,之后用蛮力将她身上的衣服一扯,迅猛地扑过来将她覆盖住。
  这下子萧杏花不用再怀疑了,他真就不再是那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萧战庭,重新变成了她的铁蛋哥哥。
  铁蛋哥哥,发起狠来能让她生,让她死,能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时光仿佛倒流,她睁大眼睛望着上方气息粗重的那个他,感受着他在自己面上唇上几乎贪婪的啃吃。
  他就像一头狼,在饥渴地向他的食物下嘴。
  房子外面是后花园,后花园里不知道哪来传来了老鸹的叫声,呱呱呱的。
  她忽然一个激灵。
  黑暗之中,越发瞪大了眼睛,她在他的贪婪和粗暴之中,瑟瑟发抖起来。
  有一种几乎被她遗忘在大脑角落中的黑暗记忆浮现出来,她惊恐地张大嘴巴,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浮现出一幕,荒郊野岭,背着竹篓拾捡野菜的她,颓然倒在了山间小路上。几个形容可怖的人围了上来,贪婪地望着她,就如同山里吃人的野兽一般。
  鬼魅一般的林中传来了老鸹的叫声,阴森和冷漠。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声。
第38章
  “杏花儿,杏花儿!”萧战庭抱住她,却见她仿佛陷入了梦靥之中,脸颊苍白无色犹如纸片,眸中含着惊恐的眼泪,嘴上发出尖叫声。
  “萧铁蛋……”她一下子哭了出来:“都怪你,都怪你!”
  她坐起来,伸出拳头扑打他的胸膛,狠狠地打。
  她是有理由恨他的。
  她在险些经历那么可怕事情的时候,那个救了她的人不是他,不是他!
  “我好恨你,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妻子,害得我当寡妇,害得娘临死前都没合上眼,也害得儿女们打小没爹!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没心没肺的!”她发泄地拍打着他,甚至用牙齿去咬他的肩膀和胸膛。
  他大口喘着气,也不阻拦她,任凭她撕打,任凭她咬啃。
  打到最后,萧杏花也累了,瘫在那里趴他肩膀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他揽住她在怀里,咬着牙,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哭泣的女人在他身上一抽一抽的。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抬起手,搂紧了她,像搂着一个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
  “杏花儿。”他低哑缓慢地这么说道:“我说过了,你不想要,没关系的。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咱们现在年纪都大了,我也不是年轻那会子,这种事情也没必要。”
  可是他这话却并没有安慰到萧杏花一丝一毫。
  萧杏花从那噩梦中慢慢缓过来后,听到了萧战庭的话,反而是想起了自己儿媳妇对自己的警告。
  她委屈地哭道:“你嫌弃我,就是嫌弃我!”
  她太没用了,连个勾搭萧铁蛋的本事都没有了。
  她竟然连这种事都做不到。
  他一定是嫌弃自己了。
  “没,真没嫌弃,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就是同情我,有愧于我……”
  如果不是有愧于她,怕是早就另寻新欢了。
  他身边的那么多女人,随便挑一个都比她强一百倍一千倍。
  “杏花儿……”他抱着她,低叹一声,才哑声道:“从来不会嫌弃的,永远不会。”
  “其实当我回到隗继山下的时候,看到这满目疮痍的大转子村,心里想过一千种一百种可能。可是无论哪一种,只要你还活着,我就高兴。真的,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别无所求。”
  他从北疆一路回到中原地带,所见过的惨状不知凡几,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一个孤身女人,在这乱世之中会遭遇怎么样的境况呢。
  “我以为你死了,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我的杏花儿,现在你还活着,就很好了。”
  于他,已经知足了。
  “真的?”萧杏花抬起头,泪眼朦胧:“你就是哄我吧?”
  “没有。”他抱着她,柔声安抚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一晚,萧杏花是被萧战庭抱着回去福运居的。
  她冲着萧战庭发泄了一番后,一夜好梦。
  她是整整被萧战庭搂了一夜。
  虽然说他的身体有点太硬太烫,不过她也忍了。反正该做的她是做了,没做成她也没办法。现在这个绣球已经传到了他手里,她也在他怀里。
  他要,随她,他不想要,也随她。
  醒来起床的时候,萧战庭已经不在屋里了,上朝去了。
  上朝去了也好啊,免得想起来昨晚,两个人对着尴尬,怪不好意思的。
  她起身正要洗漱,就见外面有人来了,却是两个儿媳妇。
  “一早上的,不好好读读书写写字,跑过来做什么?”
  “娘,说说,昨晚怎么样?”梦巧笑嘻嘻地凑过来,也不理萧杏花板着的脸。
  “昨晚?昨晚怎么了?”萧杏花装傻。
  “得,娘,你别装了。我们都听说了,昨晚上你跑到爹书房里,是被爹抱着回福运居的吧?我听说爹都没舍得把你放下呢!”
  萧杏花一下子脸红了。
  “呸,这不是白湾子县乱嚼舌根子的地儿,你们怎么还像那街头长舌妇!以后啊,你们都得像个样子,没给我一副小家子气,”
  “娘,大嫂也是操心你,你好歹给我们说说。”秀梅抿起唇笑着帮腔。
  “是啊,我的亲娘啊,你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怎么样也得给我们说说。啧啧,爹抱着你回房的呢,怪不得人说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我和千云这年轻夫妻,便是再热络的时候,他也没这么抱过我呢!”
  萧杏花一听,羞恼成怒,拿起旁边的一个鸡毛掸子就要打过去。
  “你这贫嘴媳妇!”
  梦巧说了这话,哪里能站原地挨打呢,自然是赶紧跑,又有秀梅连忙过来拦着:“娘,娘,你别打大嫂啊!”
  这又是打又是拦又是跑的,三个女人闹腾了好一番,最后萧杏花气喘兮兮,瘫坐在那里。
  “以后少贫嘴!”
  “娘,我可是送你一包药粉呢,没我那药粉,肯定没这火力劲儿啊!”梦巧都盘算着回头拿那药粉对付下自家萧千云了。
  “看来这事是真成了呢。”秀梅笑着道:“昨晚大嫂和我说起这事来,我还说她忒地胡闹,哪能用这般手段呢。如今想着,别管什么手段,成了爹娘的好事,那就是好手段。”
  “好个屁!”说起这个,萧杏花就好生无奈,仰天叹息。
  “啊?这是怎么了,不是成了吗?”梦巧终于发现她家婆婆脸色不对。
  “我昨晚啊,就是占着茅坑没拉屎。”萧杏花说话一向粗俗易懂。
  “占着茅坑没拉屎?”两个媳妇面面相觑。
  “嗯。”
  反正是占着男人,让男人抱了一夜,但是事儿呢,是没干成。
  “这……难道说,那药根本没起作用?”梦巧大失所望:“亏得那掌柜还收了我三两银子呢!不行,我得讨回来去!”
  说着,梦巧风风火火就要出门。
  那可是三两银子啊!
  “回来!”萧杏花连忙道。
  “娘,那掌柜信誓旦旦说管用的。”梦巧愤愤不平,她被人骗了。
  “其实是管用了,只是事没办成。”萧杏花含含糊糊,这事儿吧,怎么好意思向儿媳妇说呢?说她以前差点遭了人强,是以怕着呢,没逃过心里那结,干脆萧战庭就没碰自己?
  这种丢人的事,还是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能对儿媳妇说。
  “怎么会没办成?难道真是爹不行!?”梦巧同情地望着自家婆婆。
  萧杏花越发脸红,不是萧战庭不行,是自己不行啊。
  不过她还是咳了声,郑重其事地道:“这事呢,是这样的……你爹和我商量了下,说我们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保养身子,这种事就不用了。”
  两个儿媳妇听到这话,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
  原来……真是爹不行呢……
  “不过你们放心好了,反正这茅坑我是占好了。”萧杏花老神在在地说。
  “嗯,这样……也好。”梦巧在震惊之中,只能这么说。
  两个儿媳妇算是应付过去了,萧杏花松了口气,可是私底下,她有个问题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萧战庭是怎么熬过去那药粉的呢,三两银子的药粉,看来那东西应该很厉害呢?
第39章
  “大哥,你的手腕这是怎么了?”下朝之后,平西侯彭子飚惊讶地发现萧战庭手腕之处有一道道伤痕:“大哥你受伤了?”
  “没事。”萧战庭抬起袖子,淡定地遮住了伤痕。
  “莫不是嫂夫人抓的?!”敢在位高权重的镇国侯头上动土,彭子飚想想,估计也就那位玲珑八面却又胆大包天的嫂夫人了。
  一听这话,旁边的霍碧汀目光唰的一下扫过来,落在了萧战庭手腕上。只是那手腕已经被衣袖遮挡住了,霍碧汀没有看到。
  “不,并不是嫂夫人抓的。”正阳侯刚才也扫了眼那伤痕:“那伤痕看样子并不像是女人的指甲或者牙齿造成的,而是男人的指甲嵌入其中而成。”
  他是个观察力细致入微的人,当然也看出来了,女人用指甲或者牙齿造成的伤痕应该是在萧战庭的脖子和胸膛处。
  啧啧,看起来战况颇为激烈呢。
  “那是怎么回事?大哥,你遇到刺客了?”彭子飚更加不明白了,怎么有人敢让萧战庭受伤?
  而且是个男人?擅长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没有。我自己弄伤的,不小心。”萧战庭冷扫了彭子飚一眼,显然是不想多提:“还是说下今日早朝皇上提到的事吧,涵阳王要入燕京城。”
  “是,涵阳王这次过来,皇上看起来并不喜欢。”
  皇上和涵阳王都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可是因为皇上年长,又因恰好涵阳王身受重伤,当初情势紧急,只能扶持当今皇上当了皇帝。可事实上,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涵阳王这个人论起才能胆识谋略,都比如今这个皇帝强。
  至少人家没他那小心眼,防备这个防备那个的,满肚子小心眼。
  几个侯爷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其实大家伙心里都明白,若是真要大逆不道地废掉这个天子,也不是不可以。他们几个的权势加起来,足以震撼这燕京城,颠覆这大昭天下。
  可是这位皇帝吧,虽说小心眼,虽说没什么大才干,可是倒也不笨,无为而治,这几年让利于民休生养息,这大昭天下总算是从早些年的战乱灾荒之中慢慢恢复过来,勉强也称得上国泰民安了。
  若是江山轻易易主,免不了又有震荡,到时候一个不好,他们就是千古罪人了。
  “博野王过几天也要进京了。”萧战庭想起了前些天遇到的宁祥郡主。
  “博野王也要进京了?”正阳侯若有所思。
  呵呵,这下子,太后的寿宴上,还真热闹了呢。
  
  萧杏花到底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药竟然被萧战庭压制下来了,他又是用的什么法子。
  不过这事也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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