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女王不在家
时间:2017-10-02 17:31:05

  秀梅左右看,摇了摇头:“因追着佩珩,又没追上,倒是连马车都寻不见了。”
  萧千云越发无奈,看看这天,只好道:“早说的话,你和佩珩和娘一起乘车就是了。如今且和我骑马吧。”
  骑马?
  秀梅看了看萧千云旁边的那马,膘肥体壮的马,高高大大的。
  “没事,我搂着你,总不至于掉下去!”萧千云也是知道,自己这媳妇和大嫂可不同,她爹是秀才,自小文静,别说骑马这种事,便是让她拿个重点的切菜刀都不太像样。
  他曾一度不明白,娘怎么给哥哥娶了大嫂那么能干的,给自己娶了这么文弱的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不过后来时候一长,秀梅每每早早地起来陪着他一起做糕点,真是安分过日子的人,他也就认了。
  此时他扶着自己这媳妇上马,看着她纤细的胳膊努力抓住缰绳的样子,不免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
  不过她上马的时候,因姿势的缘故,屁股微微撅起来了。
  石榴裙儿下便凸显出一个姣好的形状来。
  他忽然便觉得胸口轻轻荡了下。
  到底是大庭广众的,他看了看后头,后头几个小厮和侍卫,都安分地低着头等候在那里。
  他这才放心,自己的女人,怎么样也不希望被人看了去的。
  当下他也翻身上马,一只手握住缰绳,一只手稳稳地落在了她的细腰上,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
  他驱马前行,身后的侍卫和小厮也都随他前行。
  偶尔间,眸光下移,他看到了僵硬地坐在他前面怀里的媳妇儿。
  “别怕,又不会把你掉下去。”
  秀梅努力笑了笑,胳膊紧紧地抓住马鬃,身子不由自主地望他靠了靠。
  她这么一个动作,脑袋上的金缕丝钗便轻轻晃动了下,晃动在他鼻尖上。
  他仿佛闻到一股头发的馨香,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他并不太懂。
  “什么味儿啊?”
  “有味儿?”她微惊,自己天天洗身子,并不会有什么味儿啊。
  “头发上一股子香!”萧千云无奈,她想哪儿去了?
  “喔,那是茉莉香吧,前些天娘让人送过来的头油,说是洗过后,用这个抹一抹,头发亮,闻着味儿也好。我闻着那头油一股子茉莉香!”
  其实她还没说的是,娘还送了些酥油定粉来,说是用茉莉花蕊儿搅着酥油定粉,涂抹在身上,把身子养得光滑柔腻,带着一股子异香。
  萧千云默了会儿,凑过去,鼻子便轻轻磨蹭在她头发上了。因是在马上,他的身子一动一动的,鼻子也跟着轻轻点在她那钗上。
  “怪不得,前晚我就闻到了,还以为是丫鬟们洒的香粉,却原来你身上的香气。”
  他不提前晚就罢了,一提前晚,她原本僵直立在马背上的身子,顿时一软,险些像个煮熟的面条滑下去。
  也幸好萧千云反应快,牢牢地抓住她了。
  “怎么?”
  “没……”她脸上绯红,声音羞涩,一双眼儿不知道往哪来看了。
  她和千云,是好久好久不曾同房了的。前天晚上,也是他有心事吧,回来后,不知道怎么,抱着她狠狠地弄,她几乎窒息地死去。不过后来,等活过来了,却又觉得快活极了,这辈子从未得过那般快活。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其实千云往日在这种事上都是小心克制的,从来没有痛快淋漓过。
  她有些心疼,又有些辛酸。
  不免就想起来前晚提起彭阳县时他的那神情,分明是有心事的。
  一路上,秀梅就这么揣着心思,不多久便回到了侯府。那边佩珩早得了消息,知道她回府了,稍微放心了,自被娘叫过去说话,她却陪着千云回到房中了。
  “你倒像是有心事?”萧千云一边回味着今日和自己爹联手痛打那孙德旺的事儿,一边接过来秀梅递过来的白巾擦脸,抬头间见秀梅有些神色恍惚,便随口问道。
  “没,只是担心你罢了。”秀梅柔顺地笑了笑,这么说道。
  “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又不是以前,怎么也是侯府的少爷,出去后,总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萧千云有些不以为意。
  秀梅笑了笑,本不待问,不过还是忍不住试探道:“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好歹和我说说?”
  “也没怎么。”萧千云递过去用了的白巾,看了自己的媳妇一眼:“不过是牵扯出过去的一些事,那个薄夫人家的亲戚不是什么好人,已经解决了的。”
  萧千云言语中明显是轻描淡写的逃避,秀梅心知肚明。
  她苦笑了声,背过脸去,轻轻卸妆。
  她是知道的,自己性子不是大嫂那种豪爽的,千云这个人也比他哥哥多了几分玲珑心,夫妻之间,都不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可是她也在努力地想问问,知道下,只是他不愿意告诉自己吧。
  萧千云也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自己媳妇一眼,有点无奈:“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然而这语气,秀梅显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耐烦和应付。
  她咬了咬唇,忍下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看前晚你心里不好受,我看着,也觉得替你难受。我是无能无才的人,不能替你分忧解难,可我们到底是夫妻,难道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好歹和我说说,也好让我知道,我的男人心里烦什么。”
  萧千云听了,便微愣了下。
  他沉默了半响,这才道:“原和你说过,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当初我们年纪小,娘还年轻,那个时候在彭阳县,遇到个欺凌我们的恶霸,受了好些委屈。”
  他苦笑了声,有些艰涩地说:“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么多年,其实原该忘得差不多了。”
  秀梅听了,轻轻走过去,柔顺地从后面环住他的肩膀,将脸儿贴在他后背上。
  “是他们欺负娘了吗?”
  “算是吧。”萧千云摇头。
  “他们也欺负你了是不是?”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怜惜,她从后面抱住这个男人,恨不得这个男人变成当初的那个小孩儿,她好揽住他,不让人欺负他。
  萧千云叹了口气:“秀梅,你和我们不同的。虽说你家也不富裕,可你爹到底是读书人,读书人,再穷,也有骨气在,别人也敬重几分。可是我们当时……”
  他默了下,继续道:“我们当时,是被人瞧不起的。有些事,就算我说了,你也不能明白的,不能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他早就知道,她和他骨子里就是不一样的。
  他娘也总是说,秀梅是读书人,能给他娶个读书人不容易,要他好好地对人家,他听进去了。
  自她过门,其实他也尽力了。
  “对了,前晚是我不好,怕是弄疼了你。”
  他心里明白,那晚他平生第一次尽兴了,她却险些背过去翻了白眼,口里甚至还吐了沫子。他也惊得不轻,不知道还能这样,连忙叫了丫鬟送水来,又是捶背折腾,好半响,才见她幽幽地睁开一双仿佛喝醉了的眼儿,红着脸看他,似羞非羞的。
  他被她那个样子惹到了,想再要的,却不敢了,怕再惹出什么事来。
  若是娘知道了,必然把他一顿好打骂。
  “没,没疼……”她连忙这么说。
  其实是疼了,不过她也喜欢。
  她就喜欢被他弄得疼,他再狠她也愿意受着。
  “我……我以后还是小心些吧。”他这么说。
  “嗯……”她口里答应着,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好了,别想了,我等下还得过去看看,再和大哥商量下吧。”
  毕竟今天出了这种事,孙德旺当众说了那么多话,若是传扬出去,外面还不知道怎么看娘。
  “好。”秀梅其实是有些不舍的,不过还是放开了自己怀里的男人。
  她怔怔地从旁站着,看着他稍微整了下衣冠准备出门。
  “千云,慢着,我忽然想问你一个话。”她犹豫了下,咬牙问出口。
  “什么?”他不经意地道。
  “上次大夫说,我这子嗣上艰难,若是,我是说若是……我没能给你生下个一男半女,那该如何?”
第77章
  “上次大夫说,我这子嗣上艰难,若是,我是说若是……我没能给你生下个一男半女,那该如何?”
  萧千云没想到她竟问这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得也忒多,咱现在年轻着,着什么急!爹娘都没着急,也没催你的意思。再说了,便是咱们没什么子嗣,还有哥哥嫂子在,我看嫂子身体好得很,到时候他们若能多要几个,再过继来,不也挺好?”
  秀梅听得这话,原本弥漫在心口的失落顿时烟消云散了,心里倒是泛起一股别样的甜蜜来。
  她抿唇,低着头,轻轻道:“嗯,我知道了,是我想多了。”
  
  第二日,佩珩过来,给秀梅解释了昨日的事儿,赔了礼,并说好要给秀梅亲手纳一双鞋的。
  秀梅其实素来疼爱这个小姑子的,真心疼爱,拿她当妹妹看的,哪里会计较这个。
  当下不由得用手指头戳了戳她脑门:“你啊,可把我吓坏了。以后再不能这样,若是真把你丢了,我看你哥能活生生把我打死!”
  佩珩也噗嗤笑了,打趣说:“二哥哥疼你得很,哪里舍得打!”
  这话说得秀梅脸上顿时红了:“瞧你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说话!”
  不过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她是高兴的。自从那次大夫说她子嗣艰难后,她心里仿佛被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直不好喘气,昨日整整一晚上,她都在回味着千云说的那话,那意思是,即便她不能有什么子女,他也不会另外再纳什么妾室,只等着以后从兄嫂那里过继个孩子来。
  若自己真不能生,兄嫂多生几个,过继给一个,他们自然是愿意的。
  秀梅心里明白,不说自己和夫君种种吧,家里的婆婆小姑子,大哥大嫂,人都是极好的,若以后真落到这个地步,他们必然是倾力相帮的。而婆婆人是极好的,倒也不是会拿这种事为难她的,更不像是那种会要夫君纳妾的人。
  想到这里,心里也觉得暖。
  当初嫁到萧家来,其实也是之前谈好的一桩婚事出了岔子,当时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怕仓促之中倒是嫁了个不好,可是如今,却是满意极了。
  不是说萧家忽然飞黄腾达,让她过上了她以前从未过上的日子,而是这一家子,从上面婆婆,到下面嫂子小姑,都是真心拿她当亲人在。
  便是一辈子吃苦受累,她觉得自己也嫁得好。
  
  萧杏花这几天忙着筹办佩珩的及笄之礼。以前在白湾子县,女孩儿家及笄了,不过是买点好的头面衣裳,在家里摆一桌,一家人吃吃,顶多约几个乡邻罢了。
  如今身份和以前不同了,又不缺银子的,又有闲,她自然是得按照燕京城的规矩,好好地给佩珩办。
  她不太懂这些规矩,便让柴大管家请过来,好好地给他讲。
  柴大管家知道这是侯夫人自打入府以来,第一次宴请宾客,又兼赶上姑娘的及笄之礼,自然是倍加用心,当下细细地讲了这及笄之礼的过程,其中所用的礼器,礼服,甚至该用什么的罗帕和发笄,都讲得清清楚楚。
  萧杏花听着不免头疼:“这可倒是个难事儿,到时候咱不知道要请多少人,若是其中一个不好,怕不是惹人笑话。”
  本来她那旧事传闻出去,怕是已经惹人猜疑,万一连个女儿的及笄之礼都主持不好,那更是让人小看了。
  “属下其实也不曾主持过这个,早年跟着侯爷,虽说一直管家,可是这个实在是没有。”
  以前管家,很简单,管一堆汉子吃饱穿暖就行了。后来侯爷封了这府,府里的事儿就更简单了。
  萧杏花点头:“是了,这是个难事儿。”
  她虽然没主持过这侯门大礼,可是却知道,以前在县里办个红白喜事,那主办人都能被累得扒一层皮,更不要说后门贵族的礼,那更是繁琐!
  一时想着,她忽然灵光一动:“那位薄夫人,是国公府的儿媳妇,她又是出身大家,想必是办过的。”
  柴大管家一听这个便笑了:“夫人说得可是康泰国公府的二夫人?国公府几个姑娘及笄出嫁,听说都是她一手操持的。”
  萧杏花顿时乐了:“这敢情好,我瞧着这薄夫人啊,是个热心肠,我请她帮我拿拿主意就是了!”
  柴大管家见夫人这么说,不由诧异:“热心肠?”
  就他所知道的,那位薄夫人,可和热心肠扯不上关系,平时高傲冷漠,目无下尘的,虽说确实很能干,可是却也不是个好相交的。
  “是啊,我这就去找她!”
  柴大管家望着她家夫人满怀信心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这边萧杏花找了薄夫人,薄夫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她心里因为孙德旺的事儿歉疚着,觉得险些害了萧杏花,最后没能替萧杏花办好事,此时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好让萧杏花知道自己的歉疚,听说萧杏花要给女儿办及笄之礼,当下赶紧应承了。
  “这个好办,一要银子,二要人,其他的都交给我。银子嘛,镇国侯爷自然是不缺银子的,至于人嘛,就用你手底下的人。还有,这个事儿我也得和我家老夫人商量商量,总得要她答应。”
  萧杏花自然深以为然,当下带着礼,又去拜见了国公夫人,这国公夫人一听,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咱家国公爷,素来对镇国侯爷敬佩得紧,只恨无缘相交。如今夫人既要给府上姑娘办及笄礼,就让心蕊过去帮着,让她好好办,若是办不好,自来找我。”
  到了这个时候,萧杏花还有啥可说的,自然是一再谢过了。
  就这么,萧杏花借到了个薄夫人。
  有了薄夫人的帮忙,自然是如虎添翼,当下家里该如何布置,宴请宾客的时候该摆在何处,都一一作了分配。甚至还有手底下人等,都怎么分工,到时候该如何上菜,如何待客,谁让迎哪一拨,怎么迎,还有东西如何购置,该去哪里购置,薄夫人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又因萧杏花有意让秀梅管家的,便也让秀梅跟着薄夫人学。
  一来二去,薄夫人发现这秀梅不声不响看着文静的小媳妇,可是记性好,又知书达理的,也是喜欢得紧。
  “你这媳妇真是好,瞧着就顺眼儿,让她好好跟着我去,以后替你管家就是了。”
  萧杏花一听噗嗤笑了:“可不是么,大儿媳妇如今进了红缨军,那个毛躁性子啊,我是不指望她给我管家了。以后全依仗这个小儿媳妇了,想着她以后争气些,我呢,当婆婆的人了,正好省点心,到时候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玩,多乐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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