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丽,你什么身份,居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敢打嫡女,是要受家法处置的。”
慕容景丽心中虽有点心虚,但是却并不怕她:“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不许别人说。你能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有什么权利说我?”
“够了!”慕容白大喝一声。堂堂将军府的小姐,在众人面前打架,这成何体统。吴氏连忙拉回慕容景丽,真的被她刚才打的那一巴掌给吓到了。
“爹爹,你不要生气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大姐姐说出那个刺客的藏身之处,我们才好向南王爷交代。爹爹也是知道的,昨日南王爷就把这笔帐记到了我们头上,如若再有人泄漏了这些细节,恐怕将军府再也不能翻身了。”
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慕容清雪觉得该把注意力集中到慕容青薏与刺客的关系上了。她明知慕容青薏与这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她不管,她要的就是让慕容青薏失去宠爱,没有将军府和慕容白的庇护,她凭什么能翻身?
对于这件事,慕容清雪是想过放过慕容青薏,但是前世的她何尝不是无辜,最终还不是惨死?无辜的人多了,既然狠心过,就要能够承受狠心的后果。
慕容清雪的话提醒了慕容白,他冷眼看着慕容青薏:“青薏,心妍都承认了,你就不要否认了。你正当青春,一时误入歧途,爹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是现在,你要说出凌平扬的藏身之处,否则,一旦南王爷追究起来,连爹都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是你?”
慕容青薏一脸愤恨的看着慕容清雪,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她早就应该除了她。但是面对慕容白,她还是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哭着说:“爹爹,不是女儿不说,女儿实在是无话可说,女儿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招?”
慕容白一拍桌子,冷哼一声:“将心妍那个贱婢带上来。”
谢氏朝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颜色,两个年老的嬷嬷便出去了,一会便将还在昏睡的心妍拖了过来。
“爹爹,她晕了。”慕容景丽抢着说道。
慕容清雪才想到,凌平扬说过,这个药效能持续到今日上午,会不会药效还没过。便走到心妍的面前,用手试探了心妍的鼻息,确认的说:“爹爹,心妍却是晕了。”
众人看来慕容清雪是确认心妍的鼻息,实际上她是偷偷将凌平扬给她的解药粘在了手上,凑到心妍的鼻尖处,解了她的迷药。
“晕了,那就拿水泼醒。”两个老嬷嬷领命,当下拿了一瓢冷水泼向心妍。迷药已接,又受了一瓢冷水,心妍怎能不醒。只不过,醒来的心妍浑身打着冷战,更是看到一屋子的人,她心内战战兢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心妍,你说,大小姐和凌平扬是什么关系。”当然,最先问的又是慕容景丽。
心妍被水浇得头都懵了,又不知道凌平扬是谁,便摇了摇头:“凌平扬是谁啊?”
“问你呢,你刚才不还和他说话的吗?”慕容景丽追问道。
心妍摇摇头,她的记忆力没有凌平扬这个人。但是一屋子的人却都直直的看着她,让她不知所措。
“爹爹,心妍根本不知道凌平扬是谁,肯定是有人嫁祸我,肯定是你,慕容清雪。”慕容青薏恶狠狠的指着慕容清雪,慕容清雪见她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这摇头中有同情,有无奈。
慕容白火了:“青薏,爹爹一再容忍你,你却如此不识时务。心妍,你说,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看着慕容白眼睛都红了,心妍本就胆小,这下更是吓得不轻,浑身打着冷战,断断续续的说:“昨晚、昨晚,小姐让我去迷晕、迷晕三小姐,然后杀了她……”
一屋子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慕容青薏。她冲上去,狠狠的打了心妍一巴掌:“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杀她了?”
心妍被打得眼冒金星,不敢再说话,“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慕容青薏目光闪躲,不敢看慕容白。
柳氏听到心妍的话,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慕容青薏面前,激动的说:“青薏,清雪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竟狠心至此要取她的性命?”
不待慕容青薏回答,慕容清雪上前拉住柳氏:“娘,不要问她了。可能是我们以前是庶出,却突然被爹爹看重,姐姐心中不甘也是有的。但是她毕竟是我姐姐,她虽然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她不义。爹爹,姐姐一定是一时糊涂,还请爹爹饶恕姐姐。”
慕容青薏的眼中冒着怒火,慕容清雪,不用你假好心,你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
慕容清雪却不看她,只是拉着慕容白为慕容青薏求情。
慕容白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儿,长叹一口气:“是我教女无方,竟让慕容府出了这么一个孽障。青薏,你狠心至此,爹真是没有想到。”
矛头全部指向自己,慕容青薏也不想再摇尾乞怜,她站起身,向着慕容清雪说道:“慕容清雪,你虽然也姓慕容,但是你卑微的身份凭什么与我姐妹相称。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计策,竟然也能成为嫡女。你样样不如我,却和我平起平坐,你凭什么?我是看不惯你,我是想杀你,那又怎么样?你是什么货色,也能得到睿王爷的青睐。我不甘心!”
慕容青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心中是畅快了不少。但是说完了,她却哭了出来。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而哭,总之心中有着那么多的委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嫡女的身份、清丽的容貌,这些她可以容忍,但是她无法容忍迎春宴上睿王对慕容清雪的款款柔情,而对她却是不屑一顾。他竟然赠她南海明珠,这更令她不能接受。
杀不了她,是她无能。更无能的是,居然会重用心妍这个不靠谱的奴婢。
看着战战兢兢浑身抖的心妍,慕容青薏的眸子里始终有一股怒气。
慕容白起身,看也没看慕容青薏一眼。他自问对她们母女不薄,却不想滋生了嫉妒之心。他只不过想要补偿柳氏母女,却又给她们带来了无妄之灾。
“江氏,教女不严,今日起,降为姨娘,慕容青薏降为庶女。柳氏德行兼备,从今日起,为正室。”淡淡的说完这句话,慕容白离开了薏阁。
所有人都走了,剩下了慕容青薏瘫在地上。当然,这个消息,早就有好事之徒传到了月轩,也就是现在江姨娘的住所。听到这个消息,江氏嚎啕大哭,她苦心经营多年,竟然如此一败涂地。
慕容清雪心情很好,拜别了慕容白,便和心韵步履轻盈的到了雪苑。
“呦,回来了啊,怎么样,今日扬哥哥的戏演的还好吧?”刚进院门,凌平扬就凑了上来,好像他一直在等着慕容清雪回来。
“哎,哎,哎,离远一点,还有,凌平扬,注意你的措辞,什么扬哥哥,想多了吧你?”看着眼前人一脸嫌弃,凌平扬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好了,那就不这么叫吧。今天结果怎么样,还满意吗?”
慕容清雪喝了口茶,笑靥如花:“还行吧。慕容青薏和江氏的地位已经大大下降,距离我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那么,我是不是功?”凌平扬又恬不知耻的凑上来,他一向对他的容貌颇为自信,这么英俊潇洒的面孔凑上来,慕容清雪不动心才怪。
却不料还没凑到跟前,就被慕容清雪一手推开,鼻子眼睛都快挤到一起了。
凌平扬一脸不甘,忿忿的说:“我说清雪,你可知道,今日为演这场戏,我豁出去多少啊?想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翩公子……”
“修饰词少用,说重点。”
“好吧,今日我不仅要扶着那个没有知觉的人,念着那些恶心的台词,还要挥想象力,力求逼真,你可知道,这让我多为难?就为了帮你这一次,我一世的英明毁于一旦,我一生的事业付之东流。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慕容清雪斜着眼瞥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药神公子,真不知道传言是怎么传的。样样卓绝没现,行事不同常人这倒是真的,哪儿有一点像是正常人,想到这儿不由得笑了。
凌平扬见慕容清雪有些诡秘的笑容,心中毛,不确定的问了一下为什么笑。
慕容清雪说道:“你任务完成得这么好,我开心就笑了。”
凌平扬凑上来:“那么,我有什么好处呢?”
慕容清雪也凑上去,一字一顿的说:“要好处,找东方。”
“切,那你还不如不说。东方能给我好处?你是想算计我吧。”凌平扬似乎很清楚东方的个性。
“那个,扬哥哥啊。”慕容清雪忽然很谄媚的朝他笑了,这称呼、这语气让凌平扬的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清雪姑娘啊,你有事就说,这个称呼我可受不起。”
“好,痛快点,再帮我做件事!”慕容清雪也不卖关子。
“啊?”凌平扬惊呼一声,心里真是晶晶亮、透心凉,鬼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有损他英明的事情。
古人说,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换到凌平扬这,却是,若教不遇倾城雪,不信人间有白头!
第二十六章 明日再去将军府
夜幕降临,天空中除了几个一闪一闪的星星,别无他物。而这时,一个敏捷的身影包裹在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中,在夜空下迅行进。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仅有一双魅惑的眼睛透露出这是一个容颜俊美的男子。
男子施展卓绝的轻功,他没有选择僻静的道路,反而尽是挑选熙熙攘攘的闹市,如他所料,竟无一人现他的身形。最终,他停在了一座府邸的门前。府邸的上空挂着一块牌匾,匾上三个金色的大字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南王府。
男子两道剑眉轻挑,手轻轻划过嘴角,勾出那魅惑的笑容,飞身一跃,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内院。他在王府中飞快的穿梭,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终于,他停下了,黑色的夜行衣很好的与夜色融为一体,所以即使他趴在屋顶上,巡逻的侍卫也没有现。
他轻轻的掀开一片瓦,向着屋内看。果然,看到了屋内的情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屋内坐着的是东方皓南,他静静的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孙子兵法》,面无表情。敲门声想起,东方皓南淡淡的说了声“进来”,但见剑雨推门而入,手中端了一盅补品。
“王爷,夜深了,厨房做了一盅燕窝粥,您还是喝一点吧。”
东方皓南抬起头,示意放下。
“剑雨,你可查到他的下落了?”东方皓南问道。
剑雨眉头紧蹙,脸上同样也是淡淡的:“王爷,自从昨日将他打伤,就再也没有见过。属下确认,他是在将军府附近失踪的,但是我们追上的却是凌然,并不是凌平扬。”
“凌平扬是云睿的至交,他要救他无可厚非,只是,本王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很明显,凌然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本王后来才想到,这不过是云睿阻止我们进屋查看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么,难道,之前凌平扬就是躲在慕容青薏的房间里?”东方皓南沉思着,将疑问分析给剑雨听。
剑雨很赞同他的说法:“王爷,那么,我们是不是再去一趟将军府?难道慕容白真的胆敢收留他,选择与我们做对?”
东方皓南摇摇头,他不相信慕容白有这个胆量。虽说他是护国将军,手握重权,但是他并不结党营私,只是保持中立,从不参与到他们兄弟间的争斗。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凌平扬的事情他并不之情,或许,真的是只和慕容青薏有点关系。
虽说东方皓南之前在迎春宴上见过慕容青薏,艳若桃李,明眸善睐,他确实也曾高看她一眼,但是却见过了慕容清雪后,他才觉得也不过尔尔。
“王爷,属下今晚再去将军府看一下,说不准那个人还没有离开。”剑雨建议道。
东方皓南摇摇头:“昨晚之后,我相信凌平扬已经走了,毕竟将军府是个是非之地,就算我们走了,慕容白也会追查到底。”
“可是王爷,他毕竟受伤了,跑不远的。虽然属下武功不如他,但是王府内高手众多,不信捉不到他。”
东方皓南道:“剑雨,你或许忘了他是谁。堂堂药王谷的药神公子,受的拿点伤,算得了什么。如果本王所料不错,他应该已经痊愈了。他的武功,并不是你多带几个高手就可以的,你的武功是南王府数一数二的,平心而论,你单打独斗,胜算几何?你再想想,你是如何伤得了他的?”
剑雨低下头,东方皓南所言非虚。他的武功却是奈何不了凌平扬,即使上次伤了他,也是用十几名府内高手的性命换来的。
伏在屋顶的男子眼角有了一丝得意,很是赞同东方皓南的说法。
“好了,你先回去吧,此时本王心中自有定夺。”东方皓南示意剑雨先回去,剑雨行了一礼告退。
东方皓南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背过手在屋内来回踱步,像是思考什么,眉头一直紧蹙,像是被风吹起的涟漪,无法抚平。
抬眼向窗外望去,几颗寂寥的星星坠在空中,夜来风紧,东方皓南往床边走了走,关上了窗户。
就在他往窗户走的时候,屋顶上的男子以手运气,一股淡淡的雾气直直的落入了桌上那碗燕窝粥中,雾气接触到粥立即没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足以看出男子功力之高。
东方皓南并未现不妥,转身后确实觉得有点饿了。伸手端起那碗粥,往嘴边端去。屋顶的男子笑得那么魅惑,静静的看着。
“出来吧,一直在屋顶上难道不累吗?”东方皓南忽然抬头说道。
男子剑眉微挑,摇了摇头,飞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院中。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一坐,反而要做梁上君子,这可有损你药神公子的名声啊?”东方皓南淡淡的说,抬头看了一眼院中的凌平扬。
“我原以为你现不了我的,却不料,还是被你觉了。佩服。”凌平扬一点都不生气,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那张俊美的容颜。
“本来我是没有现的,只不过,我准备喝粥的时候,你笑了,落了一点尘土。”东方皓南笑着看他。
凌平扬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从心中佩服东方皓南的功力和听力。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云睿的对手。
“南王爷功力如此高深,我真是佩服。不过,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来?”凌平扬故意卖了个关子。
“昨日我没有抓到你,看来,今日你的伤已经痊愈,是来挑衅示威的?”
凌平扬哈哈大笑:“南王爷,你以为我真是闲得无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凌某今日只不过是来完成别人交托的事情。”
“哦?南王府还有凌公子未完的事情?这个本王可真是不解啊。”东方皓南虽说看似玩笑,但是目光中已经有了凛冽之意。
凌平扬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东方皓南虽说是功力高深,但是与他相比也不相上下,没什么好怕的。笑着说道:“南王爷可知道我今日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