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当时明月在——扒根草
时间:2017-11-05 16:32:34

  “不熟悉就问你的丫鬟,管家应该也将丫鬟都分到你们的住处,向她们咨询即可。”
  又是一句没有温度的话,不过宁语显然已经习惯了,也并不计较,面上仍然是笑着。
  东方皓南轻叹口气,抬脚就走,却被宁语喊住了。
  眉头一皱:“怎么,还有事?”
  宁语低头,轻声说道:“王爷,妾身备了酒,想陪王爷喝几杯。”
  这句话倒是出乎了东方皓南的意料,他狐疑的看着她,似乎想看出她心中想的东西。
  宁语紧张起来,她本就羞于表达,如今被他如此盯着,心中确实难过不安。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王爷请放心,这酒,没问题。只是,妾身觉得王爷心中必定有心事,妾身愚笨,只能以酒相敬,以期能缓解王爷心中的苦闷。”
  “哈哈,本王有什么苦闷,谁让你如此自以为是?”东方皓南的脸色冷峻起来,他平生最为自负,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小的女子看出自己的心事。只是,他却不知道,声音越高、越是愤怒越是说明心虚,和内心最深处的软弱。
  慕容宁语跪下,手中一直托着的酒壶杯盏也碰到了一起,出了清脆的声音:“王爷恕罪,妾身不该自以为是,妾身并未是要揣摩王爷的心思,只是,想,想陪王爷一会。”
  月华泻在东方皓南的侧脸上,让他显得很是神秘。或是见到跪着的女子,她的谦卑和骨子里的那种与世无争,让他的心忽然有些软了。半晌,才缓缓的说了一句:“起来吧,随本王去书房。”
  宁语像是没有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她惊讶的问道:“王爷?”
  “过来吧。”他前面大步走,慕容宁语颤巍巍的起身,随他进了书房。
  斟上酒,宁语小心翼翼的递上去,东方皓南看都没看,接过去一饮而尽。宁语看了一眼,连忙又递上一杯。
  同上次一样,又是一饮而尽。
  “王爷,您喝慢点。”担心喝酒太猛伤身,宁语温柔的提醒着,只是东方皓南并不以为意,他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前方。
  忽然,他说了一句:“你可知道,本王现在想的是什么?”
  宁语一怔,还是摇了摇头。她并不了解他,今日是她嫁给他的第一天,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意。
  东方皓南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她肯定知道。”说了之后无奈的自嘲了一下,又接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爷说的她是谁?”宁语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过问东方皓南,但是她忍不住。她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所有关于东方皓南的一切,都是她的事情。她要去了解,去感受,从而更好的爱他。不管他爱不爱自己,都无所谓。
  爱情面前,什么地位,什么自尊,全部都是卑微的,卑微到尘土里。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说话还是这样,好在宁语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仅仅是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微笑。
  “王爷,林妃娘娘的事情,总会解决的,王爷不要太过于担心。”宁语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她知道自己有点冒失,但是却思考了好长时间后还是说了出来。
  “你知道本王在想这件事?”东方皓南玩味的看着她,他忽然现这么女子也是有些小聪明,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宁语点头,随后又摇头,说道:“妾身只是猜测而已。林妃娘娘今日回宫后,太医必定会加以调理,明日,凌平扬开始调查,估计,会很难。”
  她没有说林妃的罪名洗脱不掉,只是说了“很难“两字”,不过这其中的分量,东方皓南是懂的。
  “凌平扬,他是个狠角色。“东方皓南恨恨的说了这一句。他心中是很担心,毕竟从今天林妃的表现便可以看出,当年皇后的事情肯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凌平扬的医术和毒术,要查出事实轻而易举。
  “你,有什么看法?”忽而转向了宁语,想她问道。
  宁语慌乱的抬头,说道:“妾身,妾身只是一介女流,不敢妄加评论。”
  东方皓南笑了,只是这笑容中包含的太多,宁语说这话他是不相信的。她虽然看着很是唯唯诺诺,但是内心却不一定是这样。看人,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告诉他,她并不简单,故而东方皓南才这么问。
  “你并不简单,你应该理解本王说的是什么。”
  “妾身,不懂。”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东方皓南一眼后,宁语又垂下了头。
  “不懂?那你为何能嫁过来?不要告诉本王是由于青薏的脸受伤了,你怕本王震怒,迁怒于将军府。”东方皓南喝了一杯酒,直直的盯着她,这让宁语的心中非常忐忑,不敢说话,毕竟怎么说都是错的。
  “青薏脸上的伤,相信你知道凶手是谁。本王说的,可对?”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意思都很明确了。
  宁语用余光瞥着东方皓南,见他仍然只是淡淡的饮着酒,看不出想什么。只是,他的话,像是意有所指,宁语再也支撑不住内心的恐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请王爷恕罪。妾身只是一时误入歧途,这才酿成打错。妾身恳请王爷不要告诉姐姐,否则,否则……”
  宁语说不下去了,她泪眼朦胧,她内心是恐惧的。纵然现在二人都是南王侧妃,但是地位终究还是有些差别的。
  慕容青薏可是将军府的嫡女,蒙皇帝赐婚,名正言顺。而自己,只不过是代嫁不成,由慕容清雪尽力促成的,天壤之别。且慕容青薏身后有父亲和表哥撑腰,纵然容貌被毁也不会有什么关系,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小就是庶女,母亲也不受父亲待见。若是真的在王府受了委屈,或是与慕容青薏起了冲突,受害的还是自己。
  女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虽然慕容青薏尚不知情,还把自己当作恩人,但是一旦让她知道自己就是毁她容貌的人,恐怕都能对自己食肉饮血了。
  想到她那自小就善妒的心理,宁语的心中还是有些怕的。
  “你起来吧。”东方皓南抬了手,似乎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王爷,您原谅我了?”宁语战战兢兢的起身,一脸难以置信。
  “你们之间使用的伎俩与本王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不谈原谅不原谅。知道吗,你比你姐姐聪明。”他的这句话让宁语不知道如何作答,这究竟是夸自己还是讽刺自己。
  “坐吧。明日,将会很不平静。”他说出了这句话,眼中有种深邃的光。他已经派了剑雨出去,但是却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或者会欲盖弥彰。
  宁语坐下,只是还是有些拘束,见剑雨不在身旁,便问道:“剑雨不在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东方皓南猛然抬眼,宁语自觉失言,连忙请罪:“妾身失言,不该多说,请王爷不要怪罪!”
  东方皓南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抬起头问道:“你可知,剑雨去了那里?”
  宁语脸上微红,不知道是答还是不答。
  见她面上尴尬,东方皓南说道:“你直说无妨,本王只是听听你的看法。”
  宁语沉思,还是不敢说,她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敢妄加揣测。她虽然心仪东方皓南,但是他的脾性她还是早有耳闻的。一个不小心,可就不是小事了。
  不过,迎着他那迷离的目光,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恕妾身直言,剑雨应该去做一件事了,这件事,应该就是今日引起轩然大波的那宗七年前旧案。不知道说的可对?”
  东方皓南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神采,他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竟然也如此聪慧。便又追加了一句:“那你可知剑雨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真的是难倒了宁语,她还真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是,看东方皓南如此期许的看着自己,便又认真的想了想。
  忽然,抬起头,似乎觉得不可能,便又垂下了头。
  东方皓南分明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亮光,但是她头垂了下去,看来还是不自信。不知道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不相信他的手段。
  便笑了,说道:“本王既然问你,你就但说无妨,不用有什么顾虑。我相信,你猜的出来。”
  既然他这样说,宁语便大起胆子来:“剑雨,是不是去了后陵?”
  宁语说了这句话便看着东方皓南的眼睛,他的眼神冷漠,又是深不见底,宁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妾身如果言语有所冒犯,万望王爷不要怪罪。”
  她心中确实忐忑,只是,末了,东方皓南笑了。
  他喝了一杯酒,踱步出去,又拿出了剑舞了起来。霎时间,柳花飞舞,身影灵动,宁语看得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矛盾初现
  “王妃,王妃,您别过去,王爷说了不经传唤,所有人都不能过去。  ”远处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女声,这个声音宁语不熟悉,但是透过树影她却是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与她一样,身穿一袭红色的喜服,身态婀娜,皎白的面容在月色的映衬下很是清丽,只是走得近些了,还是看得到上面的那道疤痕。
  正是慕容青薏。
  她走得越来越快,后面的丫鬟也跑得很快,可以看出她心中的忐忑,毕竟脸上的恐惧将心理全都表现了出来。眼见慕容青薏距离舞剑的东方皓南越来越近,丫鬟忽然快跑了一步,抢先跪倒在慕容青薏面前。
  她抱着慕容青薏的腿,不让她往前走。
  “你让开!敢阻拦我?”本就苍白的脸上现了怒意,冷漠。丫鬟不由得垂下头。只是这口中还是喃喃的说道:“王妃,请不要为难灵茵,如果您过去了,王爷会生气的。”
  她虽是低着头,但是身子却在颤抖,不知道是怕慕容青薏还是怕东方皓南。
  这句话让慕容青薏有些触动,但是她忽然见到了他旁边的宁语。
  月下佳人,遗世独立。树影斑驳,人影如玉。不禁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那为什么她可以在王爷身边,而本王妃却不可以?”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或者是从心底的不屑,慕容青薏忽然心中有些酸楚。
  她虽是向着灵茵说话,但是却又感觉在问自己。
  她不服气,宁语虽说是救了自己,但是联想一下,却将她自己也送上了南王妃的位子,居然与自己平起平坐。回味过来的慕容青薏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灵茵回头,也见到了宁语,心中也是纳闷。不过,王爷的心事岂是她一个丫鬟猜得到的,便又垂下头。
  慕容青薏推开她,迈着款款碎步往东方皓南的身边走了过去。
  显然,东方皓南并没有注意她,只是在自顾自的舞剑。
  “姐姐!”宁语很识大体的福了福身子,向慕容青薏行了礼,她很恭敬,按理说同为侧妃,是不必这样的。只是,或许是一贯如此,或是是心中有些内疚。
  慕容青薏的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毕竟,在灵茵面前,更在东方皓南面前,就像是奠定了自己在南王府的地位,心中也是有些安慰。
  便也雍容的伸手假装扶她:“妹妹快请起,我们一样的身份,不用如此客气。”
  宁语便随着她的手起了身,微笑着看着她。
  “夜已深,王爷怎么还在舞剑?”慕容青薏问着宁语,但是眼睛分明在看着东方皓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身姿俊逸的东方皓南,她的眼睛中竟然有了云睿的身影。
  可是一想到了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心中又痛了。仔细想想,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自己如此这般,又是作践谁呢?心中不由得苦笑。
  “谁让你来的?”一个冰冷的男声将慕容青薏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猛地一抬头,看到了一脸冰霜的东方皓南。
  她连忙行礼:“青薏见过王爷。”
  她恭敬的行礼,不一会腿便有些酸痛,可是东方皓南没有让她起身,她便只能保持行礼的姿势。
  直到东方皓南擦好了剑,这才让她起身,此时慕容青薏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身子不稳,正好向东方皓南的方向倒去。
  她脸上羞红,以为能倒在他的怀中,却没想到他径直往书房走去,好在灵茵扶住了她,这才免遭摔倒。
  她猛地甩掉了灵茵的手,跟着东方皓南往书房跑去。
  忽然感觉胸口一闷,像是中了一掌,慕容青薏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解望着前面那个清瘦的身影,口中喃喃的说道:“王爷,您……?”
  “难道你的侍女没有告诉你,本王的地方是不能随便进的吗?”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她的心上。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宁语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一点事。
  一种怨毒的目光升腾在心中,显示在眼神中,只是,并没有人在意。
  “是,王爷!”最终,她挤出了这三个字。
  东方皓南此时却向着宁语说道:“你们同为侧妃,以后不用向她行礼。”
  宁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的看着表情已经极近愤怒的慕容青薏,却什么也没说,跟着东方皓南进去了,留下了那一身红衣、黯然失神的女子。
  然后第二日,南王府都知道了,新婚之夜王爷陪着宁语王妃,而青薏王妃独守空房。人言可畏,尤其是对于慕容青薏这孤高自傲的人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自小就一直高人一等,同时还是西陵国数一数二的才女,如今刚一新婚,便受到了冷落,心中百感交集,竟然想想都想哭。
  正在伤心之时,却听心妍说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慕容青薏又想到了昨日宁语受宠的情景,不觉得冷笑一声。此时,慕容宁语已经进门了。她容光焕,娇俏之态如同春日之花。
  “二小姐!”心妍恭敬的行了礼。要说之前在将军府,她是嫡女身边的贴身丫鬟,慕容宁语作为不受宠的庶女,与自己说话也要有些客气。如今,嫁到了王府后,自己却要恭敬的向她行礼,心中总是有些不平衡。
  慕容青薏却挥手打了她一巴掌,这一耳光打蒙了心妍,也让宁语一头雾水。
  心妍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哭着问道:“小姐,心妍做错了什么,让小姐如此生气?”
  她脸上忐忑,却也想不到究竟是那一句话触怒了慕容青薏。
  慕容青薏青葱似的手指闲适的摆弄着手中的丝帕,不阴不阳的说着:“打你,是你不分尊卑。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南王府,你以为是在将军府,还一口一个二小姐,记着,要叫王妃。”
  心妍点头,哭着说:“是,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
  宁语忙说道:“姐姐,你我本是姐妹,这称呼有什么要紧。心妍并不是有意的,还请姐姐能绕过她一次。”
  慕容青薏并不抬头,依旧是缓缓的说着:“妹妹,你不知道。这心妍以前一向是知书达理的,因而在这么多的丫鬟中,我自然也是最喜欢她的。只是,怎么到了南王府,她就开始放肆起来了。王妃不叫王妃,叫二小姐。这南王府哪比将军府,人多眼杂,要是被人抓住了错处,捅到了王爷那里,莫说是我都保不了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