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霍锦笙,人人脸上都露出惊异的表情。
唯独霍老爷子听到霍锦笙中刀,担心之余,眉眼间多了一丝欣慰之色。
“妈,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霍锦笙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人搬到台面上来说。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为你操心,你看看你自己这幅样子,为了一只狗弄成这样,这要是粱箫回来,你还不得没命?总之,我把狗丢了,也是为你好。”
瞒着他把可可抓走,还心安理得的说是为他好。
霍锦笙的怒火再一次狂飙上升。
孟廷芳见气氛越来越紧张,此时正是见缝插针的好时机,阴阳怪调的对老爷子说道:“爸,我听人家说,认干爹,干妈会对于爹、干妈自己亲生的子女不利,大嫂这还没认唐医生呢,锦笙就中刀了,这要是日后唐医生入了霍家的门,锦笙的生命安全令人堪忧啊。”
霍老爷子一听,面色忧虑。
邱晚珍气得反驳,“孟廷芳,你这是子虚乌有。”
“大嫂,我说的是事实,真没想到大嫂你这么狠心,为了一个外姓人,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不顾。”
“孟廷芳!”
要不是大家都在这,邱晚珍真想扇她一嘴巴。
孟廷芳得意的挑眉笑。
霍老爷子天天被这两个儿媳妇吵得头疼,每次他一发火,两人消停一会又继续吵,年轻的时候雷厉风行,现在年纪大了,实在没精力和她们置气,对霍锦笙说:“锦笙,这件事是你们大房的事情,爷爷让你做主,至于二房,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就少参合,都给我滚到房里去闭门思过。”
“爸。”
霍老爷子懒得理会,自己做个甩手掌柜,上楼乐得清闲。
老爷子走了,霍天?和孟廷芳留着也没意思,气呼呼的上楼了。
客厅只剩下一家三口和唐梦瑶。
霍锦笙的火气早已按捺不住,愤怒的道:“妈,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可可呢?”
邱晚珍表情僵硬,面对他的愤怒,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
“好,不说是吧?你不告诉我可可的下落,你也休想认唐梦瑶做干女儿。”霍锦笙冷酷的威胁。
从他嘴里冒出自己的名字,唐梦瑶意外又惊喜。
这么说,只要告诉他可可的下落,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霍家人?
唐梦瑶仿佛看到了希望。
邱晚珍自然也想到这一点,放慢语速,小心讨好的说:“锦笙,我也不清楚,那些人是专门抓狗的,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们把狗抓去哪里了。”
怎么逼问都认不出个所以然来,霍锦笙没工夫和她耗下去,极速往外冲。
上车,开车,转弯和速度一气呵成,霍锦笙迅速离开了老宅。
一路上,霍锦笙的心都紧紧提着。
自从订婚宴后,他再也没有去打扰粱箫,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插入到方梓隽和她之间。
唯一的选择,是放手。
可可于他而言不止是一只狗,它的存在,是他和粱箫之间唯一的牵系。
现在,连这唯一的牵系,都要离他而去。
他一定要找到它。
霍锦笙目光坚决,沿着山上盘旋的弯路,快速下山。
陈炼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找到可可了,并且发了一个定位过来。
霍锦笙心里一喜,不敢放松,快速朝着定位的方向开去。
迈巴赫停在一家狗肉火锅店门口。
霍锦笙下车,看到门店上几个巨大的红字,一双眼猩红无比……
第063章 等我走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一连几天,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起了狂风暴雨。
窗户被风吹得不停摇摆,梁箫看了一眼熟睡的悄悄,怕惊醒她,起来去关窗。
病房里安静下来。
梁箫想到明天一早悄悄醒来需要热水,到时候又要排队,反正现在也没事,准备提着水壶出去打水。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房间突兀的响起。
梁箫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悄悄,还好她睡得很熟没有惊醒她。
低头看到来电显示,屏幕上闪烁的两个字让她五指紧紧相握。
是陈练打来的。
意味着,这个电话和霍锦笙有关。
这些天她一直待在医院里,他也没有再来纠缠,想到周叔将她交代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等做了这件事以后,她就可以无牵无挂的带着悄悄离开东城,去过平静的声音,这个节骨眼,她不想有任何事情打破她的计划。
梁箫直接挂了电话。
提着水壶准备出去,几秒钟后,铃声再一次响起来。
她继续挂。
手机又响了。
无论她挂了多少次,陈练总是锲而不舍的打过来,悄悄已经因为手机铃声翻了好几个身,梁箫担心会吵醒悄悄,干脆将手机关机。
从开水房打完一瓶热水回来,看看柜子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了,明天悄悄出院,她现在必须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刚睡不久,走廊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陈练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脸焦急的表情。
粱箫揉了揉稀松的睡眼,从手臂上抬起头来,奇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陈助理,你怎么来了?”没接他的电话,他突然跑过来,或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夫人。霍总出事了。”陈练着急的说。
梁箫秀眉一皱,心想霍锦笙这样强势霸道的男人能出什么事,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没动,拒绝道:“抱歉,我还要照顾悄悄,走不开。”
她的冷淡让陈练更加着急,“夫人,霍总连续两天高烧不退,现在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请你一定要随我一起去看看他。”
听到他发高烧,梁箫心里一紧。关心的话到嘴边,生生咽下去,冷淡的语气,“他发烧带他去医院好了,我又不是医生,找我有什么用?”正好唐梦瑶是医生,找她最合适,不过这句话她只在心里嘀咕。
“夫人,您对霍总就真的这么绝情吗?霍总这都是为了你才发高烧的,我要是能送他去医院又何必来找您。”
“为我?”她好久没见他了,八杆子打不着,关她什么事?
“夫人,您应该还记得可可吧,前两天太太把可可扔了,霍总找到可可的时候,可可已经……”陈炼停顿了一下,不忍说下去。
“可可怎么了?”粱箫心里紧紧一揪,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宠物,这五年她心里也惦记着可可,不知道霍锦笙有没有好好照顾它。
陈炼悲伤的说:“可可是在火锅店找到的,那些狗贩子把可可卖给了餐馆,霍总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来,霍总一气之下把那一锅汤砸在了客人的身上,对方喊了几十个人过来,我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人偷袭。那个酒瓶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霍总的头上,我劝他去医院他也不去,一个人??的把可可的尸体埋起来,当时下了大雨,他也不让我撑伞,我知道他心里很难过,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可可,等回去的时候,霍总就开始发高烧,已经两天高烧不退,我劝他去医院他也不听,再这么烧下去,霍总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梁箫听得心惊肉跳。脸色煞白。
虽然她和可可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心里还是有感情的,现在它死了,还是以那么残忍的方式,光是听着就觉得胃里难受。
更让她难受的,是霍锦笙发高烧。
已经两天了,再这么烧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陈助理,麻烦你帮我照顾悄悄。”
陈炼表情一松,将钥匙交给粱箫,粱箫紧紧握着钥匙,飞快的离开医院。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已经凌晨了,医院的露天停车场一辆计程车都没有,粱箫顾不得那么多,冒雨冲向医院外面,到大马路上打车。
坐在车内,粱箫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能飞到他身边去。
“师傅,麻烦您快点。”
她催了好几次,越是着急,越是堵车,加上雨势太大,司机根本开不快,一个小时后才到。
上了电梯,粱箫浑身湿哒哒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身体一直在发抖。
电梯终于开了,她慌忙急忙的冲出去,拿出钥匙开门。
屋内?漆漆一片。
“霍锦笙。”
她摸?在房里呼喊,习惯性的走去开灯,屋内瞬间亮堂,她又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这套复式套房一共有两层,共有十几个房间,也不知道霍锦笙在哪个房间里,她一个一个的找,把底层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霍锦笙。
她又跑到楼上去,习惯性的向右,推开了她们曾经的新房。
几乎是一瞬间,粱箫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
一成不变的装修和摆设,如五年前一样循规蹈矩,干干净净的展现在她眼前。
她看到粉红色的毛绒地毯,干净舒适的四件套整齐的摆在双人床上,墙上是她最喜欢的壁画,甚至是梳妆台上倒着放置的一支口红,位置都和五年前的一模一样。
这里,太过熟悉,熟悉得她以为自己从未离开过。
因为担心霍锦笙,她无暇去想这间房为何会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关上门又开始找别的房间。
“霍锦笙,霍锦笙……”
推开一间又一间房。粱箫终于在一间客房里找到他了。
粱箫焦急的跑过去,霍锦笙静静的躺在床上,全身烧得皮肤都呈现出红色。
“霍锦笙,你醒醒。”
无论她怎么呼唤,霍锦笙一点反应都没有,粱箫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手似乎被络铁烫伤了一样缩回来。
他的身上好烫,发这么高的烧,粱箫担心极了,赶紧跑出去找药箱。
她记得以前霍锦笙有头痛的毛病,家里会准备药箱,普通的伤风感冒药都备着,她直接冲到目的地。找到药箱翻开一看,里面备了很多药,快速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退烧药,看看日期,也是最新的,赶紧把药拿出来,片刻不停的去接了一杯温水端到楼上去。
“霍锦笙,醒醒。”她试图把霍锦笙叫醒,至少劝他把药吃了。
霍锦笙一直昏迷不醒,粱箫无计可施,将胶囊拧开,把里面的药粉倒在勺子里,用水调和了一下,递到他嘴边。
他的嘴唇紧紧闭着,勺子里的药刚倒进去,药水便顺着唇角划出来。
她赶紧用纸巾擦干净,反复试了几次,霍锦笙都紧咬着牙关,药水根本就进不去。
粱箫急坏了,他高烧不退,又不吃药,再拖下去就出人命了。
情急之下,粱箫突然将勺子里的药递到嘴边,一口吞入。
低头,轻轻的覆上他的唇。
嘴里的药,被她一点一点送入。
粱箫一边喂药,心里一边跳个不停。
要是霍锦笙此时醒过来,看到自己这么给他喂药,估计又会对她一番讽刺吧。
只有他生病了,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吻着他的唇,哪怕只是给他喂药,至少他不会抗拒她。
粱箫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颤抖,湿漉漉的头发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水,将霍锦笙的胸前都打湿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凉意还是药效的作用,霍锦笙渐渐有了一丝意识,狭长的眸子轻轻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让他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看到一个影子,正温柔的亲吻他的唇。
他用力的想看清那个人是谁,眼皮吃力的根本睁不开,只有嘴唇上的温热清晰的占据着他所有的意识,如梦中一样美好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在做一场美丽的梦。
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也不要醒。
一双手臂,紧紧拥着梦中的人,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粱箫还在喂药,突然被霍锦笙抱住翻身,嘴巴张开差点尖叫。霍锦笙的唇准确的吞没了她的声音。
粱箫用力挣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上一次他狠狠的在办公室要了她的教训历历在目,他的占有,不过是为了羞辱她,即使他现在意识不清,她也不允许自己再犯贱。
“霍锦笙,不要这样,我是粱箫,不是你的唐梦瑶,放开我。”她抗拒又躲避。
即使是意识不清,霍锦笙的力量同样惊人。
她越反抗,他的占有欲越强大。
哪怕这仅仅只是一个梦,他也不允许她逃避。
真实与虚幻的交错,让他近乎疯狂……
事后。
霍锦笙满足的再次沉睡过去。
粱箫被他紧紧圈在怀里,背后的胸膛紧紧相贴,她的心却心痛不已。
以前,她们同床共枕的时候,霍锦笙从来都不会从身后抱住她,她总是一个人??的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的,小心的将这份爱恋深埋进心里。
她在梦里期盼过无数次的相拥而眠,如今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实现了。
她并不感到幸福,只有心酸。
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唐梦瑶,所以才会这么抱她。
他只会这么抱唐梦瑶入睡吧。
抬头,粱箫??的注视着他的下巴。即使是睡着了,霍锦笙那张近乎完美的脸依旧充满了吸引力,让她无法转移目光。
她伸手,指腹小心的划过他的下巴,落在他的唇上。
这里,他刚才亲吻过她,温柔缱绻。
向上,在他高挺的鼻梁轻轻移动。
他的眼睛,眉毛……
每一个地方,她都舍不得错过。
“霍锦笙,或许这将是我用一生去怀念的美好时刻,等我走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粱箫心里泛着淡淡的苦涩,他那么恨她,他又怎么会记得她?
快天亮了,要是被霍锦笙看到自己趁他生病与他发生关,系,免不了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她现在必须得走,
她轻轻的拉开他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
庆幸的是,霍锦笙的高烧已经退了,现在只是陷入了沉睡。
她放了心,捡起地上的衣服离开了房间。
刚开门,门口两个说说笑笑的人期待的看向这边。
一瞬间,三个人的表情都惊住了。
站在门口的,一个是粱箫的前婆婆邱晚珍。一个是唐梦瑶。
看到她们两个在一起,粱箫并不意外。
她还没有嫁给霍锦笙的时候,唐梦瑶和邱晚珍的关系就非常亲密,两个人俨然一对母女,现在因为霍锦笙的关系,她们两的关系更好了。
邱晚珍看到粱箫的时候,整张脸都流露出厌恶之色。
因为可可的事,邱晚珍和霍锦笙闹得很不愉快,她不会怪罪自己的儿子,自然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粱箫身上。
而唐梦瑶,心思更为敏感,她看到粱箫脖子上的痕迹,这一大早的她出现在这里,身上还留下那么多暧,昧的红痕,不用猜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个贱人还是爬上了锦笙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