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倒是有些好奇了，“怎么了，许叔这幅模样？”
许巍翻了个白眼，“这群崽子，把道具给换了！那卡片，又换成了东北乱炖，妈的，上次没吃够啊！还吃一遍！方圆百里，能炖的都给顿了！素泽那只萨摩耶怎么活的好好的啊！啊！”
“A国吃狗肉是犯法的，再说SuYi很可爱的，许叔宽量点就好了。”江南只能在心里笑了笑，从早上拍到上午，结果任务又是“东北乱炖”，里面三个演技派，惊讶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做的像，就连SuYi也是……许巍气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妈的，还是沈浪这崽子出的主意！剧本都给换了！”说到这儿，许巍更气了！“江南，你快回来管管他们吧，我是半点经验都没有，擦，全被这群崽子玩儿了，更可气的是，你找的那群摄像，喝汤喝得比谁都爽快！”许巍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口不择言。
“你要是再不过来，我该没脸见乔总了，昨天晚上，他们几个还去祸害剪辑了，素泽他把我剪进去了……”许巍满脸沧桑……
“呃……”素泽是挺厉害的，这都行！
“你快回来吧……”许巍继续呻吟着。
“许叔，哪有这么严重，明天我要去东北那边，陆荞拍广告，我跟一下。”江南面带微笑。
我在这儿受苦受累，你却要去东北拍广告！许巍“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唉，算了，行了，告诉你下进度，沈浪的五分钟访谈已经拍摄好了，一会儿给你发过去。过不了几天《白衣卿相》就要杀青了，《桃李天下》我想给沈浪个男二号。”说完这句，许巍还是很沧桑。
“沈哥能来，求之不得，那人已经找好了，过两天，带给许导过目。”江南笑着说。
人已经找好了，真快……许巍稍楞，又很快反应过来，“嗯，你找的，我也放心，陆荞怎么样了？”
“改变是一天天的，许叔见过就知道了。”江南还是笑着说的。陆荞其实变化很大，自己说有什么意思，还是要许巍亲自看过才知道。
“嗯，陆荞倒是很努力，行了，不说了，”许巍微微回头看了下，“沈浪就在我旁边，有什么话要说吗？”
“嗯？不用了吧，许叔也早些休息吧。”江南抿唇笑了笑，关了聊天窗口，偏头，质问，“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楚豫终于把文件处理完了，剩下几天不重要的直接交给张宇就好，现在心情还不错，“看你和沈浪聊天。”
“……”
“不是还有访谈吗？一起看！”楚豫手点了点那不安分的跳动窗口。
“……”沈浪和楚豫似乎有亲戚关系，看看就看看吧。
黑色的背景，沈浪坐在圆凳上，脚踩在环状的脚蹬子上，清爽的头发没做什么发型，脊背挺得很直，很有气质。眼睛比平时多了些寡淡，江南突然想起来沈浪沈浪还有许多伤，这种坐法是最难受的，不愧是沈浪。“应该把陆荞叫来，沈浪是她男神。”江南顺嘴提了一句。
“嗯，”楚豫发了一个单鼻音，突然问道，“你的？”
“我的？”江南有些惊讶，“男神么？”前世把宁远当成神，现在是没有了，“没有啊。”
楚豫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最好没有。”自己不是吗……
两人继续看视频，别看是许巍安排的采访，但是问题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画面上只有一个话筒，画外音道，“沈哥，这几天你微博上疯狂掉粉，又疯狂涨粉，沈哥可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
沈浪摸摸鼻子，额头好像是渗出了层细汗，打了光，看不太清，“大概是有粉丝说我不敬业吧，不过，我也挺好奇的，我一有好好拍戏，二没有用替身，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这么说，重申一次，《白衣卿相》所有的戏份全是我亲自上的，再说了，我师傅就在这儿，我也不敢怎么着啊！”最后，沈浪开了句玩笑。
画外音也笑了，又问，“那许导平时对沈哥管教很严吧。”
沈浪笑了，似乎许巍就在一旁，他看了看，“为师为父，师傅对我的教导很好。”
这个问题很快就过去了，画外音又问，“那突然多了这么多黑粉，沈哥可会……”声音有些为难。
“不会，”沈浪大大方方地说，这次，把眼睛看向了镜头，眼睛里聚焦了一道闪亮的光，“曾经有人说过，有粉就有黑，这大概是阴阳调和吧。”
五分钟结束，楚豫脸黑了，“这句话是你说的？”
“呃……似乎是我说的，这本来就是真理啊，你看陆荞刚开始的时候被粉丝黑成啥样！现在少了新闻曝光，也就好了。”江南跟着楚豫讲道理。
把人按在怀里，楚豫吻了上去，吻必，楚豫把人抱到床上去，手伸过去，被江南不自量力地伸手挡住，满脸惊恐，“你不是说了吗？”
楚豫沉声，眸光暗哑，“嗯，会知轻重的。”
……
清晨，整理好，一如既往，只装了个小包，那个包已经被陆荞她们成为叮当猫小包了，陆荞从墙边窜出来，咳了两声，“这都几点了，呃，你是怎么了？”
江南理理头发，摇头，神色不太自然，“没事儿，走吧。”
“呃，楚公子是不是在里面，不等吗？”陆荞又开始触碰雷点。
唰的一个小眼刀，陆荞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哈，我们现在先走，那张哥呢？”
“在渝州会和，走吧。”
以前行李都是有人整理的，现在，楚豫摸着发青的下巴，任命地收拾起行李来，又到卫生间找了找镜子，找出那天的消炎药膏，自己抹了抹，“嘶……”楚豫抽了口凉气，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还好没打到别处……
飞机上没什么信号，江南在一旁看书，手指时不时翻了几页，书页里的书签从书缝里掉出来，尾端拴着流苏，纯白色的，甚是好看，楚豫恍然记起，小时活动课里老师讲得叶脉书签，书上的效果图似乎和这个差不多吧，江南看书看得认真，书签掉了也没发现，楚豫拾起，然后，夹到了会议笔记里面。过了一会儿，江南还是没有发现，楚豫从记录本里撕了一张纸，纸边撕的有些难看，楚豫又不死心地继续撕，好像应该撕成正方形对吧，折了一下，撕开，又是极其工整的锯齿状，楚豫脸一黑，又折了一个正方形，撕开，仍是锯齿状！如果能有特效的话，估计能从他脸上看到几滴汗。
江南终于发现这边的动静了，书看到了后半部分，随手就要找书签，白色的流苏从楚豫黑色的本子里耷拉下来，超显眼，楚豫定制的西装上还有好多碎纸屑，手上是小的可怜的一块纸，重点是看不出什么形状。
江南拿了张长纸条，夹在书里，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眼神往远方飘，“你这是干什么呢？”
楚豫用拇指抵住额头，声音超冷，“你送了我书签，自然要换回去一个，嗯……那个”心“怎么叠？”
什么时候有说送，那个是楚豫自己拿的吧。
陆荞坐在两人的旁边，和他们隔了条过道，那种感觉，身边经过的空姐全部以光速消失，所有的座位包括她自己全部变成灰色，江南和楚豫变得鲜活，陆荞默默地把头转到另一边，白云更加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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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糖~下章预告：到了渝州，开始拍摄，顺便发糖~
☆、第二十章 心形折纸
楚豫笨手笨脚的，江南都不想说他了，别的座上有人在小憩，江南尽量压低声音，然而楚豫实在是无可救药，“……这样，再这样，呃，懂吗？”手慢动作地翻飞，似乎还是没看清……
楚豫额角渗出几滴汗，眼神稍显阴鸷，沉声说，“再来一遍！”
陆荞更不可直视了。
“……”江南叹了口气，从会议本上又撕下了一张纸，极其整齐的撕边，楚豫撕的根本不够看，撕完正方形，极快地折成心形，白纸黑道，她竟然这么可笑地教了楚豫这么半天的折纸！“看清了？”江南在楚豫眼前晃了晃，见楚豫点头，然后快速地放在他手里，“现在，这是你折的了，咱们别祸害纸了，要不然一会儿空姐过来多麻烦啊！”
楚豫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他做的，意义达到了就行，不必重视形式，但是，他连这点东西都做不好！不能忍！
空姐果然过来了，正装，甜笑，长腿，走过来一扭一扭的，双眼写满了“猎艳”两个字，头等舱，坐的人非富即贵，很多小姐妹都是这样那样走的，她原本不愿意的，但是，这个男人她很感兴趣。“先生？需要帮忙吗？”空姐张头望了望，眼含挑逗。
江南头顶飘过三个字，又是她！目光太暴露，挑逗的意味太明显，差评。楚豫还在和纸较劲，江南看见吐槽两句也就够了，这个人过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哪个关节响了，楚豫下意识地看是不是没按耐住手劲儿，但是，不是自己，江南握着拳头，对着窗子看书，眼睛还不着痕迹地往这边飘……
“！”吃醋了！
这么大的男生拿着纸折着玩儿，在她眼里既阳光又可爱（注意这几个词），要是当她的男朋友父母肯定二话不说就点头了，不拿钻戒，就是拿着这些折纸，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嫁给他，空姐的眼睛有些狂热，嘴里喃喃着，往前又近了一步，“先生……”
楚豫想试试的，但是江南会伸爪子的，下巴上的青色可引以为戒，挥手让碍眼的人退下，也不管人走没，挨到江南身边，脸挨着脸笑着问，“怎么了？不愿意？吃醋了！”又把那心拿过来，在唇上印上了一吻，塞到江南手里，“好好拿着，下次折个好的给你。”
“全是铅，你也不怕中毒！”江南把楚豫脸推到一边，她不是矫情的人，前世没有半点美好回忆，现在，她和楚豫不过才是确定关系，自然不想看见他到处拈花惹草，收下心，淡淡地点头，“嗯，一起收垃圾？”
小酒窝跳了起来，两人蹲下来把碎纸屑捡了，放在随身的垃圾袋里，绕过呆愣的空姐，手牵手一起去洗手了。
空姐：“……”她甚至连两人孩子的小名都起好了……
渝城是晴天，阳光极烈，烤在人身上暖融融的，风有些大，能把帽子给吹飞了，被楚豫的人带到一家酒店，江南才明白，或许过些时候，楚豫这个b市掌舵者的名号就该换了。
“这是早些年父亲开的，收益不如以前了，但是还能勉强维持下去，等广告忙完，咱们去拜访一下咱爸妈。”楚豫握住江南的手，一路领了过去。
“嗯，建筑很有渝州的风格！”建筑风格很大气，格局开阔，门面敞亮。
“想住床还是炕，这里都有，这家的乱炖很正宗。”拉着行李往里面领，一边解释着周边的装饰。
“怎么回事？为什么想起在渝州开家酒店？”和南方不一样，北方的居民有很大的土地意识，大概也不喜欢外来人。
“沈央喜欢看雪，嫌b市的雪不够味儿，爸就带她过来看，”楚豫笑了笑，虽然被沈央从小坑到大，但是还是怀着一颗敬畏的心的。
原来如此，那郭煌……
楚豫接着说道，眼睛里有些憧憬又有些神情，“郭煌是我自己的产业，原本就想像他们一样，你想去哪儿，郭煌就开到哪儿。”
陆荞默默地把头转到一边儿。
他们是下午四点到渝州的，还是和上次一样，江南把剧本给了陆荞，明天什么时候下雪什么拍摄。
陆荞接过，自己选了床，炕她记得睡过两次，硬的很，根本不舒服，还不如睡床呢！
陆荞走了，江南直接提议，“炕吧，来渝州怎么可能不睡炕？”
“嗯，”正和他意，后面的人抱了一摞子文件夹，看楚豫看过来的眼神，江南直接拒绝，“别给我了……我看着头疼！晚上吃乱炖吧，别的你还想吃什么？”
楚豫认命地去看文件了，炕上角落里垛着老高的棉被，角落里有小木桌子，只有烧水才能热的暖气有炕的屋子没有空调，江南直接去烧水了，又在大锅里烧了一锅水，应该能让炕暖起来吧。
电脑能上网，江南直接给许巍发了封邮件，大概意思是沈浪的访谈很不错，最后应该很有效果，最后了，粉丝应该去探班了吧。
天气越来越冷，平常的工作日大家还有工作，不工作的人还有课，不上课的时候很少，就连大学某些高校双休日也是有课的，再说，花着火车票或是飞机票，从大老远处坐到横国，这段旅行值不值得，想要探班的人很少，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还不是一个地方的。这是许巍发愁的地方。几千万的粉丝不是没有真爱粉，只是这个时候选的，太不是时候。
发了两分钟，许巍就给她来电话了。
“江南，你现在在哪儿？”里面还在拍摄，许巍腾出时间出去给江南拨了个电话。
“渝州，陆荞接了C—的广告，拍摄地点在渝州。”江南实话实说。
“这么好的资源她要是不红就太说不过去了！”许巍语气颇为羡慕，“粉丝组织不起来，过些时候就是各大高校的考试复习周了，贴吧里问了，根本没多少人要来。”说是气愤倒是说不上，失望也说不上，来不来都是粉丝的自由，只是问的都是贴吧群元老级的粉丝，心寒倒是有一点。
“唉……”江南像是一个树洞，这几天许巍心里多少有些烦躁，那几个人不听话，好在拍摄期间笑点爆棚，不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前，沈浪都是靠在电视剧电影里面刷脸在观众心里留下印象，现在，多了话题量，但是，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访谈放上去效果怎么样，沈浪是个优秀的孩子，不能毁在我手里……”
江南心里也不太好受，明星吃的是青春饭，二三四十岁正是事业的巅峰期，沈浪处在瓶颈之中，现在需要转型，不然，他就算有再好的作品，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不过，她看网上的评论，自从上次《美食家》播出之后，关于沈浪还有许巍的负面评论就越来越少，观众又不是傻子，谁好谁坏自然能看得出来，许巍到底在愁什么呢？
许巍在愁自己徒弟的媳妇，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认定徒弟媳妇已经被人给叼走了，那人还是只大尾巴狼。
“许叔还是放宽心吧，近年关了，谁都忙，也就演员没日没夜的工作，粉丝探班没办法的话我再想想，沈哥也放宽心，现在，有话题是好事。”江南安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