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个宫门侍卫一脸懵懂的自昏迷中醒来问对方:“刚才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有人过来捂住了我的脸,紧接着便昏倒了过去?”
对方:“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进去看一眼!”
这两名侍卫自然是不敢硬闯寝殿的,便在殿门外拍门问询:“娘娘!娘娘可在寝殿内?”
里边并没有回应,两名侍卫再次加大声音喊了起来:“娘娘!娘娘可安好?再不回应微臣就要进去查看了?”
此时叶传宗正带着小安子端了一盘烤鹿肉走了进来,见这两人在寝殿门口拍门,喊了声:“你们两个做什么大呼小叫的!”
两名侍卫一脸担忧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叶传宗大惊,一把推开两名侍卫去推寝殿的门,却发现被人从里边插上了,叶传宗大喊了一声:“月儿!”
里边没有回应,叶传宗便抬腿一脚就将寝殿的门踢了开来,当看到属于自己的龙床之上一男一女相拥昏睡的情景之时,叶传宗一把便把挂在墙上的斩魂剑抽了出来,大吼一声一剑便指向了昏睡男子的咽喉,或许是感受到剑气的冰寒,男子本能的同样大吼一声自一跃而起,并且做好了反击的姿势:“是谁!”
当的男子和叶传宗四目相对,男子的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模样和仍在昏睡的花辰月,惊得一下自跳到地上跪地磕头:“陛下!陛下!微臣不知是什么情况!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微臣是遭了人的陷害!”
叶传宗气得将剑尖紧紧抵在施玉的咽喉之上,浑身颤抖着道:“朕把你当兄弟,即便外边那么多人传言你曾觊觎朕的皇后,朕依然选择信你,你不是要去永禄宫跟兰儿说说话么?怎么会在朕的永福宫跟朕的皇后躺在一起!又是谁敢陷害朕的皇后、朕的兄弟!你说!说啊!”
施玉的脖子已经被锋利的剑尖划破了皮肤,一滴滴刺目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了出来,施玉晃了晃仍然有些昏沉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陛下!刚刚微臣确实是在永禄宫,是兰贵妃给臣喝了杯叫茉莉香的花茶,喝完之后臣便没了知觉,后来的事臣便不知道了!”
叶传宗怒吼道:“小安子,你去给朕把兰贵妃叫过来!”
片刻后,施兰便一脸惊诧的走了进来,见到眼前的场景也不免啊的大叫一声,问道:“哥哥,你居然真的作下了此事?!”
叶传宗一愣:“施玉和皇后之事你知道?!”
施兰:“哥哥刚才确实是在臣妾宫中喝茶,正喝着,哥哥突然情绪激动的说他念了皇后好久,想要去永福宫找皇后一叙,臣妾便说陛下不在宫中,哥哥去甚是不便,怕遭人非议,哥哥却说有几句话正是陛下不在才方便说,说完便出了宫,臣妾很是担心,便也借口要和皇后一起等烤肉去了永福宫,其实是担心哥哥做出什么越礼之事好从中劝阻,奇怪的是臣妾并未在永福宫看见哥哥,便以为哥哥只是说了句过激的话,之后便去金兰广场找陛下了,臣妾和皇后等了一会儿烤肉,见烤肉依然没来,便想回宫取些点心一起带过来再继续等,没想到刚回宫取点心的当口耽误了一会儿,回来后就发生了这种事,臣妾……臣妾不知道哥哥之前出宫去了哪里,直到看到眼前的景象才……才确认哥哥竟然真的如此大胆的做下了此事!既然哥哥能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兰儿便将实情说出!绝不包庇!”
两人对话间,一直似在噩梦中的花辰月终于恢复了意识,坐起身来也不免啊的一声尖叫拉起被子捂住了身体,看了一眼房里跪在地上的施玉、手持长剑一脸阴寒的指着施玉的叶传宗,以及一脸惊慌的施兰,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懵了:“陛下?施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传宗咬牙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真不知?”
花辰月:“臣妾不知,刚才正和兰儿妹妹一起在偏殿喝茶等烤肉,兰儿妹妹好象突然要给臣妾看什么锦帕,臣妾便突然闻到锦帕上传来的一股甜香之气,紧接着便觉得脑袋发沉想要睡觉,一觉醒来就看到现在的场景了……”
描述完这件事,花辰月突然脑子里轰的一声,好象一切全都明白了,马上便道:“陛下!臣妾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兰贵妃!一定是她先在永禄宫中迷倒了施郎中,然后又来到永福宫用带了的锦帕迷倒了臣妾,接下来便找人将臣妾和施郎中放到了!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不能让奸人得逞!”
施兰:“陛下!不是皇后所说的那样,臣妾只知哥哥确实说要来找皇后,至于哥哥如何跟皇后躺在了一起,其中的过程细节,臣妾不知,还请陛下替臣妾做主!”
叶传宗一下就晕了,不知道眼前这几个和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之中到底该信哪一个,叶传宗看了眼那两个后宫门的侍卫:“你们是怎么发现不正常前来检查的?”
侍卫:“微臣正在守宫门之时,有一队十人的巡逻队突然走了过来,微臣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要传达,刚要问一声却被人用迷帕捂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后宫门守卫,只是身子是歪斜着靠在门上的,便知有人动了手脚,所以才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想要进后殿查看,接下来的情况陛下都看到了……”
叶传宗:“粉蝶!奶妈!你们当时都在哪里?”
粉蝶哆哆索索的走了进来:“兰贵妃进来落了座之后奴婢便进来取茶,兰贵妃和就在说话,等奴婢端了茶出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趴倒在桌上了,兰贵妃说是困顿了想睡会儿,是奴婢和兰贵妃一起将送回寝殿的,之后兰贵妃便回去了,粉蝶也到外边忙别的了,陛下来之时粉蝶是在前殿打扫……”
第一百八十一章陛下可真的相信臣妾不贞?
叶传宗:“紫鸢和青婷那两个宫女哪里去了!也不在宫里吗?”
粉蝶:“她们两人……去尚衣房取给小皇子做的衣服了,还未回来。”
叶传宗:“小德子……还有小德子去了哪里?”
粉蝶:“去尚医房帮取补药了……”
此时,花辰月早已明白过来,此事又是遭了施兰的道,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又出了意外,施兰竟然这么着急的把自己往死里整,花辰月不免在心里暗自悔恨自己不够心狠,也不够歹毒,竟然让这贱人再次钻了空子,归根结底还是没料到这贱人居然心狠到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舍得牺牲!
花辰月一脸清明的看向叶传宗:“陛下可真的相信臣妾不贞?”
叶传宗冷着脸不说话,却抖着手将剑尖再次往前推了一下,施玉动也不敢动,一脸决绝的说道:“陛下若真的认为微臣做了不该做之事,一剑了解了微臣便是!臣不再做辩解!”
叶传宗把目光看向施兰,施兰:“陛下!臣妾也未料到哥哥真的会做出这种事,还请……还请陛下看在哥哥自小伴在陛下身边饶了哥哥这次吧!”
施玉咬牙道:“兰儿……未想到我们施家会出你这么歹毒的女人,为了自己争夺后位的私心,竟然不惜用毒计陷害自己的亲生哥哥!我和父亲,还有施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和妹妹!你不配做我们施家的人!”
施兰哭道:“哥哥,兰儿知道你一直心中倾慕,兰儿也未想到你会这么做,还把事情全赖在兰儿的身上,兰儿……兰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施兰作势要往旁边的墙上去撞,叶传宗怒吼道:“够了!都给朕闭嘴!来人,先将施玉打入宫中大牢等候处置!兰贵妃你暂且回永禄宫,未经朕的允许不准出宫,也不准他人探看!”
转眼间,寝殿就只剩下了花辰月和叶传宗,叶传宗将手里的斩魂剑一下丢到地上,无力的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座,冷冷的道:“月儿……你心中真的有施玉?”
花辰月:“陛下,臣妾心中有谁难道你真的不知?”
叶传宗:“朕以为自己知道,现在想想,或许是不知道,这宫中守卫重重,施玉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无故躺到属于朕和你的床上?”
花辰月:“臣妾刚才已经说了,如果有人刻意施计陷害,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别忘记数月前水清风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臣妾从宫中掳走?”
叶传宗:“你不说朕不想提,你一说朕也想重提此事,朕一直是强压着心里对于你被掳到水泽国皇宫一事的芥蒂,朕其实……也怀疑那水清风对你做过什么,只是心里一直选择了相信你的为人,没想到今和施玉竟然给了朕这么震撼的一幕,这叫朕心里如何再选择无视?”
花辰月:“臣妾心怀坦荡,自认未做过任何对不起陛下之事,若陛下宁愿相信他人也不相信臣妾,臣妾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叶传宗:“朕现在谁也不信,兰贵妃说的话是真是假朕也会好好想想的。”
这时,突然从外间传来一声婴儿的哭闹声,花辰月才意识到叶一飞和刘妈是在外间,叶一飞睡着了很正常,怎么刘妈也会睡过去没了动静?花辰月披了件衣服从床上跳下来到了外间,却见刘妈正揉着额头皱着眉咕哝着:“头好晕,怎么就睡着了……哦哦,小皇子乖,是不是饿了?皇……,您这是?”
花辰月:“没事,刚才你是不是也觉得头晕,突然就睡了过去?”
刘妈:“是……奴婢该死,没有照看好小皇子……”
花辰月:“不是你的错……”
叶传宗走过来:“刘妈,把小皇子带到永寿宫,你便在永寿宫住些日子吧。”
刘妈:“啊?住在永寿宫,那……”
叶传宗:“不用多问。”
刘妈慌慌张张收拾了几件叶一飞的衣服,之后抱着叶一飞一脸不解的去了永寿宫,花辰月:“你这是要把我打入冷宫了?”
叶传宗:“你先在宫里冷静一下吧,朕也要好好查查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确实不是你的错,朕也不会冤枉你。”
花辰月:“施兰要夺皇后之位,这件事已经谋划良久,后宫许多人私下里都知道,陛下真的不知?”
叶传宗:“哪个后宫女子不觊觎皇后之位?没有确切的证据又如何证明施兰实施过什么具体手段?如果只是心里想想,却并未实施具体的伤害,就凭此要定罪恐怕也无人信服。”
花辰月:“臣妾无话可说,但愿陛下能是日查出事情原委,将恶人绳之于法,还臣妾一个清白!”
叶传宗:“朕会的。”
说完,叶传宗就要往外走,花辰月:“你真的狠心要把小皇子从臣妾的身边带走?”
叶传宗:“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恐怕只能这样,若事情真像朕所看到的这样,小皇子也不适合再在你的膝下成长。”
花辰月:“好好好……”
看着叶传宗高大的身影决绝的离去,花辰月心如死灰,万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出施兰竟然如此恶毒,竟然舍弃自己的亲哥施下这条毒计,或许自己看看宫斗剧也就罢了,还真不是善于争斗的料,千辛万苦穿越过来,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么?
叶传宗大踏步离开永福宫,片刻后来到了永寿宫,温太后正看着抱着小皇子的刘妈发愣,见叶传宗怒气冲冲的进来,问道:“宗儿,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发生了什么事?你把皇孙抱到哀家这里做什么?”
叶传宗铁青着脸:“母后,朕说件事给你听,但你一定要挺住,不要过于激动。”
温太后:“母后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你说便是。”
叶传宗:“刚刚朕在寝殿亲眼撞见……”
叶传宗大致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温太后暴怒道:“什么!皇后竟做出如此勾当,这对狗男女!当初这两人自水泽国回来便颇多传言,未料到施玉这淫贼竟敢真的染指我金兰国的皇后!你还愣什么?现在就给哀家起草废后诏书!”
叶传宗:“母后!母后莫过于急躁,此事里边颇多疑点,即便要处置也要等朕调查清楚再做决定,以免误伤了无辜之人!”
温太后:“你都捉奸在床了,谁还是无辜之人?哀家看这里边的无辜之人便是兰贵妃了,兰儿为了帮皇帝你肃清后宫、维护名誉不惜举报自己的亲哥哥,这样的节操问天下谁又能比?现下恰巧,废了花辰月立兰儿为后正合适!”
叶传宗:“母后,朕觉得您对皇后有偏见,以皇后的说法这一切却是施兰的计谋,倘若真的如此岂不是颠倒了黑白?”
温太后:“皇帝你可真是被那花辰月迷了心窍,施兰一个文弱女子如此谋划如此缜密的计谋?又如何能调动宫里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出这种事?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别忘记她爹施丞相还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叶传宗:“母后,此事且交由朕来调查吧,小皇子这些日子就先麻烦您帮忙照看了。”
说完,叶传宗便想出去,温太后:“慢着!既然花辰月能和施玉有染,或许跟那水清风也不清不白过,你所称的小皇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骨肉,现在正巧也没外人,且骗一下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吧!”
说完,温太后倒了杯清水在杯子里,冷眼看着在刘妈怀里熟睡的叶一飞,伸手便从头上拔下根金簪来,叶传宗:“母后!孩子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