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满心怒火的等待水清风一派胡言的说完:“你、你真的在密信里这么写的?”
水清风:“朕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朕的安排怎么样,当了我水泽国的护国大将军,再跟朕一起吞并了金兰国,便让你顶替叶传宗的位置做这金兰国之主!到时候你跟花辰月便是名正言顺,至于你让她当王后,还是又看上别的女人便由你自己做主了。”
施玉一咬牙,怒吼道:“水清风!你这个卑鄙小人!”
说完,奋力挣扎着站起身跳起来就往叶传宗的身上撞了过去,水清风轻轻一闪躲在了桌案后,施玉一下便将这桌案撞得四分五裂,守在外边的吴人敌马上问了句:“陛下,可用卑职进去处理?”
此时,被绳子捆了手脚的施玉也因用力过猛而栽倒在了地上,水清风冲外边淡淡说了声:“不用,他爬不起来了。”
施玉粗重的喘息着骂道:“等我出去会向陛下说明一切,陛下不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的!”
水清风:“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出去么?想想我说的话,这可是你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野心和梦想,得到自己做梦都想要的一切,和守着一个可能连叶传宗也不再相信的情义,哪个更实际?”
施玉大吼一声:“滚——”
水清风收起折扇:“没事,朕不着急,你慢慢想,吴人敌,你们进来!”
吴人敌带着几个亲卫走了进来:“陛下审完了?”
水清风:“嗯,把他关在这里好好看管,千万不要让人跑了,否则你的人头就别要了!”
吴人敌:“卑职明白!”
水清风:“行了,朕回宫了,别太为难他,朕还惜他一身功夫和才干,要他做好护国大将军。”
吴人敌:“遵旨!”
第二日一早,叶传宗刚刚洗漱完毕从寝殿出来,便听侍卫来报,说是有水泽国来的密探送来一封密信,已在永福宫外候着,叶传宗马上便让侍卫把密探带了进来,按过密探手里的那封密信,叶传宗一边打开一边随口问道:“施将军可还好?”
密探:“施将军能够顺利的将密信传出,应该一切还好,陛下勿多担心,陛下……这个……”
密探从怀里掏出一件叶传宗十分熟悉的物件来,那是一枚火红莹润的玉佩,正是花辰月自称不知道放在哪里找不到了的那枚神山玉凤佩!叶传宗一把抓过玉凤佩,激动道:“这块凤佩怎么会在你手里?是施玉亲手交给你的吗?”
密探:“不是,是一个身着便装、自称是施将军自宫里派来的线人出宫找到小的,和那封密信一起亲手交到小的手里的。”
看着手里的密信和玉凤佩,叶传宗一脸的疑惑,此时天色才刚刚发白,院内光线不佳,小安子便将殿前廊檐下的一盏灯笼摘下提了过来帮叶传宗照亮,叶传宗摊平字条仔细观看,刚看了几行便双眼圆瞪呼吸急促起来,一旁提灯的小安子吓了一跳,忙小声问道:“陛下没事吧?”
叶传宗没开口,捏着字条的手激烈的抖动着,一把将小安子手里的灯笼罩子揭开,欲将手里的字条烧掉,刚将纸条放在火焰之上却突然又把手撤了回来,拍灭纸条上的火焰,发现只是烧掉了一个角,上边的字迹还完整可见,于是一咬牙把密信和玉凤佩放到了袖筒里,冲小安子道:“去上早朝!”
说完,叶传宗大踏步的往金兰殿方向走去,小安子快速的随手将刚刚准备好的金币袋子塞到密探的手里也跟了过去,密探接过钱袋起身向外边跑去,两人都不知道叶传宗自那封密信上看到了什么,还有那枚凤佩竟从水泽国失而复得,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今日早朝,众臣便发现叶传宗至始自终都面色阴沉,听到有大臣上奏某处矿山开采时出现事故导致五名矿工死亡,而当地官员不仅多报了死亡人数,还将朝廷拨下去的安慰银吞了大半之时,叶传宗憋了一早上的怒气终于全面爆发,将手里的奏折往地上一摔,怒发冲冠的冲殿下大吼道:“杀杀杀!给朕杀了这狗官!”
吓得正在奏事的官员身子一抖,竟不敢继续再说下去,殿前的文武百官也吓得纷纷低下了头,不敢抬眼去看叶传宗登基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火的真颜,见无人再奏,叶传宗起身一甩袖子高喝了声:“退朝!”
因为御书房就在永寿宫的后方,自从叶开林驾崩以后诺大的永寿宫便冷冷清清的剩下了温太后一人,若说以后叶传宗经常会跑到永寿宫蹭饭的话,现在每天下了早朝叶传宗就是主动的到永寿宫陪温太后一起用早膳了,多少能陪温太后说几句话,让她的心里暖一些。
今天下了早朝,叶传宗面沉似水的来到永寿宫前,尽力的平复了下自己满腹的怒火进了殿门,此时宫女们也陆陆续续的进来把早膳拿了进来,叶传宗看了一下守在殿里的太监和宫女,低低说了声:“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和太后安静的用个膳。”
众人纷纷退去,温太后看叶传宗脸上有些不快,便问道:“宗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有人奏了什么事惹你不快?”
叶传宗心里愁肠百转、心思郁结,有一种强烈的将今天一早看到的那封密信告诉温太后的冲动,但想了下还是忍了下来,只说了句:“嗯,有地方官虚报矿难人数、私扣安抚银。”
温太后叹了口气:“唉,总有这些害群之马,当严惩才是。”
叶传宗:“嗯,朕已经下令将其处死了。”
温太后:“月儿……有消息了吗?”
第一百五十章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听到温太后问出这句话,叶传宗的心里咯噔一声,一直隐忍良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母后……月儿她……”
温太后见叶传宗欲言又止、一幅纠结的样子,以为是花辰月出了什么事,于是再次追问:“宗儿!月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母后,别让母后担心,母后承受得住!”
叶传宗突然流出两行热泪来,颤抖着双手将袖筒里的密信和玉凤佩拿出来递到了温太后的手里,温太后把东西接过去,看着手里的玉凤佩,疑惑道:“这是月儿那块玉凤佩,怎会跟密信在一起?”
叶传宗:“母后……您先看看密信吧。”
温太后快速的看完密信,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的轻呼道:“这这这……这上边写的都是真的?月儿和那水清风竟然早就有染?现在又被指给了施玉做护国将军夫人?施玉叛国了?”
叶传宗起身扶住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温太后:“母后不要激动,朕认为这是水清风有意编造出来扰乱朕的心思的,您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温太后:“那这玉凤佩是从水泽国而来的可是当真?”
叶传宗点了点头:“嗯,月儿被掳走之前这枚玉凤佩就已经不见了,朕问过几次,月儿含糊的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找不到了,看来确实是到了水清风的手里。”
温太后怒道:“如此说来,月儿跟那水清风确实是有关联的!枉哀家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她居然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现下又怀着身孕跑到水清国,谁知道她腹中怀的是不是那水清风的种!”
叶传宗:“母后息怒,这件事尚不能太早下决定,如若是水清风故意想要陷害月儿、挑拨月儿和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那岂不是遂了他的阴谋?朕看一切还是要等见到月儿当面对质方能还原真相。”
温太后:“那施玉一事又怎么说?是你派他到水泽国皇宫刺探消息的?他真的会叛国投敌、去做水清国的护国大将军?”
叶传宗:“以朕对施玉的了解,他不会的……”
温太后:“那施玉对月儿一直心有所想之事可是真的?”
叶传宗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月儿天姿绝色又才华出众,更何况又是天女下界,天下男子哪个对她没有觊觎之心,不过是多数人都没资格想、也不敢想罢了……施玉对月儿的心思朕早就知道,但他却未对月儿做过任何出阁之事,朕相信他。”
温太后:“人心难测,如果有足够的利益和诱惑在面前,谁又能经得起考验……母后也不糊涂,这封密信里写的事情疑点重重,宗儿你自是不必全信,但母后觉得此事重大,还是要从长计忆好好谋划一番才是,万不可上了水清风的当。”
叶传宗:“母后放心,朕会好好想想的,不会贸然行事。”
温太后:“那便好,先用早膳吧。”
话刚说完,便听殿外有人隐约有说话声传了过来,温太后抬头冲殿门口说了声:“是谁在殿外喧哗?”
守宫太监回道:“回太后,是妍嫔娘娘,说是要向太后和陛下请安。”
温太后:“让她进来吧。”
赵美妍款款的走了进来,向温太后和叶传宗施了礼之后站在一边,突然瞥见温太后的桌上放着那块惹眼的玉凤佩,温太后看见赵美妍的眼睛一亮,也看向玉凤佩,便意外到刚刚光顾着跟叶传宗说事情了,忘记把这块玉凤佩收起来了,赵美妍马上便惊讶的开口问道:“咦,这不是皇后的玉凤佩么,怎地放在这里了?”
温太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花辰月失踪这件事除了自己和皇帝之外,宫里便只有几个亲信的侍卫和永福宫的人知道,无论花辰月被掳到水泽国一事是被动还是自愿,都不便再外传让她人知道了,见温太后闭口不言,赵美妍又转向叶传宗:“陛下,皇后身子可好些了?什么时候能出来走走呢,臣妾可是想念她了。”
叶传宗冷冷的说了句:“朕和母后还在用早膳,安也请完了,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赵美妍讨了个无趣,只好讪讪的道:“哦……那妍儿先行告退了。”
出了永寿宫,赵美妍匆匆的来到了永禄宫,施兰刚用完早膳坐下喝茶,见赵美妍快步走了进来,便问道:“妍儿妹妹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
赵美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几个宫女,宫女识趣的走了出去,赵美妍这才低声道:“我刚从永寿宫请安回来,姐姐猜我在永寿宫看到什么了?”
施兰:“你不会是看到久未露面的了吧?”
赵美妍:“那倒没有,可是我看到花辰月的玉凤佩了!就摆在太后面前的桌子上!”
施兰一皱眉:“玉凤佩?怎么会在太后宫里?我好象记得之前皇后还经常出来走动的时候就有些日子没戴这玉凤佩了,有一次我去她宫里送点心还随口问了一句,她是说换衣服放在哪个箱子或衣柜里一时找不到便没戴,我当时还诧异了下,如此贵重的身份象征她竟然能找不到了,看来应该是丢了,现在被人找到送到了太后或是陛下手里。”
赵美妍:“还是姐姐心思缜密,分析得有道理,会是谁捡到了,又是在哪里捡到的呢?”
施兰:“这恐怕只有问花辰月是在哪里丢的了,谢谢妍妹妹告诉我如此重要的消息。”
赵美妍:“姐姐客气了,我父亲日后还要仰仗着施丞相在朝中关照着,大家都不是外人,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施兰一笑:“妹妹放心,令尊的事我已经叫人跟父亲提过了。”
赵美妍:“对了姐姐,妹妹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开口。”
施兰:“妹妹尽管说,只要姐姐能帮上的会尽量帮。”
赵美妍:“我有个表弟,今年方满十八岁,没什么文采,却是行武出身有一身功夫,只是人玩劣了些,我姑父前些日子托人给我传信儿,说是看能不能让我那表弟进入施郎中的皇城禁卫军中谋个差事,你知道的,御林军他是不够格的……”
施兰:“这些日子家兄不在京中,待他回来我会跟他提一下。”
赵美妍:“施郎中身担皇城守卫要职怎会不在京中?”
施兰:“听父亲说是被陛下派到外地处理什么事务了,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具体去了哪里未知,什么时候回来也未知,父亲又不好当着陛下的面去问,前几天还托人向我打听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想来是陛下私下派遣,未与任何人提过,我却也不知。”
赵美妍:“陛下一向信任施郎中,应该是派他去执行重要的秘密任务,兰姐姐,你说会不会和皇后的事有关?”
施兰:“这件事妍儿妹妹就不要胡乱联想了,既然是秘密任务,即便是家兄也是不会透露给我的,我们且盯着宫中有无变动便是。”
赵美妍:“是,对了,兰姐姐昨晚说有些恶心想吐,今早好些了吗?”
施兰:“起床的时候又干呕了几次,早膳也没吃下什么东西,刚刚已经传了医师,应该快到了。”
赵美妍:“姐姐,妍儿记得前些日子陛下在你宫中宿了一夜,现在想起来也快有一个月了吧?你这月月事来了没有?”
施兰:“你这么一说我了想起来了,月事应该十多天前就来了,好象没来,这阵子净忙些乱七八糟的事,竟把这茬儿给忘了。”
赵美妍:“哎呀兰姐姐,妍儿可要恭喜你了,很可能你是有了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