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驾到束手就寝——顾南西
时间:2017-11-08 16:28:30

  小灰猛地一拉缰绳,已经来不及了,背后发女人哇的一声,吐在他背上。
  “!”小灰真特么想把这个女人一掌拍飞!
  后来,他还是用身上所有的银子,还有那匹马,换了一辆马车,那个人类女人就病恹恹地躺在里面。
  他看她可怜,撕了一半鱼干给她当午饭。
  凌织虚弱地问:“小灰将士,有没有别的干粮?”
  他已经懒得纠正她小灰和灰猫的区别了,十分没好气地说:“这是我在嵘靖能买到的最好的鱼干。”
  凌织捂住嘴:“腥。”
  然后,跑到马车下面,又吐了好久好久。
  小灰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人和妖王大人一样嫌弃鱼!
  吐完,凌织又喊他:“小灰将士。”
  小灰将士灰头土脸地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她,他发誓,以后修炼成了大妖,一定要找个好养活又爱吃鱼的母妖过活,千万不能找这个人类女子这样娇气还要伺候的!
  一天了,他们还没走出嵘靖的边境,夜里,小灰特地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破庙歇息,然后做梦都能到有人喊她小灰将士。
  “小灰将士。”
  “小灰将士。”
  “小灰将士。”
  有人在拉他的衣服,他醒过来,原来没有做梦,真的是那个人类又在喊他:“你又怎么了?”
  凌织咳了几声,面色潮红:“我许是病了,能给我请个大夫吗?”
  这荒山野岭,哪里有大夫!
  “没有大夫。”
  “小灰将士。”她有气无力的。
  他是真不想管这个人类的死活了,可是又怕妖王大人怪罪,还是把女人背到了马车了,跑了一夜,又回到了起点,还在嵘靖城里,用自己的剑,换了几袋牛肉干粮。
  忆及此处,小灰坚决:“喵!”人类太麻烦,他要娶一只跟他一样爱吃鱼干好养活的猫。
  且说,国师大人坐着钦南王府那招摇过市的马车,方到宫门,便忽然停下了。
  “怎了?”
  紫湘道:“太子与太子妃的坐辇在前头,四马驾车,狭路相对。”
  萧景姒掀开车帘,她侧躺着,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淡淡睨了一眼马车外,那四马其驱的轿辇,越发近了,笑道:“东宫可好大的架子。”
  太子妃腹中,可是凤家第一位皇孙,自然金贵,是以,太子妃免了戴罪之身,东宫也不似之前那般无权无势。
  “主子,我们如何?”
  “抓紧缰绳,扶稳了。”
  紫湘将缰绳勒在手上:“主子,你想?”
  萧景姒将杯中茶水饮尽,道:“撞上去。”
  话落,她轻轻一掷,手里精致的瓷杯飞出,正中马腹。
  “嘶——”
  一声马啸,东宫的轿子被甩出去了几米,震了好几下才稳住。
  驾马的宫人大喝:“大胆!东宫的轿辇也敢冲撞,不想活了!”
  帘卷冬风,隐隐能看见轿中光景,那还欲发作的宫人这才瞧清对面轿子里坐的是何人,神色顿时变了,下了马车参拜:“老、老奴见过国师大人。”
  这时,太子妃萧扶辰亦掀帘而出:“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萧景姒便道:“马儿受了惊吓,是本国师失礼了。”
  凤傅礼沉沉嗓音从轿中传来:“你一句马儿受了惊吓,本宫便能不追究了?”
  “悉听尊便。”她懒懒地躺回软座里,放下车帘,道,“紫湘,回星月殿。”
  奢华的马车,便缓缓慢行,宫门里外守卫的御林军,跪了两侧,恭迎国师回宫。
  凤傅礼紧握拳头,满脸阴鸷。
  “殿下,稍安勿躁,她嚣张不了多时了。”
  龙藤花已失,帝君大限将至,萧扶辰预言道,年初,帝病危,平广王携帝令诏书,传位储君,太子摄政。
  这日子,算算,也不多时了。
  凤傅礼盯着远去的轿子,许久,才收回视线:“回太子府。”
  回了星月殿,紫湘问道:“主子,可是有蹊跷?”
  萧景姒凝神,片刻:“萧扶辰的肚子,是假的,这母凭子贵的戏码,确实有些拙劣了。”
  想来也是,被撞了马车,那反应,也太淡定,紫湘道:“属下立刻去查。”
  萧景姒却摇头:“国舅府的苏神医出手,怎么可能查得到蛛丝马迹,何况皇帝早便想让太子得势,这皇孙也是个不错的由头。”
  可不是,这天家第一个皇孙,简直是免死金牌。
  “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她笑笑,“看东宫这般垂死挣扎,日子倒也不无聊了。”
  紫湘点头,死太痛快了不好,北仓茅山有种狼类,喜好吃老鼠,抓了回来也是咬了松,松了咬,等那老鼠反复地死去活来,到最后,就会自己往狼嘴里跑,因为,生不如死……
  东宫,就是一窝老鼠。
  萧景姒刚踏进殿中,云离便从偏殿跑来,满头大汗。
  “七小姐,您终于回来了!”云离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萧景姒带了古昔与紫湘去嵘靖,便将不会武的云离从文国公府接来宫中照看杏花,这嵘靖一趟,也足足一月了。
  萧景姒问云离:“怎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宫里哪里有人敢欺负星月殿的人,云离红着眼摇头:“没有谁欺负云离,是杏花,”浓浓的哭腔,云离吸了吸鼻子,“杏花不见了。”
  萧景姒墨染的眸色,有些许变了:“是何时不见了?”
  云离哭得一抽一抽的,愧疚得不得了:“从七小姐您走那日之后,云离便在没有见过杏花,宫里宫外都寻遍了,仍是没有半点消息,云离知晓七小姐是在嵘靖带兵,也不敢写信去叨扰七小姐,便去国公府找江姨娘帮忙寻,可是,可是还是找不到杏花。”
  萧景姒眉头,越蹙越紧。
  云离越说越伤心欲绝:“七小姐,是云离不好,没有照看好杏花,杏花它、它,”云离哭出声,“它可能已经被人宰了。”
  “喵!”
  ------题外话------
  二更晚上九点半
  另,杏花与阿娆,古昔与凤容璃的小福利,晚上放正版群!
  群号,置顶评论,盗版勿扰!
  本站访问地址http://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
  ☆、第九十六章:赐婚楚彧
  云离越说越伤心欲绝:“七小姐,是云离不好,没有照看好杏花,杏花它、它,”云离哭出声,“它可能已经被人宰了。”
  “喵!”
  瞬间,一片寂静,云离睁大了眼,泪珠子还挂着。
  紫湘噗嗤一声,笑不可支。
  “喵!”杏花从屋檐上跳下来,撒腿朝萧景姒跑去。
  云离擦擦眼泪,用力揉了揉,睁大眼看,是的,是杏花,她没看花眼,只有杏花才有这等盛世美颜。
  “喵~”杏花跑到萧景姒跟前,欢喜地摆动身子。
  萧景姒蹲下:“杏花。”
  它扑到她怀里,舔她的脸,开心得直叫唤。
  萧景姒把杏花抱在怀里:“这些天跑去哪了?”她刮它的鼻子,佯装怒斥,“下次不准吓云离。”
  “喵~”杏花拱来拱去。
  “小姐……”云离觉得委屈,还有些莫名其妙,又想哭了。
  萧景姒拍拍云离小姑娘的肩:“无事,杏花调皮,许是在外头野。”
  谁家的猫儿会在外面野上一个月,只有杏花,是被七小姐给惯坏了……云离好委屈,她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月,
  “喵~”它不野,而且很听话。
  怀里的小东西温顺得不得了,萧景姒揉了揉它软乎乎肚子,将杏花举高高,认认真真地打量:“好像轻了些。”
  “喵~”它是相思害的!
  萧景姒心疼坏了:“是不是饿着了?”吩咐道,“云离,去传膳。”
  “是。”
  萧景姒又道:“让厨房炖两条鱼。”
  “我晓得。”七小姐爱吃鱼,觉得鱼是大补的良品。
  萧景姒抱着杏花,往寝殿走,杏花在她怀里拱来拱去,蹭着萧景姒胸前,软绵绵的~
  “喵~”
  萧景姒摸了摸杏花的身子:“冷?”
  “喵~”我热。
  杏花又埋头,钻进她怀里,继续蹭,好软好舒服呀。
  萧景姒取来榻上的薄被:“紫湘,去烧些银丝碳来。”
  杏花从被子里钻出来,用爪子去扒萧景姒的手:“喵~喵~”阿娆,我热,我热!
  紫湘刚走到门口,永延殿里的方公公便来了。
  “紫湘姑娘,圣上有请国师大人。”
  紫湘又折回殿中,片刻,里面传来国师大人的嗓音:“我方才回宫,请方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更衣洗漱一番。”
  “国师大人请便,老奴在外头侯着。”
  半晌功夫,萧景姒拾掇了一番,换上了宫装锦衣,殿外,下着冰子,天气极寒。这冬月已过,便是凉都最冷的时候。
  杏花从榻上爬下来,走到萧景姒跟前,挠了挠她曳地的宫装裙摆。
  “喵。”
  萧景姒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外头下了冰,很冷,不带你去。”
  杏花眨巴着眼,讨好地用脑袋蹭萧景姒的手:“喵。”
  “乖。”萧景姒哄它,用脸蹭了蹭它,掀开被子,把杏花放上去,“你得留下来,给我暖榻。”
  阿娆走后,杏花便幻成了人形,裹着被子懒懒地趴在床上,有点闷闷不乐。
  窗外,吱吱吱的响,静了一小会儿,又吱吱吱的响。
  楚彧眉头一拧,用力一挥袖,窗开了:“你这只折耳兔子,吵够了没有。”
  折耳兔子揉了揉被窗户打到的脑袋:“世子爷。”
  “何事?”
  世子爷看起来郁郁寡欢,很易暴易躁的样子,菁华尽量不惹到他:“王爷让属下来传话。”
  楚彧兴致缺缺。
  该说的,菁华还是要说:“王爷说,正经人家的公子爷,不能外宿女子住处。”
  楚彧哼了一声:“迂腐。”他理所当然,“不和阿娆睡,我会失眠。”反正在嵘靖就一起困觉了。
  嗜睡的世子爷,竟然会失眠,而且,今儿个看起来心情不悦。菁华就为其排忧解惑:“世子爷,您还愁什么?”都睡到国师大人的榻上了。
  楚彧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可奈何,埋怨说:“阿娆她好宠杏花。”
  所以?菁华不觉有什么。
  楚彧控诉:“她最宠的居然不是我。”
  这种时候!每当世子爷跟杏花计较的时候,菁华就为难了,他想了想:“杏花就是世子爷你。”
  楚彧瞪他:“那不一样。”
  菁华无言以对,他说杏花不是世子爷时,被训,说杏花就是世子爷,也被驳。以后这种话题,他还是缄默好了!
  然后,菁华就一句话都不说。
  楚彧还不耐烦:“你走,别烦我,我好忧愁。”
  菁华咬牙:“告退!”
  冰凌砸着屋檐,悉悉索索,风卷帘帐,这天,越发冷了,永延殿外守卫的宫人们,搓搓手,冻得有些僵硬,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
  “见过国师大人。”
  宫人跪了一路,皆俯首,恭恭敬敬。
  女子清凌凌的嗓音,极其好听:“天寒地冻,都去屋里吧。”
  几十个宫人犹豫了片刻,便起身谢恩,退下了。
  方公公看了一眼,便也不言,宫里这些奴才,各个都是有眼力见的,这大凉谁做主都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殿外,方公公道了句:“皇上,国师大人来了。”
  寝殿里头,传来阵阵咳嗽,还有年迈苍老的声音:“进来。”
  萧景姒进了殿中,扑面而来的药味有些刺鼻,她微微蹙了眉头,一月不见,顺帝已然瘦骨嶙峋,两鬓全白,眼窝深陷,连眉毛也花白。
  人之将死,孤家寡人,好生凄凉。
  顺帝撑着身子坐起来:“你如今见了朕,连礼都不行了。”
  萧景姒微微欠身:“臣不敢。”
  “不敢?”顺帝冷笑,浑浊发黄的眼睃向女子,“私自调兵嵘靖,祸引两国之乱,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敢做?!”
  萧景姒想了想,便回:“臣,不敢弑君。”
  “你——”顺帝瞠目,一口气堵在胸腹,上不来,也咽不下去。
  不敢弑君?不,她不是不敢,只是时候未到,她啊,是在威胁一国之君,是在玩火。
  “你入朝为官,步步为营,到底目的何在?”顺帝盯着女子毫无波澜的眸,铮铮逼问,“你想要朕凤家的江山?”
  萧景姒沉默,不否认,也不承认。
  顺帝咄咄逼人:“还是他楚彧想要?”
  她笑:“若是如此,大凉早便改朝换姓了,皇上你也早便是黄土白骨了。”
  顺帝怒吼:“你放肆!”
  她放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萧景姒淡然自若着。
  “萧景姒,”顺帝咬牙,恨不得剜了眼前女子,恨意滔天,“别以为朕不敢摘了你的脑袋?”
  改朝换代,黄土白骨,这个女子,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她言出必行,张扬肆意,却不是无端狂妄,也正因如此,正因她无所不能,他更容不得她。
  她淡漠的眼,平缓清澈的嗓音:“是,皇上你不敢。”
  顺帝哑口无言,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不敢动她,也动不了她,不知道她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大能耐,这把利刃,就像架在他咽喉的武器,动不得一下,一动,天下乱。
  “臣既身为国师,臣便再送陛下一句预言。”萧景姒顿了片刻,她字字清晰,“养虎成患,已腹背受敌,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虎,说的是她自己。
  “你威胁朕?”
  她摇头:“不,臣在谏言。”她不疾不徐的口吻,似是游说,却那般不慌不乱,胸有成竹般,“这凤家的江山我并无兴趣,但若皇上容不得臣插手朝政,容不得钦南王府功高盖主,容不得臣与楚世子择贤而立,那臣也不介意给大凉换换姓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