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步月浅妆
时间:2017-11-10 16:18:21

  商玦皱眉,“孤只怕她出了意外。”
  商玦语声变沉,王庆当即点头听令,可他又是一愣,“今夜的宫宴乃是为了殿下和诸位燕国臣属准备的,殿下这话的意思是……”
  “孤就不进去了,你速速去问来!”
  商玦转身看了看黑漆漆的苍穹,阴沉了一日的天气这时候露出些微端倪,苍穹之上无星无月不说,风势也渐大了起来,看样子很快就会有一场风雨落下来!
  握着拂尘的手一紧,王庆的神色也有两分紧张起来,“如果是公主府的人这样说的话,那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殿下是否先进殿去等着?老奴这就去问问王后身边的人。”
  王庆眉心一跳,“这,这不可能啊,王后的斋戒是宫宴开始之前才完的……”
  商玦浅吸口气,语声沉定之中少见的有些发紧,“孤小半个时辰之前去过公主府,公主府的人说她得了王后的宣召进宫了,孤还以为她早已经到了。”
  见他这表情,王庆也是眉头紧皱,“殿下,这……”
  王庆迟疑的一句话好似巨石落在商玦心间,他还算从容的表情瞬时沉凝起来。
  王后斋戒……不曾宣召任何人入宫。
  商玦看着王庆,目光前所未有的暗沉,王庆一愣,眼底满是迷茫的摇了摇头,“据老奴所知王后今日不曾宣召任何人入宫,因为今日是王后斋戒之日。”
  “今日王后可有宣召夕夕入宫?”
  商玦已经来了,那比他还提早进宫的朝夕呢?!
  华灯璀璨,映照的昭阳殿内恍若白昼,燕国和蜀国的官员列席而坐,所有的公子公主也作陪在场,蜀王凤钦和段锦衣华服盛装等在主位之上,满场的热闹只缺了两个人。(..)
第042章 雨夜无踪
  除非……除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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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却觉得,他家主子似乎真的开始生气了……
  除非什么?商玦的话被雨势盖过云柘不曾听到。
  这话似乎是安抚宽慰,可商玦却竟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是谁啊,她有一整个墨阁,那里可是能养出最好杀手的地方,追踪和逃脱对她而言并不陌生,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能真的不留一点痕迹的将她带走呢……除非……”
  云柘得令当即上了马车,子荨却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看着那马车影子消失,她只得辗转的朝公主府走去,马车上,云柘低沉道,“主子,还有别的消息没送回来。”
  子荨越说心中越是心酸,马车里面的商玦静了静,“我们先走。”
  商玦打断子荨的话,淡淡的问了一句。
  “她……今天下午抚琴了?”
  子荨正满是低落,冷不丁的商玦却喊了她的名字,子荨打了个机灵,忙道,“公主、公主起来知道了昨夜的事之后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后来公主一直在擦琴,后来又看书用膳,奥对了,公主今日下午抚琴了,可惜一支曲子还未弹完宫里的人便……”
  “子荨,她今日可有任何异常?”
  子荨心中生出绝望来,她实在太过卑微弱小,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
  子荨不知道商玦到底动用了多少人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整个巴陵城搜索一遍,可是既然连商玦都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那还有谁能找到朝夕呢!
  子荨眨了眨眼,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马车之中的商玦却并未有分毫的气息变化,云柘心中不安,又看了看那消息继续道,“整个巴陵城,除了皇城之外别的地方我们都没有放过,只是下午的时候去往皇城方向的马车太多了,大概有被我们错过的。”
  云柘浅吸口气才敢开口,“没有找到,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马车之中传来轻微的一阵窸窣,“说。”
  云柘利落的从那信鹰的脚上取下信通,又从袖中摸出了一枚发光的宝石,借着那宝石的光打开看了一眼便转身对着马车道,“主子,消息送来了。”
  ——却竟然是一只信鹰!
  子荨抬头望去,只见黑暗的天空之中一道影子直冲而下,仿佛要命的冷箭一般,她吓得后退一步,云柘却上前一步稳稳的接住了那“冷箭”!
  足足又等了半刻钟,震耳欲聋的雨声之中才传出一声轻微鸟儿嘶鸣声!
  说完这话商玦就放下了车帘,于是乎周围又变作了安静一片,没有人声,只有雨滴砸在地砖上的声音和马儿的喘气声,子荨一颗心越沉越低,担心的几乎要哭出来!
  商玦的话语平静淡漠至极,子荨一时间听不出这话是在陈述还是在疑问,云柘闻言挑了挑眉,却也是一直看着蔺辞离开的方向不曾收回目光。
  “神机营的大统领,竟然如此莽撞。”
  子荨交叠在身前的手握的更紧,正觉气恼之间,马车的窗帘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了开,商玦的目光从车窗的位置看出来,直直朝着蔺辞来的方向看过去,云柘和子荨也随着看过去,子荨心头一动,莫非蔺辞此举触怒了商玦?!
  子荨心头一紧,是了,眼下朝夕出事的事情还未被众人知晓,可前来探问的蔺辞却是带着这样一群人马声势浩大的过来,但凡是个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这阵势都会问一句公主府怎么了,若是朝夕是被人恶意绑走,这样的排场岂非是坏了事?蔺辞这哪里是在查探朝夕的行踪,分明是让暗处的幕后黑手将朝夕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云柘走到马车车窗边,“主子,这些神机营的人如此不加掩饰只怕会坏事。”
  这一来一去的速度极快,也并未在公主府多做停留,子荨心知这些人也是为了朝夕而来,可看着马车之中默不作声的商玦她却拿不准到底谁才能找到朝夕。
  蔺辞反身下马走到蓝新面前,隔了这么远,子荨只看到两人说着什么,蓝新的表情从惊讶疑惑到震惊,对着蔺辞急急解释了些什么表情更为沉重,而蔺辞也并未多言多做停留,几句话之后又反身上马,马鞭一甩,便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门口的蓝新还在等着,见到蔺辞忙迎出来!
  来人正是蔺辞带领的神机营侍卫,他们一行三十人上下,各个全副武装御马驰骋而来,径直到了公主府门口,当先的蔺辞在府门口勒马之时发现了街角听着的马车,在马背之上的他高高在上的转头遥望过来,却也不过是一瞬就转过头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渐渐地盖过了语声,子荨渐渐的看清楚,来的人各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赤色的侍卫服,那领头之人面上还带着一张面具,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莫名的熟悉,子荨心中快速的搜索着那人的名姓,某一刻忽然神思一震!
  子荨牙关紧咬,却好奇长街尽头来的人到底是谁……
  子荨听着商玦的声音身子一颤,自从见到商玦,她就从未见过商玦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他并未生气,甚至语声仍然优雅从容,可她听着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商玦仿佛在酝酿着什么,若有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后果就会很严重!
  “让他查,不必干涉。”
  简单两个字好似提醒,马车里面传来的声音低沉又寒凉。
  苍穹之上无星无月,夜色浓黑好似泼墨,再加上雨势,子荨哪里看得清来人是谁,可云柘在隔着几十丈之地便好似看到了来人是谁,他转头看向马车,“主子——”
  啼声一响,云柘和子荨一起看了过去。
  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向,子荨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商玦也不可能和她解释,她便也只能站在这里等着,三人一马车静静地站在街角,怎么看怎么诡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坠儿觉得一颗心被煎熬的无法忍受之时长街的尽头忽然出现了马蹄声!
  朝夕被假的召令带走,一定是有人心怀不轨,到底是谁呢……
  子荨心底着急万分,马车里商玦却不愿多言,这街市四周因为雨夜的关系都没有人出没,只有这马车突兀的停在这里,公主府府门大开,子荨看过去,依稀能看到蓝新在门口张望的身影,好似是得了消息所以出来看看,看到蓝新,子荨的双眸又眯了起来。
  子荨一颗心微微落定,却是殷切的看着马车车帘的方向,“世子殿下,依您看公主这次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坠儿陪着公主殿下出去的……”
  云柘唇角微动还想说,马车里面的商玦终于出了声,“让她留下吧。”
  子荨还是固执的摇头,“不,我在这里等着。”
  云柘皱眉,“我们的人已经派出去了,现在就是在等消息,你站在这里也没用。”
  子荨的手被拂掉,云柘又将她往府门的方向轻推了一下,可她站在原地想了想,却是不曾动,“不不不,我就站在这里等着,殿下想知道什么还可以问奴!”
  子荨这片刻间已经被淋得狼狈不堪,语声更是喊得嘶哑,云柘听着她那带着些微哭腔的声音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拂了下来,“昭仁宫并没有人传纸宣召,公主殿下也并没有进宫,你先回去,世子殿下会亲自把公主找回来的。”
  子荨好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的一把揪住云柘的衣袖,“云柘,你来说,你来说公主到底怎么了,今晚有夜宴,世子殿下都出宫了,公主在哪里?!”
  云柘在旁也是一愣的沉肃,见此上前来,“好了,你先回去吧。”
  雨势滂沱,子荨的声音带着两分急迫的尖利,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凄怆,而回答她的依旧是震耳欲聋的雨声雷声,马车之中的商玦一言未发。
  子荨一口气说完,听着马车之中并无声音不由得急急道,“世子殿下,是不是……是不是公主殿下出了事?!奴以为、奴以为公主殿下会和您一起回来呢!”
  子荨闻言神情一肃,当即回忆道,“前来宣召的宫人手中拿着昭仁宫的令牌,穿着宫里的太监服,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两样,我们未曾怀疑便信了,公主殿下是酉时过出的门,出去的方向……出去的方向就是往宫城的方向去了,和之前一样。”
  子荨语声发颤,已有些害怕,云柘皱眉,“回答世子的问题!”
  子荨闻言顿时眉头一皱,车帘被风势吹得翻飞,马车之内黑漆漆的,却只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子荨表情微变,“公主离开之时的细节……莫非……莫非公主出事了?”
  雨势太大,子荨不得不吼着说话,云柘候在一边,此刻道,“殿下要问今日公主离开公主府之时的细节,宫里来的人如何言语?她出门去了哪个方向?”
  子荨深吸口气朝那马车小跑而去,刚一走下台阶手中的伞便被风雨吹打的握也握不住,子荨咬了咬牙,索性将那伞丢在一边,径直跑到了马车之前,几步路浑身已经湿透,她却情急的朝马车里面看了一眼,“世子殿下?!出了什么事!”
  夜色如墨,雨势汹涌,马车安静的停在街角,浑身散发着冰冷之气。
  又是一道惊雷伴着闪电当空划过,银光将整座公主府都映照的惨白,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整座巴陵城都不曾见过如此骇人的春夜暴雨,公主府府门大开,子荨撑着一把伞脚步凌乱的跑出来,刚一出门就看到了街边停着的华丽马车。
第043章 夜访蜀王
  “主子,又有消息送来了。”
  子时已过,夜空仍然浓黑如墨,雨势依旧滂沱未消,云柘脱去身上的大斗篷,推门而入之时身上带着极重的湿气,他手中仍然拿着一封和先前信鹰送来的一模一样的信笺,一边走近一边道,“主子,还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是有几点可疑之处。”
  云柘走近,坐在书案之后的商玦眉头微皱,“说。”
  云柘点点头,直言道,“我们的人还是不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下午公主府出来的那一辆马车好似消失了一般,公主身边跟着坠儿,按理来说他们不可能毫无反抗的被带走,坠儿……是会武功的,怎么样都会留下线索,现在这样委实诡异。”
  微微一顿,云柘接着道,“另外便是那神机营,神机营去了公主府之后也好似无头苍蝇一般的在整个巴陵城之中搜寻,现在估计整个巴陵都知道公主府出事了,传言之中神机营的大统领蔺辞城府极深手段也不差,可今夜这般实在是他莽撞了。”
  “还有一点。”云柘将手中信笺直接放在了商玦的案前,“半个时辰之前蔺辞开始将他的神机营大部队化整为零整片城区挨个搜查,可是他自己却不见了。”
  云柘皱眉道,“主子想必还记得,公主刚回来就在宫中见过一个人……”
  虽然不曾直接和蔺辞碰面,可云柘知道那一夜朝夕见的人就是蔺辞,朝夕回巴陵能第一个见他,而蔺辞敢在三更半夜的将朝夕送去内宫的角落见面,足以证明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既然如此,朝夕出事蔺辞不可能不着急,可他今夜的行为却失了水准。
  商玦的目光漠然的从那信笺之上扫过,“蔺辞不见了?”
  云柘点点头,“来开神机营的大部队之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商玦清浅的弯了弯唇,可眼底却依然深若渊海,且还透着零星的寒意,看着商玦这样的表情,云柘呼吸一轻不敢多言,默了默转头去看一旁在躺椅之上打哈欠的扶澜!
  扶澜披头散发的躺在躺椅之上,身上的衣衫胡乱的裹着,一看便是已经睡了又起身,此刻他侧身躺着,一双眼睛几乎快要眯在一起,马上要睡着了……
  “咳咳——”
  云柘不由得轻咳一声,扶澜听着这动静一颤醒过神来,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换了个姿势躺平,而后索性闭着眼睛道,“风雨飘摇,漫漫长夜,你们在这里干着急做什么,所有的事情表明啊,今日小鹿失踪或许有什么阴谋……”
  扶澜用一种快睡着的平缓语调说话,旁人听着也带上了催眠功效,他再度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旁人不知小鹿的心性,你是最知道的,还记得燕营吗?那时候她眼盲,可那么多人看着她她都能悄无声息的逃走,更别说在这热闹闹又到处都是巡卫的巴陵了!”
  扶澜扯了扯自己的衣衫将自己裹好,又拉长了语调道,“与其找小鹿,不如去找那个蔺辞,恐怕找到了蔺辞也就找到了小鹿,说起来小鹿回来这么多天了,一直默默不闻的做了个乖乖公主,我寻思着总该要出点事了,今夜这一遭,怕就是了!”
  扶澜说着说着便没了声,好似睡着了一般,云柘眉头几皱,忽然想到了适才商玦在马车里说的那几句话,最后一句他不曾听清,可眼下他却豁然开朗!
  “主子,您和公子的意思是……公主殿下是自己不见的?”
  商玦敛眸低头,并未言语,他的半张脸都隐在了青铜鹤首灯的阴影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沉郁,云柘等不到商玦的回答,却等来扶澜打着哈欠的淡笑,“你问他做什么,他正在生气呢,小鹿多半是设了个局,只不过此事不曾与他商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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