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如此多娇——步月浅妆
时间:2017-11-10 16:18:21

  见她二人出现,战九城忙迎了上来,“世子殿下,公主殿下。”
  朝夕正笑着要喊免礼,一旁的商玦却眉头一皱,“该改口了。”
  战九城微愣,朝夕也微愣,商玦道,“叫夫人。”
  他这般不容置疑的一声命令,战九城立刻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夫人——”
  朝夕失笑,商玦转头看着她义正言辞的道,“婚礼虽然未行,可那些不过只是个形势,何况我们是为大势所迫,我只知道当初的婚盟国书之上写的是立冬完婚,如今立冬已过,你我二人已是夫妻。”
  战九城讶然的看着商玦,朝夕却笑意渐深不和他计较,“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说着又看向战九城,“战将军有什么事吗?”
  商玦并不觉得当着战九城的面就如何了,也没很急着问战九城来是为了什么,见朝夕这么一问,商玦才看着战九城,便见战九城一拱手道,“殿下,夫人,烈火骑一万人马在城外已驻扎了八日,末将是想问殿下,这一万人马是不是该北撤了?”
  燕赵不日就要交战,的确不该浪费兵力。
  商玦面色顿时一肃,扬了扬下颌,“进去说——”
  朝夕如今还是多在西后殿理事,商玦来了,自然和他在一处,进了西后殿,商玦思忖一番才吩咐战九城,“准备一下,你先带着他们过去支援小龙,明日就出发。”
  战九城下意识道,“那殿下您——”
  商玦看了一眼不远处磨墨的朝夕,“我稍后便来。”
  战九城也看了一眼朝夕,当即点头没再多言。
  商玦又吩咐了几句,战九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商玦走到朝夕的书案之前,看着她正在看这几日中路军送上来的奏报,朝夕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战将军走了?”
  商玦点点头,目光扫过她那些奏报,朝夕揉了揉眉间,“中路军三处重镇重设,我交给杨衍了,给他半月时间统筹。”
  商玦点头,“他去了南边不过小半年便让南边大军风帽大改,做这些应当是手到擒来。”
  朝夕眼底微亮,“巴陵的城防有蔺辞和邹奇,你觉得我让杨衍做太尉如何?”
  太尉,掌管天下兵马,比从前段祺的权力还要大些,只不过如今的蜀国军制已经完全不同,各个氏族的私兵几乎已经全部征为国用,如此便能杜绝下一个段氏的出现,朝夕眨了眨眼,“杨衍做太尉,辅之以军机处,若你燕国那般,如何?”
  商玦笑着,走到了朝夕身边,他一把抱起朝夕,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当然好,只是杨衍为武,君不羡为文,自然好。”
  得了商玦的肯定,朝夕面上笑意更舒朗几分,她徐徐将案上的奏折看完又分别批示,这一抬头,便见外面天色渐黑了,而商玦抱着她,竟然这么久都没动。
  “好了,走,回邀月台。”放下奏折,朝夕站起身来。
  商玦跟着她起来,看了那满案的奏折问,“累不累?”
  朝夕摇头,“还好,这些日子练出来了。”说着二人出了崇政殿,直往邀月台而去。
  朝夕连着多日住在邀月台,邀月台内万物齐备,蓝新早就准备好了晚膳,朝夕和商玦先一起用了晚膳,然后一道往临着小未央的雅筑散了会儿步,如今已经是初冬,临湖的寒气颇有些重,商玦将朝夕抱在怀里,她纤柔的身子几乎罩在他外袍之下。
  “冬日里这里还是太凉了,搬去崇政殿住吧。”
  崇政殿虽说是凤钦的宫殿,可偏殿就有许多,朝夕住去那里也免了来回。
  “还是就在这里吧,你走了我不来这湖边便是了。”
  一语落定,商玦没有接话,虽然没说破,可她二人心底都知道,燕赵一旦开战,商玦是一定要再回燕国的,而如今朝夕身份有变,她哪能就这么随他去了?
  察觉到这一时的缄默,朝夕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叹了口气,“和战将军一起走吧,你可是燕国军民的天。”
  商玦目光沉沉看着朝夕,怨念又一点点的溢了出来。
  朝夕见他这模样失笑一下,忽然圈住他的脖颈踮脚吻了他一下,见商玦眼底一亮,在他还未有动作之前朝夕挣开他的怀抱往前院去,“好了,回去吧——”
  朝夕拉着商玦回了前院,直直推着他去沐浴,商玦无奈,只得先去,带他沐浴出来,朝夕亦没和他多言往浴房去,商玦摇了摇头,独自站在窗前眉头紧皱。
  他和朝夕都不是一定要日日黏着彼此才能活的人。
  可他心底的不舍,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商玦一直站在窗前,心头仿佛被外面的夜色侵染,浓墨一般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势,某一刻,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商玦回神,可他还未转过身来,朝夕赤裸的手臂已从后抱住了他的腰身,属于她的幽香一下子将他包裹住,商玦背脊微震。
  “夕夕——”
  商玦语声微哑,下一瞬,朝夕的手却顺着他的衣襟处钻了进去,他沐浴之后只着了一件单衣,此刻襟口松松垮垮的敞开着,她的手毫无阻隔的钻进去,触及到了他光裸强韧的胸膛,只一瞬间,商玦只觉得身下一股子邪火蹿上,他一把按住朝夕的手转过了身来。
  昏黄的暖灯之下,朝夕身上亦只着了一件纱衣,广袖滑到了她肘处,莲藕般的手臂仍然落在他衣襟处,她面上还有被水汽蒸腾过后的微粉,头发松散的在脑后垂下,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而她的目光,仿佛被春水沁过,轻而易举的在他身上撩起一阵湿热。
  商玦一手握着朝夕的手,另外一只手情不自禁的勾住了朝夕的腰。
  他将她拉向自己,紧紧的贴着她的腰身。
  “夕夕,你做什么?”
  朝夕腰身温软,纱衣之前的扣带明目张胆的落在她胸口,只要轻轻一挑,这件纱衣就要敞开来,她一只手攀上商玦的脖颈,身子靠的更近。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夫人了?”
  商玦狭眸,身上的热度不断升高,眼底蹭蹭窜着火星,“所以呢?”
  朝夕唇角微弯,笑音轻而撩人,她挣脱商玦的手,落在她衣襟内的手从胸膛一下子滑到了他腰线上,又顺着那明显的肌理往后探去,感受到了商玦身体的紧绷,她笑意迅速扩大。
  “所以,就做些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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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暖烛香帐,抵死缠绵
  暖烛香帐,抵死缠绵,朝夕在商玦怀中睡过去的时候一身的香汗淋漓,商玦痴痴的看了朝夕一会儿,这才抱起朝夕往浴房走去,动静不敢太大,只见她身上薄汗洗去就又将她抱了回来,待重新躺下去,朝夕又恍惚睁开眸子,她实在累极了,面上微粉尚未褪去,眼角春水沁过似得一片湿漉,商玦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睡吧。”
  朝夕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窝在他肩头睡去了。
  情事方歇,商玦本也该心满意足睡下,可他看着朝夕的面容,却无论如何睡不着,目光落在朝夕面上,神思却一下子拉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世上最难得事是什么?对于商玦而言,是失而复得。
  他这奇诡的经历不足为外人道,可他自己却真切的明白这其中的不易,而他还未想过这么快就如愿以偿,商玦抬手轻抚朝夕的眉眼面颊,睡梦中的朝夕仿佛知道是他,亲昵不设防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商玦一颗心中的温柔快要溢出来,然而想到赵国在燕国边境的陈兵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看着朝夕,眼底的光从温柔到坚毅,又隐隐透出一股子杀伐之气,最终,他低头在朝夕额上吻了吻抱着她闭了眸子。
  一夜好眠,朝夕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好像被重物碾过的一般,一睁眼,当即对上商玦的脸,商玦闭着眸子似乎还未醒,朝夕便定定看了商玦片刻。
  恍惚间,她想起了那日看到的平安符。
  燕雪卿,这个名字是如此陌生,可这个“燕”字,她却不陌生。
  那处燕宅,那处布置摆设处处都是她喜欢的燕宅,那处的主人,是不是叫燕雪卿呢?
  可他说过,那是他燕姓朋友的宅院。
  那平安符一看便有些念头,一直贴身放在他身上,上面又怎会写别人的名字?
  可是,他为何从未说过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朝夕被他抱着,一边被他身上的芙蕖淡香笼罩心防放松,一边却又浮起了新的疑惑,这个人,身上的疑问还是太多了,这般想着,朝夕垂下目光,靠在他胸口沉思。
  或许他当真有他的不可说吧,朝夕宽慰自己一句,恰在这时,商玦却醒了,他一把将她抱的更紧些,手沿着她后腰抚了下去,朝夕忍不住轻吟一声,一把将他手按了住,抬头,嗔怒的瞪着他,商玦唇角噙着温柔笑意,“还疼不疼了?”
  朝夕心头漏跳一拍,摇头,将他作乱的手重新移到了腰间。
  再抬头一看,窗外已然天色渐明,她推了推商玦的胸膛,“差不多时间了,该起身了。”
  商玦早在朝夕睁眼的时候就醒了,他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眉头微蹙,朝夕掀开被子坐起了身来,跨过他下的床榻,商玦见此也起身来,便见朝夕拿了他的衣物过来。
  朝夕要为他更衣?
  商玦眼底一亮,当即起身,朝夕便当真一件件衣物为他穿上,商玦伸手站着,见朝夕弯下腰为他系腰间的玉带,忍不住一把将她捞起来吻住。
  朝夕轻咛一声,颇为顺从的回应起来,二人唇齿辗转半晌,商玦才呼吸略重的将她放了开,他一把将她揉进怀里,道,“时辰还早,你歇着。”
  朝夕轻点了点头,“这次战事,要打多久?”
  商玦呼出一口气去,“你放心,等战事初定,我就不必守在边境上,到时候,蜀国若是安定下来,我便带你去燕国见母后。”
  朝夕“嗯”了一声,“蜀晋联姻之后,赵国力弱,必定支撑不了多久。”
  说着朝夕从商玦怀中退出来,“你万事小心。”
  商玦弯了弯唇,“你放心,想到你,我自然会保全自己不让你担心。”
  又深深看朝夕一眼,商玦不舍的道,“那……我走了。”
  朝夕唇角紧抿,商玦干脆倾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又拉过锦被将她盖住,倾身,重重的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将帷帐一放,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去了,外面响起云柘和坠儿的声音,没多时,院子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主子,世子殿下出宫了。”
  门外,坠儿低低的声音传来。
  朝夕双眸直直的看着帐顶,好半晌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商玦虽然走了,可这床帏之间尽是他的气息,朝夕甚至开始在脑海之中描画,现在的商玦应该刚出了仪门,然后出宫门,再然后从城南离开,和城外的战九城等人汇合,然后,他一路北上,过岷江走钦州过淮阴,从晋国边境一路朝燕赵接壤之处去。
  这么想着,朝夕几乎抑制不住的想起身去追,只因为这路她走过,她清楚的知道商玦正在一点点的离他远去,可是她能去追吗?她不能……
  朝夕闭着眸子,转了个身蜷缩在了一起,昨夜的温存和此刻的孤身相比更叫她心底不舍难熬的紧,可是这并不算什么,这点感受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完全不算什么!
  这般想着,朝夕迷迷糊糊的睡了片刻,她本以为她再起身之时至少已经是午间,可等她实在熬不住的睁眼打算起身时,外面的日光不过刚刚露了个头。
  起身洗漱完毕,坠儿为朝夕更衣,这一更衣,坠儿清楚明白的看到了朝夕肩颈处的痕迹,坠儿微愣一瞬,忙垂眸不敢多看,待为朝夕更衣完毕,又往崇政殿去。
  到了崇政殿之前,君不羡已经等在了那里。
  “拜见公主殿下。”
  君不羡行的大礼,一旁的王庆笑道,“丞相大人来了一会儿了。”
  凤钦自从下了那道诏令,王庆便变成了朝夕身边的內侍,王庆侍候凤钦这么多年,除了内府大总管的身份,便是对朝堂之上的了解也比别人深。
  有王庆在身边跟着,朝夕在许多事上都便利许多。
  朝夕看了看这天色,“怎么来这么早?”
  君不羡跟在朝夕后面往西后殿去,一边道,“也没很早,就是有几件事需要和公主商议。”微微一顿,君不羡又道,“世子殿下离开了?”
  朝夕颔首,“是,北边战事将起,他自然不好留在这里。”
  君不羡叹了口气,似乎也在可惜他们刚刚重聚又要分开,接着道,“赵国这一次出兵燕国早有准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燕赵之战此前便已有胜负,这一次不出意外,赵国依然拿不了胜局,并且,镐京那边也对赵国此行嗤之以鼻。”
  朝夕点头,“这个我知道,所以倒是不担心。”
  君不羡又道,“只是……公主如今被册封为王世女,将来是要继承蜀国王位的,而燕世子殿下是要继承燕国王位的,你们二人,总不能时常分隔两地。”
  朝夕沉默一瞬,“他对此想必已经有了想法。”
  君不羡看朝夕一眼,“那公主怎么想呢?”
  “我自然是和他想的一样。”朝夕回答的利落,可是这话却像是在打哑谜。
  君不羡扬扬眉,“那世子殿下是怎么打算的?”
  朝夕闻言苦笑一下,“这个……其实我并不十分清楚,也没和他说过,不过我大概能想到,燕国和蜀国一南一北,若是能成为一家就好了。”
  君不羡眼底一抹亮光一闪而逝,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这片刻,一行人已经入了西后殿,朝夕在主位之上落座,君不羡便递上来几分折子,朝夕打开头一份,却是晋国和蜀国联姻之事,君不羡站在案前道,“公主想让大婚在新年之前进行,那就只有这两个日子,一个在十日之后,还有个在十二月初八。”
  朝夕一听略一思忖,“十日之后未免太赶了,十二月初八吧,此去晋国,走水路稍微走的急些半个月就能到,赶在新年之前完婚应当不是问题。”
  君不羡闻言点点头,“那好,那我当即送国书至晋国,那边也好准备。”
  朝夕点点头,“十二月初八到如今也就剩一个月不到了,宫里现有的这些依仗不必拆除,只再为九公主多准备些嫁妆媵臣,媵侍就不必了。”说着转头看着王庆,“公公,内府有什么好的尽管给九公主陪嫁上,再让她自己挑几个顺心的人带上,务必不能委屈了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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