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穿越这种时尚的事,不止人类会。
主持人:“我们蒂娜实在是太善良了,对了听说朱景在拍摄为梦生的时候吊威亚受伤骨折了?也是蒂娜送去医院的?”
朱景刚否认了“没骨折”,还在琢磨要怎么夸蒂娜善良啊,临危不乱啊的时候,蒂娜这边回答:“朱景老师拍戏的时候特别认真,不过那天真的很危险。即使受了伤还一直坚持演到杀青。医生说刚好骨裂的地方之前骨折过,愈合起来会很慢。朱景老师的这种敬业态度,真的值得我们后辈去学习。”
主持人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惊讶的问朱景:“朱景之前就骨折过?”
朱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被动了,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深呼吸:“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生病受伤的时候。”
她说着往张蒂娜的方向看去,并对她微笑,“在这里再一次的谢谢蒂娜,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将我送到医院。”
“蒂娜真的是又善良又勇敢。”
这样可以了吧?
其实她对蒂娜心怀感激。
主持人一脸欣慰,“看来两个人私下关系也是很好的。”
朱景余光看到蒂娜同学点头微笑。
妹妹我们私下根本就没联系啊。
主持人这边说完,又问坐在魏城这边的演员,“肖静是什么时候开始拍戏的?我记得你大学学的是法律,可以跟我们说一下为什么突然想要当一个演员?”
朱景看着镜头没有扫到自己这边,摸出放屁股下面的手机。一直笔挺挺的坐着真腰疼。她点开微信,嗯?大佬都买好电影票了呀。他们要看魏大导演的电影,嗯今天好像是《我的世界》上映最后一天,刚魏大导演说了,作为欺骗了他的歉礼,去电影院支持票房。
她本来想回复,一想人家还在说话,赶紧收了手机,专心听肖静讲话。
肖静刚说完,导演这边提示中场休息。
化妆师上来给女演员们补妆,两男导演就下去活动活动,据说这次是分做男女演员采访的,所以男演员们都不在。
朱景一边端着脸让化妆师补粉,举着手机给大佬回短信。
仨女演员中间空了位置,互相不说话确实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肖静先开口,“朱景老师,之前在演唱会上拍到你跟宁总,害你被网友误会,真的很对不起。”
朱景在给宁萧回短信,一边回答她,“没事没事,你已经私信我道过歉了,你也有澄清,只是网友不信罢了。”
一个娱乐圈再新的新人,都会知道宁萧是谁,既然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是谁,为什么还要发微博呢?发这种看不到宁萧脸的照片?在网友质疑那个男人是谁的时候,她只说了句“现场人太多了,没有看清楚,应该不是宋导。”
新人想博眼球太难了,也不容易。
肖静又小心翼翼的说,“朱景老师,我之前看你在节目上说不想将家人曝光,才会什么都没说,你不会怪我吧?”
朱景收了手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不会。”
本就是不用放在心上的事。
隔壁的张蒂娜补好状,她也说:“朱景老师脾气一直很好的,她怎么会怪你?”
蒂娜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嘲讽嘛。
朱景跟肖静的化妆师也说好了,然后离开。她默默想,现在的小花个个都厉害的嘛!
肖静:“真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够跟朱景老师一起合作。”
张蒂娜:“我还有很多不足,希望能跟你们多学学。”
朱景内心:别,姐道行不够,还得跟你们学。
这边波涛暗涌在朱景沉默中结束,节目继续录制。
作者有话要说: 祁峥:呵呵,看你以后怎么圆本少爷的人设。
鱼:渣男啊,刚好符合啊。
苏争:说的对。
☆、向微
朱24
天气慢慢转凉,朱景收到栀子花的剧本,开始准备进组。
朱景对着镜子想象着自己是向微,在杀害姐姐后对面姐夫的样子。
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是强壮镇定?眼神里带点闪躲?加点其他的小动作?抠手指?踢脚尖?
向微有轻度人格分裂,而且向来对人感情冷漠。所以,她应该是对面姐夫伤心,警察调查时无所畏惧。再适当的假装难过悲伤就好。
想通这一点,朱景就知道下面要怎么演了。
朱景坐在地板上,捡起皱巴巴的剧本跟笔,继续写写画画。
写了会她靠着镜子想,向微用菜刀切断之夏的气管,又切断她桡动脉,最后在不法医生的帮助下,获得之夏的心脏。又等自己身体恢复后,将之夏的尸体,也就是她的亲姐姐埋在院子里,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拿刀的时候手抖了吗?
朱景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小声问:“世界上真有这么冷血的人?”
不!
假如你出生就患有绝症,心脏随时会停止跳动。假如生你的父母一早将你抛弃,假如原来他们不是没钱给你治病,他们就是想让你死。
假如收养你的人家,是个假面慈善好人。把你当做小狗一样,吃饭时丢在角落。不顺心时拳打脚踢。
你是不是也会很恨?
恨不恨?
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色苍白。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说:“为什么要恨?我只是不想对不起我的人活着。”
朱景吓得瞳孔猛地缩小,身体往后退,摇一摇头。再去看镜子,落地的镜子里,只有自己盘腿坐着。她随即明白过来,刚刚那一幕只是幻像,那个人是自己想象中的向微。
虽然披头散发下面的那张脸,是自己的。
朱景收起剧本,这个剧本有魔性,不能多看。
她突然想后院前年种的橘子熟了,应该可以吃了。
再不吃都被鸟给吃了。
朱景一跃而起,从仓库搬了木梯子,就往后院走。
看着挂了一树黄澄澄的大橘子,朱景摸着下巴嘀咕,“十一月,是属于橘子的!”
说着往脖子上挂了帆布袋,上梯摘橘子。
等摘满一次,她就爬下来,将橘子倒在放后门口的竹篾编制的篮子里。然后再换个位置继续爬梯子,摘橘子。
“采橘子的小姑娘,背着个大箩筐……”
“小景!”
听到宁萧喊她,朱景嗓门响亮的“哎!”一声回头。
就看到她家大佬,懒懒靠着门框,手里还拿着她刚摘的橘子,嗯两瓣橘子,嘴里还嚼着她的橘子……显然他回来有一会了。
他身上穿的白色衬衫,还是她上次帮他买的。
她扭着头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他还靠着那里,目光粘在她身上,声音温和:“回来接你出去吃大餐。”
大餐?
她有些不信,肯定有什么事。又问,“去哪?”
宁萧站直身体,往她的方向走来,面带微笑,“有个……很重要的前辈来上海了,请我们去吃饭。”
他说完,朝她伸手,接她下来。
朱景挑眉,宁萧在商场一贯狂妄,很少有他放在眼里的对手或者同行。这次居然用“前辈”这两个字,而且“很重要”,看来其中有些名堂跟故事。
她将手放在他的手心,握着他的手小心下梯子。
下了几格,朱景突然低头看他,刚好能够看到他黑乎乎的发顶。他个子高,她很难有这样从高处看他的时候。
她突然坏笑,叫他:“嘿老萧。”
宁萧果然抬头,“怎么了?”
朱景双手分别支在他肩膀上,附身亲吻他的嘴唇。
宁萧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丢了橘子皮,伸开双手扶着她的腰,别让人摔下来。
秋天金色的阳光从黄澄澄的橘子缝隙里穿过,落在他们的脸上,□□的脖子上,斑斑驳驳的摇摇晃晃的影子。
许久后,朱景双臂环着宁萧的肩膀,下巴放在他的肩窝里,小声说:“老萧,我终于知道每次你亲我的时候,是有多累了。”
简直想将人整个提上来。
宁萧轻笑出声,“不会累。”朱景实在不了解男人的想法。
朱景权当他在安慰她。
宁萧转个头,嘴唇便贴着她的脸颊,他轻声问,“我们下来?”
朱景点头。他便将人整个从木梯子上抱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眼她的衣服,“换上那件粉橘色的裙子?你皮肤白,穿那个好看。”
朱景再次挑眉,这个“很重要的前辈”,看起来真的很重要啊!
大佬这重视程度,可不是一般。
所以朱景觉得不能随便敷衍了事,于是便洗头洗澡,再化了个她认为挺正式挺乖巧的状,换上大佬钦点的粉橘色的裙子。
今天是宁箫自己开的车,汽车经过徐家汇,最后穿过一片老梧桐,停在一座庭院庄严肃穆的铁门前。
铁门里面……朱景伸长脑袋往里看,一片郁郁葱葱,都是高大茂密的老树,看不见里面房子长什么样。
“老箫,你还是不行啊,你看人家这院子啧啧啧”,朱景跟宁箫开玩笑。
她话刚说完,黑色的铁门缓缓打开,朱景看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怎么就一个开门,都让人觉得充满了神秘。
宁箫再次启动汽车,回答朱景刚刚说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不喜欢住这里。”
朱景撇嘴,斜眼看他:“老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买不起就买不起,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说完不忘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宁箫笑而不语。
很快,朱景明白宁箫刚刚话里的意思。
她绝对不会,不愿意,不想,不喜欢住这里!
在一片古树的包围圈里,有一栋三层高的洋楼,有点像二战时,外国人盖的那种,可屋子里的装饰,却充满了中国风。
客厅里有长条的案桌,八仙桌,黄花梨的雕花椅子。墙上挂了几幅风水画,和不知哪位名家龙飞凤舞写的字。
这些都很正常,谁家没个装修风格不是。
可是进屋见人,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宁箫牵着她的手,跟着一位穿了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穿过一条走廊,上了楼梯,最后停在一扇枣红色的木门前。
中年男人敲门,并说:“老爷,宁先生和宁夫人到了。”
宁……宁夫人……
鸡皮疙瘩啊!
门后,“进来吧。”声音中气十足,叫“老爷”的,不都是老态龙钟,声音微弱的那种?
枣红色的木门打开,朱景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阳台边,喝茶的老人,呸!老先生!呸!老大佬!
宁箫牵着她往里走,“沈伯,我们到了。”
老大佬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他们,老先生并不老,目光犀利的狠。
“这就是你当宝贝藏着的小丫头?”
朱景赶紧出声,“沈伯您好,我叫朱景。”快三十岁的人,被叫小丫头,心虚啊。
宁箫先是笑着点点头,而后悄悄在她手心挠了挠,低头跟她说,“朱景,这是我父亲的战友沈伯伯。”
朱景只好再次问好:“沈伯伯好。”
宁箫又对着沈伯说:“沈伯,这是我的妻子朱景。”
大佬做事一贯一板一眼,连介绍两个人认识都要一丝不苟。
老大佬慢慢起身,朝朱景点了点头,“小丫头你叫朱景?”
朱景连忙笑眯眯规矩回答:“是的,朱元璋的朱,良辰美景的景。”
这位老大佬,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全白,但眼睛炯炯有神,气色很好的嘛!眼角的皱纹也不碍事啊,还是老帅哥一枚的。
就是不苟言笑,看起来有点严肃。
“你们演员长得都这么水灵?宁箫,你可是赚到了。”
???!!!!
在夸她长的好看?
宁箫无奈道:“沈伯,你就别吓着她了。”
“你们坐吧,没事陪我这个老人家喝喝茶。”
于是朱景便挨着宁箫做到老先生对面。
阳台很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枝,长得树枝已经从栏杆的缝隙,伸了进来了,一簇簇的绿叶子,看起来生机勃勃的。
剩下的时间,朱景就干坐着听两个大佬说些,她听不太懂的东西。
突然房门再次被敲响,门外大概还是刚刚领他们上来的中年男人声音,“老爷,少爷回来了。”
声音刚落,房门被推开,一穿着白色POLO衫的男人进来,“老头,你非要我带妘妘回来干嘛?!都说了,我们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