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病——笑无语
时间:2017-11-10 16:32:35

    可在颜天仙的眼中,他看不到一丝嫌恶,有的只是欢喜。
    而就在他疑惑之际,颜天真又贴了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倚靠在他肩上,“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呢,平时看着挺睿智的一人,一面临感情问题,瞬间就变得呆萌了?你过去的日子真就没交往过女子么?红颜知己青梅竹马总有吧?是不是她们都看不上你啊,嘿嘿……她们看不上,本天仙看得上啊,你就跟了我呗,哦不,让我跟了你呗。”
    听着颜天真的轻笑声在耳畔响起,云泪心神一荡。
    鬼使神差地,伸手环上了颜天真纤细的腰肢。
    她是第一个能跟他如此亲近的女子了。
    在不知他的身份、家世、甚至连他的真容都没有见过,连他的声音都不曾听过的情况下,如此真心实意,倒真是难得的真性情。
    她说的对。
    就他现在这副磕碜的打扮,走出去,不会有一个女子看得上他。当然了,若是他拿出大把的金钱挥洒,还是会有女子贴上来的。
    可那些都不真实,他也不屑一顾。
    颜天真原本正装着醉死缠烂打,忽然觉得腰间一紧,一瞬间的怔愣过后,便是大喜。
    这丑男……终于开窍了!
    他不会说话,这是在用行动表明他的态度么。
    “你也看上我了,对不对?”颜天真抬头,在云泪的唇角边印下一吻,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又飞快地撤离。
    省得他等会儿又给躲开了……
    偷了个香之后,颜天真脑海中忽然开始思索一个问题。
    之前两次想亲他来着都让他躲开了,最后还是来强硬的才成功的,他每回躲避的速度都飞快,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似乎未经思考,完全是下意识地躲。
    一亲近他他就要躲。
    他并不是排斥她,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本能地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无论是谁,都躲。
    这样也好。
    以后若是有女子想贴上他,他都躲开,谁也不能占了他的便宜。
    如此甚好。
    不对……
    就他那长相,谁要去占他便宜啊……
    颜天真头一次发现长得不好看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不会招蜂引蝶,不会惹得一群阿猫阿狗上门纠缠。
    正窃喜着,忽然觉得脸庞被一只手抚上,印入眼帘的那只手,莹白如玉。
    “你这手真好看……”颜天真发出一声赞叹,抬眸看云泪。
    云泪竟朝她微微一笑。
    平凡无奇的容貌,原本是不值得惊艳的,可他那双桃花美目实在太好看,犹如一池清冽的泉水,深邃又神秘,此刻目光中混着些许笑意,足以让这双眼勾魂摄魄。
    颜天真盯着他的眼睛,一时呆愣。
    而就在她怔愣之际,云泪将她按进了怀里,轻抚着她一头乌发。
    与颜天真在一起,他能察觉到从前不曾体会过的乐趣。
    此刻与她如此亲近,心情竟颇为轻松愉悦。
    莫非这就是母亲曾经说过的……心动的感觉?
    在旁人身上不曾有过的。
    颜天真静静靠在他的怀中,双手环上他的腰身,唇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云泪。
    终究还是逃不出姑奶奶的五指山。
    ……
    第二日,天色未亮,颜天真便被人拍着肩拍醒了。
    颜天真睁开了眼,正看见云泪坐在塌边,见她醒了,塞给她一张纸。
    颜天真起了身,低头看纸上的内容——
    宁子初已被我拎进来了,昨夜他被花无心震晕,回头他醒了,必定觉得浑身酸痛,若问你是怎么回事,你便控诉他一番,说他昨夜欲轻薄你,却因为醉酒过度,走路不稳,自己跌了个大马趴,你将他一路扶回寝殿,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一夜,你大可委屈诉说,让他心中记着,往后每每想起自己的窘态便觉得丢人,再不敢到仙乐宫来饮酒发疯。
    颜天真‘噗嗤’笑出了声,“这法子好,小皇帝要面子的,必然觉得丢脸。”
    说到这儿,她轻咳一声,“云泪,我昨夜喝得有些多了,我可曾说了什么胡话?可有做什么蠢事?我依稀记得摔倒时被人接住了,之后的事儿就不太记得了……”
 第44章 我心悦你
    颜天真说着,抬眼观察云泪的神色。
    云泪原本唇角挂着一丝浅浅笑意,听得颜天真那句‘之后的事儿就不太记得了’,唇角那丝笑意瞬间就隐下去了。
    不太记得了?
    她昨夜做的好事,一觉醒来,酒醒了,跟他说……不太记得了?
    云泪面无表情地注视了颜天真片刻,从衣袖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白纸与墨块,垂下眼开始写。
    他的神色变化落在颜天真的眼中,这让颜天真不禁心道一句:莫非他生气了?
    想想倒也不奇怪。
    借着酒意占了人家便宜,清醒过后什么却说什么都不记得,对方若是不恼那才显得奇怪。
    她当然是全都记得的,记得一清二楚。
    而她不承认的原因自然是……要面子啊!
    昨夜借着酒意,她可以对着云泪肆意揩油,死缠烂打,显得很不矜持,一点儿都不像良家少女该有的表现,不过以上这些无耻行为可以全赖给酒,毕竟这世上多得是借酒发疯的人。
    醒来之后,自然要装无辜,表矜持,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不复昨夜的热情似火。
    作为女子,不能总一个劲儿倒贴,倒贴一两回就够了,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之后,便开始作矜持姿态,姑娘家,要被追求,才显得珍贵。
    既然云泪对她有意思,总不能她一个劲儿主动去纠缠他,从此刻开始,女追男的戏码,结束。
    她非要把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桩子调教成她一个人的风趣绅士。
    他若是生气,让他气去吧。
    而就在颜天真思索的这片刻时间,云泪已经写好了想说的话,将手中的白纸甩到她面前。
    果然是恼了,平日里都用递的,一不高兴就甩了。
    颜天真拿起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险些没憋住笑——
    昨夜,你与宁子初饮酒作乐,走路颠三倒四,眼见着你要摔了,我好心要接你一把,你却扑上来将我直接压在地上,上下其手,乱摸一通,强行亲吻,似糖稀一样甩都甩不开,死皮赖脸地要我将你抱回寝宫,又不依不饶地拽着我的手嘀咕着要嫁我做媳妇,整整一夜,你说了无数遍,你心悦我。如今醒来,你却不认账?莫非要我当昨夜的事未发生过?我竟不知你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颜天真憋着笑,抬眸望着云泪,神色狐疑又带着惊愕,“你写的,可是当真?”
    云泪眉头拧起,一双桃花美目蓦然变得锐利,盯着颜天真的脸,似乎要将她瞪穿一个洞。
    颜天真见此,心道一句:有些过了。
    若是死不认账,那岂不是成了负心人?
    这个时候,要摆正态度,可不能让他产生自己玩弄了他感情的错觉。
    “对不住云泪,我……”颜天真垂下了头,嘀咕道,“如你这般高傲之人,是不屑于扯谎骗我的,我对你的心思,我不否认,但我没料到,我醉酒过后会如此奔放荒唐,竟然对你……”
    颜天真说到这儿,双手捂住脸颊,“我怎么这么丢人呐,居然轻薄了你。”
    云泪望着她懊悔羞恼的模样,冷厉的神色有所缓和。
    她对他的情意是真的,只是她如今清醒了,得知自己醉酒后的行为,感到羞愧。
    毕竟是姑娘家,总有几分矜持,脸皮子薄。
    若是如此,他也不该再控诉她,省得她总觉得惭愧。
    想到这儿,云泪又在纸上迅速写好两行字,递给颜天真。
    颜天真看了过去——
    无妨,酒能乱人神智,你不必因酒后的行为而羞愧,坊间常说酒后吐真言,既然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勇于承认,那么你醉酒轻薄我,我自然不计较。
    颜天真抬眸看他,“当真不计较么?你不会因此觉得我没脸没皮吧?”
    云泪摇头。
    颜天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云泪犹豫了片刻,又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这几个字,他写得缓慢了些,似乎表明着他的心情有些起伏。
    他在心情平稳的情况下,写字速度是飞快的。
    颜天真望着他写出的那四个字,眸底掠过一瞬间的雀跃。
    他写的是——
    我心悦你!
    文绉绉的,不就是我喜欢你么。
    好开心……
    不能表现出来。
    要端庄、优雅、矜持。
    云泪写完之后,抬头望着颜天真,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既然看明白自己的心思,遮遮掩掩可不是他的性格。
    颜天真此刻喜悦之情快要溢出头顶,面上却只是展露着优雅的笑意,“真心话么?”
    云泪点头。
    颜天真正要说话,余光瞥见云泪身后的地上有一道黄影动了动。
    那是宁子初。
    他堂堂帝王若是醉在岸边没人管,醒后必定要找她麻烦的,因此,云泪将他拎进来,是正确的。
    “小皇帝醒了,你先回避!”颜天真朝云泪道,“我晚些找你。”
    云泪微一点头,转身离开。
    云泪离开之后,颜天真将他写得那些白纸黑字都揉烂了塞进衣袖里,只有那张写着‘我心悦你’的纸张,她整齐地叠了起来,塞进了怀中。
    眼见着宁子初要醒了,颜天真连忙奔到了水盆子边,拧湿了毛巾,再回到宁子初身旁,坐着帮他擦脸。
    宁子初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正拿着毛巾为他擦拭脸颊。
    “陛下醒了?”颜天真开口,语气有些清凉。
    宁子初坐起了身,扶了扶额头,回想起昨夜的情形,脑海中的画面有些凌乱。
    他似是醉了,而后,依稀记得似乎是抱了一把颜天真,之后不知为何就昏迷了……
    ------题外话------
    ~
    云泪:天真套路深,我却当了真。
 第45章 流言蜚语
    此刻醒来,他竟觉得浑身酸痛。
    “陛下昨夜跌倒了,天真想扶您都来不及,天真陪着陛下喝了不少,酒量比陛下好了些,宫人们都歇着了,我就把您扶来了寝殿,原本想扶去榻上的,可实在是没力气了,就委屈陛下在地上躺了许久。”
    宁子初倒是没计较自己睡在地上这事,看颜天真那纤细的腰身,想必也是抬不起他的。
    “天真,朕昨夜……是否对你做了什么?”他只想知道,他是否占她便宜了。
    他曾答应过颜天真,不将她与后宫女子相提并论,她是他的武器,而不是那些没用的花瓶,对待她,他会比对待旁人稍看重一些,纵容一些。
    而颜天真听着他的话,只淡淡道:“陛下竟然忘了自己昨夜做了什么?天真本以为陛下真心待我,不会随意践踏我,却没想到,陛下与那些凡夫俗子,并无不同。”
    此话一出,宁子初蹙了蹙眉,“朕当真不记得了,你说得清楚些。”
    “陛下昨夜抱着我不松手,说自个儿身上的担子太沉重,太劳累,天真好言安慰陛下,陛下却要天真陪您一夜,天真早说了,对男女之事颇有阴影,陛下,您忘了么?”
    颜天真冷淡的话语,让宁子初微微一惊,“朕说过这样的话?”
    “昨夜陛下步步紧逼,天真连连后退,陛下那锐利的眼神,我到此刻还记得清晰,仿佛我说一个不字,陛下就要用眼神将我凌迟了,之后我就目睹着陛下摔跤,没来得及接住您。”颜天真轻描淡写道,“真是对不住您了。”
    她的语气平静,宁子初却能十分真切地听出不愉悦的味道。
    他自认为有些了解她了,她虽无高贵的血脉,却有一身的傲骨。
    通常她主动接近一个男子,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带着任务时。
    对待将死之人,她很乐于卖弄风情。
    除此之外,她不亲近任何人。
    包括他。
    “天真,昨夜,朕有些神志不清。”宁子初揉了揉眉心,道,“往后,朕不会再来仙乐宫饮酒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