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品人家——鲸蓝旧事
时间:2017-11-11 16:30:50

  真尴尬!好在说不了两句话就出了厂门,刘卫国跨上自行车,等余瑞芳坐上去,脚一蹬很快离开,余瑞芳坐在后座上还向叶知知告别来着。
  黑心脸皮厚,余瑞芳注定是要成大事的人,叶知知感叹了一句,便丢开这事,骑上自行车往蒋桂香那里赶。
  她也是今天才想到这做昵子衣,一般的缝纫机可能不行,得要工业缝纫机,服装厂里用的那种才行。
  蒋桂香店里的是脚踏式蜜蜂牌缝纫机,做日常的薄衣服没有问题,厚昵料根本就吃不透,她得赶回去和她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两方人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叶知知走的那条洛着河堤走,直达桥头镇,出了镇就看不到余瑞芳和她对象的人影了,这样也好,省得骑在路上还得被迫和余瑞芳搭话。
  桥头镇上,蒋桂香听了叶知知的话,愉快地表示这不是总是,她所属的缝纫社前身就是桥头镇服装厂,生产效益不错,不过后来受左的路线干扰,服装厂逐渐衰退,半年前转产为桥头镇工艺美术厂,缝纫社从中分离出来。
  半新的器械全被运走,现在缝纫社里倒是还有几台旧工业缝纫机,做件昵料大衣不成问题,那些东西统一放在县镇府,到时找点关系进去就行。
  解了眼前的难题后,叶知知安心地回了陈家。
  算了算日子,叔婆应该就是这两天会回来,她还记着赵秀菊和陈奶奶当时提的顾家呢,这事不问清楚,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陈家的日子照旧,叶知知回来的时候陈家人已经吃过晚饭,陈奶奶破天荒地开了粮柜,拿出一把面让陈爱娇下给她吃,要知道工资前她也不是没回过陈家,当时别说面了,饿着肚子还得防着陈建业。
  她骑回来的单车,也第一时间推进了陈家爷奶住的里屋,目地当然还是得防陈建业。
  赵秀菊一看见她,冷哼了一声就领着陈建业出了家门,这是还在记恨上回的事呢,正好陈奶奶在边上,立马就开口骂起来,骂赵秀菊又懒又馋,胳膊肘往外拐,是分不清里外的白眼狼……
  一通骂下来都不带重样的,骂得叶知知很是无奈,她听着没什么,但陈爱娇和陈建业也在呢,就这么当着她们的面骂赵秀菊,真的好吗?
  也不知道那钱最后有没有要回来一点,不过看陈奶奶对赵秀菊的态度,只怕是没有。
  吃过面,叶知知不想听陈奶奶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天还没有黑透,陈爱娇要去搂猪草,她提着柴刀跟了上去。
  “咦,妈那是和谁在说话?”陈爱娇撸着树叶,突然指着远处说。
  天虽然没黑透却也差不多,只能看到路边上两个模糊的人影,叶知知连哪个是赵秀菊都分辨不清,那两人也没有说多久,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就散开了,赵秀菊拐了个弯往路边的人家去了,另一个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陈爱娇也没分辨出另一个人是谁,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特别的人,便忽略不提。
  两人走走停停,到了叔婆家的大沟边上,叶知知走近了一看大门关得严严实实,院里也没见到歇凉的人,连只鸡也没看到。
  “看什么呢?你是想叔婆了吧,叔婆一家都去吃满月酒去了。”陈爱娇手上的动作不停,不一会就有了小半背篓的树叶,“听三堂婶说,明天就能回。”
  没见到叔婆,能得到准确的消息也是不错的。
  两个人一个负责勾树枝,一个负责撸树叶,没一会就摘了一满筐,陈爱娇往里压了压,打算再多弄一点回去。
  猪并不是什么树叶都愿意吃的,长在路边猪能吃的树叶整被村里人扯得差不多,想要扯得多,还得走远一些,叶知知也不认得这种树叶离杆会有白色汁(粘手)液的树叫什么。
  跟着陈爱娇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陈支书家的院坪前。
  他家院里坐了不少客,余瑞芳和刘卫国都在,看来都是来看侄女婿的,支书媳妇拉着余瑞芳的手笑得特别大声,陈支书看见叶知知姐妹,笑着招呼两人进屋喝茶吃瓜子。
  “大河叔,我们还得赶回家剁猪草了,下回再来你家坐。”陈爱娇笑着拒绝。
  陈支书没有强留,一人给抓了一把炒瓜子,才让他们离开。
  走远了,叶知知回头看了眼点着电灯在夜色里格外显眼的支书家,她没记错的话,和赵秀菊说话的人,那会就是拐进了支书家。
  会是谁呢?
第五十四章 遭贼
  赵秀菊在邻居家坐着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刚刚听的事,她那个二女儿出息了,听说给人做衣服赚了不少钱,难怪她没事就回家里住一晚,问她做什么也从来不说。
  想到越来越不服管教的二女儿,赵秀菊心里又气又怒。
  当年就不应该留下这个祸害,生下来就该掐死了,白费了这些些年粮食不说,现在还专门跟她做对。
  回想起她被陈家人逼着回娘家要钱时,爹娘兄弟看她的眼神,话里话外的嫌弃,赵秀菊心里就像在油锅里煎着。
  娘亲舅大,这死丫头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现在她巴上了那两个老不死的,对她这个当娘的看不上眼,给二房的人掏心掏肺,她倒要看看以后二房那两口子能对她有多好,那两个老不死的能不能护着她一世,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攥死了家里的钱不松手。
  夜里回了家,赵秀菊也没有理会陈家任何一个人,包括陈志坚,当然陈家其他人也没把她当回事。
  “她这段时间一直这样?”看着赵秀菊完全无视陈家人,就算见到陈爷爷也昂着头走过的样子,叶知知有些傻眼,她还以为赵秀菊就对自己这样呢。
  陈爱娇担忧地点了点头,赵秀菊这一段时间以来,虽然还在陈家生活,但似乎一直流离于陈家之外。
  其实这种状况和叶知知被冷待时非常相似,只是陈爱娇当时不觉得,似乎女孩子在陈家天生就低人一等,就算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赵秀菊不一样,她生了陈建业。
  在这里儿子就是女人的底气的年代,赵秀菊这些年来一直是挺直在背在陈家过日子的,就算是面对杨满春时也从来没有低过半分,她生的儿子是陈家长孙!
  因为陈建业,陈家爷奶对赵秀菊也没有什么要求,陈爷爷平时更不会和媳妇们打交道,唯一的大山陈奶奶,也因为杨满春的‘不识时务’而和赵秀菊结成天然的同盟。
  在陈爱娇以往的印象里,赵秀菊在家里几乎能当大半个家。
  “二娇,你以后……别那样对妈了,她以前日子过得特别苦,怀你的时候日子更是不好过,你多替她想想。”陈爱娇还是想劝劝叶知知,虽然赵秀菊从来没有给过她多少关爱,但她特别心疼她妈。
  叶知知看了陈爱娇一眼,和她闺蜜一样,资深的斯得哥尔摩综合症的重度患者,劝也劝不回来。
  其实说实话,叶知知也不想和赵秀菊为难,她虽然极力想撇清自己和陈家的关系,不愿意陷在这个泥沼之中,但她心里也知道,赵秀菊是这身体的母亲,在保全自己的同时,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她好一点。
  就连陈爷爷和她讲大道理的时候,也会说一句“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他应该也是看出自己对陈志坚夫妻的漠视了吧。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同赵秀菊相处,不开心就骂,上手就打,因为她是女儿就该为她的家庭和儿子奉献终生……
  原谅她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尤其是那天看到原主的记忆片段后。
  见妹妹愣神,陈爱娇不停地叹气,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就这样了呢?正好赵秀菊搬了椅子坐在院里歇凉,喊陈爱娇给他倒水,陈爱娇赶紧起了身,进灶屋倒水去了。
  叶知知坐着没动,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赵秀菊的眼神,有事没事地总往她这里扫过来,那眼神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味道,像是在探究着什么,让人心里有些毛。
  原以为赵秀菊会找她说些什么,但叶知知一直没有等到她。
  回到厂里,除了工作,叶知知开始完善手头上的设计,蒋桂香那里没有合适的纽扣,她还是去县里纽扣厂找搭配的纽扣等配件,好在黄民知家里条件确实不错,亲戚到处都有,就连纽扣厂也有关系在。
  周末下午,叶知知和黄民知去了一趟县里,纽扣厂果然不是蒋桂香那里能比,各式各样的纽扣都有,只是相对来说都比较土气,叶知知找了好久,才找了几颗大的牛角扣和纯大红色圆形塑料扣子。
  牛角扣是备用,叶知知打算着料子有多的话还能做件小斗篷出来。
  刚回来厂里,就遇到了在门口急着打转的杨秀丽。
  “你可算回来了!”杨秀丽拉着她就往宿舍走,“下午你妈妈突然来了,宿舍里没人,她找陶大姐要了钥匙,开了门,哎,你进去看看吧……”
  宿舍里被翻得乱糟糟地,叶知知床更是被翻了个遍,被褥上还有黑色的鞋印,陈芳芳和陈姐在收拾自己的床铺,见到她进来,都苦着脸看向她,瞅着眼前的景象,叶知知心里一咯噔,“你们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那鞋印看着不大,绝不可能是赵秀菊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陈建业的。
  “没事没事,你先别着急上火。”陈芳芳担心叶知知气坏,先出言安慰,见叶知知执意想要答案,才和陈姐对视了一眼。
  “没有钱财上的损失,就是攒的牙膏皮和膏皮不见了,陈姐丢了一个铜饭盆,秀丽给她弟弟买的胶鞋不见了……”
  果然是陈建业,叶知知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杨秀丽忙上前拍她的后背。
  “你们点算清楚,看还有没有别的。”叶知知缓了缓,找出纸笔,把大家的损失一一记上,杨秀丽几人仔细点了点,有些不确定的都没说,确定的就陈芳芳说的那几样。
  “就是蓉蓉这里不好办,她的床也被翻了,她人不在,也不知道少没少。”杨秀丽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一直没回来的段蓉在的上铺。
  叶知知看了一眼,脸红地冲着她们几人说,“今天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我……”
  话有些说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三人忙出言安慰。“没事没事,那个铜饭盒本来就是在废品站收的。”
  “没事,几个破牙膏皮而已。”
  “你先别急,我们真的没事儿。”
  ……
  叶知知点点头把眼泪擦干,“我没事儿,我就是气,放心吧,这些损失我都会负责,我,芳芳姐你帮我请个假,我要先去把事情搞清楚。”
  “唉,你去吧,别和你妈闹啊,有事说清楚。”陈芳芳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她。
  叶知知没再说话,捏紧了手里薄薄的纸张,愤然转身。
第五十五章 差点车祸
  “哎哟!”陶大姐听了信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正好撞上转身出门的叶知知。
  站稳了身形,陶大姐忙拉着叶知知问,“你妈妈给你送坛酸菜来,结果宿舍没人,她一路问到家属区,我看她提的东西确实多,就把钥匙给她了,她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啊,你见着人了么?我怎么听人说你们屋里遭贼了?”
  说着话,陶大姐进了屋,陈芳芳她们的床铺都整理好了,被踩脏的被褥也拆好线放在一边,只有叶知知的床上乱糟糟地,明显就是被人洗劫过的样子,房间的水泥地上还有不少脏脚印。
  “这……怎么会搞成这样!”陶大姐也有些慌了,钥匙从她手里拿的,出了事她肯定是要担责任的,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随便把钥匙给了人。“哎呦,都怪我,我要是跟着过来就好了,这可怎么好呀!”
  屋里几人面面相觑,说起这里头的责任,无论怎么算都是陶大姐更大一些,宿舍一把大锁,钥匙却只有两把,一把放在晚上还要回宿舍睡了叶知知身上,另一把放在陶大姐那里。
  如果陶大姐不轻易把钥匙给别人,或者给了钥匙陪着赵秀菊一起过来,等锁了门离开,无论如何也不会生这样的事情。
  她们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时宿舍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
  “小陈哪,你看这事……”陶大姐面色为难,迟疑地看着叶知知,眼神里隐有责怪,“这不是你妈妈过来了么,我寻思着没什么问题,这,生这样的事,我也没想到……唉!可这钥匙我就给了你妈妈一个人,她,她不能干出这事吧~”
  叶知知苦笑,是啊,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明明她拿了钥匙没一会就给我送来了呀……你看看,这事情弄得。”
  赵秀菊还钥匙去的时候到底过了多久谁也不知道,或者她拿到钥匙开了门就真给还回去了,但她没锁门让陈建业去翻东西,但无论怎么说,这事都有陶大姐疏忽大意的原因在里面。
  “你们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吧,要我说小陈你也是,你妈妈来,你怎么不在宿舍呆着呢,唉……”陶大姐一说三叹的样子,明显就是想推卸责任,杨秀丽几人正要帮叶知知说话,被她拦了下来。
  “陶大姐,这事不怨你,我会负起责来,但我现在得先回家一趟,你看行不行,我,能走了吗?”叶知知咬着牙一字一句努力地把意思表达清楚。
  有了叶知知的保证,陶大姐的表情立马缓和了下来,脸上起了笑意,“你看看这事闹得,行!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别着急啊,厂里没事,我给你请假。”
  叶知知冲她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因为放假留在厂里的人并不多,但这不多的几人此时都聚集在了她们宿舍门外,看她要走,主动让出路来,虽然她们并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但一路从她们的注目中走出来,几乎花费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从纽扣厂回来时,黄民知直接去了县里,自行车给她骑回厂里,此时自行车被她踩得飞快,暖风扑扑吹到脸上,吹不散她的心焦。
  从没有这么羞耻过!
  某一刻她真的有气得想杀人的冲动,为什么要让她摊上这样的母亲和弟弟,即便她从不肯承认,可在所有人眼里,她们是一体的,她姓陈!她是陈二娇!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叶知知,也没有人会承认她的身份。
  心底涌起的无力感,让叶知知非常非常沮丧。
  她都可以预想到她再回厂里后要面对的情形,有这么个手脚不干净的母亲,可想而知这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从手脚不干净延伸到人品问题……叶知知苦笑。
  人们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家学渊源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人的品性好坏并不是天生的,和她生长的环境和受到的教育密不可分,息息相关。
  好吧,就算你品性好那又怎么样?人们习惯戴上有色眼镜看人,君不见那么多的牢改犯的孩子们终其一生,也很难抬起头来做人么,甚至许多被逼着走上了和父辈们同样的道路,他们有错么?他们唯一的错处,大概就是投胎时不能睁开眼睛看清楚。
  摊上了那样的父母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前世闺蜜总是羡慕她有一对爱她的父母,原来是这样的心情,叶知知努力把眼泪逼回去,默默加快了骑车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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