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翼云不解。
“锄头,遮阳的帽子。”虽说她这身逆天的皮肤不会因为这点太阳变黑,但这阳光刺眼啊!再说人家一个个那么“朴素”,她总不好过于特别。
噗——
翼云笑了起来,那么大的太阳下,他的笑容愣是给了徐青菡一种如沐春风的清爽舒适感。
“你以为我让你来种植灵药,是让你那么锄头锄地,一粒种子一粒种子地种下去?”
“不然呢?”
“哦,我的乖乖!”翼云掩面长叹,“看你不像这么愚笨的人啊,真是——”
徐青菡:你这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是为何?
“我就说说,你还当真,真傻!”徐青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翼云愕然:“……。”
“愣着做什么,已经种好的有哪些?快前面带路。”
翼云:“……。”
徐青菡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用自己的木属性能量孕养那些已经种到地理的灵药种子。她的工作用不到锄头,但却要耗费大量的木能量,这种做法和给自己放血没多大区别。最大的不同应该就在于把血放干,人死了。而把能量放干,人只是虚弱,以徐青菡变态的吞噬能力,不多久就能恢复得生龙活虎。
当然,未免翼云这个“万恶的压榨机”不停压榨她,徐青菡说什么也不会把自己变态的恢复速度暴露出去。
徐青菡大老远就看到了北辰逝和熠金兄妹四人,此时他们兄妹四个正在北辰逝的教授下,认真学习布阵。看着一个个小型阵法在他们兄妹手下生成,徐青菡颇感自豪。
她的孩子就是这么不同凡响。
“熠金他们就在那里,你不去跟他们打一声招呼?”翼云说道,他明明看到她笑得自豪而欣慰,为什么却绕道了?作为孩子的母亲,她不该非常关心孩子的修炼,前去看看?
徐青菡:她能说自己三番五次被北辰逝的阵法捆住,心里已经生出阴影了吗?
修士们虽不能保证灵药的成活率,但是种下去的数量一点都不少。徐青菡大概目测了一下,已经种下去的灵药就有好几百亩,够自己忙活好几天了。
不等翼云吩咐,徐青菡自顾自的盘腿坐下,闭上双目,一股纯净的,夹带着生机之力的木属性能量从她的体内向四周扩散开去。
距离她最近的翼云突然精神一爽,身体仿佛沐浴在灵泉之中,舒服得他想要扬天大叫一声。
他明明不是木属性异能量者,为什么却能感受到她释放出的能量,更诡异的是,他对这种能量竟然有种“如饥似渴”的强烈感觉。
翼云静静看着徐青菡,一双凤眸里目光沉沉,这个女子给他的惊喜态度了,她到底是和来路?
徐青菡的能量一出,附近的人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们距离较远,感受没有翼云来得清晰震撼,他们只察觉仿佛是一股微风吹过,他们疲倦的身体又瞬间充满了活力,丹田的灵力运转速度似乎都快了几分。
然而也有例外,比如北辰逝,就算距离远,以他敏锐强大的感知力,他还是找出了这股力量的来源,隔着千米的距离,他遥望静坐的徐青菡,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股力量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熠金四个人也感受到了来自自己娘亲身上的能量,不过他们四人早就见怪不怪,以前和妖兽战斗,累的时候娘亲常用这股能量帮他们恢复。不,娘亲那时给他们的能量远比现在的这个纯净多了。
兄妹四人只是看了徐青菡一看,又继续研习的阵法。
接下来的几日,徐青菡都会到灵药田里释放木属性能量,于是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那一片片刚种没几天的药田冒出了点点绿意,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成活率更是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没有想当然的以为是自己在种植灵药一事上突然开了窍,技艺突飞猛进。不是他们,那就是这两天出现在药田里的朝阳前辈和徐青澈徐师兄了,他们一个给灵田输送木能量,一个给灵田浇灌蕴含水属性能量的雨,这才有了灵药的蓬勃生长。
一时之间,徐青菡的大名再次在修士间流传。
这一日,徐青菡如往常一样在药田内给刚种下去的灵药输送能量,突然,她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妖冶魅惑的眸子朝着远处看去。不过,肉眼所到之处,只有远处的葱郁的树木,并无一个人的身影。
可她却并未把视线收回来,依旧紧盯着那个方向,一道危险的,隐隐含着一丝敌意的气息消无声息的弥漫在她的四周,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怎么了?”正在布雨的徐青澈感受到她周身气息的变化,不禁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徐青菡淡淡道,那危险充斥着敌意的气息在这一刻消散开去。
徐青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来的是什么人?实力如何?”
“唔,两个圣境,三个灵者境,十六个学者境。”还有一点她没说的是,二十一个人里,只有两个男人,剩下的都是女人。
一刻钟后,徐青菡口中的来人终于从密林中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然而,在这些人出现后,徐青菡却闭上了双眼,专注为药田“施肥”,仿佛那个之前一直盯着密林方向看的人不是她。
来的二十一人里,徐青菡认识的有两个,一个是北辰家现在的当家主母,也就是北辰逝的奶奶,星辰宗的弟子五人不尊称她一声“老夫人”。正是这个老女人给她下药,强迫她嫁给了北辰逝,曾经让她咬牙切齿,愤恨不已。不过看在正是她“霸道”“强权”才让熠金四人来到这世界的份上,她们之间算是两清了。如果要她尊敬她,像长辈一样爱戴她,她只能说对不起,她办不到。
另一个人是冥火宗宗主的爱女,从小就爱慕北辰逝的长孙莺儿。几年未见,她依旧娇憨,俏丽,一身嫩黄,使得她在一群姿色不俗的女子里非常醒目。此时她正挽着老夫人的人,低声和她说着什么,时不时娇羞一笑,苹果脸染上了红霞,更娇艳了几分。
徐青菡虽大致看了一眼,但也能看出这姑娘脸上的这种神态非常符合两个字——思春。
若她猜得没错的话,这老夫人应该是为了北辰家的子嗣来的,更确切一点说,应该是为了北辰逝的亲事,给北辰逝送女人来了。
徐青菡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八年过去,这个老女人在强迫别人这一点上还真是丝毫没变。不过,那年前被强迫的人是她,如今被强迫的人则是北辰逝。
北辰家当家主母降临青城,这无疑是个大炸弹,在青城内引起了不小的波动。特别是当她是为了给北辰逝物色女人的消息一出来,青城内的女人们更是蠢蠢欲动。
她们自己上,勾引不了北辰逝。但若是他奶奶塞给他的女人呢?长者赐不可辞,北辰逝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女人们就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尽一切办法凑到老夫人跟前,希望她老人家“看上”自己,把自己送往北辰逝的床上去。
只是她们没高兴多久,一个消息就让她们从天空贴到了谷底。
北辰逝有未婚妻了,他的未婚妻不是其他人,正是陪同老夫人一起来到青城的长孙莺儿,冥火宗宗主的女儿,一个身份尊贵,天赋也出众的女人。
第两百零七章误会大了
北辰老夫人的到来,青城似乎进入了发—情的季节,青城的上空漂浮着一种叫做情。欲的甜腻味道,最大的表现便是青城里随处可见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女人,眉眼含春,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徐青菡都不得不感叹一声,北辰逝的能量真可怕!
想必那些女人一定恨透了那个北辰逝“深爱”的妻子,恨她人都“死了”,却仍旧霸占着北辰逝的心,北辰逝的身体,使得北辰逝一点机会都不给她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并非徐青菡“自恋”,而是实实在在的听到了那些女人的埋怨,埋怨她生前不该让北辰逝许下一辈子只有她一个人,而是该劝北辰逝好好生活,娶妻生子之类的。
徐青菡身体抖了抖,真是太可怕了,“死了”都不得安宁。
如今北辰老夫人来了,那些女人看到了“希望”,一个个如孔雀开屏,骄傲地展现着自己的美,等着被老夫人“看上”,把她们送到北辰逝的床上。
徐青菡从翼云的嘴中得知,老夫人来到青城的第二天就开始接见那些年轻貌美,天赋不错的女修士,类似凡人的皇室选妃那般,严谨而认真。听说那些的女子的年龄最大不能超过六十,一旦超过了六十,就彻底失去了机会。
以修士的寿命来算,六十不过相当于凡人的二十岁,甚至还更年轻。老夫人之所以在年龄这一块的要求特别严苛,大概是因为修士的年龄越大,修为越高,修为越高,孕育后代的能力越弱吧。
但是她的这项要求,却引来了许多“大龄”女修士的不满。既然老夫人不给她们机会,那她们只能自己争取了。徐青菡在每天去往城外给药田“施肥”的路上,就几次碰到北辰逝被一帮女人堵在路上,当然,在她们口中是“巧遇”。
徐青菡还曾饶有兴味地旁观过几回,也彻底见识了北辰逝的冷漠,面对一众秀色可餐的美人,北辰逝愣是一句话不说,连个眼神都不给。
还真是无情啊!
她这个妻子都死了八年了,他现在装“深情”给谁看呢?有意思吗?
徐青菡不懂,她也不想懂。依旧每日早出晚归,侍弄那些灵药,当起了一个尽职尽责的药农,翼云见此,对她又是一大番赞赏。
不过那些“大龄”女人们并未心灰意冷,依旧在城内城外,创造和北辰逝“偶遇”的机会。见识了北辰逝柴米油盐,滴水不漏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无情之后,她们似乎对色—诱北辰逝失去了信心,于是开始另辟蹊径。
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些女人身上焚的一种叫做“魅香”的香气,这种香除了有使人致幻的作用之外,还有一点春—药的效果,女修士常用这种香气来引诱敌人,亦或道侣之间用来增添情。趣。
她们身上这种不是春。药的春。药,在修仙界太常见,北辰逝想发作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受着。
北辰逝修为高深,自然不差这点定性和忍耐力,但那些修为低的,阳刚正气的男修士们却受不了了,一个个面红耳赤,气息粗重,双眼如饿狼一般盯着那些游走的女人们。
翼云抚额哀嚎一声,只好放他们休息,让他们回城里的春楼或小倌馆找人解决释放去。
“这他娘算什么事啊!”翼云苦着一张俊脸,看着药田愁眉紧锁。
徐青菡瞥了他一眼,又淡淡移开视线,“你不需要释放?”
“啥?”翼云一脸茫然。
“没什么。”徐青菡又闭上了双眼。
“说清楚,到底什么——”翼云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女人,说:“就那点东西,还想乱老子的心神,做梦。”
徐青菡不置可否,却听身边的人继续嘀咕:“她们用再多的香,也比不上你一个眼神有用……”
自从熠金四人放给北辰逝教导之后,徐青菡的生活就变得悠闲肆意起来,早饭有人做,晚饭可以省去,白天出去给灵药施施肥,晚上伴着月色归来……平静安宁,犹如隐世的生活。
这一天,徐青菡不经意间回过神时,夜幕已经降下,空旷的土地上只剩下她一人。
自一个月前的大战结束后,第五境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虫鸣鸟叫,这样的夜晚,郊外并不冷清,反倒比白日更热闹几分。
徐青菡拍了拍身后的泥土,悠闲地往城门的方向步行回去。半个时辰后,停在了高大伟宏的城墙下。
城门关了。
徐青菡懒得叫人开城门,轻轻一跃,就翻过了几十米高的城墙,稳稳落在了街道上。魔患除去后,街道上夜间变得清冷了许多,偶尔能看到几个小摊点,点着昏黄的油灯,孤清而又温暖。
徐青菡在一个炒栗子的摊前驻足,这段时间她有些忽视那四个孩子,今天还“晚归”了,打算给他们买点吃的,聊表自己深厚的母爱。
当初找房子时,她奔着幽静这一要求去了,从城门到自己租的小院,需要绕不少的路,路过不少的酒楼客栈茶馆,其中还有几个城内独具“特色”的地方,比如青楼。
托北辰逝和那帮春心萌动的女人们的福,近日来城内青楼的生意异常火爆,从白天到黑夜,门前客人不断。往日徐青菡都是匆匆而过,今日却在青楼前碰到了一个熟人。
他不是不举吗?
这是徐青菡见到北辰阳冕时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此时的北辰阳冕一身紫色长衫,额前的头发往上疏起,露出精致的眉眼,如玉的肌肤在火光下美得不真实,一双淡紫色的凤眸微微眯着,迷离的眼神像极了夜里诱惑人的精怪。
他在青楼的斜对面,依靠着一根石柱,慵懒地站着,一双眼睛直直射向那春色弥漫的大厅。
他太诱人了。
这种美超出了性别之外,进出的男男女女,眼睛都恨不得长到他身上去了。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没有人敢上前。
这能看不能吃,他自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