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宠记——咩咩桑
时间:2017-11-12 17:56:53

 
    宋云瑶笑着说好。
 
    沈易北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可眼睑下面却是一片青紫,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想了想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这样的相处模式最好了。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宋云瑶之间除了这种必要的话,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一顿早饭吃完,沈易北和宋云瑶没说什么别的闲话。
 
    等着沈易北出门之后,宋云瑶嘴角的笑意彻底熄了。
 
    而东阳伯府那边,珍珠却还在替谢橘年张罗着嫁妆,之前皇上虽赏赐了不少宝物、田产和铺子下来,可东阳伯府的底子还是很薄的,当谢橘年看着自己的嫁妆单子上差不多占了一半的产业,吓了一大跳。
 
    珍珠却说什么她是要嫁给刘正飞的,嫁妆也需要不到多少,东阳伯府剩下的产业便留给他们的大哥谢信了。
 
    谢橘年只说不要,可不管怎么推脱,珍珠都不答应,“……银子多了好傍身,你如今年纪小,不知道这银子有多重要,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夫人的身份摆在那儿,你将银子捏在手里也是好事儿!也能多点底气!”
 
    有句话说的好,给你花钱的人不一定爱你,但不愿意给你花钱的人是一定不爱你。
 
    谢橘年可是深有感触啊,这东阳伯府以后需要银子的地方还多着了。
 
    她想好了,珍珠这边她也懒得再劝,可银子,她是不会要的。
 
    虽说是当妾,可她也不是一般的侍妾,这嫁妆什么的也得准备准备,她觉得是什么可准备的,但是珍珠怕她委屈了,像一般人家嫁姑娘该有的东西,她这边是半点都没少。
 
    只是长宁侯府那边已经定下了日子,半个月之后就将她迎进门去,时间还是有些仓促的。
 
    珍珠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谢橘年是乐的清闲自在,每天还是研究研究菜谱,想着该怎么能多赚点银子,反正不管到了哪朝哪代,有了银子,这腰杆子才能挺得直!
 
    这半个月中,沈易北倒是来过一次,直说是委屈了她。
 
    谢橘年眨巴眨巴着眼睛,道:“侯爷这话是真话,还是客气话?”
 
    沈易北有些尴尬,因为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所以也没什么可避嫌的,他只觉得如今看谢橘年好像是越来越顺眼了,不说别的,就这一身衣裳穿的不知道比原来强上多少,原先她每次穿的像是花枝招展的大公鸡似的,“自然是真心话了,你是东阳伯府的二姑娘,就算是……有之前的事,要是没有慧贵妃娘娘在其中搀和,等过上几年这件事也就被人忘记了,不说你嫁入高门,起码也能寻个寒门进士,以后这日子也是和和美美的!”
 
    “再说了,我看你这样子只怕也不愿意嫁到高门里头去,还不如像如今似的过得悠哉乐哉。”
 
    “侯爷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嫁给侯爷,我不是针对侯爷,我是谁都不愿意嫁!”谢橘年没从他脸上看到半分惊愕,索性大大方方解释起来,“如今我这日子过得多快活啊,就算是以后嫁给了谁,估计这日子过得也没现在这么舒服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嫁人?你们啊,总觉得一个女人不嫁人就是不完整的,可一辈子那么长,没有嫁人丢不丢脸我不知道,可谁和草包睡在一起我却是知道的。”
 
    沈易北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骂过草包了。
 
    “我不是针对侯爷,侯爷……嗯,应该也算不上草包!”谢橘年顶着他那凌冽的目光,忙改口,“我这话说错了,我是说侯爷生的样貌英俊,年纪轻轻又是长宁侯,别人我不知道,这长宁侯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给侯爷了,侯爷怎么会是草包了?”
 
    说着,她只叹了口气,幽幽道:“只是这长宁侯府是什么光景,侯爷也知道,别人咱们暂且不说,就说夫人和邹姨娘那边,我自诩从没做过对不起夫人和邹姨娘的事情,可不代表我不犯人,人就不犯我了,侯爷说是不是?”
 
    沈易北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云瑶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就算是她之前对不起你,可这段时间我看她好像对你要进门的事情很上心,毕竟老夫人过几天才回来,如今府中的事情都是她再操心。”
 
    “至于邹姨娘,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和邹姨娘已经说了,这件事有误会,邹姨娘也说不相信这件事是你做的……”
 
    谢橘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侯爷,都说男人的话不能相信,可很多时候,这女人的话也不能相信,我听周六爷的意思,好像平时还是挺崇拜您的,特别是在那男女之事上,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揣摩不过来了?”
 
    “不是我说你,这件事你将前因后果讲给周六爷听听,问问他相不相信夫人和邹姨娘说的话,我猜只怕连他都不会相信的……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咱们暂且不论她们俩儿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反正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会护着你的!”沈易北不是没犹豫过,只是宋云瑶和邹姨娘说了那样的话,他还能跳出来说她们俩是在撒谎?
 
 061 成亲前的约法三章
 
    谢橘年脸色有点怪怪的。
 
    沈易北琢磨起来,这才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像护着柳姨娘那样护着你。”他对柳姨娘向来是对姐姐似的。
 
    谢桔年点头道:“侯爷的我明白,可有些话咱们澄清之前总得说清楚。”
 
    沈易北只说好,说实在的,就原先谢橘年那骄横和粘人劲儿,他也受不了……
 
    谢橘年道:“咱们就约法三章,第一,你我不得同房,这男女之事向来讲究个你情我愿,侯爷对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对侯爷没有这个意思,索性将这话先说清楚,免得到时候闹得两个人心里都不痛快。”
 
    沈易北点头说好。
 
    谢橘年又道:“第二件事就是侯爷不得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侯爷的私人生活!平时我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就算是老祖宗、老夫人和夫人那边拦着,侯爷也得帮我说道说道,怎么样?”
 
    沈易北有些犹豫了,他是没打算和谢橘年同房,可万一谢金兰在外头给他戴一顶绿帽子了……
 
    之前他觉得谢橘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可这段时间知道了顾玉的心思,又听周六和季七一直在他跟前说谢橘年的好话,他好歹也明白了,这谢橘年好像是个香勃勃!
 
    谢橘年一扫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从古至今这男人好像一直都很介意自己头顶上绿汪汪的一片,“侯爷放心,我向来是有分寸的,不会胡来的,就算是我要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侯爷的事,你觉得老夫人和夫人那边会放过我妈?”
 
    沈易北犹豫片刻,说了一声好,等着她说第三件事。
 
    谢橘年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这第三件事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和侯爷之间清清白白的,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儿子女儿来,到了老了身边也没个可以照料的人,要是侯爷活的比我久,我还能依靠依靠侯爷,。”
 
    “可有些事情不好说,万一侯也比我死得早,死的比夫人死得早,那我可怎么办?所以还请侯爷立下字据,等着你百年之后,要是我还活着的话,我要搬离长宁侯府,一个人到外头去住!”
 
    沈易北阴扫了她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活到这么大,那些姨娘怕当家人死了,没人照顾她们得多,可像你这样,等着我死了,主动要搬出去的还是头一个了……到时候你老了,搬去了外边,谁来照顾你?”
 
    “这话可不好说!虽说这个年代没有火车、汽车和飞机……不不,我是说这个年代安全系数虽然比较高,跟侯爷向来喜欢在外面骑马呀,划船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嗝屁了,我得为自己打算打算!难不成等着侯爷年纪轻轻死了,我还一辈子呆在长宁侯府中守寡?”谢橘年看了一眼他,发现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只觉得自己这话好像也说得有些过了,好端端的哪有人咒别人英年早逝的,“不过这都是万一,我还是希望侯爷能够长命百岁的!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就当我给自己买了个养老保险!”
 
    “就算是侯爷到时候活到七老八十了,到时候这长宁侯府也是夫人儿子的,夫人哪里会给我好脸色?我可不想憋屈一辈子的,更不想到了老了还要看夫人和邹姨娘脸色!想想我就觉得可怕!”
 
    沈易北脸色铁青,说来说去,这人还是想他早点死!
 
    谢橘年也不等他开口说话,就要玳瑁将她早就拟定好的字据来,先按了印泥在上面按了手印,更是将那字据推到了沈易北跟前,“侯爷,请吧!”
 
    沈易北看着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气得额头上青筋就爆出来了,亏着他原先还觉得谢橘年有几分可怜,怕谢橘年想不开……可这个女人倒好,连自己所有的后路都已经想好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谢橘年想好的不仅仅只是后路,如今她虽答应了这门亲事,可是脑袋瓜子里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该怎么逃离长宁侯府。
 
    谢橘年给他当妻都不愿意,更别说做侍妾了。
 
    沈易北一咬牙,也跟着在上面按了手印。
 
    谢橘年小心翼翼将那字据叠起来,交到了玳瑁手上好了,“多谢侯爷了,这样我也就能安安心心嫁到长宁侯府去了!”
 
    沈易北淡淡一笑,道:“按理说这样的字据该是一式两份的,我手上怎么没有?”
 
    “侯爷还有什么字据?”谢橘年有些纳闷。
 
    沈易北舒舒服服靠在太师椅上,正色道:“我为什么不要字据?万一哪天你想明白了追着赶着要和我同房怎么办?你这人素来没皮没脸惯了的,我可得留心些!”
 
    这这话也未免太伤人了些!
 
    谢橘年在心里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却还是笑吟吟吩咐玳瑁拿出笔墨纸砚来,“侯爷想写就写好了,要是有什么想加的也一起加上去,免得说我占了你的便宜!”
 
    沈易北拿起狼毫笔刷刷几下就写好了,那张字据和刚才他所看字据上面的条例是一模一样,甚至连位置都没有错分毫,不过在第二点上还是加了一条——谢橘年得恪守本分,不得在外与男子勾三搭四。
 
    到了最后,他将那字据往谢橘年跟前一推,淡淡道:“按手印吧!”
 
    谢橘年盯着那上面的小楷,完全忽视了第二条加上去的内容,忍不住感叹道:“你的字写的真好看,还有,你的记性可真好!”
 
    她只觉得沈易北这个人好像有些看不透,原来她只觉得沈易北不过是个流连风月的纨绔子弟,如今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别的不说,顾玉和周六是什么身份,这京城之中像是和他们几个交好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沈易北就能和他们称兄道弟?
 
    还有,这长宁侯府在京城之中算不上一等一的勋贵之家,可好歹也能说得上名的,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落败下去,而且这长宁侯府的丫鬟越添越多,说明长宁侯府上是越过越好……
 
    因为这个问题,谢橘年还好好思量了一阵。
 
    不过更引她深思的问题来了,顾玉来找她了,但顾玉并没有见她,只是将一个装着各式各样宝贝的红木箱子交给了管事,说要管事交给她的。
 
    等着这红木箱子抬到芙蓉园的时候,谢橘年正在喝乌鸡汤,箱子一打开,差点就被呛着了。
 
    玳瑁和合欢站在一旁,这些好东西别说是见过了,她们是连听都没听过。
 
    还是珍珠在一旁指着里头的东西道:“这是青白釉梅瓶两对,我在老祖宗屋子里见过,可这瓶子上面还烧了金丝,想必比老祖宗那儿的更闺中;这是金凤展翅烛台,这上面镶的是孔雀绿宝石,烛台托儿的纹路看起来也很精细;这是靶镜,这是白玉碗……”
 
    她越说越觉得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些,可看到红木箱子最下面却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金丝楠木盒子,盒子上的花纹极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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