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飘过他上次说的话,青团觉得自己的心头更噎了,她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孤烟说道:“让开!”
孤烟:“你这又是怎么了?不是说好的商量吗?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就不同意就好了。”
青团上下扫了他两眼,冷笑了一声没说话,举步便从他的身侧走开。
孤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哪里做错了,回过神来便见她竟然往两位主子的房间走去,他脚下一动,很快便拉住了她的手。
青团一甩手,没有成功,气呼呼地说道:“你放开!”
孤烟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生气了?”
青团的手一顿,哼了一声。
孤烟见她这样,更加确定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连忙追问原因,青团一开始还不愿意开口,最后被他缠得不行,而她又想去房间里看夫人,只得瞪了孤烟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让我跟你成亲,你既然说我年纪大?”
想到这话,青团就觉得胸口疼。
本来想等着孤烟认错,没有想到她话落之后,孤烟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青团皱了皱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孤烟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明年就二十二了,年纪不大吗?我还要比你大两岁,我们都年纪大啊!”
青团:“……”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松手,我要去伺候夫人。”
孤烟见她的手又往回手,连忙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连忙说道:“你不能去!”
青团见他这样更加怒火中烧,“你这人怎么这样!”
孤烟知道她这下是真的很生气了,不过还是没有松口,连忙说道:“侯爷在屋子里呢,不用你伺候!”
青团顿时怂了,若说她刚刚像一只斗鸡的话,听见了萧栈回来了的她就像一只小鸡崽了,她看了孤烟一眼:“侯爷真的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别是糊弄我的吧!”
孤烟:“我说的真的!”
虽然心中不确定,青团却不敢去了,瞪了孤烟一眼,青团索性又去了厨房。
没过多久,便有人来厨房隔壁的烧水房热水,青团好奇地问了一句才知道两位主子要热水。
“原来侯爷真的回来了啊。”青团抿了抿唇,随后想到主子要热水的原因,顿时涨红了脸。
怕是没多久,就会有小主子了吧……
……
半个时辰后,萧栈和楚妱皆沐浴完毕,换了一身衣裳,因为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的原因,楚妱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萧栈见她这个样子,眼神一黯,总觉得这样的她和某个时候的她十分的相似。
若是眼神再迷离一些的话,就更像了!
楚妱无意间注意到了他这个眼神,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这样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没有想什么好的,她颇有些气急败坏,“萧栈!”
萧栈挑了挑眉,“怎么了?”
楚妱:“别看我。”
“不看你?”萧栈叹了一口气:“我不看你看谁?”
“……”楚妱应不上这话,反倒惹得自己的脸更红了。
正在她语塞的时候,下人们将做好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来,楚妱第一眼便看见了白瓷盅里的东西,连忙说道:“我让厨房的人炖了参鸡汤,肯定很好喝,我们用饭吧。”
萧栈表情平淡地应了一声,长臂一伸,拿起了一旁的碗盛了大半碗放到她的面前。
“小心烫。”
楚妱应了一声好,正准备说点什么,便听萧栈说道:“你是应该多补补,这样就不会累得睡着了。”
“……”
算了,她什么都没听见,还是填饱肚子吧。
……
转眼两人在西定城又待了五日,楚妱的身子没有任何的不适,本想着找个大夫来看看,随后想着该来的总会来的,便又放弃了。
萧栈此行的目的已经解决,军营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这五日里,萧栈带着楚妱在西定城逛了逛,买了一些东西,又过了两日后,一行人便准备回善青郡了。
随行的李常侍自然要一同回去,收拾好了之后,同萧栈商量了一下,众人准备九月二十二这日出发。
转眼便到了九月二十二这日,因为军中主将不能随意离开军营,所以郑为并未相送,只派了手下前来。
这次归去,也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回突然降临。
59、059 ...
天色刚明, 宅子里的众人便忙碌起来。
即便是作为楚妱贴身丫鬟的青团也没有闲着, 一早便在收拾楚妱和萧栈的行李。
将所有的随身物品装箱上马车, 又用过朝食之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军中的将士一直将一行人送出了城门才返回。
苍西郡虽然处于夏宁国的西部,却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虽然只在这里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 楚妱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
不过想着很快便能回京见到宁远的亲人,楚妱便高兴起来,萧栈见她心情低落本来还想劝劝她, 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调节好了心情, 不由闷笑了一声。
楚妱见他笑自己,自然不高兴, 两人坐在马车内闹了起来,当然,最终认输的还是楚妱, 不过短短时间, 萧栈变得越来越‘无耻’,楚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没了担心的事情, 比来时更加的轻松闲适,马车慢悠悠地出了城, 离背后巍峨雄壮的城门越来越远。
李常侍受不了他们这样的速度,却又怕得罪萧栈,翻了白眼,踢了马儿一脚, 让马儿加快了速度,然而没有走多久便出了事情。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萧栈冷着脸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孤烟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李常侍遇到了什么麻烦!”
而此时的李常侍颇为气急败坏,“我这骑马骑得好好的,这个人突然窜出来的,不怪我!”
“你这人好生嚣张,骑的马儿惊到了人竟然还这样!”说话的人将地上的人半扶起来,便见那人的脸肿得不成样子,一片青紫。
“将他给我拉下马,今天不能让他走!”
对方的人也不少,听了这话,当即将人准备将人给拉了下来,随行的将士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常侍被拉下马,当然上前阻止。
“哎哟!官兵打人了!官兵打死人了!”现场乱成一团,有人硬是趁乱将马上的李常侍拉下了马。
李常侍的脸都气青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些人全部给我抓起来!”
……
后面的马车也离得近了,驾车的孤烟将一勒马绳,马车停了下来,
离得近了,外面的吵闹声更大了,楚妱不由有些好奇,小声地念叨了一句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萧栈:“你不去看看?”
萧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楚妱在心中同情了李常侍一瞬,伸手将帘子掀起了一角往外看去,“好像还挺麻烦的,你真的不下去?”
萧栈皱了皱眉头,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中对李常侍地不满添了一分。
楚妱:“你还是去看看吧,早点解决了,我们也能早点出发!”
“你好好待着,我马上就过来。”下了马车,萧栈同一旁的孤烟说了一声便往前面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他来了,人群中静默了一瞬,李常侍见到他的第一瞬就松了口气。
拦着队伍的人大概有十余人,穿着看上去是做生意的人,侍卫们大概也是有所顾忌,所以只能护着李常侍,然而路却被这些平民挡住了。
萧栈刚刚走近,结果竟然有人认出了他。
“这好像是镇西军中大名鼎鼎的萧将军啊!将军,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说着这些人便向萧栈围了过来,萧栈顿生疑窦,下一刻,他看见某人颈间不小心露出来地印记,当即瞳孔一缩。
这些人是冲他来的!
萧栈毫不留情地将身旁的人一抓,随后一脚向那人的腹部踢去,被抓的人嘴里发出一声痛呼,直接摔在了地上。
大家显然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俱是一愣。
然而萧栈根本就没有停顿,当即又击向了另外一人,他的脚风凌厉,根本让人无从躲避。
“被他发现了!杀!”
萧栈脸上的表情一冷:“将他们全部给我抓住!”
“守好马车!”
本来准备上前来帮忙的孤烟脚下一顿,连忙守在了马车的旁边,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虽然对方的人数不少,不过自家侯爷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表情便微微变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人不是他想象的那那么弱,那些侍卫竟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孤烟连忙让后面拉着丫鬟的马车过来一些,让后面的侍卫将马车围成了一圈,这个时候的主要责任便是将另外一位主子护好!
楚妱自然也听见了车外传来的打斗声,知道发生了意外,她的心顿时都悬了起来。
而此时的萧栈被正被三个人缠住,他想着刚刚看到的印记,心顿时一沉,那个印记乃是未予国袁家的徽记!
耳边响起一阵疾风,萧栈的头一侧,一个拳头从耳边擦过,他眼神一凝,准确地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个回身,偷袭之人便被他扔到了地上,他毫不留情地又落下一脚。
不远处观战的孤烟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这方受伤的也不少,不过好在抵住了袭击,他侧头对里面的人说道:“夫人,已经没——”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的表情巨变。
“侯爷,小心——”
只见从另外一侧的方向突然射来数支飞箭,见萧栈躲了过去,孤烟的心这才落下。
马车内的楚妱也知道肯定又发生了意外,不过她不敢出去,因为这个时候她出去的话不会有任何的帮助,只会让萧栈分心。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的心突然一沉,外面突然传来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随后响起萧栈的声音。
“不要呼吸!”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楚妱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中担心不已。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的孤烟却很清楚,此时的马车外一阵烟雾缭绕是迷烟!
烟雾弥漫,让人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孤烟甚至听见了耳边有人摔倒的声音,即便是他也不小心吸入了一口烟雾,一瞬间就觉得身子有些酸软,孤烟知道,他们今天中伏击了。
一阵风吹来,迷烟散了不少,清楚地看到三三两两的侍卫倒在了地上,更多的已经昏迷了,可想而知烟雾中的药性有多大。
好在马车有东西遮挡,孤烟小声说了一句话提醒马车内的人,话刚落,耳边响起一串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英勇善战的萧将军竟然也有这天啊!真是不枉我筹划了好些天!”
萧栈听见这道声音,脸色微微一沉,他冷着一张脸准备往马车走去。
“站住!”
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翻身跃上了车顶,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红缨长矛落在顶上,“你若是往这里走一步的话,我就还将这把矛刺进去,我若是没弄错的话,里面的便是你的夫人吧?”
萧栈的手一紧,下一刻,他嗤笑了一声,“袁天,若是说这话时别人的话我会信,你?你若是想刺的话,你就刺吧。”说着,他便往前走了一步。
袁天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来挑衅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变,恨得牙痒痒。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叫袁天的人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长矛往下刺去,结果长矛刚刚落在顶棚上,袁天突然收住了手上的力道:“你让我刺,我就刺?你想得倒是美。”他冷笑了一声收回长矛。
然而将长矛收回去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当即皱紧了眉头。
萧栈此时的表情十分的冷静,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早已一手心的汗,想着楚妱身处危险当中,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样。
这个时候,他不能乱。
“袁天,你我之间的恩怨,找我便是,何必玩这些花样。”
袁天从车顶上一个翻身跃下,落在了马车前,一旁的孤烟眼神一沉,手在腰间一抽,一只黑色的长鞭飞出。
然而袁天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睛一眯避开了鞭子,一个回身便用长矛将辫子一绕,随后向上一挑起,鞭子从孤烟的手中飞出,他的眼神一凝,准备近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