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见到这边的庚带着姜云捷走了进来,眼前一亮,连忙将手中的茶水放在桌面上,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前群,走到两人面前,拱手:“庚公子来了,幸会幸会!”
庚也回礼:“周老板,好久不见啊!”
姜云捷狐疑的看着两人,原来他们认识?而且似乎这个庚还是这里的常客?
周老板与他应笑,转即看了眼他身旁的姜云捷,没有开口,反倒问他今天玩什么。庚把姜云捷拉到自己面前,对着周老板道:“今是陪这个小兄弟来的。他还是个雏,就从单双玩着走吧!”
周老板会神一笑,正要应了,姜云捷便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你小看我?这么简单的我不玩。我要玩番摊。”据说番摊靠的是技术,而且容易着道,这个小子口气倒是傲的很。
庚和周老板都愣在原地,随即两人同时一笑,庚没有作答,周老板倒是聊表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小兄弟有骨气。那便玩这番摊。”说罢将人领到西角处的赌台旁,拥挤的人流,不止的叫筛声。
周老板遣了三人,将他们三人的位置给空了出来。随后站在赌台一侧。那番摊桌上摆放了一大堆铜钱和磨成小圆形豆青色的小瓷片。守注人动作熟练的从中抽取一堆,用作蛊,再用一个铜制蛊盖盖上,任人猜想。
参赌着纷纷拿出银子下注,分别在不同的四个区域抛上银子。庚看着姜云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铜盖里,静静思量的样子,将银子拿了出来,询问:“下哪?”
姜云捷从他手中拿过影子,盯着这四个区域犹豫不决,眼见着时间快到了,想想这钱又不是他的,随便放个地方罢了,因而顺溜溜的放到了三那个地方。
注都下完了,接下来是番摊的时候。守注人将铜盖揭开,用一根约摸一尺长的竹签将那一堆摊皮一拨一拨拨开,每四个为一皮。在众人满怀期待下,那摊皮也越来越少。姜云捷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久违的热血沸腾感袭来,不由得手心都出了汗。
很快答案便揭晓了,最后所剩的摊皮只有三个,姜云捷赢了。霎时高兴地忍不住叫了出来,双手举起,面带开朗的笑容,抓着庚就欢笑着:“我们赢了!”
庚点了点头。周老板也跟着附和:“想不到小兄弟眼力劲不错嘛!”姜云捷自傲的扬了扬下巴,将那些钱全部收了回来,这可是这么久来第一次丰收,只是顿了顿又看向庚,再看自己怀里的钱。
犹豫了,他刚才是用庚的钱赌注的,不会这些钱要给庚吧?当下脸上失去了笑容。
庚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摇头笑了笑,将手伸过去,在他大惊之下,将他怀中的钱拿出了一定银子,收在自己手中,晃了晃:“既然是你赢的,便是你的。我只要借了你的钱。”
姜云捷觉得这话说得好生深奥!似懂非懂的点头,把银子收下,迎接下面几场赌注。不知是不是这小子运气太好,接下来的几场都连续赢了不少,惹了不少人红眼,庚和周老板也不住的跨他。
姜云捷兴哉兴哉的抱着满怀抱的钱,笑得合不拢嘴,这还是有生之年里他赢过的最多的钱。但是摸着那钱的质感便让人身心通畅。然而似乎高兴地太早了,在下一个赌注上,他竟然输了,刹那间自己的银子少了不少。
一时恨恨地磨牙。庚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头:“今日先不玩了,你的运气似乎用光了,缓几天再来吧。”
姜云捷咬牙,总觉得若是方才输了的钱没有赌回来,他就浑身不舒服。侧了侧身子,甩开那只手,继续押注,却还是一输再说,当自己怀里只剩下三定银子的时候,他终于悬崖勒马了。
看来自己现在真的时运不对。
而后姜云捷虽然还是有些不痛快,但是托庚的福,心情好多了。最起码还是赚了些银子回来。两人出了赌坊后。姜云捷商量着请庚喝茶。庚没有反驳,倒是一脸暧昧的开口:“若是喝茶,不如去玉芗楼?”
姜云捷顿住脚步,脸上的表情一时怔愣,后一副我明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庚原来活的这般潇洒啊!”庚呵呵干笑了两声:“美人与酒,哪个不爱?”
“有意思,我姜云捷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姜云捷大笑,一把将人捞在怀里,勾肩搭背的去往玉芗楼。
早就听闻玉芗楼的名声,只是碍于姜家的大房,一直没胆儿来看看,但是今日有这个兄弟在,自己可不能怕,人就该活的潇洒。
一身红装缭绕的艳儿扭动着腰肢款款而来,纤细圆润的指尖轻捏着一把圆扇,半天掩唇,眉目含情,蛊惑人心:“哟,这位爷,好久没见你来了啊!”半生疏半客套的将纤纤玉指搭载庚身上。
庚邪笑一声,顺手一捞,便将人纤细的腰肢拦过,搂在自己怀里,指尖轻轻触碰那小巧的鼻尖:“这不是前些日子忙吗?宝贝,我想你了!”
姜云捷全身打了个鸡皮疙瘩,怎么这人哪里都有涉足,到底是什么人,活的比他这个姜家的公子还要潇洒。
艳儿小脸娇红的侧目巧笑,低低两声:“油嘴滑舌!”
庚无妨,将人松开,这才把一直晾在一旁的姜云捷拉到身旁,给艳儿介绍:“这是我的兄弟,头一次来这玉芗楼,艳儿可要好生招待啊!”
艳儿半眯着眼将这公子上下打量一番,生的倒是俊俏。随后叫来两三个姑娘,让她们好生伺候着。随后便拉着庚,花枝招展的上了楼。临走前庚还告诉他要好生玩乐,姜云捷心灵会神的点头,左拥右抱的桌子旁享乐。
皇宫
大殿上气氛凝重,早朝之后,箫音的眉睫便没有疏松,神情凝重。大殿上除了他一人高坐堂上以外,还有姜桓下站堂下,两人刚商议了什么,却久久没有听见箫音下令。
姜桓再次启奏:“陛下,有事但说无返,臣一定竭尽全力。”
箫音抬起眉头,颇为苦恼的开口:“我国西北境已干旱三年有余,粮作也全数死去,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只派遣些赈灾粮食,只怕是治标不治本啊!”
言下之意姜桓自然是懂。但是干旱,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变出水来?
也是为难。门口匆匆而来一身白衣的白老爷,直接走到内殿,跪在地上行礼:“老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倒是稀奇,箫音唤了声不必多礼,疑问:“侍中为何去而复返?”方才早朝的时候,他可是提起过此事,但是都没有人肯接这个棘手的事,现在这姜桓似乎也不打算接。
“臣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小女曾说过有一方法能找到水源,因而去而复返向陛下启奏。”白老爷毫不掩饰的开口。这件事其实没有,但是他相信以白瑾妍的聪明才智,这种事自然是难不倒她的。
若是这事做成了,会在陛下心中提高多少个等级。
箫音摸了摸下表,聊表感兴趣:“侍中此言当真?要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放眼我荀国,恐怕没有一人能做到。”
白老爷依旧信誓旦旦,摊手叩礼:“臣不敢妄言。”
箫音不再说什么,反之沉思,过了片刻才道:“只是那日有事派遣给你。恐怕只能拜托小姐只身前往了。若是侍中无异,不如让国公随小姐一同去往赈灾?”
“这……”白老爷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同意,毕竟身份上有许多不便。姜桓知道他在意什么,开口:“侍中不必担忧,当姜家长女一同前往。以来路上令千金也有个伴!”
世人眼里白瑾妍与姜云妨可没有过节,相反似乎关系还算融洽。
白老爷也找不到拒绝的机会,便应下了:“一切听从陛下旨意。”
“好!”箫音大喜,面上的表情瞬间舒缓开来。
两人下去之后,紧接着他下了道圣旨。
玉芗楼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玉芗楼便出现了蛮横场面,只见当下的桌椅被人恶意损坏,东倒西歪、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而周身的姑娘们纷纷面露恐慌的表情相依瑟缩在角落。中间对立的两个男人,皆是一身高挑,服装华丽,模样倒是差之千里。一人秀美,一人糙汉。
庚听闻动静,从房门而出,由上往下看去,正看到姜云捷与一个陌生男人对立着,杀气重重。
庚不解,在上方叫了他一声:“你干什么?”
姜云捷循声望去,正看庚站在上方:“庚!这个臭小子竟然抢我的人,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他。”说着撩起拳头,又要冲上去,场面也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惊叫。
那人见了,跟他对打了起来,但是论起无力,那人似乎有些处了下风。上面的庚看着下方默不作声,屋内的艳儿撩起肩膀上散落的薄纱,走了出来,斜靠在栏珊上,望着下方,面上带着浅笑。
“怎样?”
庚耸耸肩:“不怎么样,这人不讨人喜欢。”
艳儿咯咯直笑,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耳边的嘈杂声似乎远去一般,丝毫不影响她的雅致:“好期待那人给他下的是什么套啊!”
庚顿了顿,扭头望着她若有所思。他倒是也很期待呢。像这样一个傻子,连自己有一个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敌人都不知道的傻子,竟然能活到现在,俨已是奇迹!
第一百六十九章:合作
此时的玉芗楼在姜云捷的大闹下算是鸡飞狗跳,吓走了不知多少客人。上方看好戏的艳儿估摸着也该结束这等局面了,不然这玉芗楼非得被拆了不可。想了想撩起下裙,着腰肢下楼。
细朗的声音响起:“两位爷!还望高抬贵手啊,小女子这店可经不起折腾。”
那边两人只是顿住动作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扭打一团。艳儿霎时脸色蒸红,拿着圆扇的手不知不觉握紧,面色有些难看。上方的庚见此有些好笑,低低地笑声传入艳儿的耳朵,霎时迎来一个犀利的眼神。
庚禁声,只是觉得方才的艳儿可爱罢了!不过该做正事的时候还是要认真点。
想罢,一手抓住扶手,一撑身子,猛然跳下楼阁,砰咚一声落在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中间,只是单手便接住了两人的招式。那一瞬间的动静,惊呆了不少人,艳儿也是目瞪口呆,霎时脸色更红,压制不住一颗狂跳的心!
狼烟消散,姜云捷和那人同时收手,不接的看着站在他们中间的庚。姜云捷很是不解:“庚你做什么?”
那边的人同时也是暴跳询问:“你谁啊?多管闲事?”
庚一个冷眼飞到扫向那人,那人瞬间不敢吱声。而后才转头盯着姜云捷:“小子,该停了啊。你看看你周围。”
姜云捷疑惑,转头扫了眼全场,皆是各种表情的人盯着他,心悸不已。若是遇到姜家的人,岂不是自己就完了?想想后怕,收了手:“看在你的面子上,便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人气得老脸铁青,奈何庚站在中间,他也不敢动手,只好甩袖冷哼一声,便离开了玉芗楼。
庚这个时候打着圆场:“大家继续,我这兄弟脾气暴躁,还望大家见谅。”说着一一作揖道了歉,在场的人才心有余悸的别过目光。
而姜云捷十分感动,想不到这个人还是个好人。
“那我们走吧。”姜云捷抓着他,准备离开。毕竟被刚才一闹,少了兴致了。
庚点头,脚步刚迈出一步,便被后面的艳儿叫住:“爷砸了我的玉芗楼就像这么拍拍走人了?”
姜云捷顿住脚步,一抹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浑身一颤:“你……你想怎么样?”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去,那身影妙曼的女子裹着极少的衣物,款款向他走来,至极。而后吞了吞口水。
“不多,五千两!”艳儿巧笑嫣然,开口时眉眼都未跳动一下,将这边的姜云捷吓得没差点摔到地上。别说五千两,他一千两拿出来都有些棘手。方才赌坊也不过赢了一千两啊。
“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择日派人把五千两送上门来。”姜云捷敷衍道,拉着庚又准备离开。怎知一转身,那大门便砰咚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