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后头痛的按揉着太阳穴,烦躁地将右脚狠狠地跺在地面上:“闭嘴。本宫不想听这些,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低着头面面相觑。一人回答:“属下也没想到,没想到淑妃会放火烧宫。等属下属下反应过来之后,火势太大,已经无法挽救。”
刘后鄙视了两人一眼,目光游走在灰烬之中,在某一处目光突然锁住一个地方,疑惑的走过去,蹲子仔细看来,是一把烧黑了的锁,但那锁却是开着的。
按照那两人方才说的,要不是大门紧关,两人在门外不知里面的动静。要么便是两人在门外打盹,忽略了里面的情况。
但是门开着,相信在走水的情况下没有谁会有心思去开一个破门的锁吧。
那就奇了。
“谁来过?”刘后低低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
两人身子一滞,又是面面相觑片刻,一人回答:“回娘娘,是你宫中的两个丫鬟,说是奉了你的命令来问罪妃些事情。”顿了顿察觉不对,又补充了一句:“她们有你的令牌!”
长长地睫毛微微抖动两下,脑海中出现那个女子的容颜。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什么淑妃要放火了。
站起身子:“罪妃呢?”
“回娘娘,还没进去找。”大火才刚刚灭了,所有人都忙得气喘吁吁,哪还有精力立刻去找淑妃的人影。
刘后挥手,唤人去找淑妃的下落。几人进去之后,找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有了眉头。赫然抬出了一具焦尸。身形上看来较为娇小,身体都被烧得体无完肤、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是不是淑妃。但是从胸上残存的肌肉看来确实是淑妃。
尸首摆在面前,一股煮熟的肉香味到处蔓延,夹杂着焦味。
刘后没忍住,吐了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令牌给了那个女人,她却做出这种事。还以为会做出更有趣的事情,没想到是放火烧死了这个最重要的棋子。
那她该怎么回以她呢?姜云妨!
第二百五十一章:新的眼线
辰时已到,新的晨阳露出了脸面,将的光芒播撒在大地上,为清冷的万物增添一层暖色。
清雅的院子里,微风徐徐而过,将院子里青嫩的小草叶子带动摇曳。不宽不窄的木廊上飘落了一地的,随着风的流动而游走。偷偷滑进房中。
屋子里,细碎的声音很淡,雪白的香肩上青丝风情万种的撩过,滚落后背,突起的肩骨微微滚动,将衣衫提起,挡住的。发丝随着她身上的波动而幽幽摇晃,柔滑如水。美如画卷。
长而浓密的睫毛半敛,将黑亮的瞳仁隐藏在一片林阴之下,眸子里晃动着般的光点。的唇不轻不重的合着,地看起来香甜可口。
青葱般的指尖将腰间白色的腰带简易的扎了个蝴蝶结。不料柔滑如水。
院子里匆匆跑来一个鹅黄色身影,一边夸张的叫着小姐,一边横冲直撞的来到房中,扑到姜云妨面前:“小姐,小姐,不好了。那个冷宫走水了。”
姜云妨不紧不慢的撩了撩耳鬓旁的长发,柔和的发丝从指缝中滑落再被拾起:“嗯。”
“嗯?”桔子瞪大眼睛,干裂的嗓子眼使得她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还是没有润到嗓子:“小姐,你怎么不紧张啊?”
“那个冷宫里的什么什么妃来着,可是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啊。”
姜云妨淡淡地扫视她一眼,如今着装已经整理的妥当。再径直走到妆奁旁,不紧不慢的坐下,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气色倒是不错。
“过来,今天梳个什么头呢?”完全没有理会桔子方才说的话。
桔子急得跳脚:“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奴婢说啊。那个妃子死了。关键是在她死之前我们还去看望过她呢。”这样的话,她们肯定会受到牵连的。
虽然在说着这些,但还是迈开脚步走到姜云妨身后,拾起妆奁上的红木篦子为她梳理长发。面上还是很急躁的透过铜镜看着自家小姐,未能捕捉到一丝着急的神色。
“勿躁,不会有事的。”姜云妨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桔子差点没有吐血而亡。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不会有事的吧,毕竟是死了一个人啊,再加上之前小姐叫她守门不让她进去的事,她更加怀疑那个淑妃的死和冷宫走火与姜云妨有关。
想想后怕,自家的小姐什么时候学会杀人了?
这些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自然是没有说出来。不过单是看她那表情,姜云妨便知道桔子在想什么。
在心里无奈的叹息。想想也是,自己这般变化,桔子定是接,因而才会生出怀疑。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桔子指尖一抖,冷汗直冒,怎么自己小姐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是我做的,自然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所以你放心。”
桔子不言语,这样说有什么用,也只是自己明白罢了,别人可不会这么想。还是不高兴地嘴。
不知不觉总头发已经梳好了,一个简单垂鬓的发式,两畔别着精致的白色珠花,与一身白色素净的衣裙相呼应。甚过白莲的高雅纯洁。
待桔子放下篦子后。每每看见自家小姐在自己的手动下梳好头发之后,就会有种成就感,忍不住感叹这样美丽的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主子。
“桔子,今回姜家,让于怜进宫。你就留在姜家好生照顾母亲。”
姜云妨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将本还满意的露出笑容的桔子表情瞬间僵硬在了脸颊。瞳孔不可思议的瞪大,心中的失落迅速增了上来。
她竟然被小姐赶了?
姜云妨反应过来她那表情的寒意之后,干咳两声,右手盖在那人肩膀上,感受到那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瞳孔收了收,但没有抬头看她。
“母亲拜托你了。姜家最近恐怕会更加不太平。而我这边会好生保重的!”
这话才让桔子释然了不少,但是又有说不出的怪异。
自己个于怜长的一模一样,但是论起谁最有用,看来还是于怜比较能帮上小姐的忙。自己只会给小姐添麻烦。是累赘啊。
心情又开始丢落了。低着的头埋的更深,失落的点头:“奴婢明白了!”
桔子离开后。姜云妨将桌面上金色的腰牌收进袖中,带上萧容托给自己的青笋也出了房门。
永和宫
太后刚刚用了早膳,看见姜云妨的到来,既高兴又诧异,连连起身去把人迎了进来:“云妨啊,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可想死哀家了。”
姜云妨轻笑两声,回手搀扶着太后,把人扶回椅子上:“太后您望了,云妨前日还与您一同用过膳呢!”不过一日未见罢了。
太后哈哈笑了两声:“是啊是啊,你看看哀家,这都糊涂了。”
笑语间,看见姜云妨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疑问:“云妨这是拿的什么?”
姜云妨回想过来,哎了一声,叫人将东西收起来,而后才解释道:“因太后长期食欲不振,楚王殿下很是担心,便去求得这青笋。因琐事烦忙,所以托云妨为您送来。”
太后缓缓合上嘴唇,垂下眼帘,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淡灰色袋子,眼里看不出在想什么。久久长叹一声,那语气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容儿有心了,有心了。”
姜云妨也自内心的高兴。
看来真正令太后高兴起来的东西不是什么俗物,而是儿子,只要自己的孩子心系着她,她就会幸福。
毕竟现在的她身边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唯一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可望不可即的君王,一个是奔波万里的楚王殿下。永驻深宫的她真的很孤独。
虽然是低着头,垂着眼帘,姜云妨仍然能想象那含泪的双眸是有多激动。
蹲子,蹲在太后的面前,双手放在她放在腿上的手上,嘴角的笑意十分柔和真诚:“太后,若是可以,云妨有个请求,还望太后应允!”
太后微微抬眼,眼角还有没完全收回去的泪光点点,那眸子因为泪光增添了不少年轻的色彩。看来太后年轻的容貌真的不是容易质疑的。
“云妨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再过几日便是中兰寺的庙会。云妨从未去过庙会。一直盼望着有一日能与祖母一同去看看,可是……”伤神的低下脑袋,嘴角拧成了一条线,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是化不开的结。
太后也不说话。两人沉默许久,姜云妨再继续道:“许是因为太后和祖母关系要好,时常云妨都能在太后身上寻找到祖母的影子。这样说,还望太后见谅。但是云妨真的想……想和太后您亲近亲近。想和太后您一起去庙会,去见识更多祖母知道的而云妨却不知道的人与事。”
语气都在颤抖,头一直没有抬起来,但是太后的膝盖上却没有感受到泪珠的温热。
在她眼里,姜云妨真的是个坚强的女孩。正是这份坚强才更让人心疼。
她何尝不是在姜云妨身上寻找她祖母的影子。被这样说非但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有种别样的情绪在流动。再一次衷心的想让这个孩子幸福。
反手抓着姜云妨的手心:“好了,哀家答应你!”
姜云妨大喜抬头,眼里星光闪闪。像个得到糖果后满足而又开心的孩童。天真可爱。真是难得一见的一面。
“对了,”姜云妨起身,手从太后手中抽了出来,转身走了几步,停留在距离太后二尺远的地方,跪在太后面前行礼:“还有一事,这几日云妨因为身子骨不争气,没能时时刻刻留在太后身边伺候,所以云妨寻得一人赠与太后,此人心思细腻,待人温和,定能讨太后喜爱!”
太后喔了一声,兴趣:“是何人让云妨有如此高的评价?”
姜云妨咧嘴笑意绵绵,露出雪白玉石般的牙:“太后见了便知道了!”
话落,轻拍手心,清脆的巴掌声传出殿外,外面的人听到暗号,微弯着腰身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色的裙摆随着那小小的动作,微微晃动,如同波动的一江。
一眼网上,妙曼身子,身形较小,鹅蛋形的小脸,肤色嫩白,圆溜溜的眼很有灵光,小巧的鼻与的唇。十分可爱,但是又有些熟悉。
那人走到姜云妨身旁跪子,细小甜美的声音在厅堂内响起:“奴婢锦鲤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圣安!”
声音十分好听,模样也可爱。太后看着一眼倒还蛮喜欢的。再加上是姜云妨推荐的,便更加喜欢:“起来吧。你抬起头来。”
锦鲤得名,缓缓抬起头颅,更仔细清楚地看见,果真是可爱的一张脸,圆溜溜的眼也很灵动。给她一种浓烈的熟悉感,但是也只是一闪而过。
“不错,模样生的巧。那从今以后你便留在哀家身边了!”
锦鲤喜了下,叩首:“谢太后!”
而后才起身,外面又传来到的通报声。锦鲤差点没站稳,身子猛然晃动了下,又跪回了原地。
第二百五十二章:刘后的心思
“到。”声音刚落,门口款款而来的身影被外面的光芒包裹,若隐若现。
走进来之后,刘后着了一身淡蓝色锦绣华服走了进来,容颜端庄,姿容正好。不卑不亢的向太后欠身:“臣妾向母后请安!”
太后正了正色,眼角细微的皱纹暴露了她刚才高兴过的事实,让刘后捕捉到,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下。但看到一旁似笑非笑的姜云妨瞬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