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吧。”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这样从那个男人口里传了出来,淡淡传入她的耳朵,愣了她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人已走,她还僵硬在原地,连同自己的呼吸声都找不到,身子一软,意识渐行渐远。
“云妨,云妨?”叶谦大惊失色,连忙抱住她,蹲在地上,把人揽在自己怀中。怀里的人儿气喘吁吁,面色红的滴血,额头细汗淋漓。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滚烫的吓人,好似一把蓄意燃烧的火苗。
他探了探姜云妨的脉搏,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紧接着把人从地上抱起,大步凌云般往周围最近的厢房而去,闯入空房之后,连忙把人放在,看着躁动不安的人。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心里的,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许久之后他松开右手,颤抖着接近姜云妨的衣襟。
现在的她躺在自己的面前,毫无防备,而且药效强硬,他只要这样做,成全了自己,也能为姜云妨解药。话虽如此,他还是挣扎了许久,那纤细的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衣襟,最终还是泄了气一般幽幽叹息。
双手撑在姜云妨耳边两侧,缓缓低下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浅浅的印记:“云妨,你能忍忍吗?”
那人儿不知道是真迷糊还难得抬眸,轻声嗯了一下,在药效的作用下,那声音显得十分酥麻,窜过他胸膛时都软到了骨子里。
叶谦打了个激灵,猛然抬头,眼睛瞪得的。显然吃了一惊。而后嘴边挂着淡淡的笑:“等我回来。”他勿的站起身子。
转身出了房间。临走前的脚步急切如风,将门外缓缓而落的一片火红梅花都带偏了轨道。
他喜欢她,不代表要卑鄙的得到她。他想要像萧容之前那样好好的守护这个女子。哪怕她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他。
中兰寺正门口
气势汹汹走到门口的萧容迎面撞上急匆匆赶来的姜云央,两人的步伐都太过急躁,差点撞了个满怀。萧容心不在焉的,明显没有躲开的意思,姜云央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把脚步往后一晃,在往右挪开一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脚跟。
这才看见从自己对面而来的人正是自己追了许久的萧容。那面色黑沉的吓人低着眼眸往前走。
“殿下。”姜云央连忙叫住他,顺势抓住他的手,制止他继续前进。
萧容被迫停下脚步,转头那一刹那的目光锐利到了极点,让姜云央都没由来的一阵背脊发凉。
“殿下,你怎么了?”说完之后,萧容盯着他没有回答,他才继续开口:“问明白了吗?那件事是不是误会?”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手腕青筋瞬间暴起,那人冷峻的容颜更加冰冷阴沉,满地的雪都不及他的脸色寒冷。
姜云央下意识的松手,后退一步。心里琢磨着发生什么事了,这人的火气这么重。
然而萧容什么都没说,准备离开。姜云央慌了神,连忙再次叫住他:“殿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作为哥哥,我还是明白的,阿妨绝对不会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与殿下说好的事,必定不会反悔。所以,”
说到这里,那停在门槛的人身子明显颤了颤,离开白雪皑皑的地面的脚跟在那一刻缓缓压了下去。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沉思许久,脑海中仔细回忆起姜云妨当时满脸的样子,鲜艳的胜过雪地里开的正盛的梅花。两眼迷蒙,然而叶谦的样子明显是担心,并没有一丝。所以那个时候是姜云妨不舒服吗?
第三百四十八章:害人匪浅
听了许久,明媚的阳在不知不觉中隐入厚厚的云层中。过了许久之后天际黑压了下来,白雪积压的台阶上颜色也淡了许多。
台阶下面青铜大鼎上供奉的香火也在此刻淡化了明艳的红色,从香顶垂落的余灰落入白雪中,与之相融,淡淡的颜色,远远看来分不清了。
“殿下?”姜云央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声,也不知道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想什么,想了这么久。
那人抖了抖肩膀,转头,脸上的怒气烟消云散,俊美的容颜上一贯的淡漠。他点了点头,转身,迈开急促的步子往回折返。杵在原地的姜云央一头雾水,许久之后他才领悟,忍不住轻笑出声。
叶谦带着解药匆匆赶了回去,人还没有到屋,声音率先传了进去:“姜云妨,你振作点,解药给你带回来了。”
然而在到了门口的那一刹那,他瞬间停住了脚步,如今这房门大敞而开,里面流动出来的风声中夹杂着雪的味道。门前红木板上还有几处凌乱的雪花脚印。可想而知,方才定是有人进来过了。
“姜云妨?”叶谦慌忙跳上木廊,窜进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连姜云妨的一丝气息都不剩。
恐惧和担心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叶谦感觉五雷轰顶,目光下意识挪到门口那凌乱的脚印上,看着情况也不是姜云妨自己走出房间的。
他咬紧下唇,慌忙冲出屋子,青色皮靴踏入雪地之中,陷入一个不深不浅的脚印。跑出房门之后,正好也看见急急忙忙赶来的萧容。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从另一个方向而去,只要顺着雪地里的脚印一定能找到。
“站住。”萧容叫了两声,却看见叶谦并没有要太难搞下来的打算,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开了。他也赶紧加快速度追上叶谦。
相比叶谦要成熟许多的容颜,比起叶谦要高出了半个脑袋的萧容一瞬间将一片阴影打在叶谦身上。
“你干什么?”叶谦咆哮,挣扎着甩手,手臂上与自己差不多大的手掌却无比的有力,他无能挣脱。
“云妨呢?”萧容直奔主题。丝毫没有在意叶谦心急如焚的样子。
“你放手。”叶谦瞪了他一眼,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挣扎。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萧容怒了怒,一把甩开他的手,改为扯起他的衣襟,压下脑袋冷冷的瞪着他,语气僵硬:“本王问你,姜云妨呢?”他迫切希望听到姜云妨的解释。
叶谦被迫提了提脚后跟,才勉为其难的跟上他手上的动作,咬紧牙关,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牙缝间止住。他的目光挪到萧容身后那灰白的天空中,看样子又要来一场雪了。
他必须赶在下一场雪之前找到姜云妨,雪来了之后,脚印没有一切都完了。
叶谦叹了口气:“她失踪了,我正在找,若是你再不放手,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她怎么会失踪?”萧容松开他,眉头挑起,并不是很相信叶谦的话。
“她……她不舒服,我去给她找药,回来之后她就不见了。”本来想要说姜云妨中毒了,却在即将出口的时候犹豫了,他想或许萧容继续这样误解下去也不一定是坏事。
萧容轻咒一声,转身就往叶谦方才准备去的方向跑去。他就该在那个时候想到姜云妨是不舒服才会那个模样,而叶谦又是大夫,离得她近了些自然是有可能的。
还是因为今早收到的书信,那书信最初萧容确实不相信是姜云妨所送来的,但是他派人跟踪送信的人,发现那人确实是回到了姜云妨的承欢阁,还是姜云妨的身边的人。那娟秀的字迹也是他记忆中熟悉的轮廓。
在怎么也无法磨灭这个事实的时候,他选择来问姜云妨,若是从她口中说出的也是那番话的话,他有能怎么样?
中兰寺后山东边
在这东边,长的最为旺盛的还是冬竹,在洛阳,冬竹生的并不好,叶与身像是被渡上了夕阳色,与白雪相托,出奇的美丽。
竹林深处有一片空地,那地方并不很隐秘,最为醒目的是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坝。
几道黑影从竹林中窜过,雪地中留下凌乱的印记。等到了那石坝上之后,那几人才停下脚步,停在石坝上站着的蓝衣女子身后。
微风阵阵,那女子衣袂飘飘,涟漪不断。乌黑的长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在寒风中飞舞。姿容端庄,拉长的眼角上带着深幽的笑意,淡淡的目光落在一个黑衣人肩膀上托着的女子身上。
“做的很好!”朱唇轻启,雪白的指尖轻轻抬起,向几人摆了摆手。那托着一个女子的黑衣人得命,将自己肩膀上的人毫不客气的仍在面前的雪地上。
地上的人呜咽一声,瑟缩了子,没过片刻又舒展开来,似乎很是舒服的拧起了嘴角。长长地睫毛下如火。
细微的动作让一旁的几个男人都迷了眼,狠狠地滚动着喉结。又发现蓝衣女子突然冷了一张脸,几人连忙正经了自己的神色。
蓝衣女子蹲子,青葱般的手指轻轻触碰那看似迷迷糊糊的女子脸颊,那温度滚烫的灼手。她啧啧两声,从地上拾起一把冷雪,不轻不重的按那红彤彤的脸颊上,那地上的女子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之后又舒展开来。嘴里轻声嗯了一下。口中浊气轻喘。
“姜云妨啊,姜云妨,很舒服对吗?”她讥笑出口,触碰了雪之后,那雪白的指尖都泛起了红,却是与姜云妨脸颊上截然不同的红。
姜云妨动了动染雪了的睫毛,微微睁开眼帘,雾气朦胧的眼中渐渐出现那张讥笑的容颜。并没有惊讶,反而轻笑一声,继续瞌上眼帘。孤傲而又清冷。
“你……”白瑾妍青了一张脸,那一声轻笑好像在嘲笑她一般,也在不经意中唤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你很能忍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待会能忍到什么时候。”白瑾妍扭曲了五官,咬牙切齿。伸手姜云妨肩膀上的衣服,香肩,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也是艳红朵朵,娇艳如花,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肌肤触及到冰冷的温度,姜云妨身上的在那一瞬间浇灭了不少,也冷静了不少。她猛然睁开眼睛,方才还柔弱无力的手腕突然凌厉的抓住白瑾妍掀着她衣服的手腕。那迷蒙的眼中一片冷意。
白瑾妍惊得后脊发亮,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总觉得这一次也不是她盯上了姜云妨,而是姜云妨盯上了她。
但是那眸子虽然冷的让人发指,却依然带着迷蒙,肌肤上的未曾减少。
“我问你,孟青玄是怎么死的?”她的语气十分强硬,也在这一刻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白瑾妍愣了许久,抓着自己手的手十分的滚烫,很快又唤回她的意识,那一刻她突然嗤笑出声,一把甩来她的手,站起身子,弹去自己裙袂上的沾染的雪花。
“我说你啊,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关心下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吗?然而联想下接下来发生什么?”说到这里,脸色一冷,弯腰,脑袋凑到她上方,面目发狠:“话一开始竟然是先关心一个死人。”
姜云妨咬了咬唇角,强忍着,冷笑一声,低低重复了方才的话。
她只听见萧容说最后一面见到孟青玄的时候是在阿岚的坟墓上,可是并不知道孟青玄为什么受了重伤。
她猜测了许久,只可能是白瑾妍下了毒手,但是她不明白白瑾妍屠了孟家再嫁祸给姜家,留一个孟青玄不是很容易翻天?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白瑾妍无言以对,紧了紧拳头,呵了一下,不屑开口:“自然是被我杀死的。这点你想不到?”说到这里,她突然恍然大悟般瞪着眼前面不改色的姜云妨,虽然脸颊红的滴血,一口一个粗气,但那雾气蒙蒙的眸子里依旧是清冷,高人一等神情。
“喔,我明白了,你只是好奇我为什么杀了他?说起来,孟青玄确实是一枚不可多得的好棋子,但是这个人啊……呵,我不告诉你,你不妨自己猜猜。”她突然转变了话锋,作势要逗弄姜云妨一番。眼里是从来没有那般释然的狂笑。
第三百四十九章:自食恶果
姜云妨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迷惘,许久之后,她突然一个激灵,摸上自己难耐的。那里好像有一只洪猛野兽在躁动不安。
她用力按压着的,强行压制自己难以控制的,另一只手去触碰地上的白雪皑皑,让白雪的温度将自己包裹。
白瑾妍把她一系列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冷笑。说到底姜云妨只不过比常人能忍,这么强烈的药性会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