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清也笑了，说道：“好，那大叔吃粥吧。”
虽然粥是在家里刚出锅的，可是走到这里，又摆了半天，再盛到碗里，已经不那么热了。
赵大叔端起碗先尝了一下，虽然有点药味儿，但不是很浓，吃在嘴里甜甜的，还有豆子和碎米的香气，确实挺好吃。
他稀里呼噜把吃完，咂了咂嘴，说道：“真挺好吃的，比你大婶达家里熬的还好，还能治病，真不错。”
说完站起身掏钱，问道：“多少钱一碗？”
方雨清说道：“两文钱一碗，不过我刚才说了，大叔这碗不要钱。”
赵大叔却硬把钱塞到她手里，说道：“那怎么行，该收钱还是要收的，给，这是四文钱，你再给我盛一碗，我给你大婶拿回去，不能我在外面吃了，却让她在家里干着，而且还是能治病的，吃了差不了。”
方雨清只好把钱收下，说道：“那好吧，这钱我就拿着了，只是大叔的粥要怎么拿？这东西不是干的，只能用碗装。”
“那你就用碗盛吧，我给她端回去，回头送你家去就是了。”
方雨清说道：“不用麻烦大叔了，我让曼儿跟你去，等婶子吃完，让她拿回来就可以。”
“嗯，那也行。”
说完方雨清用另一只碗又盛了一碗，让方雨曼端着，跟赵大叔去他家里。
方雨曼和赵大叔走了之后，方雨清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只带了两只碗，以为不会有超过两上以上的顾客同时在，可是却忘了，这两只碗是会脏的，自己却没带水洗。
她拿着空碗看了看，对方靖书说道：“书儿，你帮我盯一会儿，我回家去打点水来，把这只碗洗了，顺便再拿两只碗过来。”
方靖书点头说道：“嗯，二姐你回去吧，我给你看着。”
方雨清转身向家中跑去。
她前脚刚走，到处寻找方靖书的方雨柔便来了。
第154章 像要饭的
看到方靖书守着一堆东西玩儿，方雨柔奇怪地问道：“书儿，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谁的东西？”
看到她过来，方靖书先是下意识想跑，可是知道跑也没用，只好停下来说道：“这是二姐的摊子，她在卖药粥，我给她帮忙。”
“什么？！”
方雨柔听了气得眉毛挑起老高，说道：“她竟然让你帮忙做这个，太过份了，蹲在街边，像要饭的一样！”
方靖书说道：“哪里像要饭的？二姐这是做生意，和咱家一样！”
“哪里一样，咱家那是开的铺子，体体面面的坐在店里等客人，她这在街边摆一片，不像要饭的像什么！”
方靖书没想到大姐会这么说，惊讶地睁大眼睛，说道：“大姐，你怎么这样？爹不是说三叔不在了，我们应该帮助三婶家么，我帮二姐卖点粥有什么不可以的……”
姐弟俩争执着，卖豆腐脑的王大叔挑着担子过来。
看到那辆小推车，说道：“咦，这不是我家的推车么，被方雨清和许林西买去，怎么在这里，莫非真开始卖粥了？”
方靖书连忙答道：“嗯，是我二姐在卖粥，她回家拿水去了，让我帮忙看着。”
王大对药粥也有兴趣，问道：“方家小子，你二姐这粥真能治粗脖根儿？”
方靖书点头：“嗯，真能治，这里面放药了，都是治粗脖根儿的。”
“那好吃吗？肯定一股药味儿吧？”
“不会，可好吃了，我刚才还吃了呢，赵大叔吃了一碗没吃够，买一碗让我三姐送家去了！”
这孩子会做生意，几句话说得王大活心，问道：“多少钱一碗，我也来一碗。”
方靖书竖起两根小手指：“两文钱一碗！”
“咦，和我的豆腐脑一样价啊，要不用豆腐脑儿换怎么样？”
他正说着，方靖书看到方雨清提着水桶回来了，向她一指说道：“我二姐来了，你自己跟她说吧！”
王大看着方雨清走近，对她说道：“小清，我用豆腐脑换你的粥怎么样，我问过你堂弟了，他说你的粥和我的豆腐脑一样价。”
方雨清来到近前把水桶放下，又把刚拿来的两个碗也放在桌上，说道：“行啊，不过我不能多换，只能换一碗两碗的，拿回家当菜吃。”
“嗯，行，那我就换两碗，都拿回家去，跟你大婶俩人吃。”
“好啊，可是不好装，曼儿又没回来，我不能去送。”
“没事，我的豆腐脑剩最后两碗了，都给你，你把粥放我桶里就行了，不用你送。”
“好，我给你盛。”
于是王大把他的豆腐脑给了方雨清，方雨清又盛了满满两碗粥，倒进他的桶里。
他们这里忙活的时候，又有两个人从这里路过。
方靖书看到那两人里有一个粗脖根儿的，但吆喝道：“卖粥了，可以治瘿袋的粥，经常吃不长瘿袋……”
他刚叫了两声，便被方雨柔制止。
方雨柔恼火地瞪眼：“行了书儿，叫叫嚷嚷的像什么，也不怕被人笑话！”
第155章 心生嫉妒
方雨清训斥方靖书的时候，那两个人竟然真过来了，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什么粥能治瘿袋？”
方雨柔拉着方靖书想走，可是看了看，这两个人她还认识，只好说道：“是张二伯和张三伯啊，我弟弟乱叫的，你们别当真。”
“哟，这不是方大家的雨柔么，你们回来了，这个靖书吧，长这么高了，我都没认出来。”
方靖书被方雨柔扯着还是说道：“我没胡说！二姐的粥就是治瘿袋的，粥里放了治瘿袋的药，赵大叔都吃了，王大叔这正买着呢！”
这时方雨清给王大盛完粥，王大挑着要走，也跟这两人说道：“小清的粥做的不错，二哥和三哥买点吧！”
说完他挑着担子走了。
这两人确实对药粥有兴趣，便又问方雨清：“丫头，你这粥多少钱一碗？真能治粗脖根儿？”
方雨清之前只顾忙活，没看到这些人说什么，直到这时才腾出眼睛看他们，说道：“粥两文钱一碗，我现在卖这种粥只是防病的，要想真能治病，就还得加几味药，药味太重，今天我没做，不过现在卖的，对已经长瘿袋的也有好处，最起码吃完不会继续长大。”
对于已经长病的人来说，能不于再发展下去，也是求之不得。
那位长了瘿袋的张二伯立刻说道：“才两文钱一碗，就处不管用又能怎么，比自家吃饭贵不多少，来，给我来两碗。”
方雨清立刻盛了两碗，张二伯拉着张三伯坐在桌边，兄弟俩吃起来。
看到帮方雨清招呼到客人，方靖书十分开心，被方雨柔使劲向家中拖，还在朝方雨清摆手，说道：“二姐，你卖粥吧，我回爷家了，明天再来给你帮忙。”
方雨柔气道：“帮什么忙帮忙，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城里去！”
方靖书和她犟嘴：“爹才不会让我回城里，城里闹水痘呢，我回去会病死，你送我回去爹打你！”
方雨柔感觉弟弟每见一次方雨清，就比从前不听话一些，弄得她都有些管不了，毕竟弟弟是男丁，在家里肯定比自己受重视，虽然比起别家的爹娘，他们已经很宠自己，但是在他们眼里，还是比不上弟弟。
她只能一边窝火一边往回拖，同时审视着方雨清，这个聋子堂妹越来越能干，但却越来越让她不喜欢，在她面前，没了从前的优越感，堂妹不再像从前那样仰望自己了。
就算她的脸没朝向方雨清，方雨清也看出她不想让方靖书帮自己。
她下意识想说让方靖书别来了，免得再看方雨柔的脸色，可是想了想，干什么自己就要随着她的心意，她不喜欢方靖书来，自己就不让来了，那岂不是自己示弱？
想着在后面对方靖书说道：“行，明天我等你，卖完粥有空我带你上山捉蛇，再给你烤蛇肉吃！”
方靖书惦记了那么久的蛇肉没吃到嘴，听她又这样说，开心地应道：“你说话算数，一定要带我去……”
方雨柔更气得脸发白，把方靖书拽得一溜跟头走了。
第156章 纸给你了
他们刚走，方雨曼就回来了，见到方靖书被扯走的背影，方雨曼奇怪地说道：“咦，书儿怎么走了，大姐来也没坐会儿？”
方雨清说道：“坐什么坐，书儿帮我们，大姐都快气死了呢。”
“为什么，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方雨清无奈，说道：“又不是只有你做了坏事，别人才会不喜欢你。”
方雨曼嘟嘴又不高兴了。
方雨清有些不忍心了，这么单纯的孩子，却被自己灌输这些，她岂不要觉得世上没好人。
于是便又哄道：“好了曼儿，没事的，书儿说了，明天他还会来给咱们帮忙的，他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玩。”
“可是大姐让么？”
“没事，他会偷偷跑来。”
“可大姐还是不高兴，万一她回家告诉大伯，大伯责怪书儿怎么办？”
“不会，书儿和我们在一起又没做坏事，大伯为什么要怪他。”
方雨曼这才高兴起来。
姐妹俩说着话，旁边的张二和张三也吃完粥了，张二把粥钱付了，还问方雨清明天是不是还来卖，方雨清告诉他们还会来的，张二跟她预定了治病的药粥后才和张三一起离开。
一会儿的工夫，方雨清的带来的半盆粥竟然卖完了。
前后六碗，换了两碗豆腐脑和八文钱。
虽然钱很少，但是初试成功，方雨清便已经很高兴了，和方雨曼把粥碗当场洗出来，东西收起来往家里运。
回去的时候，车上没有粥盆了，不用小心翼翼，方雨清便把所有东西都堆到车上，让方雨曼拿着那两碗豆腐脑，她推着车往家里走。
回去的路有一段离王善友家比较近，方雨清不觉得什么，方雨曼却向那边听，对方雨清说道：“姐，小西哥的爹娘又到许家闹去了，我听说好像还在烧纸。”
“烧纸？”
方雨清听了发愣，心中暗想，毛氏和许魁还真有一套，竟然连这都能想出来，这下王善友肯定又要头疼了。
两人又向前走，拐过前面前路口，却见许长乐和许长安从王善友家方向走过来，许长安怀里还抱着一沓子烧纸。
看到方雨清和方雨曼推车回来，许长乐跑过来问道：“小清姐，你们去卖粥了？”
方雨清点说道：“嗯，是啊，今天头一天，少弄了点试试。”
“效果怎么样，有人买吗？”
“有，卖了六碗，听说能防治粗脖根儿，大家的兴趣还挺高的，稍微劝一劝就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