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喜欢你——兔仓仓
时间:2017-11-13 18:38:41

  “我的错,赖我赖我。”廖茗茗毕竟理亏,因此即便是这位狗仔男登堂入室的方式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也依旧是替他说了话。
  掏出手机,廖茗茗准备转账给他,这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你手机要是能打通我就不至于爬窗了。”
  那名狗仔男大步走到还半坐在地上的廖茗茗面前,直接扯了廖茗茗脖子上被她遗忘的那张记者证,甩了甩:“我也不占你便宜,钱等我回单位找了发`票,是多少你赔多少,最近管的严,不打卡算缺勤,我先走了。”
  “回去会挨呲吧,要不我帮你解释下?”
  狗仔男忙摆手:“不用不用,只要你以后离我的相机远点儿就成。”
  廖茗茗:“……”
  虽然对他这位不速之客过来的时机有些不满,祁程这时候却忍不住笑了:“那我是不是也该说句,你也离我远点儿?你对我怨恨是得有多深,才能把我砸成脑震荡。”
  “轻微的啦……”廖茗茗赧然,“谁知道你那么不抗砸,就轻轻碰了那么一小下而已,医生都说了没事,醒了观察一天就可以回家了。”
  祁程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不不。”廖茗茗连摆手,“我的错,我的错,自然是我错了。”
  这会儿狗仔男已经自觉地避嫌,走到了窗户旁边,准备按原路返回,被祁程止住。
  “走正门吧,爬窗太危险。”
  想想门口那浩大的阵势,他要是就这么出去的话,岂不是瞬间就被同行当成公敌?!
  “谢啦,不过不用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不用顾虑我,你们,呃,继续?”
  最后两句尬笑意味显然,引得廖茗茗一个枕头摔过去刚好砸在闭合的窗户上。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扶着脑袋在原位坐起,祁程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廖茗茗,声音低沉略带玩味。
  “砸了我脑袋的事先不说,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睡在我的病床上吗?”
  “呃……”廖茗茗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也没想到合理的解释,最后索性一摊手,“实现不了我大的愿望,蹭个床边儿过过瘾也是好的嘛。”
  “嗯?”刚单挑了一下眉以询问,祁程就想起了她曾经把他压在车里明目张胆说愿望是睡他那一茬的事。
  廖茗茗大概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妥,连忙转移话题:“我给你带了鸡汤,喝点儿补补。”
  “不用。”保温壶盖被打开,香气扑鼻而来,“我头上的伤是你给包的?”
  “伤?你那就是擦破点儿皮罢了,你经纪人非要亲手给你糊上,说你的演员脸比天重要,一点疤也不能留,我感觉他大概一口气给你挤了半管药,啧啧。”
  祁程:“……”
  廖茗茗开了壶盖找勺子,翻半天没找到,连筷子碗儿也没带,拿起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黑屏才想起没电了。
  “几点了现在?”
  祁程在扯自己脑袋上的纱布,也没看时间:“三点左右,你睡了也就十几分钟。”
  皱了皱眉头,廖茗茗盯着病床上的呼叫按钮,祁程醒来的时候她就有按,明明灭了,怎么过了十多分钟还没医生过来,祁程的经纪人也没回来。
  “要不你顺便让他带个勺子碗儿的过来吧。”
  廖茗茗说着,转头看见祁程一手拨通电话一手把头上的纱布撕了下来。
  “我醒了,直接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没事,听说你给我头上抹了半管药?”
  “剩那半管你一会儿捎给我。”
  知道他在跟他经纪人打电话,廖茗茗小声在旁边提示道:“还有勺子和碗。”
  祁程像是没听见,电话直接挂了。
  廖茗茗看了看汤,又看了看祁程,直接把保温壶递到他手里边儿了:“要不你就这么对着壶喝吧。”
  祁程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别开了脸。
  廖茗茗只以为他是嫌弃,或者是偶像包袱,把没电了的手机揣上,双手捂着眼往门口走:“那我出去了,你随意,我这罪魁祸首探病探太久了还不知道得被外边的那群记者们瞎写成什么样呢。”
  走到门口偷偷把门开了条缝,在确认外面的记者们已经被控制在安全距离区之后才放心地合上门,冲后边儿撂了一句:“我颠儿了,你趁热喝。”
  这样就算是告别了,随意地仿佛随时都能再见着她似的。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祁程靠着冰凉的床头板坐着,手心里是保温壶外壳的凉,蒸腾的热气却熏的身体温暖起来。
  壶口凑近嘴边,祁程喝了一口。
  好咸……
  *****
  廖茗茗公式化的回答在记者们新一轮的狂轰烂炸中显得有些敷衍,幸好miky及时赶过来把她拖走了。
  “你真是……过个元旦气儿都不让人喘利索了!简直要了命了!”
  廖茗茗无辜地摊手:“是你夺命连环扣说我不来的话自个儿掂量着办,如今我来了,你又嫌弃了,真是难伺候。”
  “到底是谁难伺候!”由于还在医院里,再生气miky也得注意影响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廖茗茗的胳膊腿儿都栓起来,看她还怎么闯祸!
  被miky压着嗓子训了一路,廖茗茗都左耳进右耳出了,刚出医院门口,就遇上乌拉拉的一群人,穿便服的,穿警服的,穿白大褂的,都有。
  门口好几辆救护车,一台台救护轮车依次从上面推下来,血染的床单让人不忍心看。
  周围开始变得嘈杂起来,联系家属的,事故讨论的,救护轮车轱辘在地面上拖出的吱嘎声……
  吵,又躁,让人心慌。
  心头忽然就产生不好的预感,廖茗茗停下脚步,miky不解地回头:“怎么?”
  一辆救护轮车从前方经过,廖茗茗被人不小心推了下,差点崴了脚。
  站稳后,廖茗茗愣了愣神,突然就甩开miky的手往回拔足狂奔。
  “你去车上等着吧,我很快回来!”
  当廖茗茗的尾音消失在人潮中时,她的人也不见了踪影,miky想跟上,却被医院维持秩序的保安拦下,为这一波事故的伤员让行。
  不过廖茗茗的预感只能说准了一半。
  电梯门开后的景象一点也不亚于楼下,记者们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地拍着,走廊尽头在闪关灯所集中的地方不知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医护人员携保安在轰人,有抱怨声从旁边传过来。
  “今天事怎么这么多,明星入院带了一大批的记者,门口十字路口又发生货车侧翻压倒客车,这会儿又赶上一失恋姑娘要跳楼!”
  “听说就在祁程旁边的病房呢,也不知道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跳楼?祁程隔壁病房的姑娘?
  隔着人山廖茗茗踮着脚往里边儿看,可除了乌压压的人头什么都看不见。
  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更多的保安和医生上来把那群记者们请出去了,廖茗茗才看到一个挂着泪痕的小姑娘被她身旁的中年妇女搀着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安慰:“你想通了就好,以后可别再干这种想不开的事情了。”
  姑娘的表情起初有些迷茫,走着走着突然乐了,一拍自己脑门:“就是啊,为了个渣男寻死觅活的多不值当啊,真是蠢透了。”
  那位中年妇女看到她乐,气的直拍她后背:“你还笑的出来!妈妈都要被你吓死了!”
  人群逐渐疏散的走廊尽头有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这情况下都没什么人注意明不明星的,廖茗茗一路畅通地向着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祁程病房的洗手间门口,他的经纪人手拿一碗儿吃了一半的盒装泡面,有些焦急地对着紧闭的门等待。
  里面水龙头的流水声很大,遮盖了一切杂音。
  过了好一会儿,流水声才停下,祁程出来,脸色惨白。
  “我没事。”
  
 
  ☆、跑调王
 
  廖茗茗回到车上的时候,手里握着半管药膏,眼角带笑。
  “你还有空在这儿谈情说爱,赶紧想想怎么应对记者后续的口水吧。”
  miky自己开车来的,黑着脸,看她坐上车,撸起袖子仔仔细细地往手腕的擦伤处擦药,接着把药膏盖子盖好,有点恼。
  “他说女孩子疯的时候要注意点,别留疤了。”
  miky翻了个大白眼,冷笑:“他说的重点在前一句,你疯的时候。”
  把手腕上擦伤处的药膏抹匀,廖茗茗端视了许久,左右翻看,得意道:“你不懂,我这是光荣的勋章。”
  努力想要为国争光,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
  “靠!”
  突然一声嗓音惊雷从旁边劈过来,劈的廖茗茗猝不及防,手一抖,药膏掉落在毛绒毯上滚了两滚。
  “怎么,新闻这么快就出了?说什么了?”
  miky黑着脸,生无可恋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倒在车座上,有气无力道:“摊上你们俩大爷,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廖茗茗接过miky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微博界面,热搜榜,苏锦的头条。
  明天就是苏锦的演唱会了,精心准备了许久,今天突然被爆料,他母亲吸`毒跳楼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传的,现在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
  可奇怪的是,公司一点动静都没有,连miky这边得知也是在网上。
  公司的公关呢?!
  同一时间,祁程的病房。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映衬得祁程的脸色格外惨白。
  “你用一碗忘忧泡面救了一个人的命,该高兴才是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祁程听到经纪人的安慰,依旧盯着手机,半晌把手机往旁边一摔,脱力般地躺了上去。
  “过去了么?可现在就被翻出来了。”
  “嗯?”祁程经纪人不解。
  窗户半开着,天色渐晚,冷风开始呼啸起来,在窗边吹哨,祁程起身,走至窗边把窗户关上,视线下意识地往远处眺望。
  他的声音也跟着虚无缥缈起来:“你还记得,我前些年住院那阵么。”
  祁程经纪人一愣:“你是说……”
  垂下眼眸,祁程轻叹一口气:“那时候就是觉得活着没什么盼头了,妈不是我妈,爸不是我爸,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拼命的努力全成了笑话,还有怪物一样做忘忧面的能力。”
  “可是……”祁程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惋惜和释然,“那个人在我面前跳下楼的时候我突然就想通了,也许上天给我这个能力,就是让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哪怕是拯救一条生命。”
  楼底下那台车子里下来一个人,窗外的风依旧呼啸着凛冽,刮乱了她的头发。
  “那个跳楼的女人也是住在隔壁病房,我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那天是苏锦的首场演唱会,她拉着我的手在医院天台哼他的歌,给了我她十块钱的全部家当,说让我帮她买票。”
  “哦,那个精神病患者啊。”
  祁程的视线一瞬变的茫然起来。
  “我产生自杀的念头时是她开导我的,可是她自杀的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人就没了。”  
  “你知道么,那个女人是苏锦的母亲。”
  祁程经纪人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吃惊得眼睛睁得老大:“你说什么?!”
  *****
  苏锦的演唱会,撞上她母亲吸`毒跳楼自杀的黑料,在舆论引导的风口浪尖上,被邀请的几位嘉宾都纷纷借口找托词,不去了。
  退票的人也很多,一场精心准备的演唱会变的冷冷清清,只剩些许死忠粉。
  台下的座位没坐满,一半空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举了好几个荧光棒,前面几排高举着“苏锦加油!”的后援牌,倒也十分壮观。
  廖茗茗握着话筒站在舞台旁的准备处,舞台上音乐的震颤从脚底板传上来,震的心脏一阵阵发酥,好紧张。
  “你确定不是来给你好哥们砸场子的?”
  祁程依靠在旁边的钢架支柱上,现背手里的歌词。
  “你管我!倒是你,苏锦和你非亲非故的,你真的要把唱歌首秀献在这儿?”
  祁程垂下睫眸,温凉的嗓音混杂在轰炸的舞台背景乐里另有一番韵味:“缘分是很微妙的一件事,天注定我得帮他一把。”
  廖茗茗也不再追问,紧张地继续背自己手里边儿的歌词,虽然是首她听过好多遍的歌,也经常有唱,但那都是自娱自乐,没登过大台面。
  舞台上,一曲毕,苏锦改了换场串词。
  “想必大家对昨日的新闻也有所耳闻。”
  苏锦停顿了一下,下面就呼啦啦响声炸裂的呼喊声:“苏锦加油!苏锦加油!”
  “我不知道那些键盘侠在诋毁人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用心,我只是想唱好每一首歌,回报爱我的你们。”
  话筒传播的声音带着磁性的共鸣,台下一片尖叫,这是苏锦首次正面回应昨天的事件,但也没有多说。
  “在这儿我要感谢很多人,加班加点一起准备这场演唱会的各位,不远万里赶过来的你们,还有接下来的嘉宾,我的好哥们。”
  苏锦还没说完,台下就先帮他喊了出来:“茗爷!”
  勾了勾唇角,苏锦帅气地一转身,灯光瞬暗,万籁俱寂。
  温柔的光再次打下来的时候,廖茗茗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中央,双手握着话筒,随着音乐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跑调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