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被抓了,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动不动就哭。”
“不是。”长秧摇了摇头:“他们说,师娘的身边,除了先生,也就长秧是你最为亲近的人了,所以抓我来,是为了防止你逃走。”
风暖儿一愣,手顿在长秧的脸上。
少年红润的脸庞上有一抹不自在。
在顾府那种情况,复琼堰抓自己走的时候,为了防止风暖儿逃走,动了将顾倾温一起抓走的念头。
“他算是猜对了。”
风暖儿放下手,无奈一笑。
的确,这个世界上,风暖儿在意的人不多,长秧丧父丧母,长秧娘临终前,还将他托付给了自己,而且长秧还唤自己一声师娘……那就是半个娘了。
风暖儿定不会让他受欺负。
但是复琼堰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
她要逃走,易如反掌,带着个长秧一起逃走,更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她还有空间不是?
对了!风暖儿猛然想起了童儿。
【童儿童儿童儿!】她唤在心里急切的唤了两声。
“……”一般来说,很快童儿就会回应自己,但是这次却是过了很久。
风暖儿心惊之下,跟长秧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师娘?”
风暖儿缓缓心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饿了。”
“那我去给你弄点米粥来,师娘你先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风暖儿点了点头,看着长秧快手快脚的跑到门口,连忙唤了句:“将门带上。”
“哎!”
屋子里没有了人,风暖儿虚弱的点了两下鼻子进了空间,瞬间站在了空间的场地上,恢复了精神。
“童儿?”
风暖儿大声一喊,并无半点回应。
她心里一疙瘩,不会是因为自己昏迷了这么久,童儿觉得没救了,就另觅新主了吧?
不过也只是这么想想,上次不在楚家庄园差点就死了,还不是童儿将她强行带到空间里给吊回一条命的。
风暖儿焦虑了一会,在空间里呆着身体没有那么无力,现在找不到童儿,她肯定是回不去南国的。
……所以她这阶下囚还是得继续。
那伤口暂时就不处理了……
既然决定先当阶下囚,风暖儿暂时稳了稳自己的心思,不去管童儿,空间还在,童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先收了空间里种的农作物。
“暖儿?”
风暖儿不知道,在她刚进入空间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了。
复琼堰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着空床顿住两秒,接着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微微一笑退了出去,随便关上了门。
怎么办?好像知道了你的秘密。
没了童儿,空间里就没有人通知风暖儿外面的情况,复琼堰进来遂又离开,她也不知道。
收好了东西,想着长秧应该快来了,风暖儿便出了空间。
一出空间,浑身无力的感觉全都回来了,风暖儿瘫在床上无奈的眨了眨眼睛。
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
——
就在风暖儿忐忑不安的清醒了三天以后,某个深夜,童儿出声了。
【主人。】
风暖儿正睡得迷糊,听到声音以后,沉浸在睡眠中三秒以后,猛的清醒,快速点了两下鼻子进了空间。
童儿跟小团子灰头土脸的站在空间的房子前面。
“你们去哪了,是我昏迷的时候空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童儿点了点头:“对亏上次的修复将大多数的系统能源存在了童儿自己的体内,你受伤昏迷以后,我们就在空间的黑洞休眠洞里,知道你醒了,便用能源的力量提前出来。”
风暖儿点了点头:“提前?我醒了你们也不能出来吗?”
小团子跳上了风暖儿的肩膀。
“不能立刻出来的,主人,一年以后才可以,系统跟你做了某种长期绑定,你的身体受到伤害,就会刺激到空间。”
童儿跟着点了点头:“上次在楚家庄园的时候,空间还有足够的能源接受你外来伤害,这次是比较严重的……”
所以她沉睡了三个月之久……
风暖儿想起上次救顾倾温,耗费能量太多,风暖儿本身也受到了空间的牵连与排斥,导致昏睡的那次。
“所以空间的能量很重要……”
“不过主人没事就好啦~你就不知道,我跟001在休眠洞里特别担心,真怕你被这冷兵器时代的庸医救活不成反被弄……”
死字可是大忌呀,小团子看了一眼童儿没敢出声。
风暖儿赞同的点了点头,伸手解开自己脖子上围着的纱布,伤口处的肉卷曲着,里面渗着血,卷曲的肉便有要糜烂的意思。
“你看,长秧说过两天,大夫要帮我给烂肉给割了,我可不想等下去,童儿你现在能带着我跟长秧回南国吗?”
长秧一顿:“怕是不能,现在就算是要移动出主人现在所在的房间都困难。”
“啊?!”风暖儿简直要尖叫出声了:“那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实在不想割肉啊!那肯定很疼!万一刀没消毒,导致我伤口感染,这时代又没有破伤风的针可以打。”
“空间的水,主人去洗洗不久得了。”小团子颇为无语道。
“长秧和我都在他们手上,我总不能带着长秧一直躲在空间里吧,伤口猛的一下好了,他们把我当妖怪了可怎么办,到时候脱身只怕更难。”
“差不多要一个月,这段时间里,主人还是先忍着好了。”
风暖儿将白布重新缠到脖子上,深叹了口气:“好吧,又不是没挨过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深夜被“扣杀”
北国的人跟南国的文化差距很明显,南国更向往于绫罗绸缎,而北国更偏向于各种兽毛皮革,审美也有一定的差距。
这边更偏向于前凸后翘,相对于来说,脸不是那么的重要。
风暖儿极力的抗拒让一脸胶原蛋白的医师给自己处理溃烂的伤口,复琼堰最近也不在此处,没有人能管的住她,那医师算是想着办法完成复琼堰吩咐下来的事情,成天背着药箱跟在她的身后。
风暖儿疾步走在复琼堰安排她住的府苑内,长秧跟在身后小跑了两步。
“师娘,您为何不让柳医师为您治病?”
风暖儿摇了摇头:“……不成,你不懂,很疼的,而且也没有必要用刀割那些溃烂的肉。”
“风小姐!”
听见风暖儿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拐角处猛然窜出来一位编着长发,头插蓝羽的男子,他气喘吁吁两手叉腰的对着风暖儿招了招手。
“您就别跑了,不割便不割,让我给你上点药成不?”
风暖儿刚要启动的脚程猛的刹住,扭头看他:“真的?”
柳医师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姑奶奶,猫追老鼠也都三四天了,您不腻我都腻了。”
风暖儿微微昂起头,伸手扶着自己的脖子,也觉得有点好笑的歪着头看他。
“我才不是老鼠呢。”
“噗。”柳医师跟着笑出了声,他性格实在是开朗,要不是最近一直追着风暖儿上药,恐怕两人早就成了好朋友。
赶回府的复琼堰正好看到这一幕。
两人相视而笑,却让他不怎么快活。
“看样子,暖儿精神了许多。”自风暖儿身后伸出来一双手揽住了风暖儿的肩膀。
吓的她连忙回头去看,扭动脖子瞬间扯痛了伤口。
“呃。”
复琼堰瞳孔一缩,将她身子掰正,伸手去解那白色的布带。
“别动!”风暖儿龇牙咧嘴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那边的柳医师别有深意的看着复琼堰的表情,他竟没有生气,而是再次抬手,轻声道:“不想受罪的话,就让我看看。”
长秧站在一边紧张的咬着牙,风暖儿看看周围,考虑到现在的处境,便放下了手。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想看就给他看。
风暖儿大方的仰起头,让复琼堰拆自己脖子上的绷带。
因为这个小小放任的动作,复琼堰竟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结疤的地方还没有处理?”
风暖儿轻嗯了一声,紧张的后退了一步,怕复琼堰自己动手给她的烂肉给割了,拿过布带开始缠脖子。
“看好了吧?柳医师要给我上药去了。”
复琼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柳医师:“将药送到我房间里来。”
风暖儿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复琼堰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往回走。
“你干什么?!”
风暖儿咬牙挣扎了几下,复琼堰伸手一捏她腰间的软肉,低头轻声道:“只是上药而已,别乱动。”
这就是奴仆区别啊!
如果手上有刀的话,风暖儿恨不得给他的手割了。
长秧看着两人过分亲密的举动,觉得很不舒坦。
复琼堰将她放在床上,两人独处一室,柳医师将药放在了桌子上便出了门,复琼堰拿着一个小罐子贴着床边坐下。
见他伸手要给自己解开布带,风暖儿一抬手。
“不用,我自己来。”
一改常态的复琼堰,在面对风暖儿的时候,面目表情格外的温和,如同一个战士写下了所有盔甲,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尽数展露。
风暖儿不瞎,能看的出来,要不是现在是个人质的身份,还以为他要爱上自己了……
爱上自己……
风暖儿猛的浑身一个冷噤。
“怎么,很冷?”复琼堰刚一察觉,还未上药,拉过床里的被子盖在了风暖儿的身上。
她一点都不冷啊…风暖儿裹着被子没拒绝,因为这样感觉很安全。
风暖儿不敢有什么毛病了,只想赶紧上了药,从这床上下去回自己的地盘,虽然在这里,没有自己的地盘。
“刚回来,就听管家说,你不愿动刀?”
说的跟生孩子剥妇产似的,风暖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老实的回答:“是的,我自己可以很快就好。”
复琼堰凝视了她一眼,看的风暖儿心虚急了。
“好。”复琼堰拿着药膏正要往她的脖颈上涂抹去,风暖儿连忙往后一躲,看着他的手。
“你洗手了没。”
“……”复琼堰一愣,收回手:“没。”
“我洗过了,我自己上。”
风暖儿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复琼堰哪会让她得逞?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床上压去。
“躺好,我现在去洗。”
风暖儿屏住呼吸,在复琼堰离开之后,连忙深呼吸两口气。
他将药膏放在桌子上,就着一边盆里的清水,反复洗了两三遍。
“……”其实,这么看,他也不是很坏的样子。
“来。”复琼堰洗好了手,拿着药膏重新走了过来,手指抹着药膏,轻轻涂在风暖儿的脖颈上。
平日都是长秧或者柳医师帮着上的。
清清凉凉又有些刺痛,或许是因为伤口有裂开的原因吧。
待上好药后,风暖儿深呼吸一口气就要起来,复琼堰压着他的身体上了床,伸手揽住了风暖儿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脸侧。
“这几日,好累。”
风暖儿一惊,伸手扒着他拦在自己腰间的手。
“陪我睡一觉。”
“找陪你睡觉的,最好去青楼……”风暖儿咬牙道,复琼堰的手如同钢铁一般,任她多努力去掰,都没有移开。
“那里的姑娘,没你身上好闻。”说着,复琼堰在风暖儿的脸上吸了吸鼻子。
这一下,可真是过火了,风暖儿脸上发青,准备动手去掐他的手,复琼堰一把将她的手给握住。
“只是抱着睡一觉,顾大人是不是也这样抱着你睡过?”
风暖儿这下不止脸青了,身子都僵了。
总有错觉,自己现在是背着丈夫的那啥?
风暖儿没有理他,他却打开了话匣子。
“习武之人,耳力都好,当初在胡老村那房子里,每夜想着你与他之间会做什么亲密的事情,就觉得很是不爽快。”
风暖儿挣扎不得,叫也不会有人来帮忙,只能以静制动,任他说着自己的话。
复琼堰没有多说,欣长身子的男子就这么依赖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嘴角挂着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风暖儿原本睁的大大的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
醒来的以后,她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夜已深,长秧点着蜡烛坐在她的床边,困的两眼打架。
“长秧?怎地不去睡。”
听到风暖儿的声音,长秧立刻睁大了双眼:“师娘你感觉怎么样,那姓复的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风暖儿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
“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带你去上药,说师娘累了,竟睡着了,便将师娘送了回来,长秧怕他对师娘下了药,便一直守着师娘,等师娘醒来。”
这次是风暖儿的不是了。
……竟然在敌人的怀中……安稳的睡着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最近睡的也挺充足的啊……
“嗯……没什么,估计是跟柳医师玩捉迷藏玩累了,夜深了,你赶紧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