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温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事了,回村的时候有人学舌,他听到了,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后?"
风暖儿见顾倾温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其实就是我拿徒家压了胡老大他们一下,怕你会生气。"
顾倾温一愣,屋里有些黑,他正好买了些蜡烛,便拿出点上。
"我不会怪你。"
烛火印照着顾倾温的脸庞,五官俊美,她有些嫉妒一个大男人竟然生的这般好看,再看他拄的拐杖,明明自己有办法治好他,却因为自己的一点恻隐之心而不想让他正常
"顾倾温,你喜欢我吗?"
风暖儿问出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顾倾温抬起头,神情有些错愕,他没有想到风暖儿会这么直白的问出口,暖色的烛光遮掩了他脸上的慌张,顾倾温避开了风暖儿的目光。
“你是我的娘子。”
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风暖儿很不满意,神情几分落寞,却还有些不甘心:“你是我的相公,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重生之前,又有几分真心相对,全是利益熏心,比起感情,她更看重的是金钱,因为二十一世纪的原则就是,没有什么是金钱办不到的。
所以在到古代以后,身无分文,无处所去的自己,真正的让风暖儿害怕极了。
顾倾温的身形僵硬着,看着风暖儿的这副模样,眉头一皱,良久的沉默之下,他先败下阵来:“你确定要嫁给我吗?”
风暖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问题他好像问过了,她好像也回答过了。
“嗯。”
或许是因为站的久了,顾倾温将自己的拐杖放在一边,手撑着桌子坐在靠墙安放的椅子上,低眉道:“我这样子,以后定是吃软饭的料……”
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傲娇的顾倾温会自己说自己是吃软饭的,风暖儿摆了摆手。
“我养你!”
顾倾温挑眉:“你确定?”
“确定。”
他眉眼间似乎有一种别扭的情绪渐渐化开,对着风暖儿伸出手:“来。”
风暖儿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将手放了上去,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了过去,措不及防,风暖儿跌进一个怀抱中。
很瘦弱却很温暖的怀抱。
她竟然有些害羞,却缓缓的抬起了头,声音都发了抖:“你,你想干什么。”
那双丹凤眼波光流转的看着自己,面上充着恼意,似嗔似娇,顾倾温以前都没有发现,她还会露出这般表情,不禁多欣赏了一会。
“你看什么啊,不许看了。”
风暖儿伸手去遮他的眼睛,下一秒发现他们之间的姿势很是尴尬,想离开,顾倾温的一双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生涩的吻住了她。
很生涩,却像是在无人时刻研磨了很多遍,就等着这一刻的实践。
风暖儿睁着眼睛,看着他颤抖的睫毛,因为离的很近,顾倾温感受这火辣辣的目光,泄气的离开了她的双唇。
“是不是没感觉?”
问出这话的顾倾温完全摆脱了风暖儿对他骨子里的印象,他现在就像是个没抢到甜头的小孩子一样。
“噗……”风暖儿侧头笑出了声,脸上也是很红:“没有没有,就是技术蠢了点。”
“……”顾倾温怨念的目光看着她:“娘子的技术,倒是很熟练?”
风暖儿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比相公勤奋。”
顾倾温大脑反应慢了一拍,突然想起自己这几天总是在想这种事情该怎么办,略略窘迫了一下。
风暖儿哈哈一笑:“要不相公咱们去chuang上练练?你一个人想总比两个人实践来的快呀。”
顾倾温恼了她一眼,脸上却是没什么变化,耳朵根却红了个透。
“说什么胡话,赶紧洗洗睡吧。”
风男儿眨了眨眼睛,硬是赖在了顾倾温的腿上没下:“相公,都玩到这地步了,你不打算继续了?”
顾倾温皱眉:“很不巧,在下技术不精,得再研磨研磨才实践。”
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刚那羞涩的不是他顾倾温一般,真是拿了她的话来堵她,看来是生气了。
这次顾倾温没有离开,跟风暖儿一同睡下。
难道真的不做点什么?
顾倾温看出了风暖儿的意图,缓缓闭上双眼:“如果有人欺负你,不必顾忌,徒家算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徒令琅也是我很好的朋友。”
“嗯。”
这句话说得颇为安心,风暖儿也闭上了眼睛正要睡,顾倾温又道。
“我出生在一个座无虚席的家族里,明明没有任何依靠坐在最高处……父母皆亡,是祖母一手将我养大,我自幼便不善于言交谈爱,往往做事没个人情味。”
风暖儿睁开眼睛,蜡烛未灭,映照着他的侧脸很是哀伤,风暖儿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挺有自知之明的……”这话语听似夸赞,却满是心疼。
顾倾温伸手抓住了风暖儿的手放在了胸口,侧头看着风暖儿目光很是坚定。
“第一次见你之时,我刚刚高中状元,祖母带我去风家过节,本不予我们见面
可你偏偏出现在了后花园中,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话说到这,风暖儿对他的话有些印象,那晚的梦原来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毕竟是别人的记忆,总感觉像是偷来的一样,风暖儿感觉很不舒服,说是不舒服,更像是吃醋了。
“那你当时……对我一见钟情喽?”
顾倾温握着风暖儿的手,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微微一笑。
“当时就觉得很奇怪,这小小的人儿会是我的娘子么。”
风暖儿不爽了一下:“然后一见钟情了?”
顾倾温也不知道她在吃哪门子醋,用手崩了风暖儿一个脑门:“并未,那时你哪有现在这般闹人。”
风暖儿脑袋被弹的生疼,报复的用头磨蹭了一番顾倾温的胸口。
“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喽?”
“嗯。”
“……”
风暖儿听了这个回答,有一瞬间的狂喜,正要抬起头,却被他一把捂在怀中。
“别抬头,我害羞。”
“……嗯。”
风暖儿伸手抱住他纤细的腰杆,闻着顾倾温身上的香味,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了个大早,顾倾温早早就走了,风暖儿睡的死,身上的被子却是被顾倾温盖的好好的。
她想起昨晚的对话,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起来。
矫情够了,风暖儿起了床,接下来就是要进城去跟林大爷好好商量商量收购她空间里鱼的事了。
刚打开门,顾大牛刚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顾大牛迎上来的目光爽朗了许多,风暖儿没有半点尴尬,伸手打了招呼。
“早呀~”
顾大牛一愣,伸手重复了一下风暖儿的动作:“……早”
“这么早有什么事呀。”
顾大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
“暖儿姐!”一声惊喜的尖叫,于小花穿着花布衣裳从顾大牛的身后窜了出来,不断晃着手中的红纸:“今儿个梨花大戏院看戏呀,暖儿姐不会忘了吧?”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听曲儿
时间过去也挺久了,风暖儿竟然没心没肺的将玉莲说的大戏院出戏的事给忘了。
“今天吗?”
小花腕上顾大牛的胳膊,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是呀。”
看样子他们两人是好事将成了呀,风暖儿不怀好意的笑了两下:“你们准备好了?”
顾大牛点了点头,对于小花的动作有些羞涩:“准备好了,日中就开院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见你还没动静,咱们就来找你了。”
“好,那你们等我一下。”
风暖儿转头进了屋子,打开放衣服的小布包的时候,突然看见你个很眼熟的灰褐色衣角。
顾倾温经常穿灰褐色的衣服,接近于浅黄,却泛着灰,风暖儿对颜色的概念不是特别深,只能说是灰褐色。
只是顾倾温的衣服怎么在她的衣包里?风暖儿没想翻开看,却敝见那衣领上绣着几瓣粉色的桃花瓣?
顾倾温又不会绣花,她也不会,怎么会有衣领上绣着花瓣的衣服?!
该不会是哪个姑娘送给他的吧?!
风暖儿一下就生气了,将衣服拎起来一看,突然傻眼。
是襦裙样式的衣衫,胸前也是绣着粉色花瓣,裙摆之上也是,绝对不可能是顾倾温的衣服,还放在自己的布包里,颜色还是顾倾温的灰褐色……
难道……是情侣装?!!
这一认知让风暖儿彻底傻眼了,她实在想不到顾倾温这闷性子的傲娇少年,居然会干出这么浪漫的事情。
“小样!”
风暖儿嘴上嗔道,禁不住抱着衣服又是一阵小甜蜜。
“暖儿姐,你好了没?”
“好了好了~!”
外面还有人等着,风暖儿将衣服脱了换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因为这衣服是襦裙,她古装接触的少,对于外衫是穿里还是穿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穿在了外面。
看到风暖儿一身灰褐色襦裙走出来的时候,于小花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瞬间于小花就不开心了。
“暖儿真好看。”顾大牛此时不识相的来了这么一句,于小花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你说什么!?”
顾大牛看到于小花生气了,这才认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堵上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于小花很生气,看向风暖儿嘟起小嘴:“一会你跟你家秀才一起进戏院,我跟大牛不跟你们一起走,免得被做成了比较。”
风暖儿想来也是,谁叫顾倾温就是喜欢穿这类的衣服,她也没有办法的,只能无奈的对于小花眨了眨眼睛:“要不到集市上,你再买一套衣裳换了不就得了。”
风暖儿是知道于小花有几件衣服的,给了她一千两估计都没花,她这身衣裳可是每次过节的时候才穿的,宝贝的很。
于小花听了风暖儿的建议,连忙摇头:“我才不,那银钱我是要一半陪嫁一半给我娘的。”
风暖儿笑着摇了摇头,拿着两张入门红票往外去:“咱们走吧。”
他们随便跟了村上一家入镇采购的牛车进了谷镇,于小花吵着肚子饿,拉着顾大牛去过二人世界了,风暖儿一人往顾倾温的画摊走去。
她头发不算是散开,发尾处绑了一个绳子,身上什么饰物也没有,笑容满满的又走又跳,虽身无华物,却让人一眼着迷这是哪冒出来的仙女。
襦裙的裙纱很是飘逸,比起粗布衣裳,这一身真是舒服多了。
顾倾温的画摊前今日是不像那几天那般热闹,人也不多,除了一个一身珊瑚色衣裙的女子让风暖儿看着极不顺眼。
她身边跟着几个家丁,一直拿着顾倾温的一幅画,醉温之意不在酒的聊着,风暖儿离得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出,不是一个什么好对付的女人。
顾倾温单手执书看的认真,风暖儿暗暗点了个赞,四下一看,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进了空间,取出一条鱼来,那鱼很听风暖儿的话,明明还在张嘴,却老老实实的被风暖儿抓着尾巴拎在手中。
她撸起袖子,拎着大鱼,豪迈的大步走了过去。
“相公!你看我捞的鱼!”
风暖儿将鱼往桌上一甩,实在是看不出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有这个力气,能拎的动这么大的一条鱼。
倒是把一身珊瑚衣的女子吓的够呛:“这!这是什么东西!”
她是秦家的千金小姐,性子直爽,却见不得这类鱼腥之物,那鱼腥味熏的她捂着鼻子连连后退,瞪着风暖儿。
抬着头瞪。
风暖儿这身高不算特高也不是很矮,比顾倾温底了半个头,可是这秦婉是个小鸟依人的身高,根本没有风暖儿高。
风暖儿扫了她一眼,不屑道:“这是鱼呀,小姐您买画没带眼睛来吗?”
顾倾温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桌子被大鱼玷污了。
“你从哪捞的?下水了?”
风暖儿有点心虚的点了点头:“对,我下水捞的。”
这话一定会露馅,毕竟是跟顾大牛他们一起来的,捞没捞有人能看见。
顾倾温摇了摇头:“你一个人来的?”
风暖儿摇了摇头,想起了正事:“跟大牛还有小花坐着王叔的牛车来的,今儿个玉莲他们戏班子开戏,给了我两张票,来找你一起去看。”
秦婉被他们夫妻二人给挤到了一边,不甘心的插嘴道:“梨花戏院是吧?那地儿可是我爹给他们开的戏院子,今儿我也去,要不一起?”
果然醉温之意不在酒!风暖儿当即生了闷火,看着这鱼也不是特别的顺眼,抓起往画摊前面的河水里一扔,真正溅了秦婉一身的水。
“啊!你!”秦婉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给风暖儿一巴掌。
风暖儿快速的躲开,耸了耸肩:“是你自己站在那里的。”
顾倾温站起来,拄起拐杖,拉住风暖儿还沾有鱼腥的手:“不是说要看戏吗?”
风暖儿心头一暖,挣脱开了顾倾温的手,然后将秦婉拿着的画抽了回来:“小姐,这话呀,我们不卖。”
风暖儿利索的将画卷起来,秦婉是气的忍不住了,她身后的佣人上前两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让她平静下来,转而温柔无比的看向顾倾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