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就是宠妻魔——周爱肉
时间:2017-11-15 16:00:47

  没想到一大清早,二老突然杀过来了。
  赫子雯和陆准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 发现沉的抬不起胳膊, 赫子雯惊讶:“爸,你装了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赫父鼻子里哼一声, “你妈非要给你拿点酸菜, 老沉了。还有大葱、辣椒、豆角啥的, 你大爷家园子里种的。”
  陆准一听酸菜有些头大,连忙岔过话题,“爸妈,你们下次来提前打声招呼,我派人去接你们。这么远,你们拿这么多东西, 太辛苦了。”
  赫母一摆手,脸撂下来,“别给我们整那些虚的了,对我姑娘好点比啥都强。看电视说,你以前挺不是个物的?”
  “妈,你咋骂人呢?”赫子雯给陆准使了个眼色,“你快上班去吧。”
  陆准对东北话一知半解,骂人不骂人的,赫子雯不说他还没听出来。瞧这态势,夫妻俩明显是来讨伐他的,他就更不能走了。
  “今天爸妈来了,我在家陪他们,不去公司了。”
  “啥?”赫子雯没说话,她妈先炸毛了,“你才多大岁数就这么懒啊?有点钱也不能这么霍霍啊,这不是吃老底儿吗?俺们俩不用你陪,你快上班去吧。”
  陆准:“……”如果对面不是他岳母,他可能会把面前的桌子拍烂。
  赫子雯安抚的握着他手,“你昨天给我的那个文件,在小抽屉里呢,别忘了带上。”
  陆准一时没反映过来,“什么文件?”
  赫子雯“哎呦”一声,“一猜你就忘了,跟我上来我给你找去。爸妈你们先坐会儿,吃点水果。把他打发走了,我就来做饭。”
  陆准一头雾水的被拉上楼,赫子雯回手关上门,立刻熊抱了他,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陆准笑了笑,“没事,我都没听懂你妈说什么,‘不是物的’是什么意思?”
  赫子雯抿了抿唇,“就是说你不是个东西。”
  “怎……怎么会这样?”这个骂挨的有些莫名其妙。
  赫子雯也是哭笑不得,“估计他们看到之前之前之前的烂新闻,来找后账了。你快上班去,最好出去躲几天,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要陪你一起。”
  “嘘!相信我,我让你去上班是因为我爱你,你要是在家才危险呢。我是他们亲闺女,他们顶多在我面前骂骂你,我就当耳旁风,等他们气消了就回老家去了,乖。”
  赫子雯帮他打上领带,“那辆路虎还在东北菜馆呢,你今天开别的车吧,回头别忘了叫人把那辆车开回来。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到了公司别忙着工作,好好睡一觉,知道吗?”
  娶妻如此,陆准再无所求。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一夜没睡,一会吃完早饭就乖乖去休息。爸妈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晚上回来跟他们谈。”
  赫子雯还想劝他什么,赫父在楼下喊:“你妈找不着烧水壶了,在哪呢?”
  “我马上来了,等一会。”赫子雯应了一声,匆匆交待陆准几句:“别试图去沟通了,我试了二十多年都失败了。有些事,跟他们解释不明白。我先下去了,有事电话说。”
  陆准猿臂一伸将人裹挟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小小的身体,匆匆印下一吻才肯放手,“去吧。”
  陆准对着镜子审视着突遭变故的自己,仿佛感到有一条无形的线画下来,将过去和以后分成两段,前半生商海博弈,后半生……和丈夫娘斗智斗勇。
  *
  陆准出门前跟二老打了声招呼,被无情的忽视了。赫子雯冲他做了个鬼脸,催他快点出门。
  出了家门长舒一口气,陆准万万想不到。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会得到这种冷遇。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中年危机?
  赫子雯眼见着陆准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准备刷锅做饭。赫母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火气腾地烧上来,“陆准是不是打你了?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回家还打你?”
  “没有,我这是看剧本哭的。”
  “起开吧,我做饭。瞅你瘦的,还不如之前呢。”
  赫子雯噘着嘴到客厅陪赫父看电视,听着厨房锅碗瓢盆丁铃当啷的撞击声,没一会就睡着了。
  “起来,吃饭。”赫母把她叫醒,一睁眼闻到饭菜的香味还是很幸福的。
  赫子雯一路小跑到餐桌前,刚夹了口酸菜,一脸皱成一个包子,差点把嘴里的吐出来。
  “妈,你把卖盐的打死了?怎么这么咸?”
  “咸吗?”赫母威严的问。
  赫父猛摇头,“不咸。”
  赫母自己也吃了一口,笃定的判断:“不咸。我还煮了鸡蛋,我去端来。”
  赫子雯悄悄叹口气,默默的倒了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赫父默默把水杯推过来,“姑娘,去给爸也倒一杯。”
  赫子雯:“……”此情此景,赫子雯只能暗自庆幸,幸好陆准不用在家吃饭。
  *
  一边吃饭,二老一边开始念叨一路上是怎么千辛万苦的过来。听说马航失踪了,不敢坐飞机。老俩口火车倒大巴,下了车才知道别墅区离车站很远,舍不得钱打车,又倒了两趟公交,下了车走了四五里路才到。
  赫子雯由衷的感叹一声,“你们可真厉害,万一走丢了可怎么办?”
  “不能,”赫父举着自己最近研究明白的智能手机,“你大爷家的小弟给我下了个高德地图,可清楚咧。我买了十块钱流量,走了一路还有呢。”
  赫子雯默默扒了扒饭,把碗一放,“说吧,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接?”
  赫父犹犹豫豫的看着她,吞吞吐吐道:“我们……我们自己也能找上。”
  “得了吧,”赫母一摔筷子,“你爸还跟你整这些弯弯绕,我直说。我们就是不让你们有准备,看看他平时到底对你啥样。不是我说,妈这些天觉都没睡好。你知道村里人现在都怎么说你吗?”
  赫子雯喝口了水,冷冷的笑了笑,“他们怎么说我,我一点也不好奇。不就是扯老婆舌,能说什么好话?”
  赫父看着母女俩又要对着干,连忙说了几句折中的话安抚,“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有道理。你妈我俩也是寻思一段时间,才来找你的。
  人家都说你现在这么大腕儿,怎么就想不开给了姓陆的了。那个姓陆比你大,人还不老实,你看天天多少新闻说他的。前些天他还进医院了?你说三十多岁就进医院,能跟你过一辈子吗?”
  “就是,我和你爸可不傻。”赫母眼睛转了转,露出几分精明来,“别人问你俩到底结没结婚,我都没咬死。我就说你俩处着呢,还不定以后怎么地呢。趁着还没办婚礼,你快跟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了?”
  “我没有!”赫子雯瞪圆了眼,硬把音量压下来,“我俩证都领了,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你们就别想了。他对我很好,他家里人也对我很好。谁一年到头,不生个病?发烧感冒还有进医院的呢。过不过一辈子,看命,我认命。”
  赫母一拍桌子,“认什么命?趁着现在没办婚礼,悄悄离了再找好的不行吗?”
  赫子雯也拍桌子,“不行!”
  “你这孩子……”赫父拽了拽她的袖子,“先别说了,你妈我俩住几天。你不着急,好好想想再说。”
  赫子雯一头磕在桌子上,一脑袋浆糊。
  “姑娘,快过来再给我安排一间房,我不和你爸住一屋。”
  “来啦……”赫子雯拖着疲惫的身躯,迎接来自生活的洗礼。
  *
  安顿好二老,赫子雯终于能回屋睡个好觉了。整个人往床上一扑,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猛地惊醒过来,赫母正坐在床边垂泪。
  “妈,你怎么了?”
  赫母飞快的拎起衣角擦了擦眼泪,“你说,他是不是打你?”
  赫子雯一脑袋问号,“没有啊,谁又跟你瞎说了?”
  赫母指了指她的背,“你自己看看。”
  赫子雯猛然想起来,昨晚磕那么一下,现在已经青紫了。不着痕迹的叹口气,“不是他打的,他敢打我吗?他现在钱都在我手里。我自己昨天不小心从椅子上跳下来,磕到楼下桌子边上了。”
  赫母不信,“要我说,你还是跟他离婚吧。财产咱不全要,一人一半还不行吗?”
  赫子雯端详着她妈认真的神情,更认真的问了一句:“妈,你没疯吧?你是不是病了?”
  赫母一把打掉她探过来的手,“你就骗我吧,也不知道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他要是真敢打你,我一会拿着大棒子把他打出去。”
  “可别!!!”赫子雯相信她妈干得出来,吓得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面祈祷着陆准别回来,一面跟她妈絮絮叨叨的说陆准对她有多好多好。可是赫母跟没听见似的,气乎乎的巡视了一圈屋子,忽然想起自己的本意来,“对了,你姥给你做了件棉袄,你试试。”
  赫子雯一愣,“刚秋天啊。”虽然真的不冷,让试就试吧。
  赫母对人不满意,对东西倒是很满意,“挺合身啊,你说说你姥这些年手艺都没丢,再试试棉裤。”
  在室内温度二十四五度的时候,赫子雯穿着自家亲姥姥做得二斤棉花的棉袄棉裤,顺脸淌汗。
  “行了吧?妈,我脱了。”她还没等脱,瞥见窗上车灯一晃,陆准回来了。
  赫母抬腿就往楼下冲,赫子雯也顾不得换衣服了,忙不迭的跟上。
  赫母看见院子里开进两辆车,没问别的,先问:“怎么开了两辆车回来?”
  王特助进屋送钥匙,解释说:“昨天总裁喝了酒,不方便开回来。”
  赫子雯嘴角一抽,“钥匙给我就行了,辛苦你了。”
  王特助瞧着她那一身奇特的打扮,也感到气氛有些微妙,推说有事,连忙告辞了。
  *
  陆准一进屋,赫父端着手杯站在那等他,笑吟吟的说:“小陆啊,你知道我们村子死的人都怎么死的吗?”
  陆准摸不着头脑的问一句,“怎么死的?”
  赫母狠呆呆唾一句:“喝酒喝死的。”
  陆准:“???”
  如果不是赫子雯站在那,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然,有可能是做梦。因为从来没见赫子雯这身打扮,二十几度的天气,穿成一个……水桶。
  赫子雯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满脸堆笑,“上楼换衣服,咱们准备吃饭。”
  陆准脚步沉重的上了楼,看着赫子雯脱掉厚重的棉袄,脸色忽然一变,“别动,背上的伤怎么弄的?”
  “啊?这个啊……”赫子雯动作一顿,热汗上又镀上一层冷汗。
  陆准硬朗的面孔蒙上冷厉之色,“你妈打你?”
  “不是……”赫子雯仓惶的否认。
  陆准当然不信,“你爸打你?”
  “不是……”赫子雯有口难辨,又怕照实说他会难过,只好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我去问问他们。”
  “千万不要!”赫子雯拦在门口,“我向你发誓,真的不关他们的事。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
  陆准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思量言语中的真实性。静默的对视许久,陆准凌厉的目光终于变得柔和,抬起手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好似漫不经心却又语气颇重的说了一句,“我也向你发誓,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
  *
  一惯高高在上的陆准,在这场家庭战争中,无处施力。面对赫母的冷言冷语,他也只是以冷面相对。
  赫子雯有时候都会觉得心惊,因为她从来不知道陆准如此能忍。他无声的挨着、受着,甚至不会再私下里对她讲一句怨言。
  夜晚,赫子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准……”
  陆准浅眠,平静的睁开眼,伸手将她揽过去,“怎么了?”
  赫子雯伏在他胸口,温声软语的跟他商量,“你去出玩几天,好不好?可以叫上秦川,他不是休假吗?翟明也行,如果他有时间的话。
  我不想让你在这承受我爸妈的无理取闹,可是我也没办法狠心把他们赶走。你躲几天,他们没有意思,很快就走了。以后还是我们两个人,安生的过日子。”
  “不行,”陆准平静却坚定的拒绝了,“我已经交待王特助和几个副总,我这几天都不去公司了。”
  “为……为什么?”
  陆准勾了勾嘴角,猛地将她压在身下,“我要在家保护你。”
  *
  第二天早上,赫子雯接到窦双双的电话,才想起今天要帮一个朋友的新剧站台。急忙忙穿了衣服,保姆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老公,我大概两个小时就回来。”
  “好。”
  “再睡一会?”
  陆准顺从的闭上眼睛,“希望一睁眼,你已经回来了。”
  赫子雯笑了吻了吻心情不错的某人,“祝你愿望成真。”
  愿望成真是不存在的,大概赫子雯刚出门,赫母就开着超大功率的吸尘器在门外吸个不停。陆准思考了半分钟,坚信自己会度过这段中年危机,认命的起床。
  等赫子雯再回来的时候,陆准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对着半盘饺子思考人生。
  赫子雯惊呼:“谁把饺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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